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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松山高中by_stunningkat-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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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转暖,仍有些春寒在松山上空盘旋不去。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宋清让说:“还好有你在。”
    盛安摇摇头:“你家里的事,二叔帮的最多。”
    “嗯,那套画具方辉喜欢吗?”宋清让问,“昨天看到小票才想起来。”
    “喜欢得不得了。”盛安说:“恨不得都抱着它们睡觉。”
    “喜欢就好。”丁点笑容爬上宋清让唇角,可很快就消失了。
    “那你呢?”宋清让呆了一会儿,又问:“那天街上遇到的人,你不会以为我忘了吧?”
    盛安说算是解决了。
    “什么叫算是?”宋清让不买账。
    “就是解决了。”盛安不多解释,连忙改口。
    “宋清让便让他蒙混过去,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没说话。
    盛安往宋家去得更频繁了。
    他尝试和宋父下棋,可是棋盘摆在眼前,曾经用几枚棋子就能杀得他片甲不留的睿智老人,现在连棋子该往哪里摆都不知道。
    盛安看得难过。
    他都这么难过,可想而知宋清让的每天每天,又是怎么在强颜欢笑。
    他开始用很多时间去凝望宋清让忙碌而瘦削的背影。
    曹天增果不其然开始三天两头来找他的麻烦,剪他家的电线,砸他家的玻璃,或者让小朱带头在学校门口堵他,学校里开始传出他以前伤过人的风言风语来,班里女生慢慢对他敬而远之,蔡宇甚至向学校举报他常年占用闲置教室,他也没地方再练跆拳道了。
    他的生活又变得像从前一样,一团乱麻。唯一的区别是,他不会再被轻易激怒,也总在黑暗里能见到一线光明。
    他将这些通通归功于宋清让。
    有时他回家很晚,路过花朝路,会绕到宋家门外,不进去,只是看看。
    他望着那间屋子里暖黄的灯光,觉得自己像一个落下悬崖,却牢牢抓住了峭壁边横长枝桠的人。
    宋清让就是那根看似不起眼,却坚固而牢靠的枝桠。
    他想,将所有的爱意都托付给一个人该是不对的,可他已经无法控制了。
    三月份的尾巴,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亦或是归于习惯。
    宋父开始喜欢看动画片,色彩鲜艳,画面简单的那种。宋清让每天回家,都会看到父亲坐在电视机前,像个幼儿一般,时而大笑,时而愁眉苦脸。
    盛安有时候拿一些动画片过来,宋父就会很开心。像没出事前一样,依然对他有所偏爱。
    那天是宋清让好不容易有时间,叫盛安在校门口等他,开车送他回家。
    盛安拒绝了。
    “怎么了?”宋清让问:“你有事?”
    盛安说:“我自行车修好了。”
    宋清让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自行车就像是盛安的暗号,盛安要它坏,它就能坏上个半年,盛安要他好,一秒钟就能修好。
    “好吧,路上小心。”宋清让没再坚持。
    回家路上,宋清让蓦地发觉自己这段时间对盛安的忽视太多。
    诚然他与盛安之间的交流频繁程度不输以往,但如今他变成了受者,而盛安成了付出的那一方。
    这样毫无保留的精神馈赠让他感觉到自己作为老师的不称职,但也在他真正作为子女扛起宋家的重担后,为他留有了一丝可供喘息的罅隙。
    “如果盛安不在身边”的假设,渐渐变得无法接受起来。
    宋清让发动汽车,却只让它兀自轰鸣着,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当理性已不能为你做出选择时,你要怎么办?

    第26…2章

    盛安是个矛盾体,他有着成年人的淡然与老练,却也有着少年的热情与冲动。
    因为那淡然,也因为他的刻意隐瞒,使他面对风浪,依然能够保持波澜不惊,与平常无异。
    所以宋清让从高妮口中听到盛安的处境时才会那么惊讶。
    “还有这种事?”宋清让不可置信地问。
    高妮点点头。
    她喜欢盛安,但盛安对她来说太高不可攀,她向来只敢远远地注视。最近学校里有一些关于盛安的流言,她原本是不信的,但她见过盛安打架时的凶悍,自心里又有些害怕。
    宋清让性格温文,并且年轻,不像别的经验丰富的老师那么严厉,班里女生和宋清让关系都很好,她更是。
    这事在她心里憋了许久,而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倾听者,只有宋清让。
    宋清让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妮回想了一下:“就这半个多月吧。”
    宋清让和高妮又叮嘱了几句,高妮走出办公室前,有些不确定地问他:“宋老师,盛安不是那种人,对吧?”
    宋清让认真地回答他:“他不是那样的人,别担心,我来处理。”
    然而宋清让也是又气又不得劲。放学后盛安拎着书包准备离开学校,被他拦住。
    “我自己回家。”盛安说。
    宋清让态度强硬,“今天坐我车回家,我有事要问你。”
    盛安无声抗议。
    宋清让板着脸恐吓他:“听话!”
    盛安拿他没辙,坐上了车。
    赵骥打完篮球从操场里出来,正好看到宋清让和盛安一前一后地上车,并且这不是他第一次目睹这两个人走得很近了。
    他有些疑惑地皱紧眉头,紧跟着出来的蔡宇一行推了他一把,问:“看什么呢?”
    赵骥单手把篮球扔到蔡宇怀里,说:“没什么。”
    车上一路都非常沉默,直到宋清让如同打碎玻璃般砸碎了这片宁静。
    “你家里的电缆修好没有?”
    听宋清让这么问,盛安就知道自己没什么再隐瞒的必要了。
    “我怕你担心,”他说:“你最近很忙。”
    宋清让摇摇头,语气尽量轻缓:“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你为我着想,我很感激。可我是你老师,比你大十岁,我应该照顾你才对。”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你。”盛安有点烦躁:“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宋清让没留神闯了个红灯。
    “我不觉得你脆弱,”宋清让说:“而我和你一样,所以你也不要觉得我会被轻易击垮。”
    盛安抿抿唇,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接说。”宋清让为了安全,最终还是单手打方向盘,靠边停了下来。
    “我不想把你卷进这些事情里。”盛安说:“我知道你会说没关系,但是如果波及到叔叔阿姨呢?你还会说没关系吗?”
    宋家是那样认真而平和地生活着的家庭,他不能允许因自己的存在而打破这个家庭的宁静与美好。
    “我的父母我当然会好好保护,这些不该由你担心。”宋清让问:“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人,对吧。”
    “他坐过牢。”盛安说。
    宋清让点点头,正要说话,盛安那边又补充了一句:“是我送他进去的。”
    “……所以他将这些怪在你头上?”宋清让反应了一会儿,认为这非常荒谬:“不如他一开始就不要犯法,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盛安苦笑,没做声。
    “你怎么跟他认识的?”宋清让问。他满以为是盛安见义勇为之类的,毕竟盛安就是个喜欢“路见不平揍你一顿”的性子。
    “我们以前是朋友。”
    宋清让怔愣半晌,“那怎么……”
    盛安似乎是破罐破摔了,将他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倒了出来:“我不想要你对我失望,所以没有告诉你。你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以前也是个坏人。我档案上的劣迹斑斑并不是凭空捏造的,更只是其中一部分。”
    宋清让也不晓得为什么,他这次明明是打算好好说盛安一顿的,现在却又被盛安牵着鼻子走了:“不是,等等……”
    “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盛安说着准备打开车门下车:“我自己回家就行。”
    宋清让眼疾手快地锁上门,叫住盛安:“哎哎哎,你怎么都不听人把话讲完的。”
    盛安保持着面向车窗外的姿势,甚至都不直视他的眼睛。
    宋清让忽然意识到,盛安这样反常,也许是害怕听到自己不再被信任。
    可换个角度来想,即使盛安清楚地知道他的过去以及他所说的话,也许正在摧毁他们之间的信任纽带,他依然选择坦诚。
    这份孤独的勇敢,除了盛安,没人会再有了。
    诚然盛安是患得患失,跌跌撞撞地走在这条路上的,可谁也不够胆去否认他的强大。
    即便是宋清让也不能。
    宋清让拍了拍盛安的肩膀,这是他们之间最平常的肢体接触。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会无偿帮同学补习,为了替路人追回钱财而受伤,为了被欺负的朋友出头,明明不善交际,依然选择挺身而出为老师解围的人。”宋清让指指盛安因沮丧而略略下垂的俊朗眉眼,“眼见为实。我相信你,就像人们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
    宋清让试图让气氛稍微愉快一些,笑着责怪他:“再说,我这么相信你,你多少也要信我一点吧?”
    盛安有点委屈,声音很小:“对不起,我不是想和你吵架。”
    “我也不是想和你吵架,”宋清让说:“我只是对你不愿意让我和你一起分担这些,而觉得有点生气。”
    “我想要保护你。”盛安缓缓道出这些天困扰着他的那些担忧:“你肯定会说你不需要,可是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人,难道不是人的天性吗?至少在认识你以前,没有人教过我这些。但我就是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宋清让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清楚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为对方着想了。
    汽车重新发动,他们不再谈这些敏感而危险的问题。
    他们说起清明,盛安的父母葬在松山南城的一片僻静墓地,正巧宋家的祖辈也大多葬在那里。
    今年因宋父的急病,宋母也不能前去,本就只托宋清让一个人去烧烧纸钱。
    他们说好一起去。
    宋清让其实感觉有点奇怪,总像是见家长,又有点不像。
    车子开到景西路,盛安准备下车,想了一路的宋清让叫住他,道: “盛安,我有时觉得对你有一股无形的责任感。迫切地希望你好,更希望你健康快乐。这个世界,人情,或许亏欠你,我盼望我多多少少,能替你弥补一些。”
    盛安修长的手指放在车门上,却没有拉动:“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宋清让还算坦然:“对你始终偏心更多。”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因为同情我?”他的心里有些小小的窃喜,但更多失落。
    宋清让连忙反驳:“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大人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不要总是用年纪来搪塞我,我或许比你小,但我不傻。”盛安又补充了一句:“并且比你能打。”
    “这不是一码事……”宋清让扶额。
    盛安反问:“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你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向我证明任何事。”宋清让竭力保持淡然:“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心里当然清楚。”
    盛安静静地看着他,说:“好。”
    宋清让不做声了。
    是,他也在害怕。害怕他让盛安这样大张旗鼓地走进自己心里,并且有着充足的缘由,充足到他不能将盛安拒之门外。
    他为什么选择了退缩呢?他分明还算得上半个年轻人,为什么没有盛安那样的勇气呢?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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