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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怀刃by王粥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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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林大人不是胆小鼠辈,那么只管用心查案便是了,有我邵千钧的二十骑精兵在,还怕那凶手能翻了天不成?”
  一番好意付了流水,如此冥顽不灵,林旭还能再说什么?只得闭了嘴不再言语,马车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好在丰县的县城非常小,不多时,马车就到达了县衙门口。严广志不敢违背二人的意思,将二人请下马后就直接带着他们往停尸室走。
  几人一头扎进了阴冷的屋子里好半天没有动静。
  等林旭和邵千钧看完赵恒的尸体出来,已经是满天星斗。二人皆是满怀心事,特别是邵千钧,自见了赵恒的遗体后就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简直称得上是黑如锅底。严广志早就听说这位邵将军是二皇子的亲信,如今见了他这般反应,心里更是惧怕,不由自主地离这人远了些,心里觉得就算是一直面无表情的林大人,也比这邵将军亲切多了。
  赵恒的遗体被保护得很好。严广志生怕尸体腐坏,不惜自掏腰包命人运来了冰块堆在尸体四周,再加上仵作周成动用了不少手段,虽然天气一天天热起来,赵恒的尸体倒仍旧保留着刚出事时的样子。越是这样,林旭仔细检视了遗体之后,便越是心惊。赵恒的身手,林旭常听人提起,按说以他的功夫,寻常小卒根本无法近他的身,更何况他还带着那么多镇南军中的精兵良将。然而事实是,赵恒不但输得狼狈不堪,还被那刺客一击毙命,一道细长的刀伤纵贯了整个前胸。
  回驿站的路上,林旭和邵千钧竟都说不出话来。
  夜已经深,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远处一片黑黢黢的,冥冥之中似有一双空洞森寒的眼睛在暗中虎视眈眈。马车轱辘轧过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显得尤为诡异,让人心里徒然生出一种不安。恍惚间有一种错觉,有人正以天地为网,笑看投入其中的人间猎物。
  这种联想并不让人愉快,及至到了驿站,林旭的脸色方才恢复了一些,他身后是一言不发的邵千钧,一样也是面色不虞。最后进门的严广志见状,忙命人上茶,脸上赔笑道:“两位大人舟车劳顿,又辛苦了这一日,不妨喝些本地的龙井润润嗓子。”
  林旭在红木椅子上坐定,接过茶来喝了几口,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邵千钧自见了尸体之后神色便有些古怪,这会竟难得没有出言挑衅。两位大人都各怀心事地不出声,严广志也不敢多言,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充当背景。
  过了许久,林旭搁下茶碗,扫了一眼屋里的丫鬟小厮们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先退下吧。”
  伺候的人得了赦令,忙不迭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林旭等三人,他才亲自起身将门掩上道:“怀王身上的伤有些古怪。邵将军同怀王素来亲厚,可看出些什么?”
  邵千钧的脸色短暂地扭曲了一下,瞬间又被掩盖了过去,粗声粗气道:“我一个粗人,说到查案哪里及得上林大人?林大人都没有头绪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他显然没说真话,林旭却不再勉强。按邵千钧的性子,纵使现在不说,不出几日也自然会露出马脚。
  只是怀王身上的创口着实诡异。林旭脑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熟悉感,却又转瞬即逝,来不及捕捉。
  “哼!本将今日累了,先回房休息。林大人若有什么事,不妨明日再议。”不等林旭再次开口,邵千钧便起身告辞,似乎是完全不愿意多谈的样子。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仍旧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只有邵千钧自己知道,在看到赵恒遗体的一瞬间,自己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仇怨,连时间也无法磨平。
  林旭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所要承受的压力也不小,线索,线索在哪里?
  脑子一转,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严广志说过的话,这才想起手里还有一条现成的线索。他暗道自己实在是糊涂了,立刻对一旁被遗忘了多时的严县令问道:“严大人白日里说的张家人,眼下有什么动静?”
  严县令冷不丁被点名,忙上前几步答道:“下官时刻命人看着呢。眼下张老汉已经下葬,家中只有他儿子和儿媳。衙门的差役就在他们家门口守着,保证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自认为做得万无一失,言语里颇有邀功的意味,林旭听了,却暗骂一声饭桶。我在明敌在暗,严广志做事这么大的阵仗,是生怕暗处的凶手听不见风声么?他正欲发作,抬眼看见严广志那一副点头哈腰的惶恐样子,满肚子火气便发不出来了——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官位还是花钱捐的,能指望他有多大能耐?
  身边的两个帮手,一个刚愎自用像极了他主子,一个蠢笨如牛完全摸不清头绪,林旭从仕至今,第一次体会到了焦头烂额的感觉。
  他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沉声道:“行了行了,严大人也陪同了一天了,就先下去歇息吧,明天一早我与邵将军一同去那户人家看看,到时候还请严大人带路。”
  严广志忙不迭点头应下了。
  张家是林旭手头仅剩的线索,然而他却没想到,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作者有话要说:  


☆、4

  张老汉家住在城北。
  城北多民居,住户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一眼望去尽是些低矮的泥墙屋。狭小的弄堂最多只容得下两人并行,像邵千钧这般人高马大的,走在路上都怕将那脆弱不堪的石板踏碎了。
  两旁的屋子都有些年头了,土黄的泥墙上头斑斑驳驳。前朝的风雨润物无声,隔着几十载光阴匆匆而过,徒留下满墙泥泞,衬得这破落的一角更是颓唐不堪。白日里年轻人都出门干活,家中只留了足不出户的老弱妇孺,原本就不甚热闹的小巷愈发冷清,像是被遗弃在了时间的一隅。
  外头是三千繁华,万丈红尘,这里却破落僻静,仿佛连光阴也凝滞不前了。
  许是因为昨夜刚下了一阵急雨,道路有些泥泞。严县令在前头小心翼翼地走着,一面给林旭和邵千钧指路,一面忙着当心脚下。为了给京里来的几位大官留下个两袖清风的好印象,他今日特地穿了一身旧衣,面料材质十分普通,和平日的考究截然不同,不料一路尽是些坑坑洼洼的泥地,淡色的衣服上沾了一道道泥点,看起来颇为滑稽。相比之下,一身暗色官服的林旭和邵千钧就要从容得多了。
  几人沿着小巷一路往前走,终于在尽头的地方看到了两间破旧的小屋,周围用一道半人高的泥墙围城了一个小院。和其他户人家的大门紧闭不同,这家的院门敞开着,门口挂着两个白色的灯笼,其中一个因为淋了雨,露出里头竹篾编制的骨架来。
  丰县有个习俗,凡是新丧的人家,在丧事期间是不能关门的,据说关了门便会阻隔死者的生魂游走,是件十分不吉利的事情。几人一看白灯笼和开着的门,便知道是这一家了,待走近了,果真看到门口有两个衙差前来行礼。
  这两个看守的衙差没见过林旭和邵千钧,却认识严县令,见他亲自来了,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严广志在手下面前向来架势十足,见两人木头似的杵在一边,唯恐林旭和邵千钧不满,便斜着眼睛哼哼了几声,骂道:“两个不长眼的奴才!这两位是京城来的钦差,刑部尚书林大人和镇南军副统领邵将军,还不快过来行礼!”
  两个衙差被吓得一愣,赶忙过来冲林旭和邵千钧行礼,脸上的神色愈发诡异。林旭见这二人面色古怪,不由问道:“你二人有什么事吗?”
  他一出声,两个衙差立刻回过神来,约好了似的齐齐变了脸色。胆子大一点的那个犹在斟酌措辞,胆小一些的早已惊呼一声露了底:“这两位才是京城来的大官,那屋里头那位来问案的是谁?”
  林旭和邵千钧的面色同时一凝——他们二人奉皇命前来,一路上马不停蹄,按说已是最快的速度了,还有谁会赶在他们前头?
  “你们两个饭桶哟!本官不是吩咐了,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许同张家的人接触么?”严县令眼见坏了事,跺着脚气急败坏地骂起人来,硕大的肚皮跟着一颤一颤的,那架势像极了院子里扑棱着翅膀的老母鸡。
  “可是……可是那位爷手里拿着御赐的腰牌,是朝中派来的钦差没错啊!”其中一个衙差有些委屈地小声道。
  他话一出口,严广志顿时忘了继续责备,满脸惊诧地同几个手下面面相觑:林旭和邵千钧货真价实地摆在这里,哪还有第三个钦差?
  别说是他,就连林旭也是一头雾水。这时候武将就显出好处来了,邵千钧第一个反应过来,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抓着那衙差的衣领道:“那人现在还在屋里?”其动作之快,潇洒利落,简单粗暴。
  那人惧于他的威慑,生怕那对铁拳就要砸到自己身上,立刻点头如捣蒜。另一个衙差小心翼翼地在旁补充道:“那人天一亮便带着随从来了,还出示了自个的腰牌,真的是朝廷的人没错。奴才们记着今天有京里的大官要来,一见腰牌,便信以为真放了他进去。这不,眼下那人和他的木头脸随从还在屋里呢……”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两位京城来的大人齐刷刷地抬脚进了屋,自家县太爷哭丧着脸,也跟在后头进去了,临进门时还不忘拿眼睛狠狠瞪了两个衙差一眼。
  这京里来的另外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先一步赶到的三皇子赵慎。
  其实旧屋子的隔音效果很不好,习武之人的耳力又比寻常人好上几分,赵慎在里面早已将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偏偏不愿亲自出去说个清楚,而是递给张家儿子一个眼神,示意他站在原地别动,自己则悠然地坐等外面的人进来说话。
  邵千钧第一个进屋。他正欲冲进来抓住这个假冒朝廷命官干涉查案的人,一见到对方是宁王赵慎,脸上还没来得及褪去的愤怒生生僵在了那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那表情看起来煞是滑稽。林旭跟在他身后,抬眼见了赵慎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他的反应就从容得多,马上施施然朝赵慎下跪行礼,朗声道:“林旭不知是宁王亲自前来,多有失礼,还望王爷海涵,王爷千岁千千岁。”
  邵千钧这才反应过来,忙换了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跟着行了礼。严广志不明就里,但听见林旭喊眼前的华服青年为“宁王”,心里顿时突地一跳,也忙跟着一起跪下了。
  张家儿子见赵慎年纪不大,原本以为他是哪位新近登科的年轻官员,心里还没有什么别的想法,随后见县太爷也跪下了,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人真是个大官,顿时吓得腿一软也要往下跪。端坐在屋子里唯一一条太师椅上的赵慎轻轻身手一挡,阻止了张家儿子继续往下跪的趋势,又十分随意地冲跪了一地的几人淡淡道:“出门在外无需多礼。本王原本在江南踏春,惊闻二哥遇刺的噩耗,心里悲痛,辗转难眠,索性改了计划往丰县赶来,路上还从父皇那请了道旨,来协助林大人和邵将军查案。不请自来,惊扰到各位了。”
  他虽这么说着,面上却没有一点抱歉的神色,从从容容朝一边的方铭比了个手势。方铭会意,立刻从身上掏出一块腰牌来举到众人眼前。那块腰牌小巧精致,上头雕刻了皇室特有的龙纹图案。朝中各种通用腰牌的式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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