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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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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时,这两个满心满眼都只看见了一个纪清歌的卫家媳妇,也才终于注意到从头到尾戳在一边没有做声的段铭承。
  面面相觑了一瞬,还是杨凝芳出语道:“没留意靖王殿下驾临,还请一同……”
  “不必。”段铭承心中好笑,他一个大活人戳在这半天了,能刚看到也是不容易……不过这样的热忱和心无旁骛,只说明卫家人确实上下一心的盼着纪清歌归家,所以段铭承并没有丝毫不悦,只缓声道:“今日你们阖家团圆,本王不便叨扰,只和清歌说几句话便是。”
  靖王开了口,秦丹珠再是舍不得,也只能松开了纪清歌的手,然后婆媳两人就眼睁睁看着靖王殿下十分自然的将她们外甥女/表妹的手给牵了过去。
  “归家之后安心居住便是,见了人也要留意不可太过伤怀,知道么?”
  见纪清歌乖乖的点头应下,段铭承又摸出了一枚赤玉的小印塞到她手中,并不许她推脱,只将印信放入她掌心,轻柔但不容拒绝的双手握在外面,给她合拢了五指,然后把她整个小拳头包进自己掌心,“这个你收着,有需要何物,或不论遇到何事,皆可令人往靖王府通传,必会有人为你奔走支应。”
  那枚赤玉的印信,纪清歌眼熟的很,正是那一日在栖燕礁的时候段铭承曾劝她独自返程时塞给她的那枚,纪清歌有些惊讶的握在掌心,触手却是暖玉的温润。
  这样的东西,想也知道无比贵重,就不说玉本身如何,光凭这是靖王殿下的私印,就足够说一句举世无双了。
  “段大哥,这个我不……”这种东西她怎么能拿?
  段铭承并不理会她的拒绝,牢牢握着她的拳头并不许她再归还那枚小印:“好好收着便是,等下我令人来给你送些东西。”
  他两人温言细语的话别,秦丹珠却是没好气的左一眼右一眼把这个靖王给剜来剜去!
  ——这是怕她们卫家欺负这个小表妹么?怎的归家认个亲还能这样千叮万嘱的?还有什么叫遇到事可以寻他求助?好歹她们卫家还有男丁呢!送东西就更气人了,她们卫家的表妹她们自己养,保准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到底还知道那是尊贵无比的靖王殿下,秦丹珠这个边关女儿再是不羁也知道不能让她的女兵们出来揍人,也只好自己生闷气。
  而杨凝芳却没有那么莽撞,目光若有所思的在喁喁话别的两人身上转个不停,直到段铭承的一肚子话终于叮嘱完毕。
  那枚推脱不掉的赤玉小印被纪清歌小心仔细的收入了腰间的荷包,等随着卫家婆媳两人终于入了内宅,才刚进二门,远远的竟就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正拄着拐杖,扶着左右仆妇的手,颤颤的迎面而来。
  老太君的出现让卫家婆媳二人都吃了一惊,慌忙上前迎住,又怪罪左右,还是一个仆妇说道:“老夫人实在是等得心急的了不得,我们劝也劝了,通不管用,直说要亲自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绊住了脚,怎的还不来。”
  她的这一句还没有说完,那白发苍苍的老夫人已经推开了她的手,双眼直勾勾盯着纪清歌,半晌才梗着嗓子叫出一声:“我……我的晴儿——”
  卫家崭新的宅邸之中一片欢喜忙乱,而同一时刻,禁宫之中,满朝文武矗立一堂,每个人都神情微妙的盯着那个匍匐在御座前俊秀得不似凡人的年轻人。
  九龙金座上的建帝段铭启双眉皱得死紧:“你——再报一遍你的姓名!”
  “回圣上,罪民姓裴。”拓跋元鸿咬字极清晰,态度恭顺的一字一顿道:“裴氏,元鸿。”
  “恳请圣上,准许罪民留用此姓。”


第110章 
  当日那一场凯旋,震撼了整座帝京百姓的心,而西北军和卫家,也由此一跃成为了民间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的主角。
  不仅仅说书先生们开始根据这一场大捷来编写传奇故事,就连有名的几个戏班子也不落人后,纷纷换着花样的来演绎与鬼方的大战,以及大战当中或真或假的悲欢离合。
  这是民间的喧嚣,而朝堂之上,另有一番震撼。
  那曾经几乎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卫家,竟然得到了当今天子令人侧目的厚赏。
  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厚赏!
  大夏立朝至今,国库并不宽裕,太|祖段熙文登基后面对的是一个被戾帝裴华钰一手糟蹋得内忧外患的破碎河山,当时国库中别说银子,连铜板都扫不出几枚来。
  段熙文以身作则,几乎是半逼迫形式的带着满朝文武们三年不领薪资钱粮,又将段家自家原本的产业尽数变卖,这才勉勉强强的维持住了那最艰苦的三年,后来到底天可怜见,除了西北关外鬼方不断犯边之外,没有遇到过什么大型天灾人祸,段熙文兢兢业业,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才让国库中渐渐有了盈余。
  然而再是省俭,等到建帝段铭启接手的时候,大夏国库也依然不富裕。
  段家两代帝王都是明君,深知不能苛税过重的道理,只好从自己身上省起,连带文武百官们即便家有资产,也不敢铺张。
  可这一次,却是歼灭了鬼方部族的大捷。
  鬼方掐住西域商路多年,除了劫掠大夏之外,仗着自己兵强马壮,西域周遭那些小国他们谁都不放过,日积月累之下,鬼方王室完全可以算是坐拥金山,光是鬼方王城,就修建得极尽豪奢,即便还没有黄金为顶白玉做基,却也相去不远了。
  光是从鬼方王城缴获的金银,就已经超过了大夏建朝以来历年的税收总和。
  除此之外,尚有无数的奇珍异宝、骏马牛羊。
  就连沉稳如建帝段铭启,在看到了段铭承发回的那光是明细账簿就装了足足四五辆马车的清单的时候,都目瞪口呆。虽然在朝臣面前还竭力保持着天子威严,但回到后宫之后,第一时间就跑去了皇后季晚彤那里,屏退了左右,才颤着声汇报——媳妇儿,发财了。
  这是足以震惊全天下的一笔巨大财富,自登基以来,头一次不用再为了国库发愁的皇帝陛下心中的激动无人可以言说,憋得差点上火,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除了绝大部分充入国库,又急急忙忙的拨了出了几笔原本就该拨款筹建,却始终拿不出钱的农田水利设施的批文之后,其余的,被他毫不吝啬的拿来给此次大捷的上上下下论功行赏。
  如果仅仅是些金银钱财的恩赏,还不足以让朝臣震动,安国候卫昊阳下旨厚葬也是理所应当,但卫远山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言称要给父亲丁忧守孝,直接上缴了西北军的兵权。
  当那枚古朴的虎符呈交御前的时候,朝堂上一片死寂。
  虽说之前就有人心中猜测,旧朝武将,想在新朝保命,功成身退是最明智的做法,但,兵权虽是把柄,却同样也是依仗。
  而今,卫远山毫不犹豫的就交了虎符,这已经让许多朝臣心中惊愕。
  而让他们更加惊愕的,是天子竟然当堂就给驳了回去!
  不仅驳回了虎符,还驳了卫远山请求卸甲丁忧的陈词。
  这下,所有朝臣都面面相觑,虽然历来天子夺情臣子丁忧折子的事并不罕见,但那也都是天子看重的肱股之臣才会如此,可……这卫家上缴兵权,又恰要丁忧,这种时候,顺水推舟的准了不才应该是一劳永逸吗?
  建帝段铭启不动声色的将文武百官们的精彩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只觉得荒谬得想笑,一不做二不休,他随后就当庭下旨,擢升安国候的侯爵之位为国公,卫昊阳为国捐躯,就令其子卫远山袭国公位。
  卫远山的长子卫肃衡,战功彪炳,封九门提督,戍卫京畿,接管西山大营,原西山大营的统领则领受皇命驰援白海,剿灭水师叛军。
  次子卫邑萧封指挥同知,幼子卫辰修尚未及冠,封龙禁尉,入御林军历练。
  这数道旨意一下,在百官心中不啻于是惊雷一般。
  这样的提拔和信重,几乎算是将皇帝自己的安危,和这整座京城,全托付给了卫氏!
  这已经不是信重二字可以言说的了,这是为人君者,在用自己的性命,向臣子证明——他信他!
  同样震惊的,还有卫远山等人,虽然之前在边关见到了带伤而至的段铭承,那时卫家人就对段氏新帝的人品有了底,知道不是兔死狗烹之人,但段铭启的坦荡程度却依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短短一瞬过后,卫远山这个冷硬的汉子双目已经发红,伏地称臣。
  这一场接风,建帝段铭启向全天下证明了卫家在圣人心中的地位。
  而被这一场君臣交心给掩盖过去的,就是一道极不起眼的任命旨意。
  ——圣上加恩,准拓跋元鸿改从母姓为裴,赏鸿胪寺礼赞一职,唯望恪尽职守,不负天恩。
  等这一整日的忙碌过后,建帝也才有空去见自己一别数月的胞弟。
  銮驾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被飞羽卫给告了状,于是兄弟二人甫一见面,连礼见和寒暄都还没来及,第一要务就先传了太医,摁着段铭承给他看伤诊脉。
  段铭承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然而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一落入建帝眼中的时候,就已经让他黑了脸,再等听太医说当初没有好好调养,遗留的隐患只怕已成顽疾之势,段铭启持续了一整天的好心情简直点滴不剩,阴着一张脸在那直转圈。
  段铭承一见他皇兄这副神情心里就知道要糟,果然,还没等他想出怎么劝解之前,段铭启就已经咬牙切齿的下了禁令——伤好之前禁止出京,如果真的成了顽疾,一辈子不好,那就一辈子不许,他一个当皇帝的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弟弟?
  ——反正现在有钱了,再多几个也养得起!
  刚刚荣升为暴发户的皇帝陛下憋着一肚子火气,却也没忘了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这一次到底是劳苦功高,如果不是段铭承及时送到了粮饷,也就不会有这一次的西北大捷,虽然已经是亲王品级,晋无可晋,但东西还是有的,御笔一挥,流水介的东西就送进了靖王府。
  看着段铭承忍笑的表情,乍然暴富的皇帝陛下只回了个恶狠狠的眼光——朕有钱,朕乐意!
  倒是段铭承,传了候在宫门外等着恭迎他回府的靖王府主管进来,责令从那一批连他都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的东西里,挑出一批送往卫家,反复叮嘱了是要亲眼瞧着送给纪姑娘,这才令他自去安排。
  转过头来,就看见他皇兄两眼放光,段铭承也不掩饰,微笑道:“回头选个日子,我领她来给兄嫂问安。”
  皇帝陛下刚刚还沉着的脸顿时就回了暖,憋了半天,满怀欣慰的拍了拍段铭承的肩。
  ——他这个弟弟,终于也到了开窍这一日。
  “回头叫钦天监选个吉日,朕给你们赐婚。”
  段铭承顿时无语:“人家姑娘还没及笄……”
  “先赐婚再说,婚期反正不忙。”
  他这小弟一晃都及冠两年了,一天到晚干的都是凶险的事,让他天天提心吊胆,如今好容易相中了个姑娘,他这做兄长的,怎么也得先替自己小弟把姑娘给看牢了,不然回头被人抢了怎么办?
  段铭承哭笑不得:“皇兄你……”
  ……他还没把那姑娘骗到手呢,直接赐婚这哪里能行?按那姑娘的心性,即便赐婚旨意难以违抗,却也不见得就会真心欢喜,他是想娶王妃,可他不想强迫她。
  好说歹说,甚至被逼无奈,不得不承认了自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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