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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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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还不乏有人暗中猜测,这靖王妃是圣上赐婚,如今靖王殁了,靖王妃却还未过门,从天子的态度来看,却根本没有收回旨意的意思!
  圣上痛失幼弟,若是真不撤旨,这元贞县主岂不是就只能嫁给个牌位守一辈子活寡?
  曾经的靖王妃惹来过多少艳羡,如今的靖王妃就惹来了多少同情。
  就连皇后季晚彤都叹息连连,吩咐宫人给纪清歌看了座,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却冷不防先将脸扭到一旁,一众贵妇看得面面相觑,直到皇后帕子擦了擦眼角,这才重新转回头来,看着纪清歌强笑道:“县主如今伤势可无碍了?”
  “多谢娘娘体恤,臣女已经无碍。”
  纪清歌今日入宫一身素淡,虽然没有明着穿白,却也相去不远,原本就窈窕的身形似乎愈发清瘦了两分,冬季袄子领口袖口厚实浓密的雪白狐裘镶边将她面颊衬得少了几分血色,而一侧腮边还带着一道细细的伤痕,虽然已经愈合,却因为刚刚结痂脱落的缘故,显得分外醒目,更衬得整个人都清冷苍白。
  在场的命妇中有不少人在之前皇后寿宴上都是亲眼见了靖王是如何噙着笑意亲手给这姑娘送了茱萸的,现如今再见纪清歌,不由觉得时移世易,造化弄人。
  心中除了惋惜,其实还有不少人在暗自猜测纪清歌入宫的目的。
  天子赐婚的靖王妃,如今尚未大婚,就已经没了夫婿,若是圣上不收回旨意,这个才刚及笄的姑娘今后一辈子都会是‘靖王妃’。
  这样的未来,纵然有天家供养一辈子吃穿不愁,也没谁会真的愿意。
  毕竟是实打实的守活寡。
  之前安国公卫远山据说已经为此事求见过陛下数次了,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据传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而今……莫不是这县主自己想要在皇后面前求得些许怜悯,帮忙劝劝天子,收回赐婚旨意?
  不少命妇都心中暗自揣测的同时,眼光偷偷的在两人脸上来回打着转。
  其实不说是她们心中揣测不定,就连皇后只怕都有着相似的想法,靖王段铭承与他兄长段铭启两人之间年纪相差了十几岁,几乎可以算是兄嫂一手带大的弟弟,季晚彤心中也是极不好受,对于纪清歌这个可以算作是未亡人的姑娘,默然了许久才勉强露出一个浅笑:“原本想着,可以与你姐妹相称,现如今竟……”
  话音顿住半晌才重又开口:“你……你莫要忧心,回头再等过些日子,本宫寻个时机,劝一劝陛下……”
  然而季晚彤话音未落,纪清歌却轻声开口:“皇后娘娘仁善,不过臣女今日进宫,是想与娘娘求一个恩典。”
  皇后怔了一瞬,这才道:“你说便是。”
  “臣女想在法严寺内做一场祈福法事,愿斋戒沐浴,诚心祈福,还请娘娘恩准。”
  这一句出口,不少命妇心中都暗自叹息。
  眼看快要过年了,谁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什么法事的?
  还不是……不少人偷偷的互望一眼……靖王的二七快到了……
  就算是平民百姓之家,头七和七七都是送亡做法事的日子,权贵官员更是看重此点,一场水陆道场会从停灵伊始直做到七七过后发丧下葬。
  皇帝陛下兄弟情深,一时割舍不得,死压着不肯承认靖王已殁的事实,导致靖王头七的时候根本没人敢提做法事这件事!
  可元贞县主到底是靖王的未婚妻,只怕心里是看不得靖王连个像样的丧事都没有,这才冒着触怒圣心的风险来求皇后……
  有几个心地较为柔软的命妇不由也觉得鼻酸,掩饰着移开视线。
  “你……”季晚彤良久才叹口气:“县主尚未婚嫁,大可不必……不必……”
  纪清歌默然片刻,低声道:“总要做一场法事的。”
  短短一语听得人心头酸楚,皇后更是连笑脸都挂不住,颔首准许了元贞县主的请求之后再也无心接见命妇,草草结束了这一日例行的问安。
  出宫路上,也曾有人犹豫要不要与那县主搭讪,起码宽慰两句,但纪清歌却谁都没有理会,脊背笔直而又沉默的径自出宫而去。


第214章 
  如果说之前还曾有人猜测或许靖王只是伤势凶险,这才让皇帝陛下心头怒火中烧的话,元贞县主这一日的举动,无疑是彻底坐实了靖王已殁的猜测。
  更有甚者,后续就连靖王府都出动了护卫,王府总管曹青亲自前往法严寺督办‘祈福法事’的种种事宜,曾由靖王一手建立的飞羽卫也在各组校尉的带领下追随而来,在法严寺周围沉默的驻守,不离寸步。
  这样几乎等同于举哀一般的行事将冬至的节庆气氛都冲淡了,虽说朝廷按照往年惯例在冬至之日放了休沐,但偌大的帝京当中却无人胆敢欢宴过这个冬至岁节。
  一个冬至罢了,又不是没过过,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天子的霉头?万一被迁怒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只能怪自己不会看眼色。
  而法严寺的‘祈福法会’也显得哀伤之中透着诡异,若按以往,谁家不论红白喜事,都起码能收到亲朋好友的恭喜也好还是劝慰也好,但这一场由元贞县主和靖王府联手督办的‘祈福’,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前来。
  来了能说什么呢?
  天子不肯承认靖王已殁的现实,靖王就依旧‘活着’,文武百官纵然心中有再多想法,都不敢和痛失手足的皇帝陛下拧着来。
  靖王既然‘活着’,这法会便不是真的送亡法会,名为祈福,却又不是真的‘祈福’,致哀致不得,道贺‘沾福气’更是不可能,一来二去,竟没有半个人前来与会,反正元贞县主和靖王府也没有给任何人送过帖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沉默以对。
  玉泉山下,唯有靖王府和飞羽卫们素服驻守,静默无声。
  卫邑萧带着卫家车驾来给自己小表妹送应用物品的时候,看着这样的场面,心中也不由有些拿捏不定。
  这个卫家的二郎,其实是不信靖王遇袭身亡这样的传言的,只可惜他大哥卫肃衡连面都不露,近日来由于天子的暴怒导致流民区域极不安定,卫肃衡作为西山大营的将领,日夜带兵驻扎围守,连休沐时都不归家。
  对外只是言称赏菊宴那一晚他率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在场之人尽数受伤,他将伤者移交之后就不知后续。
  哪还需要什么后续呢?后续不就是已经众所周知的太医蜂拥齐至靖王府,又尽数撤回,帝后二人红着眼不许人提靖王二字,元贞县主求做法事么?
  这已经是就差没有明说了。
  要不是怕触怒了陛下的龙鳞,亲王薨卒,要举国致哀才是,哪里还能如现在这般,上头陛下压着,底下连丧事都不敢办。
  这样的说辞,连卫辰修都信了,近些日子每日不乐,心疼自家小表妹。
  纪清歌现如今虽然尚未跟靖王办过婚礼,并不算正经嫁入了靖王府,但她和靖王的婚事却是圣旨赐婚,和普通婚嫁不能等同,如今圣旨未撤,纪清歌就是未亡人,又是一力出言向皇后求来的这一场法事,自是要在法事期间日日陪同,原本卫家世子夫人秦丹珠忍不得,想劝她去个一两日便归家,但纪清歌却不肯。
  ……若是连我都不去,还有谁会去呢?
  一句话听得秦丹珠撑不住,心中也不由对天子有几分埋怨,若不是建帝如同疯魔一般不肯承认亲弟亡故的事实,她表妹的未婚夫婿又何至于身死都没有一个像样的丧事?
  大夏建朝以来最为尊贵的亲王,身后事竟然减薄得连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纪清歌从‘祈福’法会的前一日就去了法严寺,有了皇后首肯,又是元贞县主和靖王府联手操办,法严寺上下不敢怠慢,早就整理出了后山清净的院落供给县主居住,全寺上下更是闭门谢客不再接待普通信众香客,今日卫邑萧带着母亲和嫂嫂给表妹整理的各色用品前来,送东西之余,还要代表卫家来拈一炷香。
  马车粼粼到达山脚,看着家丁小心的往上搬运箱笼等物,直到搬得差不多,卫邑萧自己才举步登上了法严寺的山门,沿途靖王府的侍卫和飞羽卫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偌大的一座佛寺守得滴水不漏。
  卫邑萧怀疑,这一整座玉泉山的山头或许都已经是被暗中围守了。
  靖王作为大夏建朝第一位宗室亲王,手中又有实权,王府中仅仅是亲兵就有三百人,其余王府护卫和会功夫的家丁又有二百左右,而飞羽卫虽然人数不算多,一共八组加起来也就一百出头,可却全部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锐,如今八组齐聚玉泉山,将法严寺守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卫邑萧在西北之时也是领兵之将,如今这法严寺周遭的布置看在眼里心中却兀自游移不定,他此番前来除了给纪清歌送日常应用之物,也还有置办些许香烛等等算作是份心意,皇帝不开口,靖王就没薨,这场法事只能是‘祈福’,卫家到底是元贞县主的外家,别人可以缩头当看不见,卫家无论如何也要表示一下心意,到底是不能明说是送的奠仪,只能糊涂揭过。
  王府总管曹青亲自来接待,自然也是素服,圆圆胖胖的脸上双眼通红,一脸哀泣,勉强跟卫邑萧寒暄两句,卫邑萧冷眼看着他的做派,心中直皱眉头。
  ——莫非靖王真没了?
  带着这有几分拿捏不定的疑惑,卫邑萧径自去了后山见纪清歌。
  元贞县主驾临主办法会,法严寺自是不敢怠慢,整理出来供纪清歌居住的院子宽敞舒适,内中布置无不精心,只是如今到底是严冬时分,景色再是巧妙也未免有些萧条,室内布置也是如此,帷幕帘珑,椅袱靠枕,乃至装饰摆设,放眼望去全是素淡,没有一丝一毫的艳色。
  “二表哥,请坐,外面天寒,有劳表哥跑这一趟。”
  室内炭火暖热,纪清歌身穿一件梨花白素面夹袄,下裙一件玉色的云缎百褶裙,不要说是织金绣样,连个暗纹都没有,全身上下除了腕上一只手镯之外,更是毫无装饰,愈发显得整个人素淡如菊,见他来了,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亲手去倒茶。
  “清歌妹妹,你可还好?”
  卫邑萧落了座,见纪清歌亲手捧了茶盏连忙去接,目光落在表妹白如霜雪般的皓腕上,目光不由顿了一下。
  手镯莹蓝剔透如同海水一般,这珍稀的材质目前全大夏可能也就这一支,是靖王送的……
  也是纪清歌今日身上唯一的饰物。
  “家中母亲和嫂嫂很挂怀你,你的伤可还要紧?”目光从手腕移到脸上,看着细瓷一般的肌肤上那条尚未彻底消除的痕迹,卫邑萧不由面露关切,他小表妹那一夜在燃烧的画舫上遇袭,后背肩胛处被燃烧的船板烫伤了一处,虽不严重,不过到底是伤了,姑娘家皮肉上若是留了伤疤,总是件大事。
  “没事,已经结痂了,家中可还好么?”
  比起自身伤势,纪清歌更关心家中,卫邑萧见她问起,索性就一条条慢慢讲给她听,眼光却细细的将这间颇为宽敞阔大的暖屋审视了一遍。
  “家里面你放心,你那两个丫鬟早就无碍了,只是如今事情还没查清,暂时不好叫她们回来伺候你。”
  卫邑萧说的,是曼青和曼芸。
  当日在琉华院,这两个丫头都是被人从身后打晕关在一处,事后卫家自然也是再三询问,一同审问的包括柳初蝶和她的丫鬟夏露,但柳初蝶却只会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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