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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妻君犯上-第57章

小说: 妻君犯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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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中方同我们的人相遇。”
  “匆匆忙忙,”晏苍陵眉心愈发沉下,“莫非他有不得已的理由,非要尽快将人给卖了?”
  “谁知晓呢,你去问你的小情人不便知了,”铺主耸肩道,“这从京城到芳城,得月余,总不可能你的情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何事……不对,”铺主惊愕道,“不对不对,”他赫然站起,抱胸在房内转了数圈,一拍掌心道,“我想起了,我将人带回的那一阵子,他十分安静,既不吵闹也不挣扎。”
  晏苍陵沉吟半晌,解释道:“当时他的手脚筋尽断了,不挣扎亦是理所应当,但是不吵闹,却……”
  疑惑登时漫到了脸上,铺主冥思苦想,回忆道:“是了,当时他的神情恍惚,目中无光,看什么都毫无光彩,嘴里总说着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轰地一记惊雷劈头盖脸而来,晏苍陵怔愕地睁大了双眼,这“别过来”三字,同当时季临川对着自己所喊的一模一样,究竟季临川当时发生了何事!
  “诶,我同你说,依着他这模样,你不逼问他过去确是对的,”铺主啧啧地摇首,“这话我便同你说了罢,你们朝廷的勾心斗角我不想掺和,我只说我听到之事,至于你信是不信,我便管不着了。当时我接手你的情人时,曾听到李桀对着你的情人喷了几声,说些什么老大远担着脑袋将你运来,真是晦气,幸而你还算识相,主子只将你卖了,没要你的命,感谢主子罢,之后还说什么到了品芳阁便安分些,不然下次便并非断手脚筋如此简单了。”
  晏苍陵的怒气都沉到了谷底,怒到了极致,已经无法再冲脑而上,他大口地喘了几口粗气,沉着声问道:“你可知李桀的主子是何人。”
  “这我便不知了,”铺主耸了耸肩,弯腰一指晏苍陵,“诶,我真的只知那么多了,别的我便不说了,我还得担心我的脑袋呢,谁知晓李桀的主子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能将一好好的人弄成这样。”
  晏苍陵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发话。本以为害季临川的是李桀,却未想,竟然背后还有人,究竟季临川身后牵连了多少人与事。
  铺主打了一个呵欠,挥了挥手:“成了,我所知的便这么丁点了,你再问也问不出了,既然你已同他好,便对他好些罢。我瞧他也怪可怜的,当时我给他喂饭,他都害怕得不敢吃,若非我点了他的穴,强喂给他,只怕人早饿没了。”
  “呵呵呵,哈哈哈!”晏苍陵不知发了什么疯,倏尔朗声大笑,“璟涵啊璟涵,你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的故事!”
  铺主沉默不言,看了晏苍陵一刻,轻轻摇头:“瞧你可怜,唉,我便好心些,让你赔我的钱少一成罢。”
  晏苍陵直接抄起了凳子,朝铺主的脑袋砸去。
  “哎呀喂,翻脸不认人了,不得了,不得了咯!”一声“咯”字扬长而至时,铺主已经带着他的四个同伴,钻入了夜空,带得府内的守卫声声惊呼。
  晏苍陵猛地坐下,大掌一拍桌子,抓起茶杯便大口地往自己嘴里灌茶,一杯见底,仍不够畅快,抄起茶壶,打开茶盖,便将温热的水往自己的嘴里灌。热水顺着下颔滴下,不冷不烫的温度同自己凉却的心交织一块,却温暖不了那冰冷的心。
  他暴躁得想杀人,抬脚踹开了足下的凳子,他风一样地刮到了朝临阁,不管里头季临川是否安睡,就摸黑地奔到季临川的床头,掀开被子,将人拽起:“璟涵!”
  “嗯,”季临川低低地应了一声,双睫一动,亮出了一对清醒的眼。双眸一瞬不瞬地倒影着晏苍陵怒意的眼,他倏尔笑了,摸上晏苍陵的脸,明明是笑着的,却在眉宇间中泛出哀戚之色,“你来了,我尚以为你都不打算问呢。这段时日里,你鼓励我,开导我,使得我心结渐结,我甚是感激,是以愿将过去告知你。未料到你竟不愿惹我心伤,不让我说,我便不再言。可没曾想,你竟然还在一直背着我查,慕卿啊慕卿,你若想知晓我的过去,你为何不问我呢,还徒费精力去查。若非今日意外听到了你们俩的对话,我只怕都将会被瞒在鼓里。”
  晏苍陵愣了一瞬,苦涩一笑,带着难以化开的沉痛,一字一顿地道:“我一直记得,你忆起过去时的痛苦神情。我不忍再揭开你的疮疤,让你心伤。”
  季临川一怔,倏尔笑意从眼角流露,哀戚地顺到了嘴角,扯出一艰涩的笑容:“其实,这段时日我也在想,你不问我,难道我便会忘记了么,不,那些我背负的罪孽,我承的苦痛都将一辈子铭刻于心,毕生难忘。”
  “璟涵……”晏苍陵惊忧地握住了他的手,迟疑不定。
  “不必多说了,你问罢。趁着今夜我状态尚好,一口气说得痛快。”
  晏苍陵顿了一顿,疑惑两字在脑中翻云覆雨,最终还是憋不住地出了口:“我想知晓那个人的名字,那害你之人的名姓。”
  “告诉你后,你会如何。”季临川沉默一瞬,不答反问。
  “杀!”
  狂暴的杀气从身而出,在静谧的夜里透出阴狠的戾气,季临川险险被他吓住,扶着心口沉滞了一瞬,倏尔展露笑颜:“你原先已应承我要杀他了,而今何必再问我铺主是谁。那人的名字我不想提,甚至一见,我便会害怕。那人于我而言,是终其一生的痛。”
  “你原先已应承我要杀他了?“晏苍陵怔愕双眼,莫非那人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内容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我都放在一章里了,这章六千多字,正好是两更的量,于是,今晚就木有二更了。【高亮】最近工作调动原因,忙得不可开交,为了撸文又睡眠不足_(:з)∠)_所以为了调整好状态,补充睡眠,本文暂!时改回一更(早上八点),晚上那更暂停,如果月底前都调整不了状态,更不了二更,也不要担心,下个月为了全勤奖,我会拼命日更九千的(ㄒoㄒ)
  感谢蓦然扔了一个地雷准备把季小受的秘密炸出来 投掷时间:2014…06…24 00: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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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过往

  ——“我要你诛庸帝;谢天下!”
  安天仁!
  晏苍陵浑身一震;短短的三个字放在嘴边即将出口时,又生生吞下;不;他不能说;这名字兴许对季临川而言是一种苦痛;他绝不能提。
  “除了他呢。”手指深陷掌心;力道一重压得掌心血痕斑驳,怒气从血液中融入;顺着血管流淌;直冲头顶,“除了他尚有何人。”季临川住于京城;天子长居宫中;俩不相干,若非有人穿针引线,他们定不会有所牵连。
  季临川敛下了双目,双手攥紧了被褥,神色痛苦地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泻出话来:“我不知晓,当我醒来,便已……已在宫中,待到我神智迷离时,只听到李桀在同他人谈话,言辞间提到要将我送走之事,但那同李桀说话之人究竟是谁,我不知,声音也听不真切。我……对不住,”他单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一时想到过去,“我……尚未做好准备。”
  “不打紧,”晏苍陵将季临川揽在了自己胸前,轻柔地给他顺着他的背,“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必你想,后头的事情交予我罢。”
  “慕卿,”季临川扯住了晏苍陵的衣襟,缓下了几口气,缓缓念叨,“我爹让我离开你。”
  “什么!”晏苍陵脸色骤变,拉开了季临川,抱着他的胳膊问道,“你离开我,你要去何处?!”
  “是啊,我能去何处,天涯海角,何处是家。”季临川双眼霎那空洞,飘飘荡荡在屋内流转,明明月光倾泻,屋内明亮,他却融不入一点零星的光,“我不能回京城,不然我会疯的,我会死的。可是我爹怎办!”他蓦地抓住了晏苍陵的胳膊,声音骤然拔高,“他护着那个人,我该如何告知他真相,告诉那个他一直护着的人,所做的恶事!可是,他说得没错,当今天下分崩离析,唯有护着那个人尚存一丝希望。我已害得这家不成了家,我不可再因一己之私,将我爹陷入难地。”
  他松开了缠在晏苍陵胳膊上的手,整个人砰地一声靠倒在了床头,单手遮上眼睑,用尽了全身气力,徐徐挤出几句话来:“你……知晓么,季拂心是我害死的,我爹被流放亦是因我而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一人所造成的。”
  “什么!”晏苍陵双眼瞪大,谁曾想过这竟是季临川深埋而不可说的真相。
  “我瞒着你不说季拂心的事,亦不让你问,是因我无法释怀,无法让自己去正视那些我背负的罪过。”季临川将头错得更开,目光远放,将手放在晏苍陵的手心里,试图借由体温来暖自己,可他的手冷得砭人肌骨,不烫的体温又如何给他温暖,“那是我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痛,无法忘却的过去,却未想,竟在那一日被你提起。”
  “璟涵,我……”晏苍陵语塞,哀戚地握紧了他的手,“璟涵,我只是想替你报仇,想弄明白你的身份,不想连你的名姓都不知,你切莫误会。”
  季临川一怔,莞尔一笑:“我知,是我自私了,只顾念到自己,未想过你的奔波。既然决心同过去告别,我便将过去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兴许说出来,我心中的罪孽会好受一些。”
  晏苍陵手指尖颤抖不安,担忧从指缝中丝缕泻出,他有种预感,季临川道出的话,将打破他所有的认知。
  “七年前那个雨天,在我遇到你之前,我曾在街上遇上一位刑部之人,而今后的这一切,便是从那人无意中见到我开始。”
  晏苍陵手心倏尔一紧,心也跟着拎了起来,他将季临川拥进怀中,喘着粗气,将舌头捋直了道:“然……后呢。”
  “然后?”季临川冷笑道,“呵,天子好色,许多朝廷命官为了博天子一乐,便常在街坊之中寻觅出色男子,但凡看到合眼的,便想方设法将其弄进宫中,取悦天子。而那刑部之人,也是这些谄媚的朝廷命官之一。”
  “那一日我戴着纱帽,也不知他是如何看到了我的容貌,分离后,他便明察暗访,寻人绘制了我的画像四处寻我的下落。此事被我爹意外知晓,他便勒令我不准出门,连在家中都得带着纱帽。后来啊,呵,”季临川一声一声地嘲讽,汇着一言一语的悲痛,“这画像落到了天子手里,天子起了意,即刻派人去寻我的下落,弄得京城内人心惶惶,爹生怕被人发现我,遂花费了大量的银两,买通街坊邻里让其隐瞒我的下落,见过我的,或是未见过我的,能买通的皆买通了。可是你猜怎么着,天子寻人不着,便急了。竟从户部调来户籍,从有钱的商人同官家中寻找适龄男子,一旦发现我的踪影,定要将我捉拿,送入宫中。”
  “嘶,户籍?!”晏苍陵心头明灯一点,好似他明了了什么。
  “是的,户籍,你既然问道了季拂心,想必也已查到了我的户籍,季临川并不在户籍上,可对?”
  晏苍陵颔首。
  季临川面色痛苦,嘴角勾出的话语,将无尽的悲伤无限放大:“说道这事,便得提到我的表弟季拂心。拂心自小没了爹,随同他娘姓,不想同他娘方过了五年,他娘便染了重病,将他送到了我们家中,未过多久,他娘便过世了。因此,他自小便同我一块儿长大,他很听话,见到我总会很乖巧地唤上一声表哥,你不知我有多喜欢听他那一声‘表哥’。只是,他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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