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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俏太子大战假妹子-第14章

小说: 俏太子大战假妹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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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宣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桌上早就冷了的烤鸡,道,“说好的烤鸡。”

“哼!到现在才送过来,指望着你我早就该饿死了!”

慕容泽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梁宣看了他一眼,诧异道,“莫非你当真一直未吃?我之前听到的声音果真是你肚子在叫啊!”

慕容泽脸色微红,怒瞪道,“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说了不指望你又怎会为了等你而饿肚子!”

梁宣无语地看着他,幽幽道,“那你不要咽口水。”

“你!”慕容泽怒火急窜,却又莫名消散,反倒是不慌不忙地说道,“的确,我为了等你的烤鸡忍受饥饿长达三个时辰,所以你必须补偿我,去给我煮碗面条来,我要吃面。”

梁宣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想得美,我才不要。”

慕容泽笑得比他更灿烂,“这深更半夜的吃得过于油腻不利于消食,可若是不吃则更是饥饿难眠,而一旦我睡不好就势必会影响到乐清,你掂量着办吧。”

梁宣匪夷所思地瞪着慕容泽,半晌对视,终是败在那双盈盈含笑的明眸之下。

临走前,慕容泽却又将他叫住,颐指气使地说道,“再去替我找件干净的衣裳,这身都被你弄脏了。”

“到底谁先动的手!”梁宣不由大喊叫冤。

慕容泽悠然转过身,眸色淡然,不轻不重地回了一个语气词,“嗯——?”

梁宣的气焰瞬间颓势,仔细一想人其实是他自己手欠挠醒的,也只能打碎了牙混血吞,万般无奈地认命。

当然,事后慕容泽曾对此时此刻的决定后悔不跌,若人生可以重来,他定然还会坚持让梁宣去为他煮面,然后毫不犹豫地吃下那只冷掉的烤鸡。

哪怕会闹肚子,也好过味蕾的起义。

翌日,一大清早,慕容泽便悠悠睁开了眼。

兀自盯着床顶懵了片刻,动了动嘴皮子,哑声喊道,“温采……”

未能得到回应,微微张嘴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复又喊道,“温采!”

又是久久没有应答,慕容泽很不愉快,清隽的眉头顿时拧起来,迷离的双眸精光一闪,这才恍悟,温采尚不知身在何处……

默默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身上的蓝布粗衣,也不知梁宣昨夜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丑是丑了些,也只图个干净。

可只一件单衣如何能抵御外头的严寒?

他抬眼环顾了一番,视线在那件已经污得发黑的狐裘上轻轻扫过,却是不做停留直接移开。

太脏了……

正是不知所措之时,有位小弟子轻轻叩响了他的门,客气地问道,“不知公子可起身了?”

慕容泽理了理衣服,道,“何事?”

那小弟子答曰,“新烧的热水,端些给公子洗漱。”

慕容泽眸光微亮,几乎是急切地走过去打开房门,侧身让小弟子进屋。

那小弟子一眼看到慕容泽,不由怔住,疑惑问道,“公子这身衣服……?”

慕容泽讶然,“丑得很明显?”

小弟子半晌眨眼,面色诡异地问道,“公子觉得这衣服很、丑?”

慕容泽倒是被这小弟子的问题搅混乱了,不甚确定道,“难道你并非觉着它丑?而是……非常丑?”

小弟子险些将自己的爪子塞进嘴里,满眼委屈地瞪了慕容泽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问道,“敢问公子,这衣服当真由你所属?”

慕容泽诚恳地摇摇头,“我怎得会有这样难看的衣服,许是我朋……许是某人问谁借的吧。”

小弟子默默无语地拔掉了自己那颗小心脏上猛烈插|进去的三根利箭,突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微恼道,“我就是那个谁!还有那某人也不是借的,分明就是不问自取,我这衣服不过是湿了只袖子晾在外头,昨夜忘了收回去罢了,今日便不见其踪,眼下却是莫名穿在了你身上!”

慕容泽的俊脸霎时流放了所有表情。

空气凝结。

也不知几时过去,他突然轻颦道,“你是说这衣服本是你的?”

小弟子义正言辞地点头,“自然。”

慕容泽颦的程度略有加深,“你是不当心弄湿了袖子,便将衣服挂出去想晾干?”

小弟子被慕容泽眼中暗藏的冷霜刺得有些茫然,“……是、是啊,然后便被你朋友不客气地拿走了!”

慕容泽登时提高音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衣服你根本不曾洗,竟是直接拿去晾的?!”

小弟子睁着眼,无辜地困惑着,“那又如何?天儿这般冷,只是湿了袖子为何要费力去洗整件衣服?”

慕容泽瞪眼,“因为我在穿啊!你怎敢不洗?!”

闹了半天,小弟子终于明白这位公子为何反应如此激烈,原是嫌他那件不曾洗过的衣服脏……

无语地看着脸色微红的慕容泽,小弟子耿直道,“我洗不洗衣服本就不是为了让你穿的,公、子!另外,若是嫌弃衣服脏,你大可以脱掉,不穿便是,水我摆这里,请自便!”

说着转身走得利索,慕容泽一把将人扯住,小弟子面色不善地扭头瞪着,他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可否烦请你替我寻件干净的来?”

小弟子胸中一窒,猛地转过身子,却是瞧见慕容泽眉宇间的难耐苦恼并不似作伪,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无力答道,“你等着。”

慕容泽抿着嘴笑得心满意足,随口添了句,“还有外衣,我的狐裘弄脏了不能穿。”

小弟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未发赶紧转身走人。

不多时,小弟子便带着几身衣裳外加一件枣红对襟皮襦袄子回来,慕容泽目光有些迟疑地盯着那一团,正要开口却是被小弟子抢断,小弟子横眉竖目道,“不许挑剔,只有这些!”

慕容泽扑棱着墨染般纤长的睫毛,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请你先行避让,我要更衣。”

小弟子嘴角不由一抽一抽,面无表情地退到门外。

这些事寻常都有丫鬟动手,出门在外也是温采伺候,慕容泽独自在屋里窸窸窣窣折腾得满头汗,千辛万苦终于将一身衣服穿戴完毕,将那件蓝布粗衣还给小弟子时,还好心提醒道,“这回洗洗再晾吧。”

小弟子毫不吝啬地翻了个白眼,“不劳你操心!”

慕容泽微微扭着身子,总觉得衣服里头皱起来一团,有些不太舒服,他抬眼看了看天色,严肃地问道,“不知贵派的早膳眼下可否备好?”

小弟子就迷糊了,傻傻分不清此人究竟是任性妄为还是知书达理,又瞥见他渐渐拢起来的眉头,以为他仍旧嫌弃这身衣服,还嫌弃得这样明显,当即气恼而铿锵地回道,“不知!”

慕容泽盯着那气呼呼消失的身影,无奈而心酸地揉着自己的胃,叹道,“好饿……温采……本宫好饿……”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每一节的标题好难写,能不能干脆前一半都写“少主”后一半再写“太子”最后一节写“喜大普奔”?(⊙_⊙)【认真思考可行性中。。。。





第17章 十七、少主很忧心(六)


梁宣觉得自己是被“望他石”活生生给盯醒的。

背后的目光幽怨得惊天动地,宛如最为凌厉的剑芒,扎得他无法继续安睡,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眼。

满心寒凉地慢慢转过身子,余光恰好捕捉到慕容泽匆忙垂眸,故作镇定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

梁宣极力伸长胳膊抻了个舒坦的懒腰,随即又缩回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戒备地说道,“你……有何事?”

慕容泽坐在桌边正对着梁宣,装模做样地抬起眼,说道,“醒了?”

废话,一尊冷面活佛就坐在自己屋里,还一脸深沉地死盯着他,不会醒的都是猪,还是一头死猪!况且,瞧着活佛这假惺惺的态度,心中危机的警钟不由当当作响。

梁宣谨慎地接道,“所以……?”

慕容泽将书放下,笑得温和,“所以该用膳了。”

梁宣此生两大理想,一是吃二是睡,而当两者发生激烈不可调和的冲突时,自然是最为迫切渴望的那一方获胜。

梁宣眼下并不饿。

而且,昨夜他被差遣得筋疲力尽,睡一觉根本起不到元气充分恢复的作用。

所以,此时此刻,他毫不犹豫舍弃了美食的诱|惑,他要睡觉。

慕容泽满目期待着,梁宣却是丝毫没有被点燃,断然拒绝道,“我要睡觉。”

慕容泽不由肃容道,“睡这般久还不够?多眠伤身,起来。”

梁宣脸色一沉,眸光深沉地对视着慕容泽淡然的双眼,突然大声抗议道,“我眠得不多!一点都不多!我不管,我、要、睡、觉!”

慕容泽明润的瞳仁中未起丝毫波澜,语气却不觉加重,“起来。”

清梦被扰,便是皇帝老儿来了梁宣都不会依,当即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拼命拽着,撒泼道,“我不!我要睡觉!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叫我起来!好啦~~阿泽~~泽儿~~泽泽~~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可好?”

慕容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梁宣一时蛮横一时撒娇,千姿百态地撒泼耍赖,心中愕然眼眶不易察觉地微微撑大,眸中闪烁着无以名状的光芒。

沉默少顷,慕容泽神色怪异地蹙眉问道,“你适才叫我什么?”

梁宣满心防备,小心翼翼地答道,“……阿泽?泽儿?泽泽?”

慕容泽似是有些着迷,执着道,“第二个你再说一回。”

梁宣彻底茫然了,倒是听话,极为自然地喊道,“泽儿?”

慕容泽道,“再说。”

梁宣困惑的双眼登时闪过精光,几乎笃定这人心中所想,矫揉造作道,“泽儿?泽儿~~泽儿~~泽儿泽儿泽儿~~”

慕容泽不动如山地盯着他,目光深沉而诡异,几番变幻后终于沉寂,澹然道,“起来。”

梁宣震惊了,“你不是爱听人叫你泽儿么?我叫了这么多,如此取悦你,你竟还能狠心叫我起床!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慕容泽神色淡漠,无关痛痒反问道,“谁道与你说我爱听?胡说八道。”

梁宣一窒,这不爱听还让别人接二连三的叫唤,那不成了脑子有病了么!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

不过,且不论是否爱听,又是否胡说,他只关心一件事,那便是睡觉。

索性不再争论,将脑袋埋到被子里,摆出一副“小爷要睡了,早些跪安”的高贵傲然之姿态,慕容泽冷眼瞪着那一团拱起来的被褥,稍作沉思,突然扯着嘴角冷笑起来。

梁宣藏在被子里目不能视,却是耳听八方,仔细听屋里没了动静,还以为泽儿已经放弃了,没承想,不多时,屋里便响起了他清润悦耳的声音。

“蜀人贵芹芽脍,杂鸠肉为之。”
“秦烹惟羊羹,陇馔有熊腊。”
“鲜鲫食丝脍,香芹碧涧羹。”
“青青竹笋迎船出,白白红鱼入馔来。”
……

梁宣觉得肚子略饿……

“无竹令人俗,无肉使人瘦,不俗又不瘦,竹笋焖猪肉。”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初游唐安饭薏米,炊成不减雕胡美。大如苋实白如玉,滑欲流匙香满屋。”
……

梁宣咽了咽口水,一边气愤着为何泽儿不吃他撒泼这一套,此法经卿卿和他爹无数次验证明明十分之有效的呀,一边懊恼叹息着自己无双的想象力,但凡诗句中所提的能吃的东西团团拥上来,在他那不大的脑子里已经打了起来。

慕容泽仍旧不疾不徐地念着关乎美食的诗句,梁宣用力捂着耳朵也阻断不了那道清灵透澈的声音,终于悲愤地竖起白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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