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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殿下让我还他清誉-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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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甘苦心经营这些年,手中积攒的官员把柄、朝堂门路何止凡几。若这些都是落在襄王手里,哪怕已毁了襄阳铁骑,也要在朝中搅起一阵压不住的血雨腥风。
  商恪只在三月前随大理寺卿来太师府,露过几面。如今听着卫兵话中透出的意思,心底也紧了紧,蹙紧眉:“我找太师有要事,劳烦带路。”
  卫兵首领不疑有他,在前面带路,引着商恪去了书房。
  书房亮着灯,隔着窗子,能看见里面两道模糊身影。
  卫兵将商恪引到门口,客客气气拱手:“大人稍待,末将去通报。”
  屋内有客,卫兵轻敲了两下门,听见里面应声,才将门轻轻推开:“太师,有客——”
  卫兵一怔,回头看了看商恪,又看向面前紫衣人:“天英……天英大人?”
  襄王这些日子的确越来越重视太师府,尤其叛军事败后,隔几日便会有人来太师府送信。
  可黄道使中的天英与天冲两位居然一同现身,从三个月前襄王使节登门到如今,还是头一次。
  商恪心头彻底沉下来,神色不动,立在门外。
  昨夜去宫中行刺皇上,悍然用出了襄王帐下仅有的一个射雕手、险些将云琅与萧朔置于险地的,便是眼前这个黄道使中的天英位。
  他原本还存了些心思,想试一试能否不必云琅动手,设法从太师庞甘手中将这一枚印唬出来。
  如今天英一现身,只怕已彻底没了希望。
  “天冲,破军。”
  书房内,天英盯着他,脸上疤痕隐隐透出阴戾:“你不去做你的事,来这里抢我的功劳?”
  商恪立在门口,平静道:“你几时来的?”
  “我日日在这,昨晚也在这,前天晚上也在这。”
  天英冷笑:“我就只在这里盯着,盯这老匹夫什么时候把大印交出来,或是这大印太要紧,再钓来些别的什么人。”
  庞甘坐在桌旁,脸色青白,眼底一片惊惧。
  太医只在宫中替太师府与皇后娘娘传信,如何见过这等场面,不敢出声,瑟缩在一旁。
  “我不曾想到……第一个钓来的是你。”
  天英上下打量商恪,阴恻恻道:“你一同卫兵搭话,我的人就看见了,来报给了我。我特意比你早到一步,先来等等你,看你深夜鬼鬼祟祟前来,究竟有什么盘算……”
  “天英。”商恪看着他,“你擅自带人入宫行刺,已犯了黄道使大忌,如今不可一错再错。”
  天英嗤笑一声:“轮不到你来教训!”
  “昨夜事虽不成,好歹也伤了他一箭,报到主上那里,也是我的功劳!”
  天英盯住商恪:“我至少敢动手,你这些年可干明白了一件事?每每叫你杀个人,你便推三阻四,要么便是什么要成大事先顾百姓、得民心,不能滥杀无辜,不能与虎谋皮……你以为你是开封尹,坐在大堂上明镜高悬?”
  “论才气胆识,开封尹胜我百倍。”
  商恪沉声:“开封尹是杨阁老门生,也是同僚,不容你随意诋毁。”
  天英神色尽是嘲讽,不屑冷笑,手中毒刃反手一划,停在太师颈间。
  商恪蹙紧眉,上前一步,叫射在脚边的一支毒箭生生逼停。
  “盯着这大印的越来越多,不能再放在太师府上。”
  天英道:“今日这老东西拿也要拿,不拿也要拿,若教不出琰王印,这太师府最多一把火就能烧了。”
  天英手上施力,看着商恪:“大印是我的功劳,没有你的份,你也不必痴心妄想。”
  天英看了一眼庞甘,眼底透出凶色:“至于你……”
  庞甘慑得面色惨白,心胆俱裂:“贵使手下留情!老夫交,老夫这就交出来,还请贵使高抬贵手……”
  天英冷冷盯着他,匕首不近不远贴着太师颈间皮肉,同他走到书架前。
  庞甘冷汗涔涔,哆嗦着伸出手,扳开书架上的一处摆件机关,露出其下的锦盒。
  商恪盯着屋内情形,眼底光芒一紧。
  天英盯得滴水不漏,他诈出大印的计划无疑已落空。云琅虽有计划,却还不知是何等具体详情,是否能应对此时的变故。
  天英位主凶盗,贪狼神出鬼没。若这枚印真落到天英手中,再要寻觅,只怕不亚于大海捞针。
  琰王府的大印,落在任何有心人手中,都能设法折腾出来无数后患。来日照着大理寺的手段故技重施,仿造出一封琰王通敌的手书,盖上大印,秉公持正的开封府也难以断案伸冤。
  商恪攥了攥掌心冷汗,立在门前,看着庞甘取出大印,颤巍巍捧着递进天英手中。
  云琅来时曾应过,说已有了万全之策。
  商恪听卫准提过数次,云将军向来靠得住,做事稳妥心思缜密。若云琅在外面有计划施为,他也该在内设法接应……
  念头未尽,窗外忽然一声巨响。
  “怎么回事?!”
  天英刚将印拿到手中,神色一戾,扭过头凶狠看过去,正要出手,愕然立住。
  浩浩荡荡、大小各异的白色石子,轰隆隆破窗而入,四散洒在地上。
  石头不稀罕,但凡手上有些暗器工夫,都用惯了飞蝗石。可人人出门也就只随身带上六七颗,顶天十来颗,用来当暗器袭人便已足够。
  眼前的阵势实在过于骇人,天英对着满地乱蹦的小石子愣怔一瞬,不及反应,视野忽然一暗。
  电光石火,天英倏而抬头,蹬蹬后退,沉重风势已劈面追到眼前。
  天英仓促抄了匕首防备,锋锐毒刃划破了外面裹着的布料,竟又是一阵携了沉重内劲的飞蝗石雨。
  天英叫飞蝗石砸得睁不开眼,身上阵阵激痛:“什么人?!”
  哪怕入宫行刺,他也从未遇见过这般憋屈的时候,死咬牙关,气得暴跳如雷:“动手!给我抓住这个卖飞蝗石的!有重赏……”
  话音未落,一道雪亮刀光却已穿过石雨,朝他电闪一般狠狠掣过来。
  最等闲的侍卫腰刀,来势太快,生生擦出刺耳爆鸣。
  天英颈间几乎已叫厉风割出疼痛,抬起匕首格挡,双手牢牢护住喉咙致命处。
  他忙于自保,手上力道不足,只觉右手忽然一轻。
  天英心头狠狠一凉,冲过那一刀仿佛仍未散的凌厉杀意,冲到窗前。
  右手空空荡荡,刚到手的大印,竟就这样叫人截了胡。


第一百零二章 
  太师府乱成一团; 有几处已隐约见了火光。
  天英一把推开破烂窗户,风一样卷进了窗外院中。
  襄阳王府的死士自四下里扑出来,阖府追捕私贩飞蝗石的盗印贼。火把灯笼与白磷火石一并掀起刺眼亮光; 将太师府整个照得通明; 映出四面攒动的影子。
  商恪立在门前,胸前背后叫夜幕里的冷气浸着,沉沉向下压扯心神。
  天英来要印; 决不会不做万全准备。
  埋伏在太师府的人比宫中行刺只多不少,个个都是深藏在襄阳王府最精锐的刺客死士。天英位至寒至阴的凶盗贪狼,最清楚怎么将人凶悍撕咬拉扯,吞净骨头不死不休。
  府上被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逃。云琅的计划再周全,也只能到抢印这一步; 无论如何也不能全身而退。
  天英已追了出去; 他此时出手相助; 身份难免暴露。可一旦夺了印没能走得及,云琅落在天英的手里; 断然保不住性命。
  商恪眼底叫焦灼凛着; 几乎忍不住要上前时,肩上忽然叫力道微微一按,将他拦回原地。
  一柄寻常的佩刀随着追上来,横在他颈前。
  庞甘已叫方才情形骇得坐在了地上; 此时愕然瞪圆了眼睛; 定定看着挟持商恪的黑衣人。
  云琅挟持着商恪; 朝他客客气气一笑:“老太师,别来无恙。”
  庞甘脸色惨白,死盯着云琅; 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得出话。
  “太师好谋划。”
  云琅闲闲道:“我原以为太师不过是骑在墙头两方观望,原来早已脚踏两只船,替自己将退路也谋好了。”
  “云琅!”庞甘眼底渗出恐惧,嘶声道,“这是太师府,不是你的阎王殿。有襄王黄道使在此,你今日能否活着出去都不尽然,不要得意忘形……”
  云琅抬眸,朝窗外不紧不慢一拱手:“阁下可听清了?”
  庞甘眼底骤然缩紧,倏而转头,向窗外夜色死死望过去:“什么人?!”
  “参知政事门下的学生,我请他来,替我见证老太师一颗耿耿报国忠心。”
  云琅道:“如今该听的都听见了,该看的也都看了,正好回去帮我同参知政事禀报一声。”
  云琅笑了笑,以手中腰刀挟持商恪,不紧不慢道:“就说太师为了皇上,实在用心良苦。不止费尽心思将自己的心腹太医安插进了太医院,还与襄王的黄道使虚与委蛇、苦心周旋,甚至不惜将最要紧的我们家大印给出去……”
  云琅抬起视线,落在庞甘身上,眼底薄薄一层冰冷笑意:“这庞家出来的监军,定然极为可靠,最合适跟着我们去北疆打仗。”
  庞甘脸色青了又白,冷汗顺着额头留下来,冒着喊杀搜捕声扑到窗前,向外尽力看了看。
  云琅说得是反话,庞甘还不至于连这个也听不明白。
  朝局走到如今这一步,皇上眼中已彻底不再有半个信得过的人,太师府看似还有些盛宠,其实早成了无根之萍。
  后宫选妃,皇后之位已开始动摇,两个皇子竟也隐隐有被排挤出京的势头。如今太师府在文德殿内,纵然勉强能说上几句,也早已不再有当初一言专擅的资格。
  倘若当真有参知政事的人埋伏在府中,听见了他与襄王的黄道使暗中交易,转述禀奏给皇上……
  庞甘脸色难看的要命,朝窗外拼命探出脖子看了一圈,没能看见半条人影。
  庞甘回身,死死盯住云琅,眼底晦暗:“你诈老夫?!”
  “天地良心。”云琅抬起空着的手,“我可与太师打赌。”
  庞甘眼角微微抽动,仍兀自死撑着:“赌什么?”
  “就赌太师府上,当真有个参知政事的得意门生,正亲眼看着太师,听着太师所作勾当。”
  云琅照书房里四下扫了一圈,慢慢道:“你们家房顶作证,若我赢了……”
  “若你赢了。”
  庞甘终归半分承不住这种可能,盯着云琅从容神色,嗓子愈嘶哑:“你肯揭过今日之事,老夫也会退一步。”
  “琰王私通刑部、暗换死囚,罪证还有一封手书。”
  庞甘哑声:“老夫可借襄王夺印为由,将那封作证据的琰王手书也一并交给你。再去同皇上回,只说老夫的侄子突发重疾,难以随军——”
  云琅摇摇头:“不赌。”
  庞甘脸上苍老的皮肉微微一跳,脸上彻底失了血色,勉强站直:“为何不赌?”
  “手书给与不给,无伤大碍,原本我也是打算一把火烧了你这书房的。”
  云琅不以为意:“如今你已亲口承认与襄王有染,再有我捉了的这人作证据,一并送给参知政事,转报给皇上。你那侄子还用突发重疾,才不能随军打仗?”
  庞甘背后透出森森凉意:“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也不算什么大事。”
  云琅道:“我二人出征路远,顾不上朝堂,想往政事堂插个人,要靠太师周旋。”
  “政事堂从属参知政事。”
  庞甘哑声:“云大人既能调得动参知政事的人,此事只要去说一声就够了,何必来找老夫……”
  他话音未落,已叫一颗飞蝗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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