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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杯弓蛇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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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超逸凡尘,自有一番气度。”
  “娘子,你一定是为了给我面子才这样说的,我好感动……等等,不是刚说到周恭谨和他那魔鬼夫人么,你怎么只盯着尔康问?”
  兰寻剑顿了顿,道:“此事只听你转述,实在难以论断其中来去,或许内里有巨大隐情,譬如一件惊天血案,但你只是意外撞上,又何必深究。”
  “娘子说的对,”盛仙装模作样点点头,又道,“可又与尔康何干?”
  “无他,我听你讲述中感觉此人非同一般,顺口问问。”
  盛仙嘿嘿一笑:“真是的,明明就是吃醋了吗,娘子真害羞。”
  兰寻剑没理他。
  “说来,尔康倒还未见过你,不如我去找他来,今夜我们共饮赏月,岂不自在!”盛仙说一不二,当下便起身出门寻尔康去也。兰寻剑未及出声,便听得咣一声门响,只摇摇头,继续运气打坐。
  寻遍了整间庙,惊飞了不少鸟雀,踩翻了几个小僧的水桶,还摸去梦疑大师的禅室掀开蒲团翻找一通,也未曾发现尔康的踪影,盛仙郁卒得很。
  “阿弥陀佛,”梦疑大师扫了一圈自己飞沙走石面目全非的禅室,慢悠悠道,“施主,一个大活人是藏不进那蒲团中去的。”
  盛仙道:“师父,有道是幻生浮诡,万物皆空,眼前所见种种皆是虚空,净瓶中可纳三千世界,这蒲团又为何装不下一具肉身呢?”
  梦疑大师沉默了一会,道:“施主,你这辈子是悟不了道了,老衲劝你回头是岸。”
  盛仙坦然道:“师父,有志者事竟成,今后必定要你刮目相看。徒儿去也!”
  百无聊赖的盛仙出门闲逛了一圈,再回来时已近半夜,经过尔康房间时见里面有灯火光芒,便毫不客气推门而入。
  尔康正对着那盏油灯沉思,见盛仙进来,反应了半晌,才唤道:“师兄。”
  盛仙道:“方才我在庙里遍寻你不见,去哪里了?”
  尔康答非所问:“师兄,我想去今年的湖畔大会。”
  盛仙愣住,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这正是:至亲祭血告别离,弹指之间心转意。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说出去的话和已经死去的人一样都无可挽回

  湖畔大会,即是三年一度的武林比武盛会,顾名思义,每届都在湖畔举行。如无意外,群雄历次都会在朝夕湖一带聚首。万顷重湖朝夕浪,几声残橹往来舟,江山如画并残阳似血,这样顶尖高手聚集的盛况,每每引得万人空巷。
  朝夕湖地处江南,许多在江湖中声望高重的家族都在坐落在那一地带,传说中更有朝中势力雄厚的大人在此筑有别业。这地方说起来,离乌有县倒是不远。
  如此盛会与如此胜地自然少不了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江湖争斗,然,尔康是个醉心武学无意涉足此间事宜的人,何以突然说要去到那风口浪尖呢?盛仙一问之下才知,这位情圣倒是在飞花坊又与一位姑娘看对了眼,答应带她到湖畔大会一饱眼福。
  尔康和这位新情人是如何扯上关系的,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盛大仙很自然地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了,他的思维里只剩下“嗯那么多人的地方一定很好骗钱”以及“又可以多听听武林的八卦用来炫耀了”这种念头,当即表示要与尔康同行。
  兴冲冲走出尔康的屋门,盛仙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按自己的意思,自然恨不得与兰寻剑形影不离,可眼下似乎他正躲避追杀,更不必说伤还未大好,如何走得起这一趟?
  思及此,盛仙脚步不由慢了下来。走到兰寻剑门口,踌躇半晌,还是放轻声响摸了进去。
  桌上油灯正昏昏然亮着,兰寻剑坐在一旁低着头沉思,感觉到似乎有人进来,仰起头向这边看来,却眼力不逮,无法认清来者。
  盛仙尴尬笑笑:“嘿嘿,娘子……”
  兰寻剑道:“来得正好,你过来。”
  盛仙一愣,立刻笑逐颜开凑了上去:“娘子唤我何事?莫非是想开了要与我今日圆房?”
  “谁是你娘子。”兰寻剑没好气地说,“帮我读读,这上面写的什么。”
  盛仙接过他递来的半张纸,只见那纸皱褶不堪污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蹉跎才到了他手里的。仔细审视一番,盛仙奇怪:“这……上面只有一个字。”
  兰寻剑面色几不可见地变了一变:“什么字?”
  盛仙念道:“崩。”
  兰寻剑闻声浑身一震,盛仙抬起头来只见他面色惨白,晃了一晃就向后倒去。
  盛仙心里一慌,连忙伸手去扶,但兰寻剑又勉力撑住了身体,让他落了空。
  “娘子你……”盛仙讷讷道。
  兰寻剑好似气力丧尽一般,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你去罢。”
  “啊?”盛仙愣道。
  “顺便把门带上。”兰寻剑脱力一般道。
  盛仙大抵也不曾见过这架势,一时心里也着了慌,平时舌灿莲花的看家本领早忘到一边去了,结结巴巴道:“娘子,你,你怎么了啊?”
  屋内静了半晌,兰寻剑再没开口,只起身摇摇晃晃走进内堂去,屋内昏暗加之视物尚模糊,好几次险些撞到什么物什,把盛仙看得是胆战心惊。
  翌日,盛仙早早爬起来,心想此次说什么也要带着兰寻剑同去,本来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不料完全没有用上,才开口讲了两句话,兰寻剑便应允与他同去了。盛仙只疑心自己最近甚得神仙照料,喜不自胜一步三颠。本来盛仙是要扶着兰寻剑走,结果情理之中地被甩了个跟头,只得跟在后面分出一半心神来看着他以免踩空台阶撞到墙角。
  自然在面门口备好的马车旁见到了尔康和他的新情人。这位姑娘十分眼熟,大抵是那日在飞花坊碰到过的其中一位,盛仙心里再次对尔康的速度叹服一番。
  尔康春风满面道:“这位是曼曼姑娘。”
  那姑娘低眉敛眼一个万福,仪态万千:“二位公子有礼,小女子涂曼。”
  尔康又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兄和……”他探询似的看了眼盛仙。
  盛仙笑呵呵拱了拱手:“有礼有礼,贫僧法号无孔。这位是内子兰寻剑。”
  尔康和曼曼不约而同地滞了一滞。
  兰寻剑恍若未闻,兀自探身上了车,弄得二人一时十分尴尬。
  盛仙亲切道:“内子与贫僧闹了点别扭,不需在意,过些时日便好了。啊……不知姑娘你贵姓呢?”
  曼曼道:“免贵姓鳌。”
  盛仙道:“如此便是,贫僧总不便与尔康一起唤你闺名,便叫你鳌姑娘可好?”
  曼曼轻柔一笑:“大师随意。”
  闲话不多说,几人便就此上路。尔康与曼曼共乘一骑,走在前面旖旎无限。盛仙在后面坐着雇来的马车,一路看着兰寻剑仍然憔悴的面色,想了各种法子逗他开心,可惜兰捕头显然不吃他这一套,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他。
  湖畔大会尚有月余,几人这时启程,倒是为方便游山玩水,脚下并不着急。
  第一天傍晚到了一处山脚小镇歇息,不知尔康选的什么路,这地方是荒凉得很,盛仙想要寻人攀谈一番竟然遛了一圈都没寻到,最后只好回到客栈去骚扰那对鸳鸯。
  走到门口刚抬手要敲,就听里面尔康的声音道:“我可否将你比作夏天?”
  盛仙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但,”尔康继续道,“你却可爱、温婉,更胜于它……”
  盛仙果断推门而入,正撞上尔康深情款款拉着曼曼的手二人互相凝视中。
  两人转过头来,显然是没搞清楚这状况,毫不客气打断人家情感交流的盛大仙大言不惭道:“师弟,若我再不进来,数百年后便要有人丢饭碗了。”
  尔康反应过来,起身道:“师兄,怎么有空来这里?”
  盛仙道:“赶路一天,却也没什么时间与你们讲话,便想着晚上来看看你们。”
  尔康笑道:“师兄莫要如此生分。”
  曼曼道:“大师实在有心,快请坐。”
  盛仙寒暄两句大咧咧坐下,道:“未知鳌姑娘是几时到子虚镇上,又是如何进了飞花坊?”
  曼曼道:“娘亲命苦,早年沦落至尚还是个小小酒楼的飞花坊处,就在那楼里生了我便去了,至今也不知生父姓甚名谁,又在何处。”
  尔康柔情万分拍拍她肩:“你既遇见了我,从此便不必感怀命苦,我必教你余生的每一天都是幸福万分。”曼曼羞涩低头一笑。
  盛仙只觉得头皮发麻,完全没想到自己平日对兰寻剑种种在旁人眼中看来也是这般。他咳嗽两声又道:“那……又为何忽然想去湖畔大会?”
  曼曼道:“听楼里的姐姐们说,娘当年是与爹在湖畔大会上相遇。我因此留下了这个念想,那日与傅郎随口一提,他便应允要带我去一睹盛况。”
  尔康又道:“你的心愿,我自然万死不辞。”
  盛仙对这温存无比的小师弟甚是不适应,只匆匆又讲了几句话,便告辞出来了。
  客栈小的很,溜达几步路,拐个弯就是兰寻剑的那间房,盛仙自然更不客气推了门,见兰寻剑靠在窗边出神,唤道:“娘子啊,外面风大,快进来坐。”
  兰寻剑转过身,眯起眼似乎努力辨认着屋内景象,也未回话。
  盛仙见他不动身,索性凑上去,嘿嘿一笑:“娘子,现下视物可清楚了没有?”
  兰寻剑道:“好多了。……谁是你娘子。”
  白日里兰寻剑在车上对自己爱答不理,此时回了句话,盛仙如同得了御赐金牌一样,脸色简直喜上天了:“哎呀!没关系,这路上穷山恶水也没甚好看,等到了朝夕湖你大好了,我们先去游湖一周,看遍那百十里地美景!”
  兰寻剑沉默片刻,开口道:“其实……”
  盛仙歪歪头,等着他下文,只听他继续道:“其实我并非什么捕头。”
  盛仙露出个疑惑的表情,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开口打断。
  兰寻剑转过头去,没有焦点的目光盯着窗外,停了一下,又道:“我也并不完全算是在京城当差。我直属于当年诈死的先帝一手创办的秘密组织,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的意愿、他的吩咐、他的指示、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盛仙抬头看了看他,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因为他死了。”兰寻剑面色平静道,“他死了,我曾经憎恶的、抵抗的,却也无可抗拒地依靠着的一切都没了,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和这世界的联系……原来就只有这些。”
  盛仙想起纸上那个“崩”字。
  在灯光之下明明灭灭,毫不起眼的一个字,不知如何辗转迁徙来到他手中。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想……”兰寻剑似乎要非常用力才能继续说下去,“我想你应该知道。尽管我所能说的只是这些错综复杂的事件中很小一部分,可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曾经骗过了全世界,可那谎言如今却成真。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他本来早该死去……”
  “我知道。”盛仙开口道。
  兰寻剑愣住了。
  盛仙道:“我知道先帝当年并没有死……是前些日子两个奇怪的人到府上来和我讲的,我当时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后来仔细想想,加上很多江湖传言的推测,这并不是毫无根据。他们说这些,我便想到大概是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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