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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泾城往事-第13章

小说: 泾城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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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受了点小伤就有得是人围着自己团团转,如今是没人再来把自己捧在掌心里当宝了,哭得再可怜也不会有人来帮他。也不想想现在的自己是什么角色,不过是靠了一张卖身契在这沈府里苟且偷生。
  先是做了沈墨的暖床又是被贬成了小厮,没了自由没了自尊,这样活着真是悲哀。他不是很怕死,若是爽快地给他一刀子他倒也死得乐意!可是……没人会来杀他,他自己又是怕疼下不了手,最怕的就是在寒冷和饥饿的折磨中感受生命的流失……这样的恐惧,是他最无法接受的。
  既然不想死那就得忍气吞声地活,这点伤痛,总好过横尸街头。更何况寒秋院里还有个绿袖煮了热乎乎的姜茶等他喝,他又怎么能轻易地倒下。
  想着苏连城忍了断骨般的痛重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痛得钻心,却一下一下走得坚定,脸上的泪仍是不住地淌,没有闲暇去擦它,任是寒风将它凝成冰霜。
  还差一桶了不是么,还差一桶,这回便是熬过去了……
  
  沈墨算好了时间便披了件裘袍往瑶池走去,差不多三四个时辰过去了,苏连城再慢也应该将那瑶池的水灌满了。
  瑶池。
  苏连城拼了命地提了那最后一桶水过来,一进瑶池,却见那人已经脱了外衣泡在了池里,沉着张脸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他。
  躲开他漠然的眼神,苏连城倒了最后一桶水就要走,却被沈墨突如其来地抓住了手腕,水桶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漂在了池里。
  沈墨抓着他的手越收越紧,猛得将人扯进池里,热水再次漫过苏连城已经冻僵的膝盖,惹得他痛得呲牙咧嘴。
  沈墨以为是自己捏痛了他,稍稍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却在下一秒抓得更紧了。
  苏连城似乎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手和腿都痛得无法忍受,吃痛地叫了出来。
  “知道痛了么?”沈墨的眼里闪过一丝波澜,“知道苦了么?”
  苏连城忙是点了点头,脑袋沉得不像话,仿佛下一秒就要坠下来了一样。
  沈墨很满意他无声的回答,瞬间松了手上的力气,又道,“那你还敢再与我作对么?”
  苏连城摇了摇头,这回是闭了眼,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了。
  沈墨的嘴角微微上提了一下,想了想实在是忍不住吻上了苏连城的唇,才刚点上却又被对方躲开了。
  原以为是苏连城又要反抗了,却不想他闭了眼缓缓地沉了下去,整个人软在池中,脸色苍白得吓人。
  水面上漂起了一缕缕地血丝,沈墨脸色一变,拦腰就将苏连城打横抱起上了池岸,低头一看,只瞧那人腿部的棉裤被染成了红色,滴答滴答,滴着混合着血液的池水。
  
  “来人!来人!”
  ……
  




☆、第十五章

  “江郎中,他怎么样了。”
  “苏公子本就体弱,这回是烧得严重了些,但只要卧床休息按时服药,不出半月就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再晚一天这膝盖就坏死了,所幸及时,不至于削骨,但公子的腿怕是不行了,就算膝盖长好了,日后也不能跑跳,更不能负压了。”
  “那……他要多久才能重新站起来。”
  “这要看造化了,可能只需几月,或者几年,或者……永远也站不起来。”
  永远也站不起来……
  永远……
  “不要!”沈墨从梦中惊醒,额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抬头只见苏连城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绵长而安稳。伸手摸了一下他红得异常的脸,还是烧得很厉害。
  “大少爷您先回知春院吧,这里就由奴婢来照顾吧。”绿袖端了盆冷水进来,绞了条手巾盖在苏连城滚烫的额头上,对坐在床边正伏在床沿上的沈墨说道。
  “无妨,我今晚不走了。”沈墨依旧是伏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苏连城,像是怕他会突然不见了一样。
  “是,少爷。”绿袖转身又从桌子上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来,道,“少爷,药不烫了,该给公子喂药了。”
  “我来吧。”沈墨说着伸出右手接过了绿袖递过来的药,刚想伸出左手去拿瓷勺,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牢牢地禁锢住了。
  低头一看,是苏连城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左手,时间长了竟然被他握麻了。想起白天的时候他似乎是痛得不行了,昏迷中还紧皱着眉头,一只手牢牢地抓着他,竟然抓到了现在还不肯放开。
  呵,真是像及了你那倔脾气。
  “还是你喂吧。”沈墨将手里的碗又递给了绿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将苏连城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
  苏连城依旧是在昏睡中,迷迷糊糊地被绿袖摇醒了,又迷迷糊糊地被灌了药,当中还被呛了一口,接着又是迷迷糊糊地睡下了,闭了眼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昏睡。
  
  夜深了。
  绿袖拿了件披风给沈墨披上后就被沈墨遣了回去,出门前绿袖回头看了眼满脸疲惫却仍是守着苏连城不放的沈墨,心里叹了一句,早知道心里放不下这个人,又何苦逼自己去折腾他,最后又是折磨自己呢?哎……
  沈墨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连城的睡颜,脸上的伤倒是淡了许多,却还是有了条浅浅的印子。看着这伤又低头往他膝盖的地方看去,想起了白天江郎中对他说的话,猛然间觉得鼻子有点泛酸。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明明只是想让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明明……是想将你照顾得好些,可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沈墨吸了下鼻子轻咳了一下,红着眼眶没有流泪,心里却痛如蛇咬。
  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偏离了他最初的设想,他只是希望苏连城能够乖乖地呆在自己身边,仅此而已。
  苏连城不知道沈墨在一边默默地沉思,嘟囔了一句动了动身体,露出了半个肩膀在外面。
  沈墨回神叹了口气,只得松开一只手,帮他掖好被子。伏在被子上的手摸到了一个突=起的硬=物,将它摸了出来,原来是苏连城挂在脖子上的玉哨子。
  看着这玉哨子沈墨又是一阵沉思,不知道这苏连城有没有想起来有关这玉哨子的事。
  关于这玉哨子的事,说来话还不短。
  想当初他沈墨还不是什么沈家大少爷,别说吃什么山珍海味了,就连一天三餐都得不到保证。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爹拿去上皇城赶考了,说是考不上便不回来,家里只剩下娘、姐姐,还有他三个人。娘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挣不了大钱,又要带着两个孩子,不能去别的府里做工,只能帮别人洗洗衣服缝补东西挣点小钱。沈墨和姐姐每天只能喝些稀饭吃点菜渣,在街上看到别人吃热乎乎的肉馒头总是很羡慕。有一回家里是连稀饭也喝不上了,沈墨饿得直哭,娘就把他搂在怀里,说,别哭,别哭,等你爹金榜提名做了大官风风光光地回来,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买。
  就这样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沈墨六岁那年,他爹终于回来了,他真的考上了金榜,回泾城做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官。新县官上任的时候泾城里很是热闹,百姓们都跑去街上看了,沈墨也跟着姐姐一起挤在人群中。只瞧他爹衣冠楚楚地骑着大马很是神气,后面跟着两排人举着大牌子开道,能多威风就有多威风,很少人能认出他就是当年丢了老婆孩子一人去赶考的穷酸秀才。沈墨和姐姐欢呼雀跃地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开心地大叫着,爹,爹!本以为爹见到他会高兴地将他举到大马上,却不想这原本神采熠熠的人顿时变了脸色,身后一顶软轿中探出一个梳着高髻穿着华丽的妇人问,是谁家的孩子在那喊呐。沈墨爹回头讪讪地对那妇人笑道,没什么,只是小孩不懂事乱认爹爹罢了,夫人你快坐好罢。
  当天晚上沈墨和姐姐都睡下了,忽然听见了争吵声,沈墨便醒来开了条门缝偷偷地躲在门后看。只见他爹穿了一身华服站在院子里,娘坐在地上大哭。
  后来沈墨便知道他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他在皇城里的时候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做夫人,带着她一起回到了泾城。这大官的女儿凶得很,认为自己下嫁给一个小小县官是受了委屈,沈墨他爹只能事事顺着她,更不敢告诉她自己早就有了一对儿女。于是,即使他爹回了泾城,他们仍旧过着和以前一样清苦的日子,他娘更是一振不起,养家的担子竟是全落在了年长他几岁的姐姐身上。
  又是这样过了两年,沈墨八岁那年,沈夫人病危,家里却是连买一粒米的钱都没有了。眼看着娘就要不行了,姐姐哭着叫沈墨快去找爹,好歹给娘找个郎中来。于是姐姐守在娘的身边,沈墨一个人哭着跑到沈府,不顾下人的阻拦吵着要见他爹。他爹怕被现在的夫人知道自是不肯见沈墨,可这孩子死缠烂打地要见他,最后竟是叫人将他扔了出去。
  那时正逢冬至,是冬天中最冷的一天,八岁的沈墨死死地守在沈府门口哭喊,却没有人再来理他,大门依旧紧紧地关着,不留一丝缝隙。就在沈墨哭喊得喉咙都嘶哑了,靠在石狮子下默默抽涕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双精致的毛靴。抬起哭肿了的眼睛,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孩子,穿着考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一看便是个富人家的孩子。
  “你这是怎么了。”那个孩子蹲下来与他平视。
  “嗳……少爷我们走吧,瞧他这副脏样子,定是外面的野孩子。”那孩子身后的小厮用鄙夷地眼神打量着沈墨,拉了那个孩子就想离开。
  那孩子没有理那小厮,仍是问道:“你怎么了。”
  沈墨对上了他那副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抽涕了一会儿,道:“我娘快死了,呜呜,我爹不理我,呜呜,我没有钱,呜……”
  那小孩见沈墨哭得那么凄惨自己也红了眼眶,吸着鼻子道:“你别急,我有钱,我爹说我们家很有钱,我给你。”说完便是伸手问身后的小厮要银子。
  那小厮只肯掏出一点碎银子,骗那孩子,说:“二少爷,今天在街上逛了一天又在第一楼里吃了一顿,就只剩这点碎银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府吧,不然老爷夫人可要着急了。”
  那孩子抓了碎银就塞在沈墨的手里,道:“快些拿去吧。”说完,想了想又不顾那个小厮将他腰间挂着的一个玉哨子扯下来塞给沈墨,一脸诚挚地说:“这个也给你,若是银子不够用就拿着它来苏府找我,我叫苏连城,记得要来找我喔!”
  “二少爷,这是我的……”
  “阿福快点走了啦,不是你说爹娘要着急的嘛,还不快走!”
  “是……”
  那孩子拉着一脸纠结的小厮急急忙忙地走了,留了沈墨一人呆坐在地上。
  后来沈墨靠了那些碎银子请了个郎中,风急火燎地赶回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再后来沈府里的那个沈夫人也患了重病死了,再再后来沈墨爹把沈墨和他姐姐一起接回了沈府,夫人死了没了丈人做靠山官也做不下去了,干脆就弃官从商,再再再后来……便是如今这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墨仍是揣了那个廉价的玉哨子当成是宝,他永远忘不了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那个笑靥无邪的孩子帮了他,总是默默地关注着他,最后尽是一点一点地喜欢上了他……
  沈墨想着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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