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历史电子书 > 遍地八路 >

第2章

遍地八路-第2章

小说: 遍地八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阵鸡飞狗叫,鬼子进了村。直扑易翠屏的家,日本浪人见翠屏平头正脸,年轻有姿有色,能卖大钱,便揪住她往外拖。成了世界经济一体化共存共荣牺牲品的易翠屏被蒙在鼓里,不知是啥馅的,便大呼小叫地求张良拜韩信呼救命。默守欠钱还钱陈规的街坊、邻居、乡长都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举着典当契约来为恶,没有一个敢出头发奋为雄再造正义而上前阻拦的。

易翠屏一声声地呼救,叫佛家的天,不应,呼道家的地,装聋作哑。只有从历史博物馆走出来了一位卖篦子的小贩,从村头路过时听见了呼救。于是,他背着鼓囊囊的钱褡子,挤进人群看到东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民女,天发怒,世道不公,发奋为雄,理直气壮地上前问道,诸位,为啥抢人?

天是老二,日本人就是老大,他们做事,不准问为什么。一个日本浪人先给个下马威,刚要出手,就被那个鼻子眼底下留一撮胡须作身份标识的日本浪人一扬手挡了回去。他寻思敢问日本人为什么的人,可是个胆大包天,不然就是碟子扎猛子,不知深浅。他上下打量卖篦子的小贩。这个人约摸二十四五岁,高个子,方脸大耳,大手大脚大脑袋,有棱有角有个性,胳臂长得到笸箩盖子,简直就是一头长颈鹿,穿一身毛蓝裤褂,白毛巾包着头。一个普通的支那人。于是,一撮毛指那女子易翠屏说,她的先生借了我十块钱,借钱还债,天经地义。他没钱还,拿妻子抵押,你拿出二百块钱来,这女人就归你了。说着不怀好意地笑成个歪瓜裂枣。

卖篦子的小贩毫不犹豫地从钱褡子里掏出二百块大洋钱来,撒给了日本浪人。

鬼子见钱眼开,接了钱,数了数,吹吹听音是真是假,十块钱变成了二百,发财大大的,心满意足,才放了易翠屏,开路一马司。

围观的居民都被感召集拢过来,对卖篦子的小贩解囊相助,解救平民苦难,赞叹不已,异口同声说,真是及时雨,及时雨,及时雨的呼声传遍南卢一条街。

易翠屏扑通给及时雨跪下叩头,央告说,这位大爷救人救到底吧,我那个当家的上了毒瘾,把我卖了,大爷赎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当牛做马为大爷效劳,我也识举了。

小贩恨穷发极地说,大嫂站起来,我不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那不就和日本鬼子一样了吗?大嫂,我们是人,怎么能当牛做马?要堂堂正正地做人。

易翠屏苦苦哀求,乡长也出面说情,这位先生,你就修好积德可怜她一次吧,她那个男人,抽白面儿学坏了,偷鸡摸狗的不说,居然卖了老婆,这是咋说的,我看早晚还得吃他的害。她归你,有了仗腰子的,就不怕他了。

小贩说,大嫂是人,不是商品,岂能任人卖来卖去?

易翠屏悔恨当初说,我就是忘了给他吃回炉正心丸。

心胸如海的小贩疾恶如仇地说,你不用后悔,也不能怪他。日本鬼子不来中国开白面馆,中国哪会有那么多人吸毒,我们就是吃了日本人的害。日本鬼子占了中国,移民贩毒,就是要我们中国人亡国,灭种,咋能容忍?我们要卧薪尝胆,破釜沉舟,发奋为雄,赴国难,雪国耻,抗日救国,复兴中华。人齐心,泰山移,砸烂他们的白面馆、大烟馆、洋行,消灭日本鬼子。创立一个无剥削、无压迫、无歧视、无战争、无环境污染的和平民主幸福的世界。

小贩的话拨动起庄稼人的爱国情、和平心、天然性,几个青年庄稼佬儿愤怒了,嚷嚷着,砸他狗日的白面馆、洋行。说着他们几个合着伙儿小声地合计着他们的行动策略。

害怕树叶砸了头的乡长意欲劝阻说,还是息事宁人吧。

小贩善意地反驳说,那是你们做官的一厢情愿,民国年久失修,嘴硬心软,念迎头经,高唱战略退却。事到如今,事没有息,人也没有宁。你息,人家可不息。

青年庄稼佬儿属土拉块的,天生的不听邪,乌龟过门坎就此一番了。扛起扁担锄头砸日本洋行去了。

易翠屏以探询的口气说,这位大爷留下姓名,哪方人氏,往后图个报答。

卖篦子的小贩本是中共直隶省委书记鹿地,他以《民生报》记者和卖篦子的小贩双重身份作掩护赶路到延安参加一次党的重要会议,途经卢龙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党还在秘密状态,他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说,在下鹿地,肥如县木头村人,以小本经营为生,报答就不必了,你快到亲戚家躲一躲吧。

感恩的易翠屏说,大爷提醒了我,我只有躲在……说了半句咽回半句,强打哈哈地改口说,哦,天快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请到我家吃顿饭再走吧。众人说,应该的,应该的。鹿地拗不过,便跟了去。街上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易翠屏的家,是一间窄小的茅堂草舍,锅台连着炕,烟熏火燎,弄得黑黢亮光的屋顶、泥皮墙,蜘蛛网连网。土炕上躺着一位老人,见有客人进来强打精神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骂他儿子畜生。墙角蹲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嗍着手指,闪着惊恐的圆眼睛。易翠屏说,这是我女儿和公公。

易翠屏一口一个恩人地把鹿地请到炕上坐。她刷利地点火做饭,口中喋喋不休地与鹿地答话,恐怕冷淡了恩人。主人过分的殷勤倒引起鹿地的不安、疑心和戒备,便答话引话地说,大嫂,在街上你说躲在个啥去处?为啥说了半截就不说了呢?

易翠屏情发于至诚说,街上人多口杂,林子大了啥鸟都有。在家里对恩人就没有藏掖的了。我们这个村本叫卢龙南寨。说着往北一指说,看见没,那座高山叫挂云山,山上那个寨子才叫卢龙寨,山下东南西北四个小村就分别叫东南西北寨。卢龙寨寨主叫飞毛腿蒲公英,一说挂云山上道边一棵草,那可是窗户眼吹喇叭,名声在外,他就是我兄弟易向道,我躲就只能躲在我兄弟的山上去了。

鹿地好地奇说,哦,令弟是个绿林好汉?

易翠屏不好意思地说,好汉不敢当,草寇也不是。我们本是东北老奤儿,躲避战争流落本地。我兄弟一棵草不甘心挨鬼子欺负,就加入了孙永勤的民众救国军,后来被鬼子打散了,我兄弟就带着他的哥儿们上了挂云山,占山为王,他手下有四五十人,专干劫富济贫的勾当。名声传出去,都叫他卢龙寨二世,他也就默认了。其实他就是道边一棵草,蒲公英,可也别小瞧了这棵草,它可入药,清热解毒,专治毒瘤、疔痈等疑难杂症。

鹿地径直地问,他抗日不抗日?

易翠屏一笑说,明个儿我领你上山,你们会会就知道了。

鹿地诺诺地答应,易翠屏端了饭,是玉米渣子粥就咸菜。她告便说,没好吃的招待恩人,先将就一顿吧。日后备好酒好菜报答恩人。

鹿地端起神圣而平常的粥碗,让让老人和孩子。易翠屏说:有他们的份,恩人先吃。鹿地沿着碗边转着圈地喝了一小口喷香的金黄的粥说,有这个吃就是天堂了,现在鬼子占领区的老百姓吃糠咽菜只能吃半顿呢。鹿地吃得很香,主人心满意足。

忽然,愤怒的大门咕咚一响,闯进一个人来说,嫂子,不好了,二三十个带枪的鬼子兵奔村里来了,放出风来说要抓那个卖篦子的。说着回眸鹿地,请别介意。

易翠屏慌作一团,只怕是恩人有个好歹。来人说,村里一帮子愣头青在镇上砸了日本洋行、白面儿馆、大烟馆,还打死了一个日本浪人。

鹿地爽快地说,砸得好,打得好,国不可一日无青年,青年不可一日无觉悟。青年就得发奋为雄,再造神州,抗日救国,复兴中华。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

来人说,还好呢,鬼子来抓你,还不快跑。嫂子,我走了。

易翠屏胸有成竹地说,慢,你当一回耳报神,上山给咱兄弟报个信。回头拉着鹿地说,恩人随我来。

易翠屏把鹿地引入后院,掀开一堆乱草,露出一个欢迎进来的洞儿,她请恩人鹿地进去,回来回去地嘱咐千万别出来。

鹿地跳进窝一样的洞里,易翠屏把洞口掩蔽好,她回屋,屁股刚沾炕,鬼子就进来了。要她交出卖篦子的,她说早走了。招来一顿拳打脚踢。她不呼不叫不呼救命,咬紧牙关学恩人发奋为雄挺住。鬼子们把她拖到街上,她不顺从鬼子们的摆弄,挣扎着伸胳膊蹬腿又放赖。

村里的男人们腿脚快都逃到山上去了,腿脚慢的都是老妇弱女。鬼子把妇女们都撵到街上,宣布政令说,谁交出卖篦子的,就放谁回家,不然,要你们的好看。

鬼子们抬过一台甘当汉奸的压水机,一个鬼子把管子的一头伸进井里,把另一头比划着欲从易翠屏的下身捅进肚子里,然后启动压水机,打算把易翠屏的肚子灌满井水。易翠屏吓得呼叫命苦。

年长的婶子大妈们羞得背过脸去,骂声造孽。年轻的姐妹们吓得哭。鬼子们哈哈大笑,拿中国女人开心。说着鬼子就要动手了,他们把易翠屏先弄了个朝天馄饨,拿着管子就步步紧逼地走了过来。

易翠屏双手拼命地拉紧裤子,按着肚子,扒开嗓子呼叫着:我不灌水呀,我不灌水呀!

日本鬼子成心害巴人,一个鬼子抱着易翠屏的后腰,一个鬼子伸手扯下她的裤子,又一个鬼子拿着又黑又粗的管子捅了过来。蓬首虚顿的易翠屏像杀猪似的叫的不是声了。

突然,在人群的圈外一个石碾子上站立起一个双头长颈鹿般高大的人来,他大声喝道,住手!我就是卖篦子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有种的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中国女子不可侮?

鬼子们惊呆了,一松手,放了易翠屏,她乘机逃到婶子大妈们的背后,瑟瑟发抖。易翠屏惊魂未定,抬头又见恩人鹿地挺身而出,顿时,急出了一身冷汗。她悔恨地一顿脚,突然,她脚下的土地轻飘飘地摇晃起来,刹时,她化作一阵风,嗖的一声就旋转起来。风里隐隐约约闪现着易翠屏的身影,她说,恩人啊,你真不该出来啊,何苦呢?日本人心黑手黑兵黑国黑了。从此她决心造劫历世收敛那些心歪的人,回人炉,正人心;张物名,扬物道;重新造崭新的物和人。要人有性,物有灵,再造地球。

风停了,浪静了。鹿地恍惚只闻话音不见人影。仿佛她还在眼前,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从硬帮帮的碾台上跳下来。揪着心的女人们都为及时雨捏着一把汗。这时,两个鬼子嗷的一声吼,把鹿地五花大绑,侉声野气地说了一声,开路,开路的,就开路了。

黄昏啼鸦,一抹荒烟,鸟儿入林,野鸡扎窝。鬼子们押着鹿地向县城走去,渐渐临近挂云山了。鬼子们都胆怯地睁大了眼睛,像个受惊的毛脚鸡,伸长了脖子喘粗气,一路小心,迈一步,两回头,瞧三瞧。过了一个隐隐哭声的乱葬岗子,叫他们毛发悚然的鬼火突突直冒,那是怪物的眼睛。

圆月挂在天边了,鬼子们又经过了一个耍鬼脸的小山包,野鸡在岩石背后嘎嘎地惊叫着飞远了。他们提心吊胆地走进一个恐怖的一线天大峡谷。霎时,刮来一股足天足地的一阵风,飞沙走石,电闪雷鸣过后。山道的中央立即横着一位蒙面汉子,精瘦的小个子,穿一身短打夜行服,双手掐着腰里别着的双家伙,那叫出壳响,他高声断喝,来的是哪路的?留下买路钱。

那个一撮毛鬼子出头道,大日本皇军的干活,你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蒙面汉就抽出双枪先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5 5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