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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流域2-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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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石这才仔细端详了一刻他的脸,那沉静的神情,恍惚间让他甚是熟悉。秋阳曾经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同样的沮丧和委屈,只是秋阳没有哭,在他记忆里秋阳甚少哭过,多数都是以那种悠然淡泊的神情看着他。
  一时出了神,过了片刻他如梦方醒,又唯恐被人看出心事,索性便回身各自沉默了。
  秋老虎结束了,天气慢慢多了些阴冷,绵雨不断。
  下班的时间,一干人从厂大门里涌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他一个人留在车间里。他想找个不回家的借口,借着下雨,没有雨伞所以便滞留于此。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邱石打开了车间里一排日光灯,游走于那些印刷机器之间,一叠叠已经印好的报纸沉静地堆积在那墙角边,他索性坐到一处,随手拈起份报纸漫无目的地翻阅着,刚读了两行标题,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大门处传来。
  彭孝忠刚踏进来,心里还埋怨着是谁走时不记得关灯,白白浪费公家的电,就见邱石一人坐在那对报纸旁,同样不解地看着他。
  “邱哥怎么还没回家呀?”
  邱石低头继续看报纸,不理会。
  彭孝忠走过去,也坐到他身边,把头凑过去,“
  在看什么呢?”
  邱石一脸的严肃,眼神死死地瞪着他,什么话也不说,意思是让这人自己识趣,离他远点。
  彭孝忠当是什么也没看见,只管和他打哈哈,说笑话。
  邱石一把折了报纸,不悦问:“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已经下班了。”
  彭孝忠笑说:“雨太大了,你让我淋着回去啊?”
  邱石无奈,只好默许了他滞留在自己的一旁,只不睬他,尽量隔他一尺,不予亲近。他粗枝大叶的神经并未多想这彭孝忠是否有着与他相同的情感取向,即便他能够料到彭孝忠对他的司马昭之心,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
  这边正踌躇着如何赶走那恼人的人,恰保卫科的保安员老曾进了车间来。
  “哟,我说谁忘心那么大,走也不关灯,你们俩怎么不回去啊?”老曾说。
  邱石没回答,只继续读报。
  彭孝忠陪着笑脸,起身上前来,在曾实的身上蹭来蹭去,娇嗔道:“曾师傅今天值夜班吗?”
  老曾初始也不喜欢彭孝忠的扭捏,可日子长了,这小年轻又对他使劲的讨好卖乖,时又好吃好喝的伺候,那点性格仪态上的毛病也便不是什么值得他生厌的事,只当是个带了把儿的小女子,不与之一般见识。
  老曾没耐心地骂了几句难听话,甩开了彭孝忠,走去邀邱石到值班室里喝酒打牌。邱石没拒绝,毕竟这厂子里除了彭孝忠特殊些,别的人也不会让他打从心底里不喜欢,所以他率性地应了邀。
  彭孝忠见有了热闹,自然高兴不用一个人在这雨天里凄凄凉凉地在这机房里躲雨,死磨硬泡也要去。
  邱石嘴上不饶他,凭他说尽了好话就是不让他去,可老曾见他一人也是怪孤单可怜,心想他也就是个孩子,不会喝什么酒,也不过是在边上随着他们俩肆意调侃,便拦了邱石,三人一道去了值班室。


☆、第六章。孤礁6

  这秋天的雨最容易一下就没完没了,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外面的雨声还在喧嚣着。
  之前留的几瓶啤酒喝光了,老曾又把上个白班的老曹藏的那大半瓶江津老白干和三袋盐花生都给偷出来,一点也没给人剩,全进了三人的五脏庙。
  老曾在班上,没敢放开了喝,只拨着花生,陪着邱石抱怨生活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人和事,偶尔也拿彭孝忠的女气挖苦几句。
  小桌上的酒多半都是邱石一个人敞开了肚皮喝,以他的酒量,虽不至醉到人事不省,但说话已经开始含糊起来,眼神也见迷蒙。
  老曾见他此状,便劝言道:“今儿晚上喝得差不多了,我看这雨是没打算要停,你们俩就去我那儿将就一晚上,免得淋雨赶远路。”
  出了厂大门,穿过马路,再下道坡,这便是厂子给人分配的筒子楼,一般工作成绩突出表现优良的人都能在这楼里分得一席之地。
  老曾把自己宿舍的钥匙给了彭孝忠,嘱咐着让他带着喝得微醺的邱石去休息。
  彭孝忠接了钥匙,道了谢,本打算搀扶邱石,邱石却又一次被撂开手,不让他碰。
  两人一前一后地跑了段路,身子被淋湿了一半,到了那灰蒙蒙的筒子楼前。
  彭孝忠不知道路,便把钥匙给了邱石,一前一后上了楼。这楼也造了有些年头,环境看上去十分破旧,连那不足十瓦的灯泡上也盖着一层厚厚的油灰。顺着那一条长长的甬道过去,两边各自排列着那些房门,有的门前还挡着块儿花布帘,有的门上还贴着上一年的喜画,画已经开始霉烂了。
  门里都住着人,大多是单身汉,只有几户是成了家的两口子,不过都是厂里的人。这个时间,一些单身汉们还在各自玩乐,已成家的则已经熄灯就寝,屋里悄无声息。
  邱石的脚步声很重,踢踢踏踏地声音伴着那回音,彭孝忠跟在后头脚步很轻,感觉每一步都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老曾的屋子就在过道的倒数第三间,前后对门住的也是厂里的人,这会儿也都睡下了,没惊觉外面的动静。
  开了门,两人进屋来。一股子鞋袜味儿让邱石下意识地骂了两句,然后毫不避讳就把那湿了一半的汗衫给脱了。彭孝忠捂了捂鼻子,然后故作无意地到处找毛巾擦。
  这屋子一看就是单身汉住的,虽布置简单,可到处一片凌乱,鞋袜衣裤散落各处,白天吃剩下的馒头和稀饭还搁在折叠式的小桌上,引诱来一堆苍蝇在那屋里乱窜。
  彭孝忠找来了毛巾,先递到邱石面前,“邱哥,擦擦脸吧。”
  邱石回头看了
  一眼,彭孝忠低垂着脸,不敢抬头看他似的。他冷冷地说:“你睡床,我地上。”
  彭孝忠看了一眼脚下那凹凸不平水泥地,然后问:“地上怎么睡啊?”
  邱石擦着头,走到床边,蹲下来,抽出那已经收起来的凉席。
  彭孝忠上前拦道:“天已经凉了,睡地上会感冒的。要不,咱们一块儿挤挤吧!”
  邱石蹲在原处,静止了几秒,然后把凉席又放了回去,脱了鞋子裤子,只穿着条红裤衩就躺到床上去了,顺手扯了半截薄毯盖在腰间,然后背对着彭孝忠随口说了句,“那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水落打在那些铁皮遮雨棚上哗哗啦啦,吵得人心烦意乱。
  彭孝忠站在屋里愣了一会儿,然后磨磨蹭蹭地也脱了衣裤,上了床。他扯了扯毯子,邱石索性都给了他,“你盖吧。”他问,“你不冷吗?”邱石嗯了一声,没再回话。
  他揪着毯子,眼睛盯着天花板,又不由自主地看着那身体的轮廓,微弱的光线让那若隐若现的躯壳看上去更加迷人,更加撩人心魄。彭孝忠夹了夹双腿,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邱石,强迫自己入睡。
  雨下到后半夜,一直没有停。
  邱石半夜混沌醒来,竟看见彭孝忠的手正在把玩着自己的命根儿。他不作声,只闭着眼,任其对方肆意胡为。彭孝忠的脸慢慢靠过来,在他胸膛来回吻着,然后到脖颈,就在他快要碰到嘴唇时,邱石一把将他反压在床上,然后脱了最后的那道防线,势如破竹地攻下了那城池。
  黎明时分,屋檐的雨水慵懒地滑向最后的归属,天空慢慢能够看到一些龟裂的云层,过不了多久阳光就会从那些裂缝中破壳而出,再次给予新的温暖。
  邱石一早就起了床,见彭孝忠还睡着,便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他,恐又不知怎么面对昨晚的荒唐行径,不顾得其他,什么话也没说就自己走了。
  早上七点多,公共浴室里的锅炉刚刚烧热,邱石一个人就来那澡堂子里泡着。他满脑门子都是昨晚自己都干的那些龌龊,懊恼不已。不断地用水冲刷自己的全身,又来回地把自己浸在水里,直到快窒息了才又浮出水面。他不喜欢彭孝忠的样子,不喜欢他说话的声音和腔调,更不喜欢他发骚一样的在自己身上亲给没完。可就是这样一个自己极不喜欢的人,他还是与了这人干出那种事,要说不乐意,可自由又确确实实把人个欺负了,说起道理来,也没见得自己一个欺负人的人还要嫌弃那被欺负的人。这行为更让他觉着自己无比可耻,着实恶心。
  从澡堂子出来
  ,他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去上班,去面对彭孝忠。
  车间里的机器又开始发出那轰隆隆的,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彭孝忠一个上午没有跟邱石,以前他们也不常说话,如此就更不好亲近。
  到了午饭时,邱石一个人坐在食堂的一角,然后彭孝忠便无声无息地朝他过来。
  刚刚落座对面,邱石便看也不看问:“坐别桌去。”
  彭孝忠看他冷冰冰的样子,不敢说话,便又无声无息地离开。
  这边心里正闹着不愉快,悔恨着,那边事端便开始酝酿着进了厂大门。


☆、第六章。孤礁7

  这一夜未归,夏雪琳朦朦胧胧醒来,发现人没回来,越想越不是滋味,心里生了各种猜疑,捡着中午这会儿时间便气冲冲找到印刷厂。
  两人碰面起先夏雪琳也没红脸,只为着邱石留面子。遂叫了他去了厂子外面的那棵香樟树下,开始了又一轮的审查。
  夏雪琳理直气壮地仰着头,问:“昨晚去哪儿了?”
  邱石手插裤兜里,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说:“跟老曾一块儿喝酒,喝得晚了就在他那儿睡了。”
  夏雪琳双手抱在胸前,哼说:“编,好好编,别怕我不信。”
  邱石抬眼看着她,皱着眉,“谁编了,不信你问老曾去啊!”
  夏雪琳说:“我问谁去,谁不知道你们是串通好的。”
  邱石说:“谁串通了,这事儿有必要串通吗?”
  夏雪琳说:“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他老曾一个老单身汉,平常生活就不检点,你们在一块儿能干什么好事,都是蛇鼠一窝的混蛋。”
  邱石说:“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皮又痒了是不是。”
  夏雪琳说:“怎么,打我吗?你来,你今天来,我这辈子都交给你这王八蛋了,还怕挨打吗!我就是要让你厂里的人看看,你邱石就是这么疼老婆的,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邱石怒嚎道:“你他妈再闹。”
  夏雪琳说:“今儿个没完,走,把那狐狸精叫出来,我们把话摆出来说,你要真喜欢她,我们下午就去离婚,我成全你们。”
  一边说便一边往办公楼的方向走,邱石生怕她又闹得人仰马翻的,一把拽住,一个劲儿往外拖。
  这还没到上班时间,路过的人见了那阵势,立马跑到各处宣扬起来,“邱石那老婆又来闹了,快去看好戏!”
  孙小芸坐在椅子上,翻着杂志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小心溅一身血。”
  旁边的人笑着问:“这次又是为谁啊?”
  报信儿的人说:“好像说是昨晚邱石没回家,夏雪琳说他在外面找女人。”
  孙小芸合上杂志,起身去给自己杯里倒水,说:“这热闹我是不能看了,上次就跟石头开了玩笑,那女的就把我往死里恨,这要再跑去,那不是找死么。”
  这话说得大伙都笑起来,跟着便三三两两地下楼去了。
  人都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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