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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父子 by:子默-第19章

小说: 父子 by:子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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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他在女人眼里,会不会始终是一个有秘密的捉摸不定的怪人呢? 

      所谓恋爱是两个人发生亲密关系,从灵魂到肉体,即使不能溶为一个人,也希望尽可能接近再接近,可是,他不能,让任何人再接近他。 



      不过不要紧,天底下没有爱的婚姻多得是。 

      天底下没有爱的人也多的是。 

      还是,先活下去再说吧。 

      先解决衣食住行再谈感情空虚。 

      年轻的女人的吻会是什么样的呢? 

      曾杰的嘴里,总是有牙膏,漱口水或口香糖的味道,凌晨知道,曾杰怕他嫌弃他,一直不住清洁自已,可是有时凌晨还是会想知道,一个年轻的女人,嘴里会是什么味道?如果她刚吃完巧克力,闻起来会不会象一块蛋糕? 


      凌晨微笑,要不,等中考完,真的去约那女生,尝尝她是不是真的象一块蛋糕。 

      听说,年轻女孩儿身上会有一股奶味。 



      凌晨,在白天发誓,拼尽全力也要离开曾杰,到了夜里,却将后背贴到热身体上去吸取温暖。 

      阳光下,凌晨觉得自己肮脏,夜里,凌晨觉得孤单。 



      一天夜里失眠,辗转不能入睡,凌晨回过身问曾杰:“你醒着呢吗?” 

      曾杰说:“我醒着。” 

      凌晨说:“抱我。” 

      曾杰紧紧抱住凌晨。 

      凌晨说:“你可知道我恨你?” 

      曾杰沉默。 

      凌晨说:“就象恨我母亲。” 

      曾杰沉默。 

      凌晨哭了,泪水不住地流下来。 

      曾杰抱凌晨紧紧搂在怀里,凌晨低下头咬他手臂。 

      疼痛难忍,曾杰慢慢绷紧身体,然后手臂开始发抖,不由自主地想缩起身子,团成一团,凌晨感觉到后背的那个人肌肉跳动抽搐,他觉得快意,一下一下用力,轻点重点,控制那个人的肉体反应,那个人沉默不出声,痛得受不了也不出声,不反抗不挣扎,可是肉体出卖他,凌晨自那绷紧与跳动的肌肉感受到更直接坦白更动人的哀叫。 


      肉体不受控制的挣扎,曾杰的肉体不再爱曾杰控制,它们接受凌晨的控制,他让它们什么时候跳,它们就什么时候跳。 

      凌晨的牙齿在曾杰的手臂上错动,曾杰再忍不住,整个身子都支起来,半跪着覆在凌晨身上,他的手臂还是没有动,凌晨松开牙齿。 

      曾杰吐出一口气,疲惫地倒在床上,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上面布满细小的汗珠。 

      凌晨伸手轻触那齿痕,曾杰身子一颤。 

      凌晨问:“痛吗?” 

      曾杰说:“只要你喜欢。” 





      ☆☆☆懂得于2005…02…27 21:52: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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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那首歌 



      凌晨问:“你听过这首歌吗?” 

      曾杰侧耳听: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 

      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良久,两人无语。 



      曾杰扯扯凌晨的耳朵:“去学习吧,别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凌晨仰头看身后的曾杰:“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吧?” 

      曾杰道:“我永远不会忘你,不过,我可以试着少一点时间想到你。” 

      凌晨沉默。 

      过了一会儿,曾杰说:“是的,早晚会忘记的,记得你的名字,却忘了你长什么样。” 

      凌晨沉默。 

      曾杰道:“也许可以相望淡淡一笑。” 

      声音里渐渐有一点清冷,一点讽刺。 

      凌晨再次抬头看他一眼。 

      曾杰说:“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凌晨低下头,什么意思?他不知道曾杰是什么意思,曾杰对什么不满? 



      凌晨站起身,回身拥抱曾杰:“我说过会陪你到你厌倦。” 

      曾杰低下头,看那张稚嫩的小脸,坦白而坚决,可是人的感情是有保质期的,不是无限时空永不改变的玩意儿。 

      凌晨白他一眼:“你可以不信,由你。” 

      曾杰笑,俯下身,微微犹疑,吻了凌晨的嘴。 

      这个小孩子闭着眼,没有反应,但是接受了。 



      第二天就是中考,曾杰做饭时想:“放一点咖啡进去,让他一夜睡不着觉,第二天一定发挥失常,还三中,连十三中也考不上。” 

      恶狠狠地想,可是终于什么也没做,曾杰苦笑:“我成了滥好人了,这个世界没有滥好人的立足之地,人家占了你便宜还会骂你蠢。”可是曾杰还是什么也没干。 

      曾杰看着凌晨吃完晚饭,叹一气:“我不是蠢,我实在是爱他。” 

      不忍心看着那孩子竭尽全力,忍辱负重地,然后两手空空。 





      曾杰在在学校外等着凌晨,同所有溺爱孩子的父母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并不希望凌晨考上。 

      凌晨下车前对曾杰说:“爸爸,祝福我。” 

      曾杰道:“当然。” 

      凌晨说:“不,说你祝福我。” 

      曾杰说:“我真心希望你能考上。” 

      凌晨说:“谢谢你。” 



      曾杰心想:“我真心希望你不能考上,不过,如果你考上,我绝不会阻挠,我已经答应你了。” 



      那一年的夏天,曾杰看到凌晨的狠忍,十六岁的小孩子,每天只睡六个小时,从早到睡不停不停地做题,一个可以对自己这样狠忍的人,什么事不能做?小家伙本来不过是班里十来名的成绩,一下子在年级也排到前十名去,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看榜那一天,曾杰同凌晨一起去,在一秒钟内找到凌晨的名字,回过头,看到凌晨脸上一个淡淡的微笑。那孩子好似早已料到胸有成竹,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样子。 


      然后曾杰看到凌晨的目光依旧在大榜上寻找,然后在中间的位置停住,他在看谁? 

      曾杰拍拍凌晨:“走吧,回去庆祝一下。” 

      凌晨微笑,眼睛却望向校门外一个穿着淡青连衣裙的女生,那女生正低头落泪,似有感应到凌晨的目光,也抬起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微微一迟疑,转头而去,留下一黯然的背影。 


      而曾杰也明显感受到凌晨似乎想追过去,脚步虽未迈出,身子已做出追上去的姿势,可是,马上,凌晨回过头,看了曾杰一眼,两人眼神相对,凌晨笑了:“马尔代夫?” 


      曾杰微笑:“今年不行了,我已经旷工很久了,被股东们骂死了。” 

      凌晨一脸歉意:“唉。” 

      曾杰道:“让我想想,也许去海南学一周潜水吧?” 

      凌晨欢呼:“哗,我想拿到潜水证书。” 

      曾杰的眼睛在大榜中央寻找:“洛丽!”那个传纸条的女生似乎叫这个名字。 



      凌晨忽然显露他活泼的一面。 

      一下子不再啃书本了,开始纠缠曾杰,每天准时五点,坐在大厅门口的沙发上,曾杰一开门,就看到凌晨的微笑,有时候,那孩子身子躺在沙发上,两条腿倒支在沙发背上,头垂在沙发外,露出一个倒挂着的笑容。有时候,他坐在沙发背上,看见曾杰就站起来,命令:“过来!”曾杰过来,他抱住曾杰的头,给曾杰一个窒息的拥抱。 


      换了曾杰咬他肚皮:“咬死你这小坏蛋。” 

      凌晨大笑,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家庭生活太过美好,曾杰几乎不忍心忤凌晨的意思,如果真的只是父子,这样的日子也弥足珍贵。 

      可是,有一天曾杰回家,发现凌晨正趴在沙发上学小狗,看见曾杰,凌晨起来学一声咆啸,倒象是只豹子,然后如猛兽般,慢慢踱下来沙发,一脸危胁表情地向曾杰爬过来。 


      曾杰骇笑:“你这是干什么?” 

      凌晨已经扑了过来,几乎将曾杰扑个跟头,曾杰扔了手里的包,被硬按在门口的沙发上,凌晨一只脚踢上门,扑到曾杰身上,用头在曾杰身上蹭,象只小猫一般,蹭啊蹭,蹭到敏感部位,曾杰一只手捉住凌晨的耳朵:“该死,惹出火来你要负责!” 


      凌晨低下头,隔着裤子吹了一口热气,曾杰几乎惨叫起来,热血顿时象海啸般汹涌澎湃地扑向肢体未端,曾杰呻吟:“该死,凌晨,你要什么?” 

      凌晨愣了一下,是你要什么,而不是你要干什么!他怎么知道?年纪大的人,少有白痴吧?多几十年的经历,个个都是人精。 

      凌晨仰头,回答:“我想住校。” 



      三十二,没有用 



      曾杰愣住,这必然的答案,他等了许久,等了这么久还没等到,以为已经不会来了呢,在他没有装备的时候,他被打中了。 

      他低下头去看凌晨,那双坦白清澈的眼睛呢? 

      那双年轻的眼睛里仍旧是坦白,但是那坦白里却有残忍的成份在,清澈的眼神里忽然有一种寡淡的冷漠。 

      如果太阳是熄灭而不是燃尽,留下来的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是一大块顽铁?凌晨的表情,冷而硬,有绝望有固执有锐利刺人的残忍,象一块顽铁,或一把刀。 

      有人伤透了他的心,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心。 

      凌晨现在,已经是个无情的人了,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什么行为,都不过是表演,只是为了达到他的目地。 

      曾杰心里,很想一记耳光扇过去,可是凌晨的姿态,半仰着脸,痛苦而坚定,好似正在等待一记耳光。 

      曾杰微笑了,这个孩子,真是孩子,这样费尽心力地讨好,然后提出要求,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凌晨的额头与短发,傻孩子,别人岂会因为你味道好而放弃你?曾杰说:“人年纪大了,就不能再哭了,可是,我确实为你流过泪。凌晨,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住你吗?” 


      凌晨等着曾杰的暴怒,可是曾杰只是温柔地抚摸他,他冷硬地挺在那儿,听见曾杰问:“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住你吗?”忽然想起那日,曾杰所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凌晨慢慢跪下,人也放松下来,胃里,又感受到那种硫酸流过的烧灼与痛楚,被人辜负,与辜负了人,原来,是一般的痛。 

      曾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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