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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青帝别有情-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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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鹤儿却只哼了一声贺明兰奇怪:“你不是老吵着要跟我进宫吗?怎么真要进宫就怯了?”小鹤儿急道:“才不是怯了……是……小姑姑不会再骂爹了吧?” 
  
  贺明兰一怔,苦笑:“不会了” 
  
  小鹤儿这才高兴起来 
  贺明兰又对他讲了些宫中规矩,最后才道:“我不能时刻看着你,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说到此处又是一声叹息 
  
  小鹤儿虽然年幼,尚不通达世情,但也分明觉察到其中悲戚,只觉得难过,将脑袋贴在贺明兰胸前,低低道:“爹爹,爹爹,别难过” 
  
  到了新春时候,贺明兰领了儿子进宫,先去看望了贺皇后与冬郎 
  
  冬郎因是早产儿,比一般婴儿体形更小小鹤儿瞪着眼睛看着冬郎,喃喃道:“他的手指像豆子一样……”看着宫女给冬郎换尿布,不禁道:“那里也像豆子一样……好小好小,真是男孩吗?” 
  逗得银姬直抿着嘴笑小鹤儿认得她,心道上次小姑姑派来骂爹的就是这个姑姑 
  
  银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小皇子当然是男孩了若是女孩,那将来说不准就是公子的媳妇了!”小鹤儿在家中也经常被打趣,听长辈说要把哪个小表妹小表姐许给他,早就练出了厚脸皮,一扬头道:“我才不稀罕!” 
  
  贺明兰领着小鹤儿从坤宁宫出来,又往乾清宫去见衡光 
  
  衡光正与元平趴在炕桌上玩叶子戏,听得通传只心不在焉道:“让他们进来”元平扔了牌道:“见人要紧,不玩了”衡光正玩到兴头上,眼看就要赢了,急道:“你是要输了耍赖皮!”元平被他识破,干脆一赖到底:“我牌都撒了,这把不算” 
  两人拉拉扯扯间不由都大笑起来 
  
  直到贺家父子进来了,衡光还止不住笑意贺明兰见衡光心绪极好的模样,也不由放松几分,分别向衡光与平王行了礼 
  
  小鹤儿第一次见到衡光,但是并不害怕,他只觉得面前的男人笑容明亮好看 
  
  “贺容予见过皇上!见过平王!万物咸新,谨贺春禧!” 
  
  小鹤儿声音清脆响亮,说话干脆,没有一点小家子气,很对衡光心意,衡光不由多看他两眼,对他道:“以后若我们私下见到,你便叫我皇姑父罢”小鹤儿应了是,又看向平王,叫道:“皇表叔!” 
  
  他这一叫,几人俱是十分意外元平看向贺明兰,贺明兰也是一脸惊讶 
  
  元平便问小鹤儿:“你怎知我是你表叔?” 
  
  小鹤儿老实答道:“我看过家谱表叔的母亲贺氏讳婕,是我爷爷贺氏讳鸿的妹妹” 
  
  贺明兰手心都出汗了,他早嘱咐好小鹤儿不要多话,没想到竟惹出这么多话来 
  
  元平听了,将小鹤儿搂在怀中,道:“是了,说得一点也没错,果然是个聪敏伶俐的好孩子”小鹤儿见他容貌虽好却面色苍白,心里不由生了亲近之意,也就依偎在元平怀里,与元平说起话来 
  小鹤儿说话间瞥了两眼桌上的叶子牌——宫制叶子牌的精美自然不是外面所能相比,元平见状便吩咐太监取一副新的送给他衡光又另外赏赐了许多东西 
  
  待得贺家父子告退的时候,元平对小鹤儿道:“我府上一个小孩都没有,怪孤单的,你常常来陪我好不好?”他此话一出,不仅贺明兰大是意外,就连衡光也觉脸上有点挂不住 
  
  小鹤儿却浑然不觉大人之间有什么不妥,高高兴兴道:“好”元平摸摸他的头:“想过去的时候就叫你父亲带你去”第十三章
 
  元平从前朝不保夕的时候,抱定了与贺家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待到他境遇翻天覆地,也没想过要与贺家如何亲近,这么多年下来,两家早行同陌路了 
  
  小鹤儿着实是个意外之数小孩子不知利害算计,对笑报以笑,对恨报以恨元平被他真心诚意叫一声表叔,便不能拒绝那一点亲近 
  
  此后贺明兰带着小鹤儿去平王府上几次,这才算是重新走动起来 
  只是元平心里有分寸小鹤儿是小鹤儿,贺明兰是贺明兰无论贺明兰如何委婉提起立储,元平始终都不松口 
  
  贺明兰当平王如此是不想卷入纷争,还有就是对当年的疏远心怀芥蒂贺明兰心中断定了原因,自然就要对症下药,要想让元平忘却当年恩怨,惟有不断亲近走动,努力修好 
  
  只是元平的心思全然不是贺明兰揣测的一般 
  
  二月底的时候宫里给冬郎办了百日宴 
  贺千秋做月子的时候就发觉宫里有些不对劲魏妃一派竟然没趁她无力掌事的时候找麻烦,宫里风平浪静到诡异贺千秋可不觉得自己收拢的几个妃嫔能制得住魏妃待到筹办冬郎百日宴的时候,贺千秋才发现到底是为什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贺千秋靠在高榻上,轻轻翻着宴席册子,“三十六道菜……你们这是在打发谁?”按照祖制,太子百日宴上该做一百道菜,冬郎并不是太子,但是毕竟是嫡长子,皇后若是坚持要按太子规制,也并非不可所以贺千秋一看到只有三十六道菜的时候,不由大怒 
  
  主事太监连连磕头说了些讨饶话贺千秋听都不想听,只把那册子往他头上掷去,冷冷道:“别跟我废话我知道你还没那狗胆子,我要你说出来,到底是谁挑唆皇上削减规制的?” 
  
  主事太监忙道:“并无人挑唆这次是皇上亲自下了旨要缩减,还说今后宫中都要减制” 
  
  贺千秋玩着玉镯,银姬在她耳边道:“不如先算了吧,若是跟皇上起了冲突就不好了”千秋看了她一眼,沉思半晌,又对那太监问:“你在宫中多少年了?” 
  
  “回娘娘,九年了” 
  
  贺千秋换了副微笑面孔:“九年了嗯那也该捞得不少了” 
  
  跪着的太监缩了缩肩膀 
  
  贺千秋道:“一上来就拿我这个皇后下手,缩减用度若是皇上真下了决心整顿,那你们这些老鼠,可有藏身之处?若是皇上受人挑唆……我好歹是皇后,倒还有点办法让皇上回心转意……” 
  
  这番话不过是一番试探而已,衡光决定了的事情,便是皇后也无力动摇但贺千秋跟在衡光身边几年,偷学了一点威严仪态那太监听了竟深信不疑,认真思量片刻,回答:“这事情若说是挑唆,还真有一个人” 
  
  贺千秋在心中道,果然是魏香河那个贱妇么 
  
  “……便是平王殿下” 
  
  贺千秋一怔;“平王?” 
  
  老太监一见皇后竟是懵然无知的样子,心中得了意,道:“说平王如今是皇上第一宠信之人也不为过” 
  
  银姬见贺千秋默然不语,一副沉思模样,便道:“平王是皇上兄弟,多亲近些也是常理可平王怎会插手到后宫来呢,可见荒谬了” 
  
  老太监答:“平王现在内阁中,确实是有权管制后宫花销的,只是若皇上不点头,也行不通这事情就是平王先在皇上那边提了的,官中给我们发来的文书上真真切切还盖着平王的官印哪” 
  
  贺千秋轻声道:“他倒管得宽” 
  
  老太监一不做二不休,心道要皇后是贺家的,说不定真能与平王抗衡,干脆把话全说开了 
  
  “还有些事情,老奴不知该不该禀与娘娘……” 
  
  贺千秋冷着脸,道:“说!” 
  
  老太监便把平王时常留宿乾清宫的事情也说了,还说皇上给平王亲自侍奉汤药,跟太医学了几手按摩,也是为了好给平王缓解头痛之症,如此等等添油加醋一番描绘最后道:“总之这几个月来,人人都看在眼里,都被吓傻了乾清宫那边下了禁口令,可这种事那是禁口就能禁得了的呢,老奴这是拼着性命向皇后禀了实情……” 
  
  贺千秋被他一番话说得心烦意乱,胡乱赏了些打发走了银姬忍着笑,捂着心口道:“我的老天,皇上这是疯了不成……”贺千秋瞪她一眼,满面阴郁 
  
  等到百日宴那天,贺千秋一点也不把不满泄露半点,仍是一副端庄喜悦模样,就连魏妃附在她耳边出言讥讽,也未变一分颜色 
  
  在家中老实呆了三个月的贞王元嘉露了面,却没在宫中多呆,只见了衡光就匆匆离开了元嘉这次样子比上次看上去好得多,须发整齐,体态清减,神态也不似原来那般飘忽不定了,多了几分沉稳,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皮相,眉梢眼角再染上一点抑郁,更是宛如谪仙一路行过,不知看花了多少人的眼 
  衡光也不强留他入宴,只握着他的手嘱咐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 
  
  待到宴罢去看戏的时候,衡光让元平坐了自己身边贺千秋与女眷坐在一处,远远看见了,只冷笑一声小太监把戏折子送过来让皇后选戏的时候,贺千秋翻也没翻,道:“唱《武家坡》罢” 
  
  《武家坡》讲王宝钏在寒窑苦等薛平贵十八年,薛平贵娶了代战公主后又与王宝钏重逢,最终二女共侍一夫 
  
  台上青衣唱得情意切切:“……呀!十八年老了王宝钏!” 
  台下诸人各怀心思心思活络点的,都看出来这是皇后讽喻平王,再细细琢磨,便是骇人听闻的宫中丑事游我存抚着腰间玉坠,似笑非笑,在贺明兰耳边道:“贺大人,这样不大好罢?” 
  贺明兰是个死心眼,茫然道:“什么不太好?” 
  
  游我存轻声嗤笑,瞟了一眼戏台,道:“皇后这样与平王翻脸不太好呀” 
  
  贺明兰惊得差点把茶杯摔了,阴晴不定瞧着游我存,半晌才道:“皇后怎么与平王翻脸了?”他心道,千秋前段时日还想着与平往交好,怎么会翻脸 
  游我存不禁叹气,这位贺大人哪里都好,就是不开窍这点太讨厌“在下失言了,”游我存微微一笑,“不过贺大人若有用得上游某的地方,请尽管支使” 
  贺明兰也不追问,只在心里愈加迷惑起来 
  
  一场戏唱罢,贺千秋大大方方赏了扮王宝钏的青衣 
  
  衡光在桌下捏了下元平的手,元平朗声道:“也赏” 
  
  又听了一折,衡光就携了平王离席了贺千秋见两人离开,在心中暗骂一句一对贱人她又让银姬剥了许多松子,一边一个劲猛吃,一边看戏看得不亦乐乎 
  
  衡光与元平回了乾清宫,把门一关,衡光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拉着元平的手,学戏中薛平贵唱道:“孤王有日登宝殿,封你昭阳掌正权……”元平无奈,道:“别让别人听去了,又是好一番编派” 
  衡光趁势一把搂住他,低声道:“怕什么?嗯?怕什么?天下都是你我的,你在怕什么?” 
  元平一双眸子黑黝黝的,直直地看着衡光,张了张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你在怕?” 
  
  衡光愣了愣,吻住元平的嘴唇 
  然后两人青天白日便开始做那淫/糜情事只是衡光始终顾虑元平身体,并不进去,最后两人互相用嘴舒解了 
  
  一齐将心里的乌杂气发泄了,两人躺于床上才好好说起了话 
  衡光道:“我原就知这事情是瞒不住的,其实也并不想瞒不过哪个透了话到贺千秋那边,我还是要揪出来整治一番” 
  
  元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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