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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这个皇帝有点狂!-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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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抿着唇,心里不是不惊诧的。

连勍已经知道她设计她和他二人的事,却还是主动问太皇太后请求赐婚。

此时,她有理由相信,连勍是真的很爱她温昕岚。

而薄柳之不知道的是枸。

连勍不过是先下手为强。

因为他知道,温昕岚设计她二人一事若被某人知道了,她温昕岚绝无好果子吃。

而现在的薄柳之没有过多心思放在连勍是何动机上,因为她从温昕岚眼中看到了撕裂和孤注一掷罘。

心房激跳,薄柳之头皮皆是冷汗,却受虐似的,一直与她对峙着,大气不敢出。

拓跋聿眼尾瞄见,凤眸登时沉下,不动声色看了眼温昕岚。

她脸上的阴毒让他钝了眸子,俊逸的眉峰亦微微皱了皱。

而苏嬷嬷手里端着的一直深红色的玉盒走到太皇太后面前,也适时打破了殿内隐约弥漫的不同寻常的气流。

太皇太后含笑盯了眼苏嬷嬷手中的盒子,而后才看向薄柳之,朝她温和招了招手,“皇后上来。”

“……”薄柳之愣然,从温昕岚身上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没动。

太皇太后嘴角的笑意又是柔了柔,“皇后发什么楞,哀家不会吃了你,快些上来。”

薄柳之咬唇,看了眼拓跋聿,在得到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儿后,这才提裙走了上去。

拓跋聿便自个儿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眯眸看着殿上的两个女人,而眼尾却有意无意扫向温昕岚。

总觉得她的样子像是时刻在酝酿什么阴谋般,让他……很是反感,却不得不警惕。

太皇太后主动拉过上前来的薄柳之的手,触及到她手上的冰凉时,她的手缩了缩,最后还是握住轻轻搓揉了揉。

她虽没说什么,可这细微的小动作却让薄柳之心下一暖。

虽然不能完全放下她之前对她做的事,毕竟冷闫和向南都是为她而死,她不能做到完全不介意。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有种,她是被她真正接受了。

她内心深处即觉喜悦,却又难免有些酸涩。

在她晃神的时刻,感觉手腕上突地一凉,而后很快一股暖意便从她手腕处顺着支脉漫向全身,整个人瞬间暖烘烘的。

薄柳之惊讶,低头看去。

却发现手腕上除了佛珠和相守以外又多了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那色泽莹润纯正,隐隐能见其中飘动的流云。

只一眼,薄柳之便喜欢上了这只镯子。

只不过一只手佩戴三种手饰……会不会太浮夸了!

太皇太后看着她眼中的亮光,便知她定是十分中意这镯子。

眼尾往上微微翘了翘,心下却忍不住叹息了一口。

薄柳之听到,不解的看向她。

太皇太后摸着她手腕上的镯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脸上有些悲伤,虽只有片刻,可薄柳之却看得真切。

低头再次看了眼这镯子,心想,或许是这镯子与她有什么特别的故事。

虽十分喜爱,可她并不想夺人所好。

看着她,真诚道,“皇奶奶,这镯子孙媳不能要……”

“皇后,这镯子不是哀家给你的……”太皇太后怅然叹了口气,浑浊的双眼微泛了泪光,轻轻看向正举杯饮茶的某人,“这是聿儿的母后给她未来儿媳的。”

“……”薄柳之震惊,转眸看向拓跋聿。

拓跋聿端着茶杯的指僵硬,凤眸深旋,眉头皱紧,看着薄柳之手腕上的玉镯,菲薄而性感的唇瓣微微阖着,表情沉敛。

而这几人中,就属温昕岚反映最大,她直接从位上站了起来,拳头不自觉拽紧,死死盯着薄柳之手腕上的翡翠玉镯,怨恨得眼珠儿都快从眼眶中蹦跶出来了。

几人的注意力都在薄柳之手上的玉镯上,是以并未注意到温昕岚的异常。

太皇太后浅缓了口气,将在拓跋聿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转而看向薄柳之,“聿儿母后的事,相信聿儿与你讲过……哀家是最后陪在她母后身边的人,这便是她承受着巨大痛苦,憋着最后一口气亲手交到哀家手中,再三叮嘱,这镯子,是给她未来儿媳的,她说,她最遗憾的,便是没有亲眼看看她的儿子给她找的儿媳妇……”

太皇太后说道这儿的时候,声线微微哽咽,连连拍着薄柳之的手,借以不让自己太过失态。

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她继续道,“哀家之前并不赞同你和聿儿在一起,并非是哀家觉得你与聿儿门第悬殊。事实上,哀家也是草莽之后。那时候反对你二人在一起,哀家承认,哀家是有私心的……”

她这个私心,她并未说明,薄柳之也隐约猜测到了。

这私心,想必就是温昕岚吧。

不过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太皇太后盯着她的眼,“你怪责哀家,哀家无话可说。毕竟是哀家对不住你在先……”

“皇奶奶,您别这么说,孙媳知道,您对拓跋…皇上是真的很好,没有您便没有如今的他,孙媳感激你…”

她没有说不怪,只是折中的说她因为拓跋聿而对她心存感激。

太皇太后眼眸微闪,心中虽有些遗憾。

不过她为了皇帝甘愿放下对她的不满和责怪,反而感激她。

光是这一点,便可知她对皇帝的感情挚诚。

欣慰的点头,“这镯子皇后便收下,当是聿儿母后的一点心意。”

“……”薄柳之看了眼镯子,又去看拓跋聿。

拓跋聿眼中似有一闪而过的暗光,薄唇撩出一弯媚笑,眯眸点头。

薄柳之也笑了,转头看向太皇太后,轻轻点头,摸着镯子道,“儿媳谢过母后。”

太皇太后又是点了点头,再次摸了摸镯子,“哀家的儿媳地泉下有知,也可放心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太皇太后顿了顿,唇瓣展笑,“既然哀家的儿媳都给了礼物,哀家也不能不作以表示……”

说着,在薄柳之震惊的注视下,从头上取下了一只凤凰金簪。而这只金簪显然比上次薄柳之在青禾生辰上所佩戴的金簪看起来要精巧灵活许多。

那跃跃欲飞的凤羽活灵活现,好似下一刻真的会展翅而飞。

太皇太后笑着将东西放在薄柳之手上,“这是金簪相传是前朝某一皇后的所有物,距今也有百多年了,这也是哀家见过最逼真的凤凰,现在哀家就将这送给皇后。”

“啊……这么贵重孙媳不能接受……”薄柳之条件反射便要拒绝,将手中的东西往太皇太后手上推。

“皇后是一国之母,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可以接受的?!”太皇太后说着,又推给了她。

薄柳之为难,“皇奶奶,还是您留着吧,适才孙媳见您戴上这金簪,便觉与皇***气质十分匹配,孙媳觉得皇奶奶戴着尤为合适。”

被人夸赞心下总是开怀的。

太皇太后也不例外,笑着道,“哀家老了,还是皇后戴着吧。”

“不不……”

两人开始了一阵你推我推的游戏。

拓跋聿看得好笑,痞痞倚在椅座上,凤眸半眯,轻看着殿上的画面。

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以结束这一场互相谦让的场景。

他的样子倒有些享受。

反倒是温昕岚,早已气炸了肺。

胸脯急剧起伏,看着在她眼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一股怒火又是直直冲到了她的脑门上。

美眸阴光闪现。

看来她薄柳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一得意便忘了她之前做过什么恶心龌龊的事来。

而现在,她有必要好好儿提醒她一番!

想着,她猛地上前,一把拖过她二人互相推让的凤凰金簪,绝美的脸颊隐隐扭曲,恶狠狠的瞪着薄柳之,“你这贱人,你根本不配得到这些东西!”

拓跋聿等人皆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怔了怔。

而她这句“贱人”成功让拓跋聿冷了眸子,语气寒得如从十八层地狱里发出来的恶魔之音,一字一字道,“温昕岚,朕给你一个机会,收回你刚才的话!”

温昕岚被嫉妒迷了心,听到他冷冰冰的话,心里更加窝火,捏着拳头道,“我为什么要收回?她就是贱人……”说着,她从殿上朝拓跋聿走了下去,急道,“聿,你不要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她就是一个贱人,她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液……”

激动时,她举起手中的凤凰金簪,“她根本不配得到太后的玉镯,根本不配拥有这只凤凰金簪背后象征的尊贵身份,你们都被她骗了!”

拓跋聿凤眸滁血,俊颜一点一点寒沉而下,捏住杯子的指已是深深嵌入杯身。

她温昕岚若是还有一丝理智,便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继续说出对薄柳之一字半句不好的来。

可惜的是,她今天所受的刺激,让她的理智崩溃。

脑中唯一的念头便是拆穿她薄柳之的“真实面目”。

她走到拓跋聿面前,指着在太皇太后身边脸色渐渐苍白的薄柳之,低吼道,“聿,你看清楚了,她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你宠,说不定连煜和青禾也是她与他人苟且得来……”

拓跋聿凤眸陡地睁大,嘭的一声,杯子在他手中破碎,一些残渣没入他的皮肉,针出点点血沫。

温昕岚心房颤抖,看着他手上沁出的鲜血,理智稍稍回笼。

对着他布满阴鸷的双眸,她害怕的微微往后退了退,可是她刚一动作,手肘便被人从后拽了一下,她整个人身子不受控制往后转了转。

“啪”的一下,脸上被重重落了一巴掌。

温昕岚睁大眼摸着被扇的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敢打我……”

“啪”又是一下,使了全力。

温昕岚另一边脸也被扇了一下,她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一双眼尤带了不可置信。

或许潜意识里,她宁愿这巴掌是拓跋聿或是太皇太后打的。

但是往往没想到的是,打她的人竟然是她……薄柳之!

她就不怕她真的将她做的事说出来吗?!

薄柳之捏着拳头,浑身颤抖,瞳仁儿纵横了点点红痕,丝毫不惧的对准她惊诧的眼,咬牙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温昕岚哪还能说出话来,蠕动着双唇直瞪着她。

薄柳之往她走了两步,惊吓得温昕岚也不受控制往后退了两步,语气夹了盛怒,“一巴掌,我是为我的青禾和连煜所打,我不容许任何人哪怕言辞伤害到她二人分毫,他们是我薄柳之的生命,你温昕岚今日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巴掌还嫌打得轻了……”

微微闭了闭眼,冷笑着盯着她,“另一巴掌,我替我自己而打,而你……该死的该打!”

最后一句话薄柳之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微喘着气,眼中的泪挂在眼帘,却倔强的不让它们恣意落下。

明明一切皆是她的安排陷害,现在她竟敢口口声声大言不惭诽谤污蔑与她。

她温昕岚凭什么这么猖狂?!

这一巴掌,她应得!

她这一吼,让殿内的几人均有些咂舌。

好一会儿过去了,殿内仍然安静如无人之地。

拓跋聿目光锁定在薄柳之身上,眼瞳越来越深,看着她气得浑身仍在颤抖,他这才缓和的抿了抿唇,朝她走了过去。

太皇太后见他过去,眸光微闪,也牵衣在苏嬷嬷的搀扶下了下去,远远便肃声职责道,“岚儿,你而今还是年少无知的年纪吗?不知哪些话当讲不当讲吗?!而今皇后只给了你二巴掌算是对你客气的,还不快给皇后道歉!”

她这话明着是在指责温昕岚,暗着是为她温昕岚开脱之词。

她担心她若不出面,她的好孙儿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她心里虽对她今日所说的对于皇后和她两个孙儿的诽谤之话很是反感,却不得不保她护她,这是她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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