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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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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人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韩忠愧然,“不曾。”
  岳渠狠狠灌了口酒:“你知不知道那两个小兔崽子整日里都做什么?”
  韩忠:“……”
  韩忠不想知道,定了定神,起身告退:“岳帅好生休息,下官——”
  “抱一抱也就罢了,好歹定了终身,不算荒唐。”
  岳渠在心底里积了很多话,需要找一个同样没成家的人说,沧桑长叹:“实在不像样!堂堂云骑主将,睁眼编瞎话说走不动,抬腿就往人家胳膊上蹦,拿个筷子就说手疼,要人家给揉!”
  韩忠这些年都是孤单一人,听得越发难过:“岳帅。”
  岳渠切齿:“那一筷子菜还要人家给吹凉!如何娇惯成这样?自己吃口饭、喝口茶,居然都能烫着……”
  韩忠失魂落魄,匆匆一礼,拔腿逃去交代防务了。
  岳渠才开了个头,眼前忽然没了人,愕然四处张望了半天,问清楚韩太守去向,叫人扶着追过去,好再往下细说自己这些天来的所闻所见。
  ……
  应、朔两城,云少将军终于巡完了最后一处,彻底安心,叫琰王殿下抱回了云州城。
  萧朔将他抱回房,叫人将景王拦在门外。
  他让云琅靠在肩头,细细按揉着右腕穴道,挑了一箸清炒茭白吹凉,轻声道:“张嘴,吃些。”
  云琅饭来张口,美滋滋接了那一筷子菜嚼嚼嚼:“渴。”
  萧朔揽住云琅肩背,去拿桌上温热茶水。
  云少将军实在料事如神,被他劫去的那一剂沉光,终归还是事先偷偷减半了分量。
  萧朔此时只是觉得疲乏入骨,却终归还尚能支持。他将云琅扶稳,倒满一杯试了试茶温,回过头来时,动作忽然微顿。
  温热气流轻轻浅浅,蹭过衣领,拂开和软微凉。
  云琅倚在他肩上,半张脸埋进他颈间,半日不曾抬过的手臂攒足了力气,极不可查的挪了挪,指尖勾住萧朔的袖口,虚虚缠了半圈。
  雁门关月下无边战意锋芒的眉宇,此刻一片已有归处的柔和安静。
  云琅气息安稳,容色淡白放松,偎在他怀间,已睡得熟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整整三日; 两位带着朔方军大捷归来的年轻将军,都不曾再在众人面前出现过。
  云、朔、应城各处,诸般事宜都已渐渐步上正轨。朔方军回云州城妥善休整; 景王与大理寺卿共镇中馈; 府衙官员各理其职; 朔州与应城的生民都有了妥善安置。
  趁着这一场霖雨未过; 众人甚至已将荒废许久的土地重新拾起来,齐心协力辟出田垄,将官府拨发的救济粮种播了下去。
  透雨过后,日光明澈。天蓝得水洗一样澄净,风已开始回暖; 嫩绿的芽叶从阶旁悄悄探出来。
  景王与新任的大理寺卿扎在云州太守府,终于理顺了三城事宜。叫各方执事分发交代下去立办; 走出门来透气; 已离那堪称惨烈的一战足足过去了一日两夜。
  韩从文替换了连胜,坐在门前阶上值守。他怀里仍抱着自己的战刀; 已撑不住地打起了瞌睡,叫开门声倏地惊醒:“王爷; 大人。”
  “怎么没去歇息?”
  商恪此次随禁军前来,已认得他:“景王与我只是理政,不必特意值守; 去缓一缓乏; 睡一觉再来。”
  韩从文低声应了是; 却仍不走,只起身退在一旁。
  商恪看了看他,接过随从手中外袍:“殿下昨日醒了么?”
  “醒过一次。”韩从文道,“问了少将军情形; 听医官说不碍事,才又睡了。”
  商恪点点头,走到府门前。
  云琅与萧朔歇在别院,这一战两人都耗费良多,心力体力一并支取近竭,连那夜的庆功宴也不曾去,自回了院中歇息。
  云琅睡沉后,这些日拿药压下去的疲累隐患翻扯上来,狠狠发了一回热。景王急得火上房顶,几乎要快马回京将太医扛来北疆,叫商恪劝住了,与萧朔共诊过脉,情形反倒比预料好得多。
  昔日在京中,梁太医以药石针灸设法,引云琅体内蛰伏的旧疾隐患发出来,下猛药医过一次。偏偏那时诸事未了,云琅再尽力配合,也终归不可能全然放松。
  雁门关一战全胜,云琅心头执念悉数了结,这死结才算终于彻底解了。
  “不用退热的药,当真不打紧?”
  景王至今还全不放心,皱紧了眉低声道:“他这些年磋磨得太狠,虽说已补得差不多,根基到底比常人不如些,我怕他这一烧便烧傻了……”
  “……王爷。”商恪道,“高热伤神志一说,只在幼儿中可见。”
  景王勉强信了,仍心事重重:“会不会烧坏了眼睛?学宫有位郦先生,当初发热歇了几日,眼神便很是不济了。”
  商恪:“郦文柏老先生昔日执教王爷时,高寿八十九,不能在三丈外看见王爷,不算眼力不济。”
  景王忧心忡忡:“若是惊厥抽筋呢?”
  商恪:“……”
  商恪:“有琰王抱着睡,若抽筋了,便让殿下揉揉。”
  景王:“?”
  景王来的仓促,府上家小全不在身边,已无人同榻了大半个月,只觉无边孤单凄冷。
  他这几日忍着头疼埋头学执事理政,已商恪折磨得恍惚,屡屡错觉仿佛又见了一位开封尹。此时看着商恪,全想不到这一本正经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愕然瞪圆了眼睛。
  商恪面无表情,将开封府尹亲手送的外袍披上,去了琰王殿下与云少将军所在的别院。
  …
  别院内,萧朔已醒了过来。
  他牵挂云琅,本就睡得不沉。那一剂沉光又被云少将军暗地里减了半,这几日放开心神醒醒睡睡,歇过了刻骨疲乏,便已缓过来得差不多。
  将热乎乎的少将军抱在怀里,两人挨着额头睡在一处,昔日那些折腾人的梦魇,如今竟一个都不曾再来过。
  “萧朔!”
  景王一眼见他醒了,风风火火过去:“云琅如何了?可还要什么补药?我派人去找……”
  萧朔已替云琅诊过脉,抬手将人拦在门口:“不碍事。”。
  “烧了这么多日,也不碍事?”
  景王犯愁:“商恪说这时候不宜用药退热,我怎么也想不透这个理,不退热如何能好?”
  萧朔摇了摇头。
  “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景王一阵抓狂,“小时候你就是!带出去仿佛带了个哑巴!你以为人人都是云琅?整日里谁找他也不去玩,专门去你那书房,上赶着找你训他——”
  “不是身上的病,心结尽消,不用药也能好。”
  萧朔道:“只是累得狠了,若能不大吵大嚷叫他好睡,还能更好些。”
  景王:“……”
  “殿下。”商恪道,“我来替云将军诊脉。”
  萧朔同他点了下头,将商恪让进去,回到榻前。
  云琅睡着,叫身旁动静惊扰,睁开眼睛望了望,看见萧朔,眼底就泛起点暖热的笑影。
  “不妨事。”萧朔握住他的手,“饿不饿?”
  云琅朝萧朔弯了下眼睛,摇摇头。
  他只想再多睡些。如今每一桩事都有了妥当托付,这些年片刻不敢停的步子终于能缓一缓,压在比筋骨经髓更深处的疲乏滔天涌上来,叫人只想痛痛快快无所顾忌地睡一场。
  云琅精力不济,只说了这一句,眼睫就又坠沉下来,侧身往萧朔身旁偎了偎,又要阖眼。
  “撑一下。”
  萧朔将人抱起来,揽住云琅仍泛着热意的肩背,叫他靠在身上:“大理寺卿来诊脉。”
  云琅听见“大理寺”几个字,模模糊糊蹙了下眉。隔了一刻,堪堪想起如今的大理寺卿已换了人,倚在萧朔肩头,同商恪笑了笑。
  商恪同他一礼,拿过云琅右腕,搁在脉枕上。
  只是心结开释、旧疾催发,也不至于发热这么久。
  云琅如今身上热力,一半是累年压制的疲累讨伐身体,一半是叫这霖雨牵扯了筋骨下蛰着的阴寒湿气折腾。
  北疆平日里干旱,遇上霖雨,却动辄连绵数日。往年的霖雨大都要再晚上十天半月才来,今年来得早,却也极是时候,若没有雁门关一场及时雨,朔方军战损尚且还要再翻个番。
  商恪与萧朔合计,加重了云琅药里催行血气、祛湿驱寒的几味药,只是这药用了便难免难受,故而连安眠的也加了量,好趁着这一场大睡将最难熬处过去。
  云琅由他诊脉,靠在萧朔颈间,借着萧小王爷的手慢慢喝了一碗热米酒,低声道:“朔方军……”
  “各营妥当。”
  萧朔知道他要问什么,将碗放在一旁,揽住云琅肩脊:“此番阵亡的将士,都已被三城百姓收敛回来安葬,三日后黄河畔安魂。”
  云琅肩背力道微凝了下,阖了眼,去握萧朔的手。
  “会叫醒你。”
  萧朔将他那只手拢在掌心:“你还要主祭,这几日要好好睡,攒足力气。”
  云琅抬了抬嘴角,轻轻点头。
  他此刻心神清明了些,虽然仍乏得脱力,却已想起几件格外重要的事:“襄王如何了?”
  “有专人看押,带回京处斩。”
  萧朔道:“放心。”
  云琅不大想得出这人留着还有什么用,却也知道萧小王爷向来有主意,并不多问,点了点头:“还有件事,不很紧要,但早做些妥当。”
  商恪诊过脉,同萧朔点了点头,看向云琅:“什么事?”
  “雁门关……这次差不多毁透了。”
  云琅歇了一刻,借萧朔支撑,坐起来了些:“历代草原部族,被挡在云朔之外,不只靠驻兵戍边。”
  “重修长城,拦阻背面游牧骑兵?”
  商恪略一沉吟:“烽火台、敌楼,堡寨堑壕……索性连关也一起建,宁武也当设一座关,楼烦关太陈旧了。”
  云琅战前就已想过此事,只是那时说了尚早,便暂且搁置了:“我踏勘过几次,旧关东北十里地势更险,南护代城,能与宁武呼应。”
  如今只中原有几样火器,游牧民族仍以骑兵为主,极受地形限制。
  若要阻拦这些呼啸往来的游骑兵,最好用的,终归还是砸不透轰不开的城墙。
  商恪点了点头,在心里记下:“朔方军要回京,给镇戎军来建么?”
  “半军半民。”
  云琅撑了下,靠在萧朔臂间:“战乱赈灾,与灾荒不同……历代不曾有过章程,我等姑且一试。”
  商恪已听懂了他的意思,目色一亮,欣然笑道:“此事是景王本行,不如烦劳王爷,再多操些心。”
  “又有我的事?!”
  景王吵醒了云琅,满心愧疚立在门口反省,刚蹑手蹑脚摸进来,就听见这一句,愕然痛彻心扉:“你们几时能不再算计我!?”
  “明年此时,便不算计了。”
  萧朔摸出云琅背后虚汗,不让他再多说费体力,将人仔细揽回榻上,掩好被角:“有事求你。”
  景王尚在满心满肺痛彻,听见这一句,不由又是一愣。
  三人自小在一处长大,直到今日,景王也不曾听萧朔说过几次“求”字,更何况竟是上赶着来求他。
  景王一时竟有些飘飘然,忍不住就要拂袖,堪堪绷住了,咳了咳:“什么事?”
  “战乱赈灾,若依照灾年旧例国府拨粮,反倒不利粮价,有损农事。”
  萧朔道:“若召百姓修城关,又难免苛民,不是正道……”
  “这还不容易?”景王道,“不就是以前募兵,如今募民,百姓来修城,便给粮食布匹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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