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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历史学霸在秦末-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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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周宁接着说道:“分寸把握得很好,只是有损他个人形象声誉,而不会损害削弱反秦义军的力量。”
  陈胜吴广起义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有些头不能开,想要内斗,至少也要等到秦亡之后再说。
  最重要,此举不止表面的胡闹恶作剧那么简单,还能帮刘季立立规矩。
  刘季那一方其实是很没有规矩的。
  前有未入关前,一陌生的守城门的老头,便能在他洗脚调戏两个洗脚小婢的时候闯入他的卧室。
  其后有他夺得天下,百官面圣时,嘈杂笑闹如市集。
  再后,有他抱着后妃衣衫半解之时,大臣直入寝宫看见其不雅相。
  作为一军统帅,这么没有规矩可不好,周宁垂眸笑了笑。
  以上三者,后两者乃称帝之后的事暂且不论,而第一件,让他收获了高阳酒徒郦食其,得到陈留,以及西征路上的一个大粮仓。
  所以,怎么说呢,世事奇妙,有时候优点和缺点是会相互转化的。
  此处,周宁不愿于义军中再兴内斗的风气,而咸阳宫内,赵高的夺权之争却正到高。潮。
  “李斯这厮还有没有规矩!”二世怒而掀桌,“一而再再而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刘季作为皇帝与人欢好被大臣碰见打断还是以后之事,但二世此时却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经历了三次了,而且次次都是同一人。
  “陛下息怒。”赵高立马劝道。
  “朕息不了怒,次次都挑朕玩得开心的时候,他就是故意的!”二世怒道。
  “唉~”赵高叹气道:“怕是丞相对陛下心有埋怨。”
  “这话怎么说?”二世问道。
  赵高回道:“当初沙丘之事,丞相认为自己有功,当裂土封王,如今陛下登基两年,却迟迟不见封赏……”
  赵高说着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二世怒道:“连你也不和朕说实话了?”
  赵高急忙道:“臣不敢,臣只是,情况还未确定,不敢乱说。”
  越是这么说,越是叫人好奇,二世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臣听说丞相的儿子李由,和叛军勾结,想和其父里应外合,谋取咸阳。”
  “他敢!”二世勃然大怒。
  赵高说的两条字字句句戳中二世最敏感的地方,此时又是二世对李斯极为不满之时,于是乎,一朝丞相锒铛入狱。
  周宁收起情报薄,论阴谋诡计,赵高绝对称得上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他想要与李斯争权,但二世因李斯的《行督责书》,对其颇有好感,于是赵高便开始设局了。
  他先以陛下年幼,恐老臣不逊的理由,劝二世不上朝理政,几乎将二世与朝臣隔离开。
  接着又对李斯道,希望他能劝陛下少徭役轻赋税,以平民怨。
  李斯言不知何处寻陛下,赵高便道等陛下心情愉悦之时,我便通知你去。
  再然后,他接连三次面圣果真都是二世“愉悦”之时。
  如今李斯已经下狱,李斯以及朝政彻底落入赵高的手中,秦的悲歌愈近了。
  再之后,便是赵高命人一次一次的假冒陛下的令使骗他翻供再严刑暴打一顿,如此往复多次,等到二世真的派来使者,李斯却是不敢再翻供了。
  而七月,也就是下个月,便是这位的死期了,还是夷灭三族。
  不过成功谋得丞相之位的赵高最后也没落下好。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虽能设计弄死李斯,却没有李斯的治国之能,最后秦灭,他自然也是个死。
  所以,才不配位是个巨大的灾难。
  周宁默默的展开一卷兵书开始细细研读。
  刚读得有些疲乏之时,项羽过来了。
  他端着一个托盘,其上是铠甲和头盔。
  “先生还无战袍盔甲吧。”
  周宁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但,“主帅不用冲锋陷阵,只是于帅台上发号施令,便是没有也没什么紧要。”
  那种两军交锋派大将先行单挑的都是戏剧,真到战场上,你哪军的主将敢走出己方阵营,对方绝对狂喜的一拥而上,将你一波带走。
  所以无论用兵还是扎营,主帅都是处于一个被己方各军包围的中心。
  项羽奇怪道:“哪里没有紧要?先生不是喜洁?”
  周宁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要不好了。


第90章 转变
  周宁往椅背上靠了靠; 洗耳恭听。
  她对于兵家之事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有信心,她虽然没少和韩信交流兵法,但毕竟都是理论。
  而战争是种很刺激的实践; 实践的结果要么成功; 全赢;要么失败——死。
  至于她最后是纸上谈兵的赵括; 还是一举成名的章邯; 在结果没出之前; 都说不好。
  而眼前之人,虽然在人情世故上颇为稚嫩; 但确实是身经百战的将才; 或许能给她这个新手小白一些实践经验。
  果然项羽接下来的话; 很现实; 但画面也很不美好。
  “若是有血溅到身上; 未着铠甲,片刻功夫衣衫便会被浸透; 黏到身上,这还是比较好打理的; 最麻烦的是马蹄疾驰时溅起地上的肉沫,若夹杂到发丝里; 清理极不方便。”
  项羽说着,表情也有些苦恼; 想来是亲身经历过的。
  周宁极浅极淡的笑了笑; 视线上移到项羽的头发; 觉得有些……恶心了。
  然而项羽并没有发觉到不对; 反而因为周宁听得认真; 说得越发细致。
  “我原本还想为先生准备一双长靴; 就是不知道先生的尺码。”
  她的尺码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的; 周宁只问道:“这又有什么说头?”
  项羽笑道:“那些膘肥体胖的士卒油脂极多,被踩成血沫肉酱也是极厚的一堆,鞋帮若是低了,一脚踩过容易灌进鞋子里。”
  周宁视线默默的下移,看向他的脚。
  项羽仍旧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接着道:“都是小粒软肉,倒是不会硌脚,就是容易打滑……”
  这一晚,项羽说了很多,考虑到周宁的洁癖,方方面面都说得极为细致,然而在他离去后,周宁瞧着他用过的杯碟、坐过的椅子,沉默久久。
  半晌,周宁对哑妪吩咐道:“把这些都……,算了,擦了洗了收起来吧。”
  总得,习惯。
  却说项羽刚离开周宁的营帐,便被一人叫住。
  “项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黑站在营帐外的黑暗处,夜风吹得火盆架中的火光闪动,他的脸便随着火光忽明忽暗,瞧着很有些不怀好意的不可捉摸。
  然而项羽是半点不惧的,他大刀阔马的走到黑面前,“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一点小事,小事,嘿嘿。”黑笑道,示意项羽附耳过来。
  项羽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附耳过去。
  片刻,项羽神情古怪的蹙眉道:“这不太好吧。”
  黑叹气摇头,一副很失望的模样,“哪里不好,就因为我们先生好性,就要白受人家欺负?我原本以为项将军和我们先生交好,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为先生不平呢。”
  对于黑请托的事,项羽有些犹豫,但有一点项羽很肯定,“我自然是和先生要好的。”
  黑接着道:“虽说我们先生睿智,轻易没人能算计她,但总这样的也烦人不是,这次不给他点教训,就怕别人有样学样,都以为先生好脾气好欺负。”
  “到底,”项羽说出了自己不愿的理由,“不磊落。”好似泼皮无赖的行径。
  黑拉着脸道:“先生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项羽微惊,“这是先生的主意?”
  “不是,是我的主意,不过先生也知道。”黑怕项羽误解周宁,还想解释,便听项羽干脆的应道:“好!”
  黑:“……”
  项羽笑道:“先生到底是先生,小惩大诫,杀一儆百,防范于未然,好计谋!”
  黑:“……”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刚才说的是,这是我的主意……不过,行吧,愿意配合就好。
  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少,又听了一脑袋血腥恶心的东西,周宁以为自己今晚还会和午睡时一样惊醒,梦到血手爬到自己身上,没想到竟一夜酣甜,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天明。
  周宁坐在榻上揉眉笑了笑,她脑袋里的画面大概在与项羽聊天时被他切屏,只顾着嫌弃他去了。
  起床梳洗,整装出发。
  这一日,要领兵出征的不是周宁一方,还有韩王成和张良那一路,项梁给了他们一千余人,让他们收复韩国故地。
  张良与周宁走到一处低声告别。
  周宁惭愧道:“是我连累师兄了。”
  张良奇怪道:“此话怎说?”
  周宁垂眸解释道:“武信君似乎怀疑我乃周王室后裔,所以对我多有防备,而你我是同门。”
  所以,谁知道借出去的兵马、打下来的地盘,到底是韩王的,还是周宁的呢。
  张良蹙眉,心中思量开来,原本他并不觉得项梁给的兵马少了,毕竟刘季当初借兵,是以投入项梁麾下为请,而周宁更是原本就是楚军中人,可此时……
  “那师弟你是吗?”
  周宁笑了笑,“如今周朝灭亡都快五十年了,哪里还有什么王室。”
  张良心中一动,这话得看怎么理解了。
  是他不是周王室后裔,所以以此做笑谈呢,还是……
  他是周朝王室血脉,但周朝被灭,王室也变作平民,所以称不得王室了呢。
  张良笑着拱了拱手,“时候不早了,我王还在等我,师弟,保重!”
  “师兄保重。”周宁同样拱手笑道,等目送了张良远去,方转身回去自己的军队。
  师兄他,还是想要复国啊。
  不过,她也没有想过如此简单就能让张良立刻舍弃旧志而就她,她只是想把她这个选项先摆上他的案头罢了。
  周宁走到战车前,项羽和刘季正在此处等她,项羽是来送行,而刘季除了送行外还送人,在他身后站着吕公和吕雉。
  “劳烦了。”刘季拱手笑道。
  吕雉笑着对周宁施了一礼,而吕公则面色有些难堪、动作有些僵硬的拱了拱手。
  他总觉得旁的人都在看他,都在笑话他,于是越发挺直脊背,于是乎,动作反而更为凝滞。
  究其缘由,他面对她还是心虚的,只不过为了脸面强撑着罢了。
  如此,路上要少很多麻烦了。
  周宁笑了笑,“不用客气,尊夫人温柔贤惠,与我长姐性情相似,我一见她便觉得亲切。”
  这是说,她看的是吕雉的面子。
  刘季笑瞥了一眼吕雉,笑道:“得此贤妻,是某的福分。”
  吕雉心中温暖,笑着对周宁微微福身,脑海里却闪现一个怪异的感受,那感受闪现得太快,她没能抓住细究,但她隐约觉得那好似是……一种可以颠覆她固有观念的东西。
  刘季又问:“周兄弟还有兄弟姐妹?”
  不是孤儿吗?刘季心中又有怀疑。
  周宁垂眸,笑容有些伤感,“有一个姐姐,不过,”因为道路不同,“走丢了。”
  刘季急忙道:“实在抱歉。”
  项羽蹙眉怜惜的看着周宁,再看挑起话头的刘季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这厮还想拿先生的身份做文章?
  黑说的事果然很有必要。
  项羽不愿周宁再应付刘季,出声打断道:“时候不早了,先生早些出发吧,籍在此处预祝先生旗开得胜!”
  “多谢。”周宁笑着拱了拱手。
  刘季见此,转身对吕雉嘱咐道:“路上小心,照顾好岳父,也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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