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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长安春(渣攻改造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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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嚓”,内间里的响动让刚想反驳儿子的肖爹噤若寒蝉,肖子夜也装模作样地缩缩脖子,轻轻捅了他爹两下,坏笑着小声嘟囔道:“太座发威咯。”
  肖爹瞪了肖子夜一眼,把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妖孽扒拉到一边去了。
  
  等李恪诚请到大夫给床上这人号了脉,开了药,确定这人虽然伤得重但没生命危险后,已然过了晌午。
  期间,炕上的美人醒过一次。有些迷茫的凤目在缓缓扫视了肖家墙上的十殿阎罗、判官小鬼之后,带着一种释然,再度闭上了。
  一屋子人不约而同地看了肖爹一眼,皆在心中默默谴责:造孽啊。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历,应该是碰上了仇家才会被伤成这个样子吧。”魏璇戳了美人的脸两下,没好气地问肖爹道:“长得还真好看,是不是。”
  肖爹仔细打量了美人几下,严肃认真地回复魏璇道:“长得是挺不错的。”
  魏璇柳眉一竖,刚要发火,就听肖爹傻笑着补了一句:“可我还是觉得你最好看。”
  魏璇淡定了,扯过藤椅优雅地往里一坐,下巴微微一抬,道:“那是自然。”
  李恪诚对于这种场面见得不多,他若有所思地看看魏璇和肖爹,又看看肖子夜,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肖子夜可是没心情看人打情骂俏或是冒傻气,床上这人别人不认识他可是认识。要没这小子,他肖妖孽怎么会在大年三十被()干爹恶整!
  “这人叫花宣墨,教我出老千的就是他。”肖子夜咬着小银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了美人的身份。
  “就他啊,难怪被人追杀伤成这幅样子,没想到不仅出千技术差,武功也不济事。”魏璇笑得跟朵花似的,幸灾乐祸都不知道掩饰一下。
  肖子夜学出千的事李恪诚是知道的,以小王爷出入赌场的经验来看,这个出千的手法是很高明的,是肖子夜自己没学好手生才露馅了。
  “我估计他的技术应该是不错的,是你学的不到家。”李恪诚说了句实在话。
  “照你这话,我那天和你赌的时候你就发现我出千了?”肖子夜细眉一挑,拿眼角瞟了李恪诚一下。
  “是啊,可我当时要是告诉你了不是扫你的兴?”
  “要你烂好心!害惨了我了!”肖子夜抬腿往李恪诚脚上重重一跺,还用力碾了几下。
  李恪诚瞧着肖子夜气的小脸通红,愣是没敢叫出声,把痛呼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花宣墨……咦?”魏璇笑够了,忽然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苏州花家堡堡主,武林盟主花晟璧的独子似乎就叫花宣墨……”
  魏璇这么一提,李恪诚也想到了。“不错,花晟璧之子确实叫花宣墨,花宣墨还有武林第一美男子之称,床上这人俊美不凡,应该没错了。”
  话音一落,四人集体看向床上的花宣墨,集体摇了摇头,集体叹了口:“捡了个麻烦啊。”
  


7、第七章
 
  正月初五,老百姓俗称“破五儿”,是个驱邪的日子。朝廷有成例,每年正月初五皇帝都会颁发新年的第一道诏书,内容大多是祈求国泰民安的吉祥话,可今年,新登基改元的显德帝一纸诏令让整个大燕都炸开了锅。
  “啧啧,皇帝陛下还真是手足情深,这才把镇国将军一党清理干净就迫不及待地下旨找弟弟了。”李恪诚一手举着药,一手牵着肖子夜从皇榜前的人山人海中挤出来,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打趣自己的发小,当朝的皇帝。
  肖子夜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道:“皇榜上说,小皇子是麟趾十三年正月出生的,说起来和咱俩同岁哦。”
  李恪诚停下脚步,挑起肖子夜的下巴仔细打量了几番,带着几分狐疑说道:“瞧你长得这么美,还真有几分像当年倾国倾城的贵妃娘娘,当今的太后,你说你会不会是那个失踪的小皇子呢?”
  肖子夜对李恪诚的假恭维照单全收,还自恋地找补:“还真的有可能诶。要是没有皇家的优良血统,本公子怎么能生的这般貌美无双,聪慧绝伦。”
  真是打蛇顺杆爬,脸皮够厚。李恪诚腹诽着,嘴上却道:“你要真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那可就好了,咱俩也算门当户对了,正好一对。”
  肖子夜嫌恶地瞥了臭美的李恪诚一眼道:“谁和你一对,本公子要是皇子,定是吃穿不愁了,还要你何用?”说完肖子夜小手一甩,挣开李恪诚就走。
  李恪诚被肖子夜地毒舌伤的不轻,傻了好一会才几步小跑追上去,那琉璃心肝啊,哗啦啦的碎了一路渣滓。
  
  到了肖家推门进屋,肖子夜就看到他干爹正对着花宣墨和蔼可亲地嘘寒问暖,着实把肖子夜吓了一跳。
  “干爹,花公子醒了?”肖子夜凑到火炕前对着花宣墨因着虚弱还睁得不是很开的凤眼问了句废话。
  魏璇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又不是没长眼,青天白日的说什么傻话。”
  “干爹,你对我爹都没这么温柔过,我怕花公子好不容易醒过来再被你吓晕了。”嘴贱的人哪怕说傻话都埋伏着后招。
  魏璇指着肖子夜斥责李恪诚道:“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把他这嘴贱的毛病给改了?你行不行啊。”
  李恪诚欲哭无泪,自己也是肖子夜毒舌的受害人,可他哪有本事教这祖宗学乖啊。魏璇那句“行不行”似是话里有话,是男人的谁不对这个问题敏感啊,是以李恪诚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夜儿纯真可爱,不过就是脾气直了点,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哪舍得泯灭了他这番真性情。”
  听着李恪诚这番口不对心的肉麻话,饶是肖子夜和魏璇久经战阵也有点招架不住,更别提花宣墨这个重伤的局外人,当下猛咳起来。
  “让花公子见笑了。”魏璇帮花宣墨顺了顺气,端起炕桌上的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着花宣墨,看得一旁被无视了很久的肖爹少有的脸色阴沉。肖子夜和李恪诚也开始重新审视花宣墨:这小子是有多大魅力啊,居然能能让平时骄傲的孔雀似的魏璇这般献殷勤。
  花宣墨被屋里这几个人各种诡异的目光盯的难受,忍不住开口道:“承蒙各位相救,花某感激不尽。”说着花宣墨看向肖子夜,“没想到竟是被肖公子所救,还真是缘分。”
  “哼,才不是我救你。就冲你教我出千害我年三十的被罚,我也会对你见死不救。”
  “肖公子性子爽利快意恩仇,倒是颇有江湖侠士的风范。”花宣墨轻轻一笑。
  “嘿嘿,好说好说,本公子素来心善。”肖子夜因天生绝色,从小到大不少人都拿他当女子追捧娇惯,可他骨子里还是男人,往日听茶楼里说书的讲江湖大侠如何威风豪爽,心底也是羡慕得紧,花宣墨这一夸算是拍马屁拍到点子上了,让肖子夜特别受用。
  肖爹眼见着儿子和情人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臭小子收买了,心里老大不痛快的,他头一次后悔自己滥好人捡了个祸害回家。
  “不知花公子因何伤的这么重?可是惹了仇家?我家小户百姓,可招惹不起江湖大侠。”肖爹的语气明显不善,都不带掩饰的。
  “咳咳……”花宣墨又是一阵咳。
  魏璇瞪了肖爹一眼,“你跟那吃什么飞醋,没见人家是个病人吗?”
  肖爹哪有魏璇脸皮厚,当即红了脸蹲到墙角不敢出声了。
  魏璇转向花宣墨,脸色一变好言安慰道:“你别听他的,既然我们救了你,自然就要帮到底,你就安心在我家养伤吧。”
  旁边看着的肖子夜和李恪诚都不知道魏璇唱的是哪一出,最后还是肖子夜不怕死地问道:“干爹,你是不是欠了他好多钱?真是的话儿子累死累活地也要替您还上,怎么能让您出卖色相。”
  “节前我出去算卦的时候恰好与上保和堂的张老板,人家托我转交给你一瓶壮阳补气的药丸,说是于闺房之内用再好不过了。”魏璇说着就去拉炕头斗橱的抽屉,又轻蔑地扫了肖子夜几眼,“你再补也就这样了,小王爷有没有兴趣试试?”
  “我掌握不好煎药的火候,子端你来帮我看着吧。”肖子夜话音没落就拉着李恪诚蹿去了小厨房,自己男人的面子是小,可李恪诚要真是吃了药发起狂,自己就死定了。
  李恪诚瞧着肖子夜这仓皇逃命的德行,摇摇头暗叹:平时挺精明的一孩子,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炕上的花宣墨目送着肖子夜离开,嘴角浮上一丝玩味的微笑。这笑容落在魏璇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
  “我家夜儿可爱吧。”魏璇诡笑道。
  “令公子可爱,十分可爱。”花宣墨满意地点点头,动了动身子躺舒服了,继续小睡去了。
  魏璇站起身,走到抑郁的肖爹身边蹲下,搂住肖爹的腰将自己挤进他怀里,深吸了几口气。
  肖伍抚上魏璇缎子似的黑发,有些苦涩地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凭你的相貌才华……”
  魏璇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肖伍的眼睛,把这个老实人满眼的酸楚看进了心里,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怎么可能跟儿子抢男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
  
  花宣墨重伤住在肖家,期间花费的一切费用自然不会是这个昏迷刚醒的人来负担,更不可能是爱财如命的肖子夜来支付。算来算去,这笔账还是算到了冤大头李恪诚身上,谁让小王爷长得就像一张银票呢?
  “话说这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要我出那小子的医药费呢?又不是我把他伤成那样。”李恪诚被肖子夜奴役着熬药,想到这炉子上的药是给花宣墨的,李恪诚就窝火。刚才花宣墨打量肖子夜的眼神,明显是想打肖子夜的主意啊。对于情敌,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对手从肉体到精神彻底消灭。小王爷眯着眼睛看了看炉子上的药,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找机会在里面下点砒霜什么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俩关系这么好,有这种好事我怎么都要带上你。”肖子夜满口胡诌也不脸红,“我爹已经救了他了,自然要你来出医药费才能让你也有福报,我的一番苦心你要知道。”
  “你爹说的对,江湖中人最好还是不要招惹。”李恪诚不动声色地想拿肖爹的话离间肖子夜和花宣墨。
  “我和他的交情也就是在天宝楼那一场赌局,你老神神鬼鬼地瞎琢磨什么啊。”李恪诚冒着酸气的话让肖子夜觉得好笑,“如今我家是花宣墨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他都没理由给我家招灾惹祸吧。”
  “我怕他仇家找上门连累你。”李恪诚将肖子夜揽进怀里,柔声哄骗道:“要不你跟我回王府住两天?”
  肖子夜横了这傻小子一眼,道:“我跟你回去了,真有仇家找上门,我两个爹怎么办?再说了,回了王府让王爷知道我勾引他们家独苗,只怕不用花宣墨的仇家动手,我就先被王爷灭了。”
  “父王早晚要知道,他敢动你我就死给他看,你也说了我是独苗,他舍不得。”李恪诚继续犯傻。
  “呸,谁要跟你做同命鸳鸯,大过年的要死要活,你找我晦气是吧。”肖子夜狠狠一跺,疼的李恪诚呲牙咧嘴,“我看打大年初一你来找我办丧事就没安好心,想让我一年都过不痛快是吧。”
  “夜儿,我怎么会找你的不痛快。”李恪诚赶忙赔笑脸,“我就是随便一说逗逗你,我哪舍得真让你有危险。”
  “想我没危险就不能让王爷知道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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