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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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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刀子极烈,景谏接过来喝了一口,面上瞬时返上涨红。
  他酒量极为有限,却仍摇摇晃晃撑着不倒,郑重将那只野兔放进了云少将军怀里,朝云琅一礼深深及地,将酒一口一口咽下去。
  “像个样子!”
  严离已醉得站不住,笑着在景谏背上用力拍了拍。
  景谏咽下最后一口酒,叫他一拍,一声不吭醉倒在了地上。
  严离拉扯半天,拉不起来,索性也醉醺醺倒下去,打了个哈欠席地睡熟。
  萧朔看着眼前一片群魔乱舞,压压头痛,让人进来将缠成一团的两个醉鬼抬出去照料醒酒,又将窗户打开透了透气。
  云琅仍静站在原地,抱了怀中的那只叫黑马追了一路、帮琰王殿下躲了场泥石流,竟又被一路带来了吕梁山脚下的兔子,若有所思。
  萧朔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严太守和我喝酒,是饯行。”
  云琅揉着兔头:“景参军和我喝酒,是赔礼。”
  云琅看着萧小王爷,不知为何,直觉便有些警惕:“你这一碗酒是干什么的?”
  萧朔:“……”
  云琅抱紧自己的野兔子:“干什么的?”
  萧朔抬眸,看着灯下的云少将军。
  云琅已养好了不少,不再像当初那样没了内力便寸步难行,身形也不再瘦削得仿佛一折极断。
  方才云琅若真不想被绑起来,不用兵器,不用他出手相助,也能徒手按翻严离和他的一应埋伏。
  云琅的相貌已与少时有许多不同,年画一样精致的眉眼长开了,叫灯光映得越发轩秀俊逸。眼里一片澄明朗澈,明月冰雪,纵然有锐气战意,也仍不是杀气。
  更像是柄染血长剑,铿然出鞘,剑光水亮剑吟清越。
  既锐且华。
  ……
  见之不忘。
  萧朔阖了眼,轻声道:“壮胆。”
  云琅:“?”
  萧朔伸手,将云少将军与野兔一并抱起来,用披风仔细裹好,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诗作:云中道上作 唐·施肩吾爱大家!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云琅抱着暖乎乎的野兔; 叫琰王殿下的厚实披风裹着,一并回了客房,仍觉得分明不对。
  萧小王爷向来胆大包天; 劫法场挟禁宫都做了; 没几件事用得上喝酒壮胆。
  但凡要壮胆色的,多半很不寻常。
  客房门窗大开,云琅叫萧朔揽在胸口; 干咽了下,谨慎试探:“小王爷。”
  “尚需开一刻窗。”萧朔轻声,“冷不冷?”
  云琅摇头:“你方才说壮胆……”
  萧朔将他往怀中护了护,拿过桌上热腾腾的米酒,倒出一碗,端在云琅唇边。
  云琅稍怔了怔; 迎上萧朔视线; 轻轻笑了下。
  他靠在萧朔肩头; 揽着野兔的手臂稍紧了些,划着圈慢慢揉过野兔头顶的软毛; 叫手指染上那一点点暖意。
  米酒微烫; 热乎乎顺着喉咙下肚,驱散了边城沁骨的夜凉。
  “我来寻你,见你不在房里,才想到香的事。”
  萧朔稳稳端着瓷碗; 看云琅一口一口喝着米酒:“你是几时发觉的?”
  云琅顿了一刻; 没说话。
  描金香与寻常檀香极为相似; 唯一能分辨的区别是烧尽后香灰的颜色,描金香的香灰以烛光映照,会泛出一层隐约淡金。
  描金香在宫中民间用得极少; 倒不是难求,只是用处实在不大。这种香是专拿来用在武林比斗上的,用来下阴损招数,高手对决,内力有分毫差池都可能落败。
  中了这香,只要不动内力,除非血气耗弱、心神受损,否则身上不会有任何异样。
  萧朔没有明显察觉……说明昔日中了那罂粟毒,为拔毒强行伤损的心神,才算是开始补回来了。
  云琅喝净了最后一点米酒,抬头瞄了瞄萧小王爷的神色,分出只手,扯住他的袍袖。
  此事怎么论,云琅都是理亏。
  发觉中了描金香,不但不同萧朔商议,甚至还设法支走了亲兵,自己走下去方便给人家绑上。
  倘若严离真有歹念恶意,纵然云琅一个人足以应付,也终归难免凶险。
  云琅清清嗓子,不大好意思同小王爷直说,朝他扯扯嘴角,揪着萧朔的袖子一点点攥进手里:“我——”
  萧朔拢住他的手,裹在掌心,低头呵了口气。
  云琅微怔,尽力想出的说辞停在半道上,那只手微微动了动,没挪得开。
  “我知你有意自投罗网,是想解开严离心结。”
  萧朔替他揉搓着冷得发僵的指节,动作仔细,逐寸一丝不苟揉过:“他虽然明事理,屈心抑志这些年,心中却毕竟有怨气。你怕他这怨气冲我来,故而急着要替我挡。”
  萧朔下楼时,便已察觉出不对。
  他猜到云琅用意,却终归不放心,想调景谏带的人,又恰好遇上抱着热米酒蹑手蹑脚回来的刀疤。
  ……
  窗外埋伏的精兵,他知道其实不合云琅用意。
  “什么合不合。”
  云琅哑然:“我敢拿人心换人心,无非是因为你在背后,我有路可退。”
  萧朔静了静,迎上云琅的视线。
  云琅将怀中的野兔放开,拿萧朔披风卷了卷,垫在暖榻边沿。
  野外灰兔多,这一只是难得的纯白色,叫刀疤他们仔仔细细弄干净了,一路带过来,已拿豆饼喂得亲人了不少。
  云琅将野兔放上去,指腹慢慢揉搓着软和的颈毛,轻声道:“端王叔……王叔的旧部。”
  “折了心志的,冷了肺腑的。”
  云琅边想边说,他知道萧朔在听,并不抬头,缓缓道:“用等闲的办法,补多少亏欠,说多少好听的话,都只怕没了用处。”
  当初这些人跟随端王,也并不是为了所谓功名利禄、前程似锦。
  京城中的势力纠葛太多,一心孤注一掷做事、热血未凉的固然有,更多的却终归或受世事裹挟,或被人情掣肘,身不由己的太多。
  边疆军中却不同,他们中的许多人生在这里,将来也会死在这里,或许一辈子都不曾去过他们誓死捍卫的那个汴梁城,没见过满街满眼的琳琅繁华,没嗅过街头巷尾的浓郁酒香。
  这些人的骨头是硬的,日日被风沙冰霜打磨淬炼,是最锋利的刀尖。
  当初六皇子筹谋与端王夺嫡时,最忌惮的也是这些人。所以才不惜先同襄王合谋引戎狄探子入京,不惜将京城腹心置于险地,也要将端王从朔方军逼走,逼回京城。
  云琅走这一趟北疆,一来是为夺回朔州城与雁门关,二来也是想要替萧朔收拢这一股力量。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云琅伸手,替萧朔慢慢按着额角,笑了笑:“琰王殿下向来不会好好说话……这种事由我来,总比叫你去冷着张脸吓唬故人的好。”
  按上太阳穴的手指仍凉得缓不过来,萧朔拉了帷帐,握住云琅的手。
  “功劳苦劳,一并算了。”
  云琅半开玩笑:“小王爷可有赏?”
  萧朔缓声道:“有。”
  他的声音太轻,不扰波澜,说出来便溶进浓深夜色里。
  云琅怔了下,才察觉帷幔在萧朔身后落了下来,冷不丁想起那一碗壮胆酒,心头一跳:“慢着,还不曾问什么赏——”
  “我才知《教子经》里的小曲,原来不合你心意。”
  萧朔道:“除了这个,我只会一首,是外祖父临行前托人转交给我的曲谱,练得尚且不熟。”
  云琅听见“外祖父”三个字,稍稍松了口气:“哦。”
  云琅拍拍胸口:“《国殇》还是《黄鸟》?《秦风·无衣》,与子同袍……”
  萧朔:“十八摸。”
  “也行。”云琅很好商量,“摸就——”
  云琅:“……”
  云琅:“?”
  云琅在心里反复揣摩了几十次这三个字,没能揣摩出第二种意思,谨慎咽了咽:“是……我们的外祖父吗?还是教坊司新的官职,授小黄曲的,官封外祖父……”
  萧朔抬手,去试云琅额间温度。
  “没发烧!”云琅恼羞成怒,一路烫到耳朵尖,“外祖父为什么会这种东西?!”
  萧朔道:“外祖父算着月份,见我们的龙凤胎仍没有动静,有些着急。”
  云琅:“??”
  “我同外祖父解释过几次,说那时只是事急从权,其实并没能怀上。”
  萧朔静了片刻,慢慢道:“虽说解释清了,但外祖父似乎……仍不很相信,此事其实是你的缘故。”
  云琅按着胸口,心情复杂:“外祖父觉得我们没有龙凤胎,问题主要在你吗?”
  “是。”萧朔道,“外祖父说,我性情刻板无趣,定然是在床帏之事上苛待了你,不会哄你高兴。”
  总归自小长到大,无论出了什么事,问题也十有八九都在萧朔。
  此时生不出龙凤胎,虔国公无论如何不肯信是云琅的缘故,虽然奇怪些,与过去比起来,却仿佛也并没有太多不同。
  萧朔已习惯了这种事,再多背一桩,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母妃的教养嬷嬷是客家人,有此曲谱……设法寻来给了我,让我哄你时唱与你听。”
  他当初只看过一遍,觉得实在轻薄失礼之极,匆匆带回来,收进了书房深处。
  云少将军被《教子经》惹得夺门而出,在门外咬牙切齿交代亲兵去寻小姑娘跳舞弹琴的曲子。萧朔在门内听着,才知道云琅想听的不是汴梁哄小儿入睡的温软小调。
  “我知此事太过轻佻不端。”
  萧朔低声:“你若不喜欢,我便先回去。你好生歇息,明日——”
  “不是!”
  云琅忙将人牢牢扯住:“不准走。”
  萧朔由他扯着,握住云琅手腕,不着痕迹探向脉间。
  云琅此前叫描金香散去了身上内力,他如今恢复得虽已不错,纵然没了内力也能行走自如,甚至还能不轻不重动手打上几轮。
  可血气非一朝一夕能补全,四肢厥冷、内虚难熬,还是免不了的。
  萧朔静看着云琅,见他气血终于重新运转,心底稍松了口气。
  若放在往常,他还能替云琅理顺气血内劲。可眼下两人内力都叫描金香散去十之八九,要等复原,少说也要一夜。
  若因此便什么也不做,云琅便要这样难受着熬上一夜。
  别无他法,只能借酒助力,横一横心。
  萧朔抬手关窗,将窗子严丝合缝关拢,垂眸静静做了一阵,轻声问:“不准我走?”
  他这话说得语气莫名与平日不同,云琅心跳不由叫这一句牵了牵,定定神道:“自然。撩了就跑,谁教你的?”
  萧朔看了云少将军一眼,没说话,单手给窗子上了锁。
  云琅心神尚全在小王爷的十八摸上,他从没听过萧朔唱这种撩拨人的曲子,一时想不出刀枪不入、凛然不可亲的琰王殿下能把好好一首小曲儿唱成什么样:“舍命陪君子,我就在这等着。”
  有《教子经》糟粕在前,云琅多半拿捏准了萧朔唱不好,已做了十足准备,等回头翻扯出来捉弄萧小王爷。:“来,只要你敢唱——”
  萧朔虚攥了下拳,垂眸:“不敢。”
  云琅一愣:“啊?”
  萧朔伸手揽他,笼着云琅肩背放下来,教他躺在榻上。
  云琅怔了怔,伸手回抱住萧朔,在他微微跳动的颈脉上贴了帖。
  夜凉如水,萧朔的胸肩却是热的,暖意无处不在,能将人从最冷寂的黑暗里护出来。
  云琅敢走在刀刃上,敢以命相赌,敢以心换心,是因为背后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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