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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杀宣告----雪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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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杨警官生气了。很好,就是这样!
我整个人扑上去,对准杨警官的脸就是好几拳。但人家警察可不是白干的,论打架,我绝对不是杨警官的对手。我不仅一拳都没命中,还被杨警官抓住手,压制在地上。
「你冷静一点行不行?打架你打得赢我吗?啊?有话不会好好说啊,混蛋!」杨警官大吼。我喘著粗气,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著杨警官。我们两个僵持了好一阵子,直到我终於平静下来,不再挣扎为止。「冷静点没?可以了?我放开你,你不会再动手吧?」
我点点头,异常乖巧。不过一等杨警官把手放开,我又扑上去,又捶又打,又撕又咬。
「王八蛋!你……」杨警官气得面红耳赤,趁我的攻击出现空隙的瞬间,狠狠赏了我一巴掌。我被打得仰倒在地上,因为後脑勺敲到冰冷坚硬的地板而发晕。
这回,杨警官可不敢再大意。他用膝盖压住我的腿,一手抓著我的双手,一手按住我的肩膀。我的脸颊因为被打而发烫,衣衫凌乱。杨警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脸上有我的指甲抓痕,嘴角红得像要渗血。
我们的脸,近得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喘息。视线一对上,就胶著住了,移不开了。
「齐仲民……」杨警官喃喃念著我的名字。他的眼神变了,有点像是……对了,有点像是我被丁爱梅恶搞,跟他告白时,他那时的眼神……
也许杨警官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到我发现了什麽。但其实我什麽也没发现。他狼狈地别开脸,从我身上移开。
「……起来吧。」他转过身,不肯正视我。我哪肯放过这绝佳的偷袭机会,立刻跳上去,在他脖子上用力咬了一口。我嚐到了血味。
「齐仲民!」杨警官怒吼著,一拳把我打倒在地。我头昏眼花,下意识地护住脸,想不到下一秒落在脸上的不是拳头,而是某种温热柔软的东西。
杨警官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他用力吸吮,毫不留情地啃咬,就像我攻击他那样。当他的嘴唇移到我的嘴上时,我不甘示弱地咬回去,听到杨警官呼痛,心里很得意。但杨警官立刻回敬给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痛楚——他粗暴地扯下我的裤子,将我整个人翻过来,下一刻,我觉得身体被撕裂了,贯穿了,从中间一分为二,所有的知觉都只剩下痛苦、痛苦和痛苦。
当杨警官开始移动的时候,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我匍匐在地板上,放声大哭。很痛,真的很痛,内脏被挤压,我几乎快吐了。但我不是因为肉体上的痛苦而哭。有什麽东西——像是伤口的脓汁,或是坏死的组织——正从我心里某个崩坏的地方,被挤压出来。我想那可能是丁爱梅无意中留在我心里的东西,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死在饭店前的那个陌生男子在这世上遗留下的最後的足迹。
其中一部份,也有可能是我长久以来累积在心里的东西。当我写出一篇其实自己并不想写的报导,当我为了升迁而对总编逢迎拍马,当我面对枉死的尸体也麻木无所感,当我拚了命拿麦克风追逐死者的家属……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并且愈积愈多,直到我的心摇摇欲坠,终於崩垮为止。
过程也许很快,也许持续了很久。我一直哭、一直哭,任由杨警官扶著我的腰,低吼一声,射在我身体里。我并没有特别意识到自己被怎麽了,只是闭上眼,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犹记得那股属於同性才有的热流在我体内扩散开来所带来的奇异感受,并且清楚地知道,适才一直支配我的心的狂躁与不安,已经离我远去。

自杀宣告…19…

再睁开眼,室内已是一片昏暗。我迷迷糊糊地瞪著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发现这里是我的房间,而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浑身虚软。我动了动手指,嗯,没问题。可是我才刚想要弯腰起身,就被腰部传来的一阵酸软给吓到,忍不住呻吟出声。
「好痛……」
区区一个痛字还不足以形容我所受到的折磨。不是只有腰而已,还有屁股……对啦,就是菊花啦,平常光是吃坏肚子就够我脆弱的小菊花受的了,这次的惨剧,可不是吃坏肚子那种程度的小事可以比拟……
「……你没事吧?」粗犷的男声听起来有些迟疑。我眯起泛著泪光的双眼,好不容易才在昏暗的房间里找到杨警官的身影。
这家伙,竟然还有脸待在这里!
昏倒前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涌回意识的表面。我、我跟杨警官……竟然做了那种事……不对,是我「被」杨警官做了那种事!
「你这王八蛋!」我随手抓起搁在床上的抱枕就往杨警官身上扔。「你是警察耶!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麽好事?你、强、奸、我!你知法犯法,你完蛋了!我非把你告到倾家荡产不可!」
杨警官动也不动地,任由我指著他痛骂。要不是身体真的很不舒服,腰和屁股都在痛,哭得红肿的双眼也刺刺的有点睁不开,我一定会骂得更狠更毒。不过我也无法否认,看到杨警官将庞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垂头丧气得像是抢输地盘夹著尾巴逃走的公狗,多少也让我有点心软。不管怎麽说,他没有畏罪潜逃,而是留在这里等我醒来,多少已经表示出他的诚意和悔意;而我,我的行为其实也有些脱序……
仔细一想,那好像已经不是「有些脱序」就可以轻描淡写带过的程度了。我谁啊?齐仲民耶!进火场不小心踢到焦尸都没在怕的齐仲民耶!我怎麽可能会想要拿水果刀割自己的手腕?更别提跟杨警官打架了!要不是杨警官根本没认真跟我打,我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嗯,事情怪怪的。但到底是怎麽个怪法,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尽管我大可以把责任全推到杨警官身上,但我好像也脱不了干系……
「我渴了。」我老实不客气地命令,一边在被窝里微调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点。「倒水来。」
杨警官如获大赦,立刻跑去流理台倒了一杯水来,小心翼翼地端到我面前。嗯,动动嘴巴就有人服侍的感觉真不错,所以虽然我已经决定不跟杨警官计较他摧残我的小菊花这件事,但我暂时还不打算告诉他。
「那个……」杨警官嗫嚅著。
「干嘛?」我瞪了他一眼。当受害者真好,可以跩得理直气壮。
「我、我……」杨警官鼓起全身的勇气,红著脸说:「我会负责的!」
噗的一声,我嘴里的水喷得老远。
「你你你……负负负……」可恶,害我都口吃了。负什麽责啊,这个大笨蛋!我们两个都是男的,难不成要我披白纱嫁给你吗浑帐!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杨警官挺起胸膛,扑通一声,在我床边跪下,那双平常凶恶得可以吓死嫌犯的铜铃大眼,此刻写满了正直、勇气和……热情……
血气上涌,我觉得自己脸红透了。我一向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口才自豪,这时这项专长却像是失了灵的煞车,害我这个驾驶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将车驶向山壁。
「不不不用当啦反正做了就做了就当被狗咬啊我不是说你是狗喔我的意思是……」咦?我在说什麽?
杨警官不为所动,一脸大义凛然,外加一点我实在很想假装没看到的害羞,抛出了大绝招:
「反正、反正你也说过喜欢我不是吗?」
轰隆一声,我撞上山壁,死得尸骨无存。
从来没想过,一直没有勇气去澄清的误会,到头来竟会害我跳到黄河洗也洗不清。丁爱梅啊丁爱梅,你大小姐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这下可害惨我了啦!
「那有什麽关系?答应他嘛,答应他!」
「答应个……」我话很顺地讲到一半才发现,丁爱梅不知何时已经趴在窗户边,兴致勃勃地看戏看了好久。
「人家杨警官都说要负责了耶,你就让他负责嘛!」
这家伙,看戏看得很投入嘛!你以为你在看八点档连续剧吗?可恶!
「你你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哎哟,就……一半的时候。」丁爱梅捧著脸颊,一脸娇羞。「你们那个得好激烈喔,害人家不好意思现身,出去晃了大半天才回来,结果又刚好碰上杨警官跟你求婚……呼呼,好害羞喔!」
害羞个屁!我翻了个白眼,已经不想去管丁爱梅看到的那一半到底是哪一半,或是我跟杨警官之间究竟有多激烈……好了,别再想了!
「齐仲民……」直到杨警官插嘴,我才忽然想起,杨警官是看不到丁爱梅的。这麽一来,我和丁爱梅刚才的对话,在他眼中岂不成了我一个人在那边喃喃自语了吗?
但杨警官只是瞪大了眼,呆呆地看著窗户那一带。
「那位小姐怎麽……」杨警官双眼的焦距,明显落在丁爱梅身上。「这里不是五楼吗?」

自杀宣告…20…

丁爱梅看著我,我看著杨警官,杨警官则看著丁爱梅。不、不、不会吧?有没有这麽戏剧化啊?
「杨警官……」我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丁爱梅,「你看得见……她?」
「什麽看得见看不见的?」杨警官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当然看得见啊!」
真的假的?我张大嘴,看见丁爱梅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小姐,你这样很危险,我扶你进来好不好?」杨警官很认真地伸手要去扶丁爱梅,丁爱梅下意识地往後退——请注意,窗户外头是没有窗台的,所以这回换杨警官张大嘴了。「你、你、你……」
很好,这样省得我费工夫解释了。
「这位是丁爱梅丁小姐。」我随手往丁爱梅的方向一比,带著点自暴自弃的味道。「你应该知道她吧?她的案子就是你处理的。」
「丁爱梅?案子?」杨警官咀嚼片刻,随即变了脸。「你是说,那个丁爱梅?在饭店跳楼的那个……」
丁爱梅直接穿墙进来,在杨警官惊异的目光中,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著说:
「就是我啦,嘿嘿。」
接下来说明起来就轻松多了。我从丁爱梅自杀的那晚开始,一路讲到我被迫和丁爱梅过起奇怪的人鬼同居生活为止,虽然中间稍微省略了一些细节,但也够让杨警官了解我这阵子令人摸不著头绪的行径是所为何来了。至於我在行天宫的遭遇,我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一来是因为丁爱梅看不到狐狸脸,解释起来太麻烦,二来是遇到土地公这种事太扯了,我怕杨警官的脑袋会承受不住而超载,或是直接把我抓去精神病院关。
杨警官从头到尾沈默地听完,没有打断我,也没有发问。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愈来愈沉重,脸色也愈来愈阴沉。
「所以……」杨警官搁在膝盖上的拳头捏得死紧,「那只是个……误会?」
我呆呆地反问:
「什麽东西是误会?」
「就是……」杨警官欲言又止,黝黑的面颊浮起一层血色,看起来既像是害羞,又像是生气或後悔。「就是你说暗恋我……」
喔,拜托别再提那件事了!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觉得屁股又开始火烧般地痛了起来。
「对啦,那是误会啦,是误会!」我粗鲁地拍打著盖在身上的羽毛被,「全部都是丁爱梅害的,你要找就找她好了!」
「喂!齐仲民你很不讲道义喔!」丁爱梅抗议,「要不是你先惹我生气,我哪会恶作剧啊!而且你跟杨警官上床可不是我害的——」
杨警官倏地站起身,把我和丁爱梅吓了一跳。他背对著我们两个,全身绷得死紧,冷冷地说:
「我知道了。」然後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开门,关门,走了。
丁爱梅和我面面相觑。这个时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当我还在思考杨警官是不是生气了、为什麽要生气的时候,丁爱梅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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