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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怀刃by王粥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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嘌浴
  严子溪听他口气随意,像是对赵恒的案子一点也不关心似的。但要是真的不关心,素来不理俗事的宁王又何必亲自赶来这里?
  像是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一般,赵慎又解释道:“我来这里,也并非是真的关心赵恒,不过是拿这事当个由头罢了。你也知道,圣上只有三个儿子,如今赵恒死了,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便只剩了我和我那大哥。我那大哥多疑,几次三番派人暗杀我不说,平时也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我若不趁机在父皇面前露露脸,怕是只有被他赶尽杀绝的份了。”
  他脸上的神色不似作假,严子溪想起那晚上的刺客和当时赵慎隐忍不发的神情,顿时也明白过来。想必又是宫闱倾轧,身处在赵慎这样的位置,争与不争,哪里又能由他自己做主?
  只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听赵慎说这些呢?站在自己面前这人,或许就是这片国土未来的主宰……
  两人之间有了片刻的沉默。
  雨渐渐小了,柔柔的雨丝轻抚在人脸上,带来一阵阵凉意。严子溪嫌手中的纸伞碍事,索性收了伞放在一边。赵慎听严广志提起过严子溪身体不好,生怕他受了寒,便将手中的伞往他的头顶倾了倾。
  赵慎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光。自两人相识以来,可以说是状况百出,很少有这样安安静静独处的时候。像眼下这样的场景,自己只要微微低下头去,就能看见严子溪姣好的侧脸。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悸动,仿佛只要这么看着这人,就能忘却前路上的种种纷扰。
  一眼,如同一生。
  过了许久,严子溪才感觉到了头顶并无一丝湿气,一看见身侧一直替自己打伞的赵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急急往后退了一步道:“王爷恕罪,是子溪失礼了。”他习惯了旁人的苛待,唯独受不得人家一点好处,如今赵慎虽是举手之劳,却恰恰刺中了严子溪心头最为脆弱的一点。一时间,严子溪竟摆不出先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来。
  这样的温柔对待,倒像是,真的将自己放在心尖上一般。
  “哪里有那么多忌讳?我只当子溪是朋友,朋友之间,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说法。”赵慎不以为意,依旧拿了伞替严子溪撑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遭受风雨洗礼。
  严子溪红了脸,暗道自己实在是太过大意,这般随便,让人看到又不知惹出什么是非。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压下了方才忽然涌上心头的诡异心思,转而问道:“那日晚宴上袭击之人,想必都是冲着王爷而来的,王爷心里可有了应对的计策?那些人失手了一次,难保不会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赵慎摇了摇头道:“这些人并非第一次滋事了,不过是些鼠辈,我走到哪里便追到哪里想取我性命。有方铭在,倒是大可不必担心他们真能成事。”
  严子溪听了这话,微微颔首不再言语。看样子他原先的推断没有错,那些人是冲着赵慎来的,和赵恒的事情没有关系。这么想着,忽然松了口气。
  他瞬间放松的神情并没有逃过赵慎的眼睛。对于严子溪的反应,赵慎虽然有些疑惑,却并未深究,只道严子溪这人外冷内热,不太习惯将情绪都写在脸上。
  春雨中的东湖宛若一幅水墨画,没有太多色彩的点缀,却更显清新脱俗。赵慎举目远眺,又时不时转头看看身边身长玉立的俊美青年,忽然觉得有些心醉。为这景,也为这人。
  赵慎分不清自己对于严子溪到底是哪一种感觉。在他人生的上一个十年,他因为一些执着过得太累,严子溪的出现像是一道崭新的初阳,让赵慎冰冷了十年的心渐渐回暖。像是要把无法倾注在秦畅身上的东西都给予严子溪一般,赵慎此刻只想对严子溪好一些,再好一些。
  可是,这样一种心情,严子溪会知道吗?即使他知道了,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赵慎有一种隐隐的惶恐,为了掩饰这种突兀的感觉,只好不断地拉扯一些零散的话题来吸引严子溪的注意。严子溪话不多,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赵慎挑了这几年去过的一些有意思的地方说给严子溪听,那人便睁大了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生怕漏过了什么精彩的情节,神色间像极了天真澄澈的孩子,仿佛之前那个冷冰冰的人不过是赵慎的错觉。
  赵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严子溪,不觉放柔了声音望着他笑道:“子溪既然这么喜欢游山玩水,倒不如等怀王的案子了结了之后,我就亲自去同严县令说,带你去江南玩上一阵子。眼下马上便要进入夏季了,苏杭的荷花正值花期,若是错过十分可惜。”
  严子溪听了,却敛去了方才的神色,淡淡笑了笑道:“若是有缘能够见到,那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子溪恐怕不是那有缘之人,王爷白白费心了。”
  赵慎见他眉宇间似乎染上了一丝忧色,猜他是想到了那个牢笼似的严府,忙宽慰道:“子溪不必担心严家人不放你去。依我看,你如今跟着我一起,严广志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能够阻止?便是那不想看着你平步青云的严夫人,最多也只敢在心里抱怨抱怨,就算借她一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出来说一个‘不’字。我若想带你出一趟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你何必烦忧。”
  严子溪听了,并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叹道:“说起来,子溪还真得谢谢王爷,因为仰仗着王爷的关怀,我在家中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这是哪里的话。其实,你若是不喜欢,大可以离了严家,自己找个清静的小院住下,何必一直忍着?”赵慎说的是真心话。他这几日一直在想,按照严府的人对严子溪的态度来看,严子溪若是想要离家,他们怕是不会阻拦。严子溪并非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为何要一直在严府受气呢?
  “我留在严府,自有我的道理……”严子溪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深谈。赵慎的本意是带他出来散心,见他兴致不高,也就暂时打住了这个话题。自己和严子溪相识不久,对于对方的家务事,确实不好多加干涉。
  二人一直在外头待到傍晚才各自回住处。严子溪虽然依旧不愿意和赵慎交心,但是比起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态度不免缓和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11

  二人再次见面,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赵慎那日别了严子溪,本想第二天继续登门,不料他刚回驿馆,派出去的影卫就传来消息,说是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
  自赵恒出事以来,朝廷对丰县往来人口的盘查十分严格,没有相关文牒证明身份者一律不得随意进出。既然进进出出都有记录,那么送箫的青年若是有什么动向,必然能从官府手里找出线索来,可赵慎的手下调出了丰县近两个月的进出记录,却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好好的一个人,难道竟是凭空消失了?
  影卫们思索再三,觉得那人很可能是使用了某种手段替自己寻到了一个新的身份。既然如此,那么盘查的面就广了许多,江湖上多得是擅长易容之术的高手,哪怕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商人,也可能是混迹在人群中的绝世高手。
  事情到此为止,似乎是断了线索,赵慎想了想,命影卫们继续去张家附近盘查,看看能否从张家的邻居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至于剩下的人马,则被他分成了好几队,分头去追踪案发那几日曾经出入丰县的商队。
  往来丰县的大多数是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商队,按目前的情况来看,送玉箫那人最有可能假装成了某个过路的商人脱身。但这样的假身份不可能维持一路,只要出了丰县,他必然找机会恢复自己的本来面目。影卫们此时追上去,遇上那人的可能性很大。
  调查的过程需要十分小心,一丝风声也不能透露出去。一来林旭等人对张家的怀疑还没消除,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行踪可疑的影卫,自己私藏玉箫的事情就漏了底;二来据京城传来的消息,文帝暗中也出动了不少人手,宁王府查案之时,还要谨慎地避开文帝的眼线。
  赵慎为了此事颇费了一番心思,等再度得了闲,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忙起来还不觉得,一旦手头无事,严子溪的脸便时不时浮现在赵慎眼前,令他有些急着想去严府看看这人。
  严子溪的伤还没痊愈之前不会随便出门,这会一定又在家里下棋看书,他身边也没个人可以说说话,想必是要闷坏了。赵慎心里记挂严子溪,当即便带了方铭前往严府。赵慎去严府的次数多了,连门房都认识了宁王,一见了他就忙不迭地进去通传。
  赵慎无心和严夫人之流纠缠,索性熟门熟路地往严子溪住的偏院走,反正像他这样的身份,即使有些失礼,严府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人还没到偏院就听见了阵阵琴音,到了那道月亮门口,就见严子溪身边那个叫侍墨的小厮正探头探脑地候在门口。侍墨自小便被卖到了严家,严夫人嫌他蠢笨不会做事,故意将人丢给了严子溪。严子溪是个不错的主子,这些年来虽然过得并不好,却始终不曾苛待了手底下的仆人,侍墨自从跟了他以后从未被随意打骂,日子竟有越过越舒坦的趋势,因此在心里将自家少爷视为了再世父母,十分忠心。
  饶是已经得到通传做足了准备,乍一见到宁王,侍墨还是吓了一跳。除了自家老爷,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官,生怕一不留神就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宁王。他战战兢兢地行了礼,正想进去通传一声便被宁王伸手制止了。赵慎示意方铭和侍墨一起在门口守着,自己则放轻了脚步进了院子。
  午后的阳光透着些许慵倦的味道,隔着层层树荫洒到人身上,似是那被揉碎了的碎金。严子溪身穿一件象牙白色的家常衣衫,安坐在石桌旁抚琴,露出的一截手臂像是玉雕一般光洁无瑕,丝毫看不出之前还受过箭伤。他低垂着眉眼,全副心思都放在眼前的琴谱上,并没有察觉出院子里多出了一个人。赵慎不忍打扰,抱着双臂斜倚在门洞旁静静注视着他。说起来严广志中年发福,肥头大耳的,严子溪却是一副清俊秀美的好皮囊,大约是像他母亲多一些。
  一曲终了,严子溪动了动手腕,稍作休息之后,又奏起了其他曲子。
  当第一个音符潺潺泻出,赵慎的心脏就仿佛漏跳了一拍。
  严子溪所奏的乃是一阙《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青年修长的指尖在琴弦之间跳跃,带出阵阵悠扬的乐音。和那花魁若水不同,严子溪的演奏少了一份儿女情长的缠绵,却多了一种独特的恣意磅礴,君子如玉,其心如水。
  赵慎的思绪被那熟悉的曲子搅得乱哄哄的,抬起的脚步似有千斤重量,怎么也无法继续向前。
  那是曾经秦畅最爱演奏的曲子,缠绵悱恻之中,又带了些演奏者特有的意气风发,自从他出事后,赵慎寻遍各地,都未能再听到一曲扣动心弦的《有所思》。今天,却在丰县再一次听到了。
  冥冥之中,似是故人归来。而眼前的人,却又并非故人。
  不知过了多久,乐音渐渐终了。严子溪抬起头,见到站在一边的赵慎,不免有些意外。他想起自己方才只顾着弹琴,将这人晾了半天,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忙一面起身行礼一面道:“侍墨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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