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耽美电子书 >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 >

第54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54章

小说: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蔡太傅冷斥,“是怕老夫这些年变了心性,去帮如今这位皇上来对付你们了?”
  多年师生情谊,云琅倒不至于这般丧天良,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
  云琅:“……”
  云琅看着蔡太傅高高举起的戒尺,把话咽了回去:“如今朝局情形晦暗,今上忌惮至此,只退不进,博不出生路。”
  如今两人在宫中根基太浅,一味固守着不牵连他人,倒是把旁人都摘出去了,却也只怕也再难走得下去。
  蔡太傅久负盛名,性命早已不是皇上轻易能动得了的,若是真被牵连,无非去朝归隐,于老人家倒也不是坏事。
  云琅静坐一阵,定了定心神,将工部尚书所言捡出重点,大致说了一遍。
  “此事不可不管,却也不能叫工部尚书出头。”
  云琅缓声道:“若是不管,一来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三番五次叫人行谋刺之事,而朝中竟无能为力。如此疲软,定然招致外敌环伺,当年戎狄乱京之事,只怕难免重演。”
  “二来……现下,皇上也不能出事。”
  云琅拿过茶壶,替太傅将茶盏续满:“如今皇上刚即位一年,一旦出事,朝局定然动荡。朝局动荡,边境必乱。”
  “如今北疆不宁,朝中除了我能统兵迎敌,再无一战之将……”
  云琅静了片刻,低头笑笑:“此事我终归有私心。国难当头,竟因一己私欲有所犹疑……故而耻于相告。您要罚,还请换只手打。”
  蔡太傅静坐良久,长叹一声:“你原本毕生都该是征伐沙场的良将,如今被迫要懂这些朝堂纷争,才是国中之耻。”
  云琅笑笑:“我毕生都会是征伐沙场的良将。”
  蔡太傅眼底倏地一颤,看他半晌,不再多说:“罢了,此事不准再提。”
  云琅低头,温声应了句是。
  “你们如今是要博得皇上信任,叫皇上觉得如今朝中,宗室内只有萧朔可用。”
  蔡太傅道:“此事可有用得上老夫的?”
  云琅还在反复思量此事,闻言稍一沉吟,静了片刻又道:“太傅可愿意再出一次山,教教如今的皇子宗亲们?”
  “一群木头。”蔡太傅拉了脸色,“老夫懒得教。”
  “正因为是一群木头。”
  云琅笑了笑:“皇上如今有两个皇子,资质都平平。如今皇上正值盛年,又是刚即位,他们来不及动争储的念头,也不曾开始招揽幕僚。”
  “这不正好?”蔡太傅茫然道,“宫中上下,谁不知道他们资质平平——”
  “皇上还不知道。”
  云琅静了静,慢慢道:“自己的孩子,纵然知道,也总觉得是只是还未开窍罢了。”
  云琅轻攥了下拳:“除非,这个资质平平的定论是您下的……”
  蔡太傅想了片刻,豁然开朗,一拳砸在掌心:“正是。”
  “不在你这儿耽搁了,老夫回去就说要教皇子宗亲。”
  蔡太傅匆匆起身:“教个几日,就去骂他们都是一群木头,不堪造就……叫皇上知道,这群宗亲里只萧朔一个聪明蛋。”
  云琅轻扯了下嘴角,仍垂了视线,静坐在桌边。
  “还有什么可想的?”蔡太傅看着他,“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还有犹疑吗?”
  “如今朝局动荡,被扣上个平庸的帽子,暂不出头,也未必是坏事。”
  云琅摇了摇头,笑了下:“我只是——”
  云琅不着痕迹按了下胸口,轻吸口气,慢慢呼出来:“太傅,我很想回去痛痛快快打一仗。”
  蔡太傅立在桌边,看着他,慢慢皱紧了眉毛。
  “胡乱矫情罢了。”云琅笑笑,“府上有马车,送您回去。”
  “跟老夫一块儿走,老夫要先去梁太医那个医馆一趟,问问你如今的身子究竟怎么样。”
  蔡太傅虎着脸看他:“什么都往心里压,也不想想你若积郁成疾,萧朔那小子要怎么独活。”
  云琅干咳一声:“您来时不是这么说的,还觉得萧朔把我打成了肉泥……”
  蔡太傅恼羞成怒,举起了手里的戒尺。
  “……”云琅能屈能伸:“您教训得是。”
  “你不就是被拘在这儿整日里盘算这些,心里不痛快,想找人打架?”
  蔡太傅想不通这种事有什么难的:“拿纸笔来。”
  云琅隐约生出些不祥预感:“做什么?”
  “老夫要带你走,等不了他回府。”
  蔡太傅沉声:“给他留张字条。”
  云琅干咽了下,抱着桌子摇头:“我不。”
  “利索点。”蔡太傅横眉冷目,“别磨蹭!”
  云琅就知道定然不是好话,宁死不屈:“不。”
  蔡太傅为人师表,深谙有教无类的道理,春风化雨地举起了手里的戒尺。
  云琅:“……”
  云琅屈打成招,起身拿了纸笔,一个字一个字按着蔡太傅教的写完,放在了桌案最醒目的地方。
  蔡太傅急着去医馆,没叫王府管饭,把人拎上马车,匆匆走了。
  …
  萧朔从宫中回来,已过了晌午。
  宗室祭祖要过大庆殿,经过承平楼时,萧朔暗中使了个绊子,叫大皇子萧泓一脚踏空,摔了十来个跟头,一不留神撞开了暗门。
  萧泓摔得鼻青脸肿,气急败坏,当即要申斥负责护卫的殿前司。闹了半日,连金吾卫也引来了。
  萧朔冷眼旁观,静待事情闹大。按着云琅的嘱咐,找到金吾卫的右将军常纪,说了几句话,不着痕迹办成了这件事。
  宫里尚不见反应,可也不会太久,大抵一两日之后便会有回音。
  事已至此,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还要两人再商议妥当。
  萧朔落轿回府,一路进了书房:“小侯爷回医馆了?”
  “回去了。”老主簿忙道,“您还好吗?”
  萧朔轻点了下头。
  他昨夜睡得好,醒时又看见云琅睡得安宁,进了宫中斡旋半日,竟也不觉得太过难熬。
  萧朔摸了摸袖子里的玉佩,拿过茶水,喝了一口:“备车。”
  “没有车了。”老主簿讪讪,“车被蔡太傅带走了,说大宛马拉车,暴殄天物。”
  萧朔蹙了蹙眉:“蔡太傅来过?说什么了?”
  老主簿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说也罢,左右是来骂我的。”
  萧朔淡声道:“可留了什么话?”
  “蔡太傅没留……可小侯爷留了。”
  老主簿替他把桌上那张纸拿起来,战战兢兢:“您看看吗?”
  萧朔半分没能照顾好云琅,并不想见太傅,一时有些心烦:“念。”
  老主簿缓声劝:“您自己看的好……”
  “府上如今念个纸条,也怕隔墙有耳了?”萧朔一阵烦躁,“念!大声些。”
  老主簿还想劝:“您……”
  萧朔没了耐心,沉下神色抬头。
  “小侯爷说。”
  老主簿飞快抄起纸条,逐字逐句:“他不过来咱们府上睡了几觉,最珍惜的东西便没了。”
  萧朔:“……”
  “什么东西?!”萧朔皱紧了眉,“他几时——”
  老主簿结合当时情形,觉得蔡太傅逼云琅写得“最珍惜的东西”,应当是统兵为将的潇洒纯粹、坦荡胸襟。
  但云小侯爷没写明白,老主簿也不敢擅加注解,横了横心念道:“于心不甘,郁郁不平。”
  萧朔:“……”
  “决议……同您打一架。”
  老主簿心事重重:“定于今夜月黑风高、夜深人静时。”
  萧朔用力按了按眉心,深吸口气,强压着呼出来:“什么地方?”
  老主簿讷讷:“王爷,您——”
  萧朔平白被人怀疑“趁云小侯爷熟睡之际、夺了云小侯爷最珍惜的东西”,冷气四溢抬眸。
  老主簿哆哆嗦嗦闭上眼睛:“医馆……”
  萧朔沉声:“念完!”
  老主簿:“榻上。”
  萧朔在桌前,纹丝不动静坐了一阵,霍然起身进了内室。
  老主簿不敢出声,悬心吊胆趴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萧小王爷把王妃当年亲手做的、上头绣着云琅名字的枕头狠狠按在榻上。
  不出声音,咬牙切齿揍了今年的第三百六十七顿。


第三十八章 
  医馆榻上; 云琅躺得端端正正,虚心听着两位老人家的教训。
  “半夜偷跑,到了行针的时候还不回来。”
  梁太医叫来小药童; 把一盆黄连倒进了药炉里:“再有一次; 就把你绑在榻上。”
  “您放心。”云琅真挚认错,“再不偷跑了。”
  “好好的身子,竟叫你糟蹋成这样。”
  蔡太傅满腔怒火,站在榻边瞪他:“如今竟还这般不知心疼自己!”
  “知道了。”云琅诚恳保证,“定然心疼自己。”
  “这话听你说了千百次。”
  梁太医捏着银针; 一句扎一针穴位:“不卧床,不静养,不宁神,不静心。”
  云琅点头:“是……”
  “不像话!”蔡太傅气得胡子乱飞; “看看你如今的情形; 比肉泥强出多少?!”
  “……”梁太医放下银针:“话不可乱说; 如何就不如肉泥了?”
  “他当初何等扛揍?那时你说他九死无生; 不也都好利索了!”
  蔡太傅仍在气头上:“如今这般缠绵病榻; 身子弱成这样; 如何是乱说了?”
  梁太医最烦有人提当年九死无生的事; 拍案而起:“说了千百次!他那时原本就是绝命的伤势; 运气好命大罢了!你这老竖儒——”
  “江湖郎中!”蔡太傅瞪眼睛,“你若治不好他; 老夫自去找人给他治; 免得再重蹈当年之事!”
  ……
  小药童头一回见眼前阵仗; 抱着黄连罐子,愣愣立在一旁。
  云琅躺在榻上,眼睁睁看着两人吵成一团; 伸手把人往榻边拽了拽:“来,一会儿就要扔东西了。”
  小药童有些紧张:“会扔什么?”
  “捡着什么扔什么。”云琅侧头,上下打量他一圈,“放心,你长大了,你师父扔不动。”
  当年在宫中,梁太医尚是御医,受他所累,便同蔡太傅结了旧怨。
  云琅那时被萧朔从崖底一路背上来,一条命已去了大半,躺在榻上生死不知。老太傅急得暴跳如雷,将太医院说他活不成的都轰走了,给有旧交的隐世名医写了一圈信,日日亲自来看。
  有了萧朔从王府里偷拿出来的保命药,又有四方名医、杏林圣手相助,硬是将他一条命拉了回来。
  太医院毕竟心虚,来行针用药也都讪讪的。云琅躺在榻上昏昏醒醒,病恹恹的,都隐约记得梁太医同蔡老太傅吵了不知多少次。
  旧梦重现,云琅一时有些怀念,侧头看了阵热闹。
  他那时年纪尚小,稍有些力气便躺不住,身上又难受,忍不住想折腾,其实很不配合。
  先帝心疼得团团转,云琅说什么是什么,半点狠不下心管他,若没有梁太医隔日行针、一碗接一碗的药硬逼着他灌下去,说不定便要损了根本。若不是蔡太傅整日里盯得紧,再难熬绝不准他乱动,断骨痊愈时难保要长歪几处。
  两位老人家各有各的脾气,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倒也吵出了些交情。
  云琅本以为这些年过去,情形总该好些,却不想竟还是见了面便要吵架。
  “老友叙旧罢了。”云琅扯着小药童不受波及,悄声安抚,“吵不出大事。”
  小药童苦着脸,看着被扔出去叙旧的精巧暖玉雕花小药杵,心疼得直吸气。
  “怪我。”云琅大大方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