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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帝王画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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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中,小姑娘站在原地,望着那受伤的少年远去。已经隐约可以看出丽色的小脸上抿着一丝笑意和期盼,看看手中握着的,趁他失神不注意时偷偷取下的玉佩——杏黄的络子湖绿的玉色,上面一面雕了四爪的腾龙,一面刻了一个字——“五”。

一段情缘,由此而始。

圣景十二年腊月,眼看新年将至,节庆的气氛已经悄悄的染上了上京城每个人的心头。这一年发生了几件大喜事,在朝野民间都素有贤德敏慧之名的承乾宫贵妃为圣景帝诞下了皇三子。帝皇大赦天下,放出了后宫三千粉黛。这一年是皇家的大吉之年,继帝位的第一个正统继承人诞生后,又有一件大喜事要在年内发生了。

圣景十二年腊月初七,当今爱弟祺王以亲王正妃之礼迎进了济州兰氏,祺王妃之名载入宗谱玉牒,帝皇赐下了亲王正妃的朝冠衣履,七凤五龙,九重纬衣,三十二名内侍抬的象辂,为祺王迎进了新妇。一向笑里藏刀的祺王爷这一日笑的真心实意,眉眼弯弯;而新娘子兰清君却再一次尝到了当年画儿嫁入皇家的滋味。

三跪九叩,拜听诏书,下人参拜……种种事情终于都做完了,新娘子被扶进内堂,人们都知道祺王素日的品性,也不敢说要闹洞房,都散去了;只平日里和祺王交好的几位年青重臣世家公子们暗暗笑着,彼此使了眼色,偷偷绕到了后面去。一眼瞧去,祺王护卫骁骑军的统领竟也在其中,这一群人毫不费力的躲到了新房外隐藏起来。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得守在外面的骁骑军与女官施礼,还有叫起的声音,几个人眼中光芒大盛,越发精神起来。瞧着祺王自外面走进,摒退了闲杂人等,脸上维持了一日的笑容马上垮了下来,在新房外踟躇了一会子,脸上神情千变万化,终于跺跺脚走了进去。

“哐铛——”祺王狼狈的被砸了出来,躲在那里的几个人吓了一跳,越发兴致勃勃,定睛看去,那碎在门前祺王脚下的,正是新房里女官手中捧的子孙福寿描金玉瓷瓶。新房中传来惊叫声,接着守在那里的女官们都被祺王遣了出去。待服侍的人都退下后,祺王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凑近了房门:“娘子——”

“谁是你娘子?!”新房中传出一声娇叱,声音中盈满了怒气。那偷听的几人相视偷笑,别人不知道这桩姻缘的根底,他们可是知道的。祺王爷为了娶到新娘子,使尽万般手段。新娘子是传言中七绝谷传人,当今承乾宫贵妃的闺中密友,又是兰大学士的长女,岂是那些庸俗脂粉可以比拟的?王爷聪明一世,最后却栽在了这绝世红颜的手里,没了办法,还是使出了下下策——将新娘子在济州老家的家人接入京中,半强迫的迎娶了人家。今晚被赶出新房,真是活该!

“君儿——”祺王没奈何,又不敢惹清君生气,赶忙换了一个称呼。

“哼!君儿也是你叫的?!”原本虚掩一半的新房门被从里面重重的踹上,祺王在千钧一发之际发挥自己练武多年的应变能力,向后跃了一步,还差点跌下了台阶去,要不然那高挺的鼻子只怕就要和自己的俊脸“一碗水端平”了。那几个人什么时候见祺王如此狼狈过?躲在那里已经忍笑忍得极辛苦了。

“那,王妃娘娘——”祺王拿出自己追讨贪官赃款时锲而不舍的精神,不怕死的又上去叫了一句。

“唰——”那几个人这下偷笑不出来了,只见房门迅疾无比的一开,仍旧是大妆朝冠的新娘子脸色难看无比的站在门前,手中一柄霜雪明锐的宝剑,直指着祺王的鼻尖。该死!祺王在心里暗暗诅咒,这柄剑虽然是皇兄按着礼数在他大婚前赐给祺王府镇邪的,但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把它摆在了新房里?

“王爷,麻烦请唤我‘兰姑娘’。”兰清君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里迸出来。

祺王盯着自己鼻子前面那雪亮的剑锋,苦笑:“君儿,这剑锋利得紧,仔细看伤着了,岂不是让我心疼吗?”

“哼!”清君冷啐了一声,还剑入鞘,回手又要把新房的门给甩上,这次祺王眼明手快,一个箭步跳上台阶,挤在了门口。

“你还想怎么样?现在我已经如了你的愿,进了你祺王府的门,敢问王爷还有什么吩咐?”清君见状,秀气的下巴一抬,柳眉一挑,怒问道。

“君儿,你看,这夜深了,是否让为夫……”祺王可怜兮兮看向清君,看的躲在那里的人们大开眼界,暗道怪不得这位王爷能让朝野大臣们又敬又怕,果然是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之道啊!

“想都别想!”清君狠狠一脚跺在了祺王的脚上,祺王痛呼一声,但硬是忍住了不敢挪开身子。这要是一挪开,清君断不会再开门,今晚他就别想入洞房了。

“君儿,人家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洞房花烛夜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你不会真的要把为夫关在外面一晚上吧?”祺王再次摆出哀兵姿态央求着。

“我只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可没听说过这一句!”清君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

“君儿,是我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祺王低声下气的陪着小心:“强迫你是我的不是,可我实在也没法子……咱们在青海郡时可说的好好的,回京我便奏请皇兄,娶你过门,可回京你又改了主意不告而别,到今日我也不知道是为何。我没法子,只好用了这个下下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仔细气坏了身子……”

清君在那里听着他万般柔情的低语着,心中气苦已消了大半,只是实在忍不下这口闷气。自从他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倒越加真诚小心,她也渐渐被感动,两人之情渐入佳境,直到年前青海郡闹出了疫病,祺王身先士卒,请缨奉旨往青海郡坐镇。她担心之极,偷偷的跟去,原本只打算在暗地里看着就好,谁知还是被他给发现。两人情到深处,她便答应了祺王这桩婚事。回京之后,祺王奏请圣景帝准备大婚,钦天监本来将日子订的很近,但因种种事宜耽搁,才拖延到了年后。这一拖延,又拖出许多事情来。

婚期既已订下,清君便回济州老家去准备。消息传到济州,谣言四起,说是兰大姑娘本来“相貌奇丑,身怀残疾”,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迷惑了祺王,还是仗着先皇的赐婚逼着祺王娶她。清君啼笑皆非,知道这样的说法必定是哪个心怀妒忌的千金闺秀,青楼女子传出来的,也不去理会。

那一日,她随母亲到济州知府家去,知府老母亲八旬大寿,请了一班女戏子一班鼓乐在那里玩乐。那些夫人千金们知晓她将是祺王正妃,都不敢无礼,谁知那些戏子鼓乐本来出身青楼,领头的又和祺王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的,这些轻薄女子不知道轻重,竟把那句“宁聘花魁女,不娶兰清君”在戏台上唱了出来。做寿的老夫人大惊失色,忙命人拿了她们来发落,兰老夫人被如此一闹,气得即刻回了府。清君被这么一气,心头火起,她不顾大家闺秀的身份宁愿去做花魁,还不是因为这句话梗在了心里不能释怀?纵然和祺王两情相悦,但想起以往的事情,总是心中不忿。虽然自己用“兰若”的身份耍了他一年,看了他一年的笑话,但想起自己在济州的名声闺誉,想想自己这么些年的心思竟换来了这么一句话,再想想祺王以往的风流帐,心中越发气恼,干脆收拾了包袱连夜出走,只留了一封书信说婚事作罢。

她原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明白自己终究是要嫁给祺王的,且不说先帝的赐婚,今上也已下旨给他们准备大礼,朝中民间也都传扬开来,若是自己不嫁,那让皇家的面子往哪里摆?如此留书出走,不过是再折磨他一会子罢。若是真的抗了旨,那满门老小的性命还要不要?她刻意躲去了七绝谷,谁料祺王竟把她父母兄弟姊妹都接往了京城,以此逼她上京完婚。

“王爷是当今爱弟,凤子龙孙,这般低声下气的赔不是,我可不敢当。”清君一撇嘴,小脸一昂,闷闷的说道。

祺王听着她口气有了松动,心中大喜:“好君儿,你让我进去,现在腊月天冷,咱们这般僵持着,我倒是不要紧的,看冻着了你。有什么误会,咱们慢慢解释清楚才好。”

清君听了这话,心思一转,脸上却一反方才的恼怒神色,笑靥如花:“是,腊月天冷,我要安歇了,王爷也请自便吧。祺王府这么大,我就不信没有地方让王爷安置。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说。”说着便伸手运上了内力,轻轻一推――祺王见她笑语娇艳之姿,心神恍恍惚惚,一时不设防,被清君一把推到了台阶下,那新房的门“呯”的一声甩上了。

“君――”祺王抢上不及,差点撞到了门上。躲在那里的几个人再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谁在那里?”祺王一凛,对他们藏身之处怒喝,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愿意出去送死,只得推推搡搡的走了出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面对这几个人,祺王可没了方才的和颜悦色。

“那个,王爷,臣有一计……”福国公的长子,平时最是足智多谋,鬼主意最多的。眼色一转,知道祺王要是发起性子来,可就不行了,交情再好,也肯定要被修理。他脑瓜子一转,立马想出一个法子来。

“说!”祺王眼睛一亮,几个人凑在一起,听着福国公的公子出谋划策。

第二日,按着皇家的规矩,新婚的祺王和王妃入宫谢恩,领赐家宴。服侍的女官侍从们一早到了新房外面,却不敢出声惊扰新人。静静的等了一会子,新房里突然传出了响动。

“秦靖钰!你……你……”那语声不断颤抖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娘子别生气!一大早的,看气坏了身子……”

“刺客?!刺客在哪里?你说啊!……”

“那个,这个……”

“我现在就弄出一个刺客来让你瞧瞧!”服侍的人们在外面吓得要命,但王爷昨夜有令,不得传唤,谁都不许进新房,都不敢进去。又过了一会子,房门一开,王爷抱了用大暖裘密密裹住的王妃满面笑容的走了出来。众人在心里暗笑,也不知昨夜是何等缠绵风光。

缘生缘好,深情之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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