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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华唐明月(父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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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记子忍不住想翻白眼,他大大的叹气,决定不再同眼前这位多说。这么点事就成了这副样子,他认识这位这么久了,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还会怕成这样?不过说起来这么些天了,回来的消息也就那么一点点,也难怪了。

    “小记子,真的、真的没有问题吧?他会平安回来的吧?”

    “真的真的!我说你别老问了行不行?”小记子忍不住冒火了,顾忌着外面不定有人听着,压低了声音几乎恶狠狠地道:“我说了没事就没事!”

    ——————————

    “小礼,真的没事?”邛孟再三关切的问道。

    好不容易双方拼了个平手,各各鸣金收兵,退回了自己的所在。还来不及松口气,安个心,邛孟直接奔到唐礼面前。这毕竟是个殿下,虽然在军里没有那些个架子,但身份在那摆着;也是唐希的弟弟,算是她在宫里为数不多的快乐回忆来源之一,出了宫也是常常会提及;且不提这些,单是唐礼本人也是个乖巧又伶俐的孩子,既勇敢又坚强,确实让邛孟心里喜爱。

    这样来说,他必须好好保护唐礼,但不能让他出了任何毛病。

    唐礼安慰的笑笑:“我没事了。”那阵心悸来得快,去得也快,疏忽之间就消失,毫无异样感留下。虽然给他些,像是某种东西要发生或者出现的萌发感,但也并非危险的预兆。刚刚就听人报了,说是父皇安然无恙,他也定了心。

    这边庆毅一身是血的走过来,拿帕子擦着头脸,“没事了吧?我说你小子,不会是酒后上头了吧?”

    唐礼没好气的回道:“你才酒后上头呢!那点酒,我至于嘛。”

    “什么酒?”成林带了颤音从背后突然出现,脸颊抖动,“不、不会是我的那个……”庆毅这家伙虽然前科累累,但是这次应该还不至于……不至于,又拿了他的酒吧?

    庆毅转头,他大力拍打着成林的肩头,对他露齿一笑,分外迷人,“这次的味道很不错。啊,你这次藏得地方不错,我还找了好一会呢!”

    “庆毅!我要杀了你!”

    熊登粗声粗气的在唐礼两人身侧笑说:“庆毅那小子总爱偷成林的酒。每次带过来的都给庆毅偷去喝了,真让成林自个喝的倒少。偏巧成林又是个没有好酒就过不了的主,嘿嘿。”

    唐礼漫不经心的应了,打个招呼去帐篷里休息去了,突然的心悸不可能毫无理由,这其中他得仔细想想。

    邛孟留在原地,定定把庆毅盯住。

    被成林追得四处乱窜,却犹自笑得爽朗的男人,仿佛是阳光般的存在,明亮又温暖,也容易让人觉得,刺眼。

华唐 第41章 转。

    人已经乏了,战争却不可能就此停止。却国的兵士众多,不定哪天他们就会再次突袭。到那时候,他们还能有那个实力再次平手吗?这个问题,在放眼东蓬军营后得到了让众人沉默的答案。他们真的累了,也没有那个身体去拼了。伤残人员过了半数,连华国来的善武强兵,也损失了一个不小的数目。

    请求华国加派人员,和向其他同盟国求助,这两个选择都让每个东蓬国人难堪。

    “彭!”成林一拳砸到桌子上,“为了东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没关系!还是,再请华国的陛下多派些援军吧。罗风关不管怎样,必须守住!这是我的底线。”

    庆毅在桌子下把拳头捏的“各各”作响。他身旁的邛孟瞟了他几眼。

    自尊心强如庆毅,这种求助的想法在他看来,同乞求无异。可是,他们的人数的确不够。

    邛孟和唐礼这次出来,也只带了一只小型军队。经过这些天的打打杀杀,残留的人勉强能算个对数。

    局面沉默了。

    庆毅开口打破僵硬沉重的气氛,“过了下一次再说吧。”

    “庆毅,你到底明不明白?”熊登也忍不住了,他是个粗人,只知道如何横冲直撞,但是如今这个局面,即使愚笨如他也明白情况不妙。现在做无谓的坚持,只会把东蓬陷入更加脆弱的境地。比起东蓬的安危,比起身后这个生养自己的国家,难堪算什么?要是要他现在对着邛孟和唐礼这两个岁数还没他儿子大的两个人下跪,能够换的更多的援军,他也毫不犹豫!“现在不是坚持那些的时候!”

    唐礼和邛孟这几个华国来的人,不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这种境地,他们除了沉默,也不能随便开口。

    唐礼安抚的道:“我相信我华国,要是了解了现在的状况,定会加派援军,定然不会放你们东蓬孤军奋战的。我们两国的友谊从未褪色。毕竟现在东蓬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不,”庆毅坚持的道,“过了下一次再说!要是这次我们再不能赢,没办法打退他们,我就同意。”

    看众人还要劝说他的模样,庆毅深呼吸了口气,“从这场战争开始,就一直是我在立功吧?难道我这么多功劳,还抵不得我这次的坚持吗?你们这些只知道向他国求救的人,有什么资格统统反驳我!”

    “庆毅!”

    桌子狠狠一震,杯盏茶盖碎了一地。

    成林一干人等气得脸红脖子粗,其他两个华国的将领也有些生气。

    唐礼勾起抹笑。随便小小的引动一下就能这样,庆毅,我该说我太高看了你吗?

    庆毅狠狠瞪着周围的人,“你说罗风关是你的底线,下一次战斗也是我的底线。我要求全权负责下次战斗的部署!要是再输了,我就任你处置!”

    成林怒极反笑,“哈哈,好啊!你是大功人士,自然有这个权利!行,就交给你。你他妈、的要是输了老子非整死你不可!”

    帐篷内的油灯倒了一两盏,灯火摇烁,映得庆毅的脸明暗不定,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摄人心魄。

    他抽身便走,落下的帘幕飘来了他最后一句:“一言为定。”

    ——————

    夜风拂过罗风关。

    庆毅跳到唐礼跟前,“嘿嘿”一笑,爽朗依旧,“我刚刚的话都是气急了乱说的,你可别生气啊。”

    唐礼见他目光清亮,衣衫浸湿,想来刚去河里好好冷静了一番。“现在知道你也是乱说的?”

    “呀,这个,具体说来,也不是乱说。”庆毅双手放到脑后,轻松地说:“我确实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赢面很大。”

    “哦?”唐礼感兴趣的问,“什么办法?”

    庆毅略略弯身,和唐礼正面相对,“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营地的火把彻夜燃烧,熊熊不灭。那腾腾的明黄之下,庆毅本就能迷倒万千女子的英俊脸庞添了丝丝的不明情绪,显得更加男人。

    “唐礼啊,想要知道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庆毅!”邛孟厉喝,唤停了庆毅不断接近唐礼的动作。

    唐礼不为所动,神色未变分毫。庆毅正感到些遗憾的转头,没有见到唐礼眼里几乎藏不住的厌恶和怒气。

    邛孟大步走过来,冷声道:“小礼,早些去歇息吧,我和庆毅还有些话要说。”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这庆毅居然试图对小礼……不,也有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但是一仔细想想庆毅对小礼那不同寻常的热情,邛孟越想越觉古怪和气愤。

    庆毅略觉无趣,冲邛孟点点头。两人抄了没人的路去了。

    唐礼一路若无其事回了自己和邛孟的帐篷,摊开手,手里已是血色点点。他不顾疼痛,赶紧扯了衣服擦干手里染了血迹的木雕佩环。这是唐月前阵子送他的生辰之礼,用的是飞雪木,色泽白而润泽,质地坚硬厚重,小小一块拿在手里却同玉石一般。而且手感也似玉石,温润凉泽,光滑细腻。这木佩雕的是朵飞雪芋,是唐月一刀一划亲手细致而成,对唐礼来说,更像是定情信物一般,意义非凡。

    想到刚才那个庆毅的眼神,和喷到了自己脸上的气息,唐礼紧紧抓住了木佩,蜷成一团。

    父皇。父皇。父皇。父皇……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自己心底的喧嚣。

    ————————

    翌日。

    众位高层之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言相对依旧。士兵们最多觉得庆毅将军开始下达各种奇怪的命令,也没人多想。不管上面的人如何考虑,他们只需要服从而已。

    几天不到,却军果然如同预料的那样,气势汹汹再度袭来。这次的人数比之上次只多不少,远远一片杀将过来,震白了所有人的脸。

    成林一把抓住庆毅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你他妈、的办法呢?你那个什么办法呢!”就因为这小子的坚持,他的办法,他们所有人都可能就直接交待在这了!

    庆毅居然笑出声来,他扯下了成林的手,只眺望着远处渐行渐近的滚滚烟尘。

    东蓬的士兵们没得命令不能自行行动,但听得杀声震天,地动山摇,马蹄如雷,那奔来的却国军旗像是招魂幡一般,翻飞间引得他们两股战战,冷汗淋漓。

    近了。

    却国的军队近了。双方前锋们已经能从层层的盔甲刀戟里辨认出人脸来了。

    近了。

    却国的大将骑在马上狂妄的大笑:“哈哈,你们不动是被我们吓傻了吗,东蓬的废物们!”

    庆毅抬头,淡然一笑,手一挥,奋力大吼一声:“小的们,给我拉!”

    早就觉得此次情形诡异,恐怕有诈的却国军师此时派到前锋来传达“退后”的命令的传令兵刚刚张开口:“退——!”

    “轰轰——”深埋入地的铁索破土而出,绊倒无数马上骑兵,马蹄乱踩,不少骑兵当场肠破肚烂。“咔咔——”铁索尽头的机关也随之启动,绞盘飞旋,无数标枪自高处飞射而下,直直戳入却军里!无数士兵被洞穿,钉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不甘而亡。

    霎时,人声惊叫,马匹长嘶。整个却军乱成了一团!

    “冷静!冷静——!”大将声嘶力竭,尽力控制身下受了惊吓不住扬蹄欲跑的坐骑,试图稳定军心。“都给我冷静!啊!”一根标枪穿脑而过,大将颓然倒地,只惹得却军慌乱更甚。

    庆毅只冷眼笑看,“继续拉!”这些,还不够。他要的效果,不是这种程度的。

    却军人数的优势,他们东蓬确实不及。但东蓬有一点,却是却国人不及的。东蓬国家虽小,但他们效忠的只有一位君主,只有一个国家——东蓬。却国实行的却是封郡制,没有统一的君主,眼前这支军队不知道分了几个阵营,几层军心。哼,看着吧!

    庆毅把长枪一甩,换了柄双头长刀,矫健的身形率先冲向了混乱的却军,“杀————!”

    那些飞射而下的密集的标枪和绷直了的铁索,将整个却军分成了几条人流,隔在了几个空间。庆毅冲将进去,仿佛是进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小道上那些却军人只是挡路的乱枝杂草,他将双头刀横拿,使尽了全身力气往前狂奔,划破了无数身体,割掉了无数人头。

    邛孟和唐礼对视,也纷纷带兵冲上去。

    飞溅的血,是喊不出口的害怕;滚落的人头,是戛然而止的恐惧;断裂的身体,是从此沉默的哭喊。

    “砰咚——”

    “砰咚——”

    唐礼的心脏再度不安分起来。他眼前模糊起来,只有不远处的庆毅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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