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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重生之雍正王朝-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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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院的差使也仍教他兼着,既是得了眼下的安稳,自然便有了人心思动之念,而此前年羹尧与他所言种种,竟似都一一有了征兆,蔡珽益发觉得再行观望便有失机之虞。再年内年氏又有的几封寄信与他,只露着要他投效雍邸的意思,蔡珽虽还有些犹疑,但眼见着年氏如此圣眷,不禁心思又活动了两分,待到见着这令他外任川抚的旨意下来,欣喜惊惶中,更觉再拖不得了,当下就要来雍邸拜见,只是虑着径直拜帖前来,又恐有些贸贸然,这才使人仔细打听清楚了雍王在园的日子,又借着与年羹尧的旧交,寻了其子年熙代为引见。

看着蔡珽行这样刻意的称呼,言辞之间直把自己做了门下之人,胤禛岂能不知他做何打算,当下只是微微一笑,“若璞这话已然是外道了。”“四爷……”“我也知道你今日的来意,便就与你开诚布公。”胤禛略微摆了摆手,边蹙了眉头,边看了蔡珽郑重道,“如今四川的抚军、藩司都已入藏管辖军务去了,亮工那里,自然还须你与他帮衬着。朝廷定边是大计,川陕两省军务民生之重,干系到整个西北,督抚生隙之事向来不少,也望你二人同寅协恭才是。”

蔡珽这时方卸下几分忐忑,略作了一番思量,忙拱手应道,“奴才断不负四爷所期。”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前面一处书堂的院前,五楹的檐角皆掩没在林间,堂前两株苍松翠柏比肩交枝,浓荫满庭,极显幽静。胤禛缓步穿过前院,又随手指点着几处精致景色与蔡珽看,蔡珽借机赞了几句,却仍不免想着前事,乘时又道,“若是川省有繁难之事,奴才还要来请四爷的意思的,若属寻常,找亮工、戴铎两个再做计较便是了。”

胤禛先在后殿的院中坐了,又着他一道坐下歇乏,此时听了这话,只是默然一笑:“戴铎是年羹尧同皇上荐的不假,他处事之能不济,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你也不必瞧我的面子回护于他,照直参了就是。”一时便有院中随侍的太监伺候茶水上来,浓荫之下茶香袅袅,又闻溪水潺潺,鸟鸣清越,蔡珽一抬眼,正又望见那后殿匾额上镌着‘忘言馆’三字,他本是馆阁才学之士,陶五柳的那句‘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便打脑海中一瞬间浮将上来,他正巧寻思着恭维话儿,是以得了这佳句,便又借机赞了胤禛一回。

这日之后,蔡珽在热河等了几日,待得康熙行围回返行在,方陛辞了往川抚任上去,他这一去,再到成都见着年羹尧已是晚秋时节了,时局若此,二人自然免不得将京中与西北两处做了一番详细议论,言里言外的不外是一句——圣心所在,惟雍亲王一人而已。与此同时,胤祉、胤禛等也忙着为圣驾九月底回銮做下了预备,各人在京郊的园子也都使人洒扫以待,岂料圣驾回京甫不及一旬,康熙便是一病不起了,皇帝病势来的极凶险,又是在这样的年岁上,一时京中内外,不禁也都是人心惶惶……

第三百八十七章 问鼎(十一)

这些时日康熙的‘好好歹歹’,胤禟还真如前所约,几次遣亲信家人快马传往甘州,将宫里宫外的情形细细写了寄信与胤祯。胤祯初几日里还悬着一口气,待到这刻看罢姚子孝带来的康熙已见大安的消息时,已是长长地吁了出来,当下赏了他银子,便自个儿往后头幕府里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得里头宗札布和查克旦两人争论不休,“十四爷这次回来,倒真不如留京的好。如今外头说是十四爷怎么样的兵权在握,可你我心知肚明,不说远的富宁安,就眼前的延信、年羹尧两个,哪一个不是牢牢几省的军政大权,没有皇上旨意,又有哪一个是能支使的动的?”说这话儿的,是查克旦,原是满洲镶蓝旗的副都统,与原是安王府长史的宗札布一道随了胤祯往军前,起初胤禩念着旧情,还嘱了胤祯对他二人多加照看,又哪知道这一来二去,此二人早已成了胤祯的心腹,如今这一应筹谋之事,胤祯皆是找了他二人在一处商议。“那是皇上在日,皇上若不在了,十四爷这钦命抚远大将军王,还号令不得他们么?”显然他这话宗札布并不赞同,又再压着他的声儿道,“再说,十四爷如何不想留京,偏只皇上不准罢了,我看这也是对十四爷的冀望,便是九爷那句话,‘立得大功,早正储位’。你想,前时为了要回京面奏的事,皇上都再三不准,后来不过是咱们要与人说的好听,方说是皇上急召——”宗札布还未说的尽意,查克旦又是急急打断了他,“眼下都辖制不得那三路人马,倒要如何建功去?难不成这‘建功’就是空等着最后剿灭了策妄,再教咱们十四爷一总儿领衔报捷?”

里头愈发吵得不可开交,胤祯在外头也听得愈发不耐,‘哐当’一脚踹了门进去,唬得他二人打炕上慌忙站起,乍着手脚就要同胤祯请安,胤祯只冷哼着一声道,“怎么着,我这儿庙小,嫌委屈着二位了?”这话只冲着查克旦说,一时间二人却都是冷汗挂了下来,躬身讪讪道,“奴才不敢!”查克旦更是恳切道,“十四爷待奴才之恩甚厚,粉身碎骨也不能报,奴才岂敢生这样的心思,只是为十四爷想,若能领兵上得战阵,将来说出去也是好的——”胤祯一挥手,不耐打断道,“爷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是要爷去同皇上要这西北的兵权可对?”胤祯的手猛地一拍案面,“这不是作死么!看着是聪明了,你只问问你自个儿,可有一分的脑子么?前头除了亲征的时候大阿哥直领过兵,你见哪个阿哥真正掌过兵权的,就连废太子也不曾,爷以往能与延信管着粮草,眼下再催督着年羹尧,便已是尽够了,还要怎么样的贪心不足?”说着,看了这会子已是畏缩下去的查克旦,又指了宗札布揶揄道,“本朝里领兵的亲王里,他们家安王算是头一份儿了罢,如今可又怎么样了?”

“奴才该死!奴才险些给十四爷添祸了……”查克旦当即请了最就欲跪,胤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一时惦着来意,胤祯心气也是稍平,“九哥有消息来,说是皇阿玛已然病愈,如今还预备着往南苑去,教我宽心。我原来真是忧心的日夜不宁,生怕有个好歹,如今看来,倒也敢松口气了。”边说着,又打袖里抽出份奏折,搁在桌面上,指了它对二人道,“哦,我方才着人照我的意思拟了份折子,给你们先瞧瞧。”查克旦就近翻了折子,只看了一眼,面上便已露出喜色来,忙又将折子递给了宗札布,对胤祯道,“十四爷这回京的意思请的好,时候也赶的巧,只是……奴才怕皇上那里未必能允。”胤祯略皱了眉头,颔首应道,“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找你二人问计。”

宗札布接过奏折,只见上头写着:‘臣胤祯谨奏,为虔恳圣恩俯鉴悃忱事。明岁三月十八日恭遇皇父七旬万寿圣诞,惟我皇父功隆德圣超轶千古,四海胥庆,率土同欢。臣自康熙五十七年荷蒙天恩,畀以重任,四年以来不敢怠忽,兢兢竭力,以分皇父之劳,披沥肺肝,以报高厚之恩。自臣入京陛见回返西宁,暌隔半载,未得觐见天颜,虽天语殷殷,未觉稍离,然臣之孺慕之思日殷,瞻依之情日笃。恰明春适逢皇考七旬大庆,惟思皇父六旬万寿,臣与诸兄弟围膝承欢随侍忭舞,今身在千里,亦盼恭逢其盛,仰瞻慈颜,尽孝于圣前。皇父爱臣甚深,知臣甚切,此数月间,臣定当将一应事宜渐次料理妥当,不致有误,待诸事皆定,臣自可回京同诸兄弟随便庆贺。伏乞皇父俞允,臣微忱曷胜寸结激切待命之至,为此谨奏。’一时听了查克旦的话,略一沉吟,便道,“奴才记十四爷不妨先去信与德娘娘说说,请她在皇上跟前说说,奴才若是记得不错,德娘娘千秋只在皇上万寿前一日,定然希望十四爷到时回京的……”

胤祯也是极有慧根之人,自得了宗札布的计策,当下便命人去备了几件贵重玉器和稀罕物什,着赍折家人一并带了回京,德妃见着胤祯那番情辞切切的寄信,更是心酸不已,转头便要去寻康熙讨下这个情儿来。其时正是十月下旬,康熙因了此间病愈颇是欢欣,执意要往南苑行围,诸王大臣眼见皇帝精神上来,又特是执拗于此,亦是不敢多谏,是以除了胤禛受命办理清查仓场一事之外,其余皇子尽皆随扈前往,康熙连日下来收获颇丰,益发地是圣心大悦,胤祉、胤禟各怀心思,趁便一并领着几个兄弟恭请预备来年万寿庆典之事,康熙经此天伦之乐,自是无不欢欣,虽未就准了,第二日也还是有旨意催请哲布尊丹巴活佛明岁前来,以完当年他二人当年的共寿之约。也是正因了这般喜庆之事,于胤祯的奏请,康熙便趁兴批了个‘知道了,来春再行奏请’,此折后发回胤祯看了,自是一番大喜,又在与胤禟的寄信中细细叙说了此事,待到胤禩知道,也只说是这回圣心已定在十四身上了。

过了几日,康熙似有些劳累过度,每日坐不及两个时辰便见了疲乏,间或又有心悸症状,马齐等固劝他回銮,康熙只是不允,待到了初七日,心悸之症像是更重了些,康熙这拗不过众人,这方允从。是夜,康熙銮驾自南苑回返畅春园,途中正遇着一场大雪,到得畅春园外已然是入夜了,康熙却兴致昂然不减,下得车驾来,仍是对魏珠念着白日里围场上的鼓角争鸣之象,一面说着,一面信步就往雪里去。风虽不大,却也寒的刺骨,一时天上洋洋洒洒地又飘下鹅毛大雪来,在浓浓的夜幕中翻飞作舞,魏珠眼见着寒风将宫门外的松枝子吹得来回晃动,忧心不已,然再三劝了,皆劝不动他,一时无奈,只得忙回身往銮驾内取了貂绒大氅,小跑着追了那明黄龙靴的足迹,一叠声唤道,“万岁爷,雪天风大,可得加件衣裳了呵——”

第三百八十八章 问鼎(十二)

其时业已近夜,畅春园内清溪书屋附近的关防却比平日里严密了数倍不止,几名康熙身旁的近侍太监如刘进忠陈福等不断匆忙出入于康熙寝宫及一旁的耳房,面色皆是难看的紧。耳房之内,随侍的马齐、隆科多、马尔赛三人亦是焦躁已甚,坐立不安。马尔赛在三人之中年纪最轻,亦最沉不住气,在屋内转了两圈,终是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扯住马齐:“马相是内阁首辅,这事儿还得您掌总定个章程呵,主子从一早到现下一直昏睡不醒,照说该使人去请阿哥爷们过来候着,万一……。”隆科多阴沉着脸,闻言颔首道:“我也是这个想头。虽说主子前两日口谕只说是略感风寒停了禀事,将养几日便能大安。可眼前的状况,实在凶险的紧。适才刘胜芳赵德就请用重药。眼下若是阿哥爷们不在跟前儿,若是主子醒了倒还好说,否则…你我等就是担了天大的干系。”少停,眸中精光一闪,又补了一句:“我已严令侍卫,园子里的服侍人等,一律不得出外交结消息,否则打死无论。”

虽说隆科多言语之中只说了十停之中的五停,然当时间在场的哪一个不晓得其中的厉害?康熙数年前曾预立遗诏,可其中关于后嗣之君一事却是只字未提。现今无论诚亲王胤祉,雍亲王胤禛,亦或身在西北的大将军王胤祯,个个都是圣眷非常,谁得了储位,都不意外。除却这些热灶头,皇嫡长孙弘皙常年伴与圣驾左右,对于其父失去的东宫储位心思也是火热的很,向来性子澹泊的十二阿哥贝勒胤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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