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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73恐怖二季-红月亮-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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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飘零在这个城市里,无人相伴无人照应,那些花花草草尚且得到她倾心的眷顾,唯她自己无处得到半分。   
  正在悱恻乱想,只见她的眼光由那朵浓艳的花上移开,若有若无地向我所在的黑暗处瞟了一眼,又回复那淡薄的神色,扭身隐在了花丛深处。   
  尽管海崴否认,但我感觉到他与钟雅之间的感情并非他说的那么简单。自从他的生日之后,总见他频频去钟雅的店里帮忙照看,且不时带她去逛街,买些养花的知识丛书或是新奇的花种,甚至在周末时随她一同到郊区的花田去。   
  每当我问起,他总说是钟雅叫他去的,我觉得那只是他的一种掩饰,若他无心,怎么会这么频繁地去陪伴她?   
  或许海崴是为了证实他对我说的话,或许他还有些尚未明言的腼腆,有时他拉着我一同去“蔓珠莎华”。钟雅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不温不火。偶尔随我们一同上街,一起外出吃饭,只是她从来没有邀请我去过郊外的花田。   
  她店里的花换了一批又一批,不断地被人买走,不断地有新鲜的花摆在店里,唯独不变的是窗前的那株“蔓珠莎华”,它似恒久地绽放着,永不凋零。   
  “这花的花期好长!难道永远不会谢么?这么久以来一直开着。”我保持着对它的喜爱和好奇,几次有意地寻找过却从未在其他花店里见过,好像这个世上仅此一株。   
  “从来生者才会凋零,你几时见过死亡还会凋谢?”钟雅一直介意着我对这朵花的关注,每当我说起它时,她总接些莫明其妙的话令我难以接口。   
  “小雅好像对你很冷淡,每次见到你时,她都不太活泼。”回去的路上,海崴对我说。   
  “对你不也很冷淡?”我暗示他次次赶去店里献殷勤只不过是自作多情。   
  “怎会!每次我自己去找她,她都很欢快,一点也不曾有那种淡薄神色。”他申辩道,我怕伤他自尊,不再于此话题上多纠缠。   
  海崴并不知道,正是钟雅神情中的那份与众不同的凛然淡漠令我对她越渐着迷,欲罢不能。   
  有天晚上海崴留宿在我家,夜里无意中听到他在打电话。   
  “……很漂亮,象个小铃铛,周五晚上一起去买来吧。”他低低的声音听上去温柔至极,显见那一端是他十分疼爱的女子。   
  “……好看,你那么可爱的样子,戴上了一定很好看。”我听了忍不住偷笑,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想不到平时木讷老实的海崴也有这么多情的时候。   
  星期六傍晚海崴打电话来叫我去“蔓珠莎华”,那天是钟雅的生日。我赶到店里时,见海崴站在钟雅身后替她系上一条项链,走近细看,发现那个坠子是一只金缕丝编就的钟,随着她的晃动隐约地发出些动听的声音,很可爱。想起那晚海崴在电话里说的话,心里有一些恍然。   
  我递上途中买的一大捧鲜花:“生日快乐,小雅!因为是要送你的,所以从别的花店里买来,不见怪吧。”   
  钟雅接过花,对我淡淡一笑:“谢谢,怎么会见怪,是你有心了。”   
  海崴在餐馆订了包间,我们三人刚刚落坐,他出去接电话,回来时再三向钟雅道歉,说有事便匆匆走了。   
  钟雅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我不断与她说笑,聊些生活中的趣事,免她感到冷清,她渐渐放开,很活跃欢快的样子,与平日的淡然略有不同。   
  “项链好漂亮!这坠子像个小铃铛。”我有意地问起它。   
  “海崴昨天买来送我的生日礼物。”她轻轻地说道,半晌又低低地说了声:“他对我很好。”   
  “是啊,你们是老乡,他一直很关心你,想把你照顾好。”我认识海崴时他就是个心底纯真的男孩,正因为他这种无私的善良,使我们成为了朋友。   
  “他……我只当他做哥哥看待。”钟雅暗示地低声说。   
  我一愣,怎么和海崴说的话如出一辙?   
  “你不喜欢他吗?但他似乎很喜欢你。”我很为海崴惋惜,但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来。   
  “我……”她犹豫不决,垂下头,“我喜欢的不是他。”   
  我回味着她的话?“我喜欢的不是他。”那么,她喜欢的是谁?   
  悄悄地,钟雅的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她仍然低垂着头:“我喜欢的不是他。”我忧喜参半地望着她,情不自禁地握住她伸来的手。   
  “钟雅,我也喜欢你!”直到说出口时,才觉得一直以来我真的很在意她。   
  她对我开心地一笑,贴靠过来被我拥入怀内。   
  我看着对面海崴只坐了几分钟的椅子,心里有一份对朋友的深深愧疚,他一定很喜欢钟雅,可是我们却伤害了他。我一边体会着新尝到的快乐,一边暗自思忖如何向海崴说明。不意中抬头看到对面墙上的镜子将我身后镜中的情景模糊地折映过来,钟雅的脸伏在我的肩头,脸上神情冷漠,毫无笑意。   
  第二天,海崴早早地出门,说要陪钟雅到郊区去照看花田,我被母亲留在家中接待外地来的亲戚。偶然闲聊时,母亲说海崴曾很开心地私下告诉她,他有了一个非常相爱的女朋友。   
  我回到房里思量着,海崴为什么要对母亲那样说呢?看钟雅对他的态度分明不象一对相爱的男女,他是否误解了钟雅对他的那种兄妹式感情?但他又明明对我说一直把钟雅当妹妹看,何以去向母亲说他有了女朋友。   
  一时间想不明白海崴的心思,希望他早早回来向他问个清楚。   
  但这一晚因陪亲戚吃饭,我喝醉了。   
  迷迷糊糊地感到被人推动,勉强睁开眼时身边只亮着一盏台灯,不知是什么时间,海崴坐在我面前,皱头紧锁,手里拿着一支烟。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他抽烟了。   
  “你……回来啦,怎么不高兴?……钟雅说……不喜欢你。”我口齿不清地对他说,明明心里知道不应该这样说出来,但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一直对她……女朋友。”他的话在我耳边若隐若现,听不真切。我的眼皮沉重得象一块钢板,如果不是他再重重地推了我一把,险些又睡过去。   
  “醒醒,我有话跟你说!”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想告诉我,“你以后不要去找钟雅了。”   
  “呵呵……”我懒洋洋地笑他,“钟雅跟你摊牌了?你吃醋了?”   
  他凑近我压低了嗓门很用力地叫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清醒一会儿,听我说。”   
  我抱住他的手臂,一股内疚涌上来,几乎有泪要流。“海崴,兄弟!对不起!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可是看着你喜欢,我就没说……一直没说。可她说她喜欢的是我。”说完短短这几句话,心里如释重负,该说的终于都说了出来,身心都大放松,睡意更加沉重。   
  “我要再去……等我回来……就告诉你!千万不要……”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越来越远。   
  第二天宿醉未醒地去上班,依稀记得夜里醒来时曾对海崴说过很伤他感情的话,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海崴却没有露面,早晨听母亲说前晚他回来很晚,到我房里说过话后又匆匆离开了。   
  我零星地记起他说过要我别再去找钟雅,记得他紧锁着的眉和手里的烟,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印象。   
  连续一周,海崴没有出现。我和钟雅保持着电话联系,没有见面。她虽然与我更亲近了些,但仍有些淡然,我习惯了她以往的那种疏离,不以为意。我想向她询问海崴的事,却又担心她以为我疑心,因而几次想开口,却没有说出来。   
  周末钟雅独自回到郊区花田去,海崴仍然没有回来,周一上班时看到他桌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我再也忍不住打电话给钟雅约她晚上在花店里见面。   
  “海崴有没有找过你?”我在花店门口遇到钟雅,她怀里抱着那株“蔓珠莎华”,腾出一只手去开店门,看上去很吃力。不知为什么那么娇美的单株植物,她选了那么大的一只花盆,也许只是因为这只花盆也是那种浓艳的红色吧。正想伸手帮她,她却后退了一步,不让我碰它。   
  “最近没见到他。”她把钥匙留在门上,我替她打开门。店里有着花店特殊的清香,与以往来时闻到的香气有所不同。   
  钟雅把“蔓珠莎华”放在窗台上,只见那里散落着两片半枯萎的叶子,而花枝上却已然有新的叶片冒出芽,离得近些,又闻到了平日里熟悉的那股异香。我不禁好奇地问:“怎么它落了叶子这么快还能长出新的来?”   
  “只要营养补充的时机得当,它就可以慢慢地长。”她回头问,“海崴怎么了?”   
  “他好几天没见人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想起海崴,我有些莫名的担忧。   
  “哦,上周日他陪我到花田去,好像有什么不高兴的心事,后来就走了。”她淡淡地答我,令我感到有什么事情被她瞒住了,以她和海崴的关系,即使没有特殊的感情,也不该如此淡漠。   
  “钟雅,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和海崴有关的么?”我想着三个人之间尴尬的微妙关系,希望她直言相告,不要因此伤害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他……询问你我之间的事,我告诉他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他,他很伤心。走了不多久,他又回去找我,劝我和你分开,他说他能照顾我一生,比你对我更周全。我拒绝了他,他负气离开,后来再也没联系过。我想他是觉得难以接受或是一时难堪所以不露面的吧。”   
  我与海崴相识以来,从不知他对女孩子动感情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当他那样自信洒脱的人迷失在感情中时会做出什么事来。但在钟雅口中的这个海崴绝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难以相信他会说那些话。   
  “也许是他一时感情上无法接受吧,或许等他回来时一切都好了。”钟雅着安慰我,但她的话没有份量,我仍然担心。而更使我心里不安的是,钟雅那种曾令我深深着迷的冷峭忽然间成了一种距离,似乎有什么我无法看清的东西横亘在中间,挡住了我的视线。她脸上淡定的神情更像是在遮掩着她的内心,她静如止水的眼眸在不意中闪烁不定,这个看似简单纯真的女孩有了些神秘,让我心中对她的那份喜爱轻轻地动摇。   
  “不要担心,等海崴回来时,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坦然说了,以后仍然是朋友。”她在我肩上拍拍,那语气似乎明天海崴就会出现在我们眼前。   
  “也只能这样了。他是我这些年来最好的朋友,真的不想因此失去他。”我叹口气,对海崴所抱有的内疚更加沉重。   
  “周末……你陪我去花田好吗?”钟雅第一次邀请我到她的花田去。   
  不由得心里一阵欣喜:“好。”   
  第二天,海崴没有出现,却来了一位叫夏天雪的女子。   
  傍晚回到家,发现母亲和一位陌生女子在客厅里亲近地聊着天,见我进门,母亲忙不迭地向我介绍说:“来,这是海崴的女朋友。”   
  那女子轻盈地从沙发上立起身和我打招呼,随着她身体的起伏,一阵悦耳的铃声轻轻地传到耳畔,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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