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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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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笑笑:“我知道。”
  老主簿怔了下,看着云琅仍不以为意的平淡神色; 自知失言; 一阵后悔:“是……要论这条路; 最熟的就是您了。”
  就连端王在时; 带了世子往宫里去请安; 也没有云小侯爷从宫里来得勤。
  从宫里到府上; 有几条路、几家房顶; 怎么走能躲开禁军巡查; 怎么走最繁华热闹,云琅都熟得根本不必细想。
  “正是。”云琅倒没细想; 仍靠在窗前; 心算了下; “眼下几时了?”
  “亥时,王爷大抵已在大庆殿了。”老主簿愣了愣,“您有什么安排吗?”
  “自然。”云琅推开窗子; 敲了两下,“刀疤。”
  老主簿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刀疤扛了个不知身份的生人,应声自窗外翻进来,落在了暖榻边上。
  老主簿吓得魂飞魄散,险些惊呼出声:“什,什么人——”
  “不是人。”云琅及时打断,“是个幌子,您老当没看见就行。”
  老主簿来不及抠眼睛,失魂落魄站在墙角,看着刀疤将云琅扶起来,又将扛着的东西平放在榻上。
  窗外昏暗,变故又突然,老主簿一时间看得不很清楚。此时细看,才看出竟只是个不知棉花还是稻草制成的假人。
  “您——您弄这个做什么?”
  老主簿有些不安,颤巍巍道:“王爷走时有话,说叫您安安生生躺在榻上,若是乱跑,定然,定然……”
  云琅靠在一旁,看着刀疤细致将假人安置在榻上,活动了几下身手:“定然怎么?”
  老主簿不敢说,偷瞄了一眼云公子的尊臀。
  “我如今一推就倒,一碰就碎,他定然不敢真动手。”
  云琅从刀疤手中接过个小玉瓶,倒出颗碧水丹嚼了,很有把握:“最多拿东西撒撒气。他砸的时候,你们别往边上凑就是了。”
  老主簿有心说王爷只怕今非昔比,看着云琅笃定神色,干咽了下,迂回着劝:“外头的事,王爷说有他,不要您跟着折腾。”
  老主簿身负重责,不敢轻忽。一心二用守住门窗,尽力劝道:“您前几天,不也好好的躺在榻上吗?”
  “前几天,我若出去找人,便是去寻死路的。”
  云琅不同他避讳:“叫小王爷知道,我也的确怕他一时激愤,亲自捅了我。”
  “……”老主簿年纪大了,按着胸口:“您,您说些温和的……”
  “今日的便很温和。”云琅伸手扶了主簿,朝他笑笑,“他要同生,我去找活的法子,是不是正经事?”
  老主簿讷讷:“虽说,可——”
  “您也见了,王爷盯着,我哪儿也去不成。”
  云琅好声好气:“他身负爵位,又在明面上,四处盯死步步掣肘。”
  云琅轻叹:“想做些什么,翻遍府内,竟也没什么人帮得上。”
  老主簿一箭扎心:“是……”
  “而如今,虽然我们已有所谋划,意指朝中。”
  云琅:“但他究竟如何想的、做了哪些打算,就连您这个看着他长大的主簿,也知之甚少。”
  老主簿愣愣地反被他劝,一不留神听懂了,越发失落怅然:“我等无能,竟也不能替王爷分忧……”
  “也不怪您。”云琅耐心安抚,“怪他,有什么事都自行处置,也不同你们商量。”
  “这事如何能怪王爷!”
  老主簿全然被他一席话拐走了,跌足道:“朝中险恶,步步杀机,王爷分明是不愿牵连府内众人!”
  “正是。”
  云琅适时颔首:“可纵然明白这个道理,心中怅惘愤懑,是少不了的。”
  老主簿胸中无限怅惘愤懑,说不出话,立在原地。
  “怅惘的,是这些年王府上下,看似荣宠万丈,实则如履薄冰。”
  云琅唏嘘道:“愤懑的,是眼看着王爷临于深渊,却徒有心力,无从相助。”
  老主簿咬紧牙关,含着热泪:“正是!小侯爷——”
  “我如今回来了。”云琅握住老主簿的手臂,“是不是该帮一帮他?”
  老主簿哽咽不能言,点点头。
  “我要帮他,”云琅笑笑,又缓声道,“您是不是该帮帮我?”
  老主簿老泪纵横,用力点头。
  “那我现在要出去,拿这个当幌子,替我在榻上躺一躺。”
  云琅循循善诱:“您是不是该帮我拿被子把它盖上,就说我身子乏、不能吹风,喝了药便早早睡下了?”
  老主簿抹了把眼泪,抽泣两声,去榻前铺被了。
  云琅松了口气,朝听得呆若木鸡的刀疤打了个手势,趁着老主簿还没缓过来,飞快溜出了卧房。
  …
  过了亥时,府外天色已然黑透。
  廊下风灯掩映,映着月色,风高人静。
  亲兵早闻讯候着,云琅换过了夜行衣,拿过蒙面巾系上:“都打探清楚了?”
  “清楚了,就是此前同您说的那些。”
  刀疤低声问:“如何改了今夜就要去?不是定了,过些时日,等少将军稍好些……”
  “我也不想。”云琅站了几息,阖目催动碧水丹药力,“这两夜……情形变得有些大,有些事要重新谋划。”
  刀疤知道他在推行血脉,示意几个亲兵,屏息立在一旁。
  云琅将内力运转了几个周天,呼了口气,睁开眼睛:“朝中祭典仪礼,我当初一向都胡闹过去,只顾着朝外跑,竟记得不熟。”
  云琅拿过第二颗碧水丹,想了想,又加了颗护心丹:“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们若还存着叫我多歇歇的心思,有意不提醒我,便不必跟着我了。”
  刀疤脸色变了变,扑跪在地上:“少将军——”
  云琅并不看他,服下两丸药:“在朔方军,蓄意瞒报延误军机,该是什么处置,你们比我清楚。”
  刀疤咬牙低声:“是。”
  “若非我将老主簿设法劝住,今夜耽搁了,还要重罚。”
  云琅淡声道:“此次算了,下次再有,一并自领。”
  刀疤应了是,要过去扶他,被云琅随手推开。
  药力已彻底推开,云琅不用扶助,将蒙面巾系上,借力腾身,轻轻巧巧掠过了王府围墙。
  玄铁卫巡视府内,要不多久就要过来。刀疤不再耽搁,带了人翻墙出府,跟在了云琅身后。
  “少将军怎么劝住的老主簿?”
  边上的亲兵趴在窗外,看着少将军顺利出了门,身心敬佩:“琰王走的时候,可凶得不成……”
  刀疤亲眼目睹了全程,眼睁睁看着老主簿被忽悠得找不着窗户,心中一时有些复杂,含混应付:“晓之以理。”
  “就出来了?”亲兵讶异,“前日玄铁卫还说,主簿只听王爷吩咐,从不通融的。”
  刀疤近日替云琅传话,学了些文绉绉的词,咬牙道:“动……动之以情。”
  亲兵还想再打听:“如何动的?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听见老主簿在哭……”
  “问什么问!”刀疤恼道,“叫少将军听见,小心军法处置!”
  在北疆时,云琅治军向来极严。亲兵叫军威一慑,不敢多话,当即牢牢闭上了嘴。
  刀疤训了一通属下,看着前头丝毫没有要缓行意思的云琅,咬咬牙,还是加快脚步赶上去:“少将军。”
  “一会儿到了。”云琅道,“别都跟进去,留几个在外面。”
  “是。”刀疤稍一犹豫,还是低声问道,“此人……当真信得过?”
  他们奉了命,去给少将军仍在京中的旧部送信的时候,便已被云琅点出的人吓了一跳。
  刀疤心中不安,悄声道:“好歹是执掌金吾卫的将军……”
  “不知道。”云琅摇了摇头,“只是……我有些东西还在他手里。”
  刀疤愣了下:“什么东西?”
  云琅并未回答,在街角停下,隐进一处阴影里。
  后头跟着的亲兵立时跟着噤声,悄然没入夜色。隔了几息,一队奉命巡逻的侍卫司挑着灯笼,自前街齐整经过。
  “原本我也准备试探一二,徐徐图之。”
  云琅立了一阵,推算过侍卫司布防的时辰路线,转入一条隐蔽小巷:“可我们这位皇上如此执意,非要把他弄进宫,我不放心。”
  刀疤不解:“琰王不是依例奉命进宫吗?”
  云琅摇了摇头,稍稳了气息,再度拐入了条新的石板路。
  论起朝中的势力对抗、博弈手段,云琅不很清楚,萧小王爷也霸道蛮横得很,竟不准他学。
  可若要论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若不是有所图,他该是这世上最不愿见琰王的人。”
  云琅心中有数:“就算没什么血气凶煞不吉的说法,也会因为琰王体弱多病、不宜守祭之类的缘由,让他老老实实在府上待着。”
  “这么说,皇上分明就不想见琰王,这次还偏偏把人叫进宫了。”
  刀疤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
  云琅停在一处院墙外,闻言笑了笑,站定平复着气血。
  刀疤没得着回话,犹豫道:“少将军?”
  云琅坦荡荡:“不知道。”
  刀疤:“……”
  “在这儿守着。”云琅指指院墙,“我替你们去问问。”
  …
  云琅服了两丸碧水丹,眼下心力体力尚足,不叫人跟着碍事,翻进了金吾卫将军府。
  金吾卫左右将军有两人,他来找的是其中的一个,叫常纪。
  抡起来,常纪倒也不尽然算是他的旧部。云琅当初去朔方军前,曾领了禁军的骁锐营练手,常纪那时是营中校尉,领的也无非是守城门之类的职分。
  这层关系实在太浅,故而当初筛子一般将京城过了一遍,也未曾翻出什么端倪来。
  云琅已有些年不曾见过此人,如今不敢全然放心,叫刀疤守在屋外随时接应,摸出枚石子砸在了书房的窗棂上。
  金吾卫奉命护卫皇上左右,向来极为警醒,稍一有动静,便有人一把将窗子推开:“谁!”
  云琅将剩下的飞蝗石收好,解开蒙面巾,从容抬头。
  屋内的人错愕震惊地盯着他,面色变了数变,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常将军。”云琅笑笑,“不请我进去坐坐?”
  常纪堪堪回过神,匆忙自窗前让开。
  云琅单手一撑窗棂,掠进屋内。也不同他见外,自顾自坐了,拿过茶杯倒了盏茶。
  常纪定定望着云琅,咬紧牙关,缓缓伸出手,将窗子关严。
  他眼眶通红,仍说不出话,回来一头重重磕在地上。
  “好了。”云琅抿了口茶水,单手扶他,“缓一缓,我有事找你。”
  常纪胸口起伏几次,低声道:“少将军稍待。”
  他站起身,在书架上摆弄几次,扯出了个暗格。
  刚打开,云琅已在他身后笑道:“我不是来要东西的,坐。”
  “为何不要?”
  常纪攥着暗格内的东西,怔了下:“如今难得有空档施为,若错过了——”
  “我当初叫人将这东西给你。”
  云琅不紧不慢道:“一并带到的,应当还有句话。”
  常纪静默立了良久,低声道:“是。”
  云琅:“如今可还记得?”
  “这是先帝所赐免死金牌。”
  常纪哑声:“他日若时局有变,将此物……并血书,假托端王名义,交给萧小王爷。”
  常纪忍了忍,终归压不住急意:“可如今琰王分明恩宠正盛!少将军身负逃犯罪名,险些便被处斩,为何不用此物——”
  “我命大。”云琅笑笑,“用不着这个。”
  常纪皱紧眉,还要再说,被云琅抬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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