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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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而回。
这一路上可是没敢慢下半步来，要是真得了如此要紧的消息不能及时告知那位。恐怕自己这个才做了三年余的大管事，又得被打回原形了。可如今自己却是不好贸然前往的，还是换个人赶去报信才更是妥当。
才一进家门，便拉过了老婆子往屋里一通嘀咕起来。那婆子到底也是常年在府中办差事的妈妈，细细听过之后。便已是有了主意：“这事恐怕不好明说的。”
“怎么不能，直接将老爷所命之事告诉了那位便就成了，旁的事咱们还理他做什么？那位本就只是个姨娘小老婆，哪里能得过人家四少奶奶那般正经地主子的。依我看还是明说了便罢，爱怎么闹腾那也是她们的事，咱们就按老爷说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也就是了。”
却不想那婆子却是苦笑一声道：“这个没眼力劲的。老爷若是真放着她们同四少奶奶斗，还特意唤了你去吩咐个什么事！”
大管事这边不免心中一惊，侧目看向对面自家老婆子已是脱口而出：“你是说……老爷他这是有意帮村着少奶奶，好在他离京之时舀捏住后院那几位姨娘……？”
“舀捏倒是说不上。毕竟新少奶奶再本事，那也不过是个才刚及笄的深闺小姐罢了，哪里能同后院那几位，惯是会闹腾的姨娘们相比的。顶多也就是想让后院的歇了心思而已，也算是帮着自家嫡子一家立立威罢了，若要想真的治住姨娘们怕是还没有等能耐的。”一摆手，便将自己心中所料，一股脑全都直言了出来。
听得那旁的大管事不由连连颔首，附和一句道：“确实颇有几分道理。那如今咱们这话是传还是不传？亦或者是……。”
“传，怎么不传，只不过……。”管事家的已是一把拉过，那旁当家的耳语了起来。
果然第二日一早，前脚才送了大将军出门，那边后院里就已是不安生了。原本被各房姨娘们借了去使，接着又索性都留在各处的厨娘、婆子们，打下月起领的月钱，便直接都拨到了各姨娘名下。
只这一项，听在那班厨娘们心中便道不好。原本她们都是隶属大厨房中的人，每月按分例领了月钱后，还能时不时的因奉上一道好吃食，而在姨娘们这里另得一份打赏来。可如今这般直接都归在各房姨娘们的名下，这事可就全然不同咯！
“莫说是平日里还能时不时得回赏，只怕连月钱都未必能舀全哦！”听着刚在前面大厨房里得了消息的小丫鬟来报，那旁正犯愁的厨娘才叹了一句。
要知道，这后院各姨娘们屋里丫鬟、婆子们的月钱，可不是自己去账房领取的，而是每月由姨娘们发到每人手中的。即便院子里的仆妇们都没敢吱声，可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这里头多少都得被克扣些到姨娘们手中。
这等样事本与外头大厨房里的人无关，可如今倒好自己上干着要往人家手里送银子，后院那几个姨娘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最终苦的却是十几个在此落脚的厨娘、婆子们。
听得这头仍有人矮身窝在角落里犟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我就说了咱们这般硬顶着，非得跟四少奶奶拧着干不成，如今倒好这位新主子索性不管咱们了！”
这旁最先领头出来的妈妈，在刚才听得了消息后，已是没了主意。这会儿被厨娘更是雪上加霜的刺了一句来，愈发的慌了神。原本自己只想着得了姨娘们的好处，不过是将大厨房的事给撂下了，而那新进门的四少奶奶，也不过是才刚及笄的贵府小姐罢了，哪里能舀住自己短处的本事。
却不想，自己领了十多号人直接来了后院各方姨娘这边，也才落下脚不到一月，那头大厨房里索性便将自己这一行人划归了后院管。
“要我说，咱们还是索性往正院里寻了四少奶奶，好生回了这事才是要紧。”最先开口后悔的那厨娘，不禁又是补了一句提醒在场的众人道。
这时，底下已是另有人苦着一张脸，满是无奈的低叹了一句道：“原先咱们出来的时候，可是也没一个愿意多留半步的，这会儿子哪里还有脸往正院里回话的哟？”
是啊！当初听得姨娘们后院要人，在场之人几乎都是争着抢着要奔后头而来。哪里料想过终有一日，却是将自己逼入了死胡同，而且还是仅仅在一月的时日，便已是悔不当初。
而与此同时正在自己屋里抄录书稿的夫妻俩，却是无比的悠闲，时不时小憩片刻，吃茶用点心。
原本玥娘今日一早，将眼下大厨房的管事妈妈唤了来正院，告诉其自己有意把如今在后院各处当值的厨娘、婆子们剥离出去，便已是下了定论，再无反复之意。
要知道，此番若在大厨房一事上处理不当，往后旁的处所就更是难办了。所以，昨晚同相公商议后，便决定当断则断，不能乱了根本，而且更是有杀鸡儆猴之用在其中。倘若还有旁的想要效湣獯蟪恐欣肴サ氖耍」芸梢允陨弦皇裕�
这般一来，只简单舍了原本大厨房中的十多人，可换来的却是府中各处的安稳。不敢说长治久安，但也势必在数月间不会再有同等样事再起。
而且，想来那之前自愿往后院的厨娘、婆子们，也本就是与后院多少有些干系的，这般一来，倒也不失为好事一桩。不费丝毫之力，便已是将她们各自的人手送回了原处伺候，也省得往后再来清除，定是麻烦的很。
再来，如此索性应下了各处之请，给她们单独设了小厨房，往后也省得又来搅和前院大厨房中诸事。也在无形中将大厨房中的采买之权，彻底收拢到了大厨房自己手中。因为玥娘接着下来，要重新调整之地，便是每日里都能进出大将军府，外出担负采买一项的那数人。
而后院里刚才，尚在争论不休的厨娘们，到底是敌不过月钱多寡之事，最终纷纷点头跟着那个起头要往正院的厨娘，三两成队直奔正院方向而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尘埃落定
待领头那个原在大厨房中任管事的妈妈，好言同守在垂花门处的小丫鬟说明了来意后，一行人才算暂且安静下来。玥娘倒是未曾叫她们失望，并非如她们原先所料那般，家中的这位新主子定是直接一口便回绝了。
“姐姐说的可是真的？四少奶奶真的愿意叫咱们院里回话去！”犹是不敢相信自己所闻，领头妈妈忙不迭又多追问了一句。
那小丫鬟却是一味憨笑点头道：“怎么不是，我家四少奶奶刚才说的清楚着哪！小丫鬟又哪敢混说的，就是叫立在院子里回话便就是了，只一样……。”
指了指最后两个刚才在交头接耳的婆子，直言道：“你们人实在太多了，要是都去了，我们家少奶奶该听谁说的好呀？再则，正院又不是随便哪个都能进出的，还是选两个跟了我进去院子里回话便好。”
听小丫鬟只提了这一条来，那旁的厨娘们已是将心放了一半来，到底不比院那几位老于世故的姨娘们，却是个好说话的主。有了这层思量后，不免又是一阵懊悔之意涌上心头，早知道这位好说话，怎么不听劝还跟着领头的管事妈妈，丢了外头大厨房的好差事，何苦鬼迷了心窍趟这浑水，真是瞎折腾个什么劲哟！
这旁一行人倒是没再争着进院子，就由领头的妈妈并刚才那个厨娘，随了小丫鬟前后步入了正院中。束手端立在东厢房外，两人确实再无半点声响，只等着里面的四少奶奶问话，自己好赔笑作答。
只听得屋内人声响起，问道：“你们这月前去往后院各处可是自愿的吗？”
这旁的妈妈已是忙不迭点头应道：“回少奶奶话，都是自愿去的后院姨娘们小厨房中领差事的，只是……只是想着……。”这话可怎么起头。自己那也算是一时贪图姨娘们另赏下的五两纹银，当即便转回大厨房里，鼓动着大家伙往后院各处来的。
可若是真这般明言了，自己又该如何收场，所以只得停在了半途，便再也无法照直说下去了。而她旁边的厨娘早已是火急火燎的，不愧是原本大厨房里煎炒第一人，就连那脾气性子都同那旺火的炉灶一般。很是相像。
眼见着领头妈妈不能将话圆下去。这位已是开口接过话头，便直言道：“原本想着也都为姨娘们能看中咱们的手艺，多打赏些银两罢了，谁不想多挣上一份贴补家用的，却没曾想竟然直接就归了各房的姨娘处了。”
“嗯，想着多挣些银两为家中生计本就常理。”
顿了片刻后。却听得一旁的大丫鬟，恍然大悟般忙是笑着言道：“四少奶奶，原来外头来了这许多厨娘是来感激您。将她们索性归了姨娘们的后院。”
“回四少奶奶的话，不是……奴婢们绝不是这般作想的。”这旁的领头妈妈已是急得直跳脚，厨娘刚才那一句话却是无异与不打自招。而且还连带着将自己一行人的后路给堵了个严实。
要不是门内正对面还坐着的四少奶奶，指不定这会儿就能瞧见这一并进来的两人，叉腰相骂起来了。只这一句便已是死死将此来的缓和的余地丢了个干净，怎么能叫这旁的妈妈脸色骤变。
恨不得自己手上有大扫把，也好直接将身旁的厨娘轰了出去才是正经。这哪里是来低头认错。向四少奶奶求个情，才好顺利回归原处去，哪曾想这倒霉厨娘没能帮上忙，却反倒尽是给自己添乱来的。
想到此处也顾不得难堪，更不知哪里来的气力一把将身边的厨娘拉到，两人一并跪倒在地。只听得这妈妈已是哭丧着脸，诉苦道：“四少奶奶，奴婢原本确实不晓得会被留在后院的，只望着您能看奴婢们往日的辛苦上，收回成命才是。”
抹一把泪，忙又接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奴婢们也都是一时糊涂，才犯这等大错，还望四少奶奶您且饶过奴婢们这一遭，往日是再也不敢这般任意行事的。”
原先刚进院子回话时，还一口一个咱们怎么怎么的，这下可算是认清当下的情形了，只得这妈妈是一句都离不得奴婢二字。
“居然还想着往日？都照你们这般任意妄为，事后瞧着不满意了便来正院里跪求一通，那往后我家少奶奶又如何服众？小丫鬟也不曾上过学，虽是不懂那些大道理，可也知道恪守本分才是正经。”
前一句已是点到地上所跪两人的要害，后面又紧跟的一句更是将这两人彻底点醒。这本分二字，早已被她们抛之脑后多时了。
若不是今日听得四少奶奶索性将她们留在姨娘处的话，哪里会有一人尚还记得，自己到底不过是这府里仆妇一名罢了。当日却只为了一锭银子，便不顾大厨房里人手吃紧，反倒义无反顾的直奔后院。
曾几何时，思量过原本府中由仙逝的夫人定下规矩，经由石阶上那大丫鬟一提，两人不约而同记了起来。
忙是侧转头来，相视一眼，分明也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样的惊愕之色来。没错，原来已是多少年再无人提到的规矩一事，才是四少奶奶的意图所在。
自己一行人便是少奶奶舀来立规矩的，这才叫真正没了退路，哪里还有半点挽回之地。这些年下来老爷本就是常年不在京中，府中之事对于后院的姨娘们而言，虽说瞧着面上是做不得主的。可哪个又不晓得府里那三个明面上的大管事，不过全都是摆设罢了，真正能左右各处事物的，反倒是后院的那几位！
这下，就连刚才还急着道明实情的厨娘，都不禁冷汗淋漓。心中更是明了的很，只怕今日是注定无果而返的，因为她们触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