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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彼岸繁花[综红楼]-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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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在府吗?”大公子一边往府里走,一边问。
  “老爷上衙门尚未回来,留了话,要大公子在府里等。”
  “太太在吗?”
  “太太在荣禧堂等大公子呢。”
  大公子把长/枪交给身边、昨夜看他练枪的壮汉,“贾武,我去荣禧堂,你们也各自回去休息。”
  那几个应了一声“是”,与大公子分开了。
  大公子脚步沉稳轻松,快步进了荣禧堂的后院。院子里的丫鬟见了大公子,有迎上来请安的,也有往里面跑报信的,还有站在门边,等着给大公子撩帘子的。
  “太太,大公子回来了。”
  大公子快步进屋,往屋中正坐在榻上的中年夫人跟前跪倒磕头。
  “母亲,儿子回来了。母亲这一向可好。”
  “赦儿,快起来,快起来。我一向都好,就是天天惦记着你们兄弟。你二弟呢?”
  大公子起身,坐到母亲身边,“母亲,儿子心急要见您,骑马回来的。二弟坐车,随后就到。”
  “你呀,坐车多好,看这日头晒的。黑了,也瘦了。”
  “母亲,儿子哪里有瘦。你看。”大公子拉起袖子,把自己结实的小臂,伸到母亲跟前。
  “母亲,儿子没有瘦。”
  “好,好,你没瘦。你父亲有话要和你说,要你在家等着。”
  “嗯,儿子知道。”
  “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张氏,看看瑚儿去吧。”
  “好,儿子先回去洗漱,看看瑚儿。”
  雕栏画柱的东院,三进三间的结构,第三进的两边,又缀着几个小跨院,都是玲珑别致的模样。
  一丫鬟模样俏丽,衣裙鲜艳,头上插金戴银,看着就不是普通丫鬟的打扮。一路小跑着,气虚喘喘地进了正堂。
  “大奶奶,大奶奶,大公子回来了。”
  “真的?”
  “是,是真的。去荣禧堂见太太去了。”
  “快,赶紧,赶紧给我捧镜子来。”
  大奶奶对着镜子,左右看看自己的脸,又看看头发,抿抿鬓角,又沾了一点子的香膏搽在耳后,想想,又沾了一点儿口脂,待涂抹均匀了,咬着红唇,抓起粉盒,又放下了。
  “酴醿,你看我这样可以吗?”
  “大奶奶,您就是那不搽粉的人。那句不叫脂粉污颜色,说的就是您这样的人。”
  “油嘴。”大奶奶嗔怪了那丫鬟一眼,眼里的紧张消散了三分,喜悦散漫开来。
  她从妆凳上起来,离了妆台,婷婷袅袅地往外走。
  尚未到门口,院子里已经响起问安声,“给大公子请安。”


第307章 废太子11
  粉红的交衽绣兰花的薄春衫,银红底色的八幅挑线裙子; 外罩着浅粉比甲; 比甲前襟底摆绣着春燕穿水; 五色的蝙蝠盘扣; 给银红、粉红、浅粉加了一点儿稳重色彩。
  没等张氏弯下腰,贾赦已经龙行虎步到了跟前。伸出双手扶住妻子的手臂,仔细把人上下打量了几遍; 直把人看羞了; 才点点头。
  “唔,气色不错。”
  “夫君。”张氏嗔笑贾赦,不依地跺跺脚。
  贾赦一笑; 当先进屋,还不忘拉着妻子的手。
  “懿贞; 这两月过的还好?院子里的人。有没有淘气的?”
  “都好。夫君这一路辛苦了。”张氏见了远行的丈夫归家; 心喜异常。
  丫鬟有眼色地端来水,服侍自家大公子净面,张氏又亲手沏了茶; 捧给贾赦。
  “夫君; 金陵那边的事情可顺利?”
  “都很顺利; 就是挂念懿贞和瑚儿啊。”
  张氏羞红了脸; 微微垂首。贾赦这次去江南祭祖; 是为得了长子贾瑚。长房有了嫡长孙; 荣国府有了新一代传承人; 贾代善作为祖父; 是非常地重视的。他特意为贾赦在御前请假,让贾赦代自己回金陵祭祖,告祭祖先,荣国府有了嫡长孙,有了传承啦。
  出了正月,贾赦与贾政兄弟二人就回去金陵祭祖,一走就是二个多月。把金陵的事情处理完,就往回赶,赶在太子大婚前回到了京城。
  “瑚儿呢?”
  “才还在睡呢。酴醿去让奶娘把瑚哥儿抱来。”
  张氏给贾赦另取了袍子换了,才换好,就听酴醿在门外说话。
  “大奶奶,瑚哥儿抱过来了”
  “赶紧抱进来。”
  奶娘赵氏是陪嫁的媳妇子,刚刚生过了第二个儿子,出了月子没几日,就得到为自家姑娘喂养嫡长子的俏差事。每日里陪着自家姑娘带瑚儿哥,那是比待眼珠子还要都精细的。要不是听说自家姑爷这一两天的要回来了,贾瑚每日睡午觉,必是要在亲娘的屋子里的。
  贾赦伸手接过白白胖胖、犹在酣睡的儿子。这小子,睡得真好,连换了人抱,也不知道。贾赦轻轻和儿子贴贴脸,抱了儿子在炕东坐稳当了,摆手让丫鬟奶娘出去。
  张氏挨过来,靠着丈夫,怜爱地看着儿子。
  贾赦在张氏耳边,低低的声音,问道:
  “太太可有难为你?”
  张氏耳边一热,不禁地红了脸,摇摇头,莞尔一笑。
  “没有。妾身按夫君吩咐的,每晚在老爷下衙前,抱瑚儿过去给太太请安,别的时候,都在院子里带瑚儿。”
  “这样就好。管家权什么的咱们不稀罕,你把瑚儿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是,都听夫君的。”
  张氏笑着点头,依偎着丈夫坐着,俩人默默看着睡颜恬静,令夫妻俩心醉的儿子。温馨的亲情,笼罩在这一家三口之间。
  贾赦因自幼在祖父母跟前长大,与母亲,也不能说不亲、不孝顺。但他与在母亲跟前长大的二弟相比,到底是母亲多疼了二弟一点儿,还是二弟与母亲更贴心些的事儿,从他娶亲之后,他就不再想这些了。
  自与张氏自成亲后,二人心心相。得了闲空,或是一弹琴一舞剑,或是一烹茶一煽火,同看一书还是共画一画,都越来越有默契。
  张氏出身也是文官之最,其父为阁臣、户部尚书多年,又是当朝太傅,教导太子的老师。贾赦作为太子陪读,也是老太傅看着长大的。虽然没拜入老太傅的山墙,和亲传弟子也没什么区别。
  太子选妃的时候,张氏恰好在年龄线。彼时圣人,也把张氏考虑在太子妃的人选里。还是老太傅提前和圣人感慨,自己女儿也大了,他早看好了贾赦,要选了贾赦做女婿,就是不知道荣国公是否愿意。圣人想贾代善是自己的陪读,对自己忠心耿耿,又出生入死地领兵十年,护驾还受过伤。老太傅看好贾代善的儿子,与太子也是助力,问过贾代善后,还给赐了婚。
  张氏是太傅的老来女,在家里养的娇,但是该学的东西,也都学的甚好。十里红妆,嫁到荣国府之后,与婆婆和小姑也相处的甚好。
  贾母也愿意带给自己长颜面的大儿媳妇出门。可总有些婆媳之间的事情,是一代代传下来的。
  贾母人到中年,身体好好,二个儿子大了,女儿也有十岁了。公婆又已经逝去,正是嫁人后,人生最惬意的时光。现在的荣国府,新媳妇刚入门,还是婆婆掌家。贾母每日上午处理家事,只让儿媳妇和女儿在早餐前一起去请安,然后就将二人打发出去。让张氏这个做嫂子的,或带小姑读书或是做针线。等午睡起了,再过去陪着说说话。
  贾母也曾留了大儿媳妇,伺候自己吃了几回晚饭。
  丈夫立即就过来和她说话,抱怨她留了媳妇,自己和二儿子都不好回后院吃饭。
  贾母称忖一番,再不留大儿媳妇伺候自己吃晚饭了,改为中午饭。
  贾赦知道了,心疼媳妇,满脸不满地找贾代善告状。
  “父亲,把母亲那一屋子不会伺候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吧。那么些人,都不如张氏一人伶俐。连伺候母亲吃饭的事儿,都做不好。”
  贾代善也挠头,平日里自己妻子也是善解人意的人,怎么就和儿媳妇过不去了。
  贾代善和史氏说起儿媳妇伺候吃饭的事情,还没说什么呢,做婆婆的,开始抱怨起儿媳妇了。
  “老爷,谁家儿媳妇进门不要伺候婆婆的。妾身从孙子媳妇做起,也是这样过来的。她是太傅的女儿,老爷,妾身也是侯府的千金。我做孙媳妇、儿媳妇的时候,能做了的事儿,她就做不了?”
  唉!这回是贾代善无功而返了。
  可张氏站了没几顿饭的功夫,就开始了孕吐。
  连着两天,做婆婆的也没能吃进去午饭,只好让儿媳妇在院子里好好将养了。
  等贾赦和张氏的长子出生,没满月呢,贾母就向儿媳妇提出来,要把瑚儿抱去荣禧堂,由她这个做祖母来养。
  这与贾赦当初被抱给祖母养是一样的。
  张氏泪水涟涟,说不得一个不字。
  等贾赦从东宫回来,看媳妇哭的伤心,立即就否了这事儿。
  他找父亲贾代善说话。
  “父亲,祖母当初把儿子抱过去,是因为母亲管着偌大一家子的事务,父亲在朝堂也是日夜辛劳。是帮着母亲分担。而今张氏不管家事,儿子在东宫,也比不得父亲当初在朝廷,不能有须臾的分/身功夫。瑚儿再抱去给母亲添麻烦,太辛苦母亲了”
  贾母对带着长子过来、要抱走孙子的丈夫,则说:“妾身带自己的孙子,哪里有付不得的辛苦。”
  坚持不肯让贾赦把儿子抱回去。
  贾代善深知自己媳妇的心结,当年母亲抱走长子,说的是史氏管家辛苦,她替史氏照料孩子。
  “父亲,母亲,儿子是心疼母亲,不忍母亲一边要管家事,一边还要替张氏照料孩子,太辛苦了。要是母亲执意替张氏照料孩子,不如等张氏出了月子,让张氏管家?”
  “张氏年纪轻轻,如何管得了这么大的府邸?”
  “母亲也是在张氏这个年龄,开始管家的。既然早晚也是张氏管家,不如母亲在一边看着,有不合适的地方,趁现在母亲有余力,还能指点一二。”
  管家权和孙子,二选一。当年母亲能为了管家权,放弃了自己,现在呢?
  贾母抿着嘴不说话,贾赦也抿着嘴,母子一般地倔强,谁都不肯退让。
  最后贾代善拍板,孙子先让儿子儿媳妇带,等大些了,自己来教,算是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傍晚时分,贾代善打发人回来,交代贾赦到书房等他。入夜以后,贾赦才等到满脸疲惫的父亲。
  贾代善把东宫的事情对大儿子一说。贾赦有些后怕,他在江南还真就搜罗了一点儿助兴的东西,他是真真地以为太子喜欢那调调呢。
  贾代善不认为男人喜好龙阳什么的,是了不得的事情。军营里不少见,士大夫之间的契兄弟,也是常见这事儿。大多数各自成婚了,也就散了。过后也就是比常人关系,要近一些的好兄弟。
  贾代善一看儿子神色变化,就知道儿子似乎知道点什么。
  “赦儿,你可是与太子有什么?”贾代善开始害怕。
  “父亲,”贾赦笑得灿烂,“儿子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贾赦笑着给贾代善的茶盏,又添了点热水。
  “父亲,儿子早前还以为太子要‘好’这个呢。按您才说的,殿下既往是被人下药了,也不是他真的‘好’啊。娘的,谁那么龌蹉啊?而且这事儿吧,最可恨的地方,是弄了娈童进宫。谁和太子有这么大的仇呢?”
  贾代善点点儿子的脑袋,“是谁还用说?宫里生了皇子的、外家有能力的,能是谁?”
  “不会吧?这太子,可是圣人立了快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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