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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从酋长到球长-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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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夏总说亲族一体,但倘若亲族是一个人,姬夏就是恶毒的脓疮。和别人相处,即便有时候会有争执,但是这种争执却是可以抵挡的。而那些恶毒的脓疮,是和身体融合在一起的,但不能说这个脓疮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只有剜掉这个脓疮,才能健康。虽然可能会流血,会留下疤痕,但如果不剜掉,总有一天这恶毒的脓疮会把整个身体都占据。”

    “因而在今天,来到这里的不止有大河诸部的亲族,还有东夷、北狄来的友邻,来痛斥姬夏的暴行,认清姬夏的虚伪。”

    “祖先将一些知识传授给姬夏,本意是让他教会每一位血统尊贵、田产奴隶众多、道德让人信服的族人,但他却将这些东西教会那些奴隶、平民和血统低贱的人,这是违背了祖先的意图啊。”

    “而祖先已经降下了惩罚给他,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做错了。至今为止他还没有子嗣,这难道不是上天和祖先的警告吗?正是因为这样断子绝孙的人,才不知道亲亲疏疏的道理啊。”

    “天下怎么样才能够安定呢?”

    “每个人都遵守天地祖先的安排,尊贵的永世尊贵、低贱的永世低贱、劳力的永世劳力,子孙相传,每个人都顺应天地的安排而不要去反抗,这样又哪里会有战乱呢?”

    “姬夏却要族人战天斗地,甚至认为人为天地之首,可以搬山塞河,正因为这样才触动了天地的惩罚让他子嗣断绝。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么我们的子嗣也会断绝的,这难道是祖先想要看到的事情吗?”

    “我们要将那些书籍焚毁留下一部分允许我们的子孙阅读,而不能让那些书籍暴露在低贱之人的眼中,这样他们才能够顺应天地不去反抗,祖先才不能够降下灾祸。”

    “天地祖先从你出生的时候就安排下了一切,这就像是一只猫生不出一条狗一样,可姬夏却想要去违背天地间的道理,这是必然要触动上苍厚土和祖先,引起他们的震怒,降下洪水干旱。”

    “诸位,如果我们不去反对他,这些灾祸就会降临在我们的头上。因此才在这里和你们会盟,让你们看清楚他的恶毒,知道我们做的是一件让祖先天地都欣喜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章 战前态势(下)() 
这一篇细数陈健罪过的誓词得到了各个城邑亲贵祭司和首领们的大力支持,夏国内部的种种政策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恐慌,日渐强大的军队更是让他们的恐慌抵达了最高点。

    在夏国内部的一些在他们看来会把他们的根挖断的政策更是让他们大为不安,尤其是在四十一年东夷的事件之后,众城邑更是看出了夏国的可怕。

    夏国没有善待那些被征服的首领,也没有将那些人沦为奴隶,而是直接用了夏国的一套方法管辖,竟然成功了。

    这让他们感到身后一阵发凉,生怕有一天这种事也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于是,曾经有过矛盾的大河亲族、北狄人、东夷人在粟岳的感召下走到了一起,决定集合所有人的力量铲除掉夏国。

    他们在这一刻不是敌人,而都是奴隶主和希冀血脉相承有着共同追求的人。

    这几年的时间,不止是夏国和其同盟城邑在进步,粟城以及其附庸城邑也在发展。

    修筑了新的城墙、开垦了大量农田、开辟了一些通往其余城邑的小路,搜捕逃走的奴隶、完善了奴隶制度也维护了奴隶主的利益。

    广结姻亲,利用血缘让一些同盟城邑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并在粟汤等这一批在榆城学完归来的孩子的帮助下开始创建更为正式的统治秩序,编练了士兵。

    在那些祭司和学成归来的年轻贵族的帮助下,粟岳制定了自己的建国计划,而这个计划对于那些氏族首领们充满了诱惑,这是一个安安稳稳阶层永固的体系,受到了大部分首领和祭司们的欢迎。

    前来盟誓的不仅有粟岳的盟友,还有穹夕等东夷氏族的使者,并且带来了两千东夷弓手,许诺一旦开战穹夕将会率领大军攻下新华城,日后双方不再攻伐。

    这几年时间,穹夕也没闲着,自陈健从东夷退兵后,穹夕的实力日渐扩充。

    双方交换俘虏后,穹夕手中有了两万失去了那些亲贵阶层的族人,他的实力迅速扩充。

    先是积极和新华城贸易,然后修筑了新的城邑,改变耕种技术,开冶铜矿,选拔猛士授予土地奴隶。

    和亲近氏族盟誓联姻,不再寻求对外战争获得威望的方式,而是选择更为直接的内部统一。

    为了这种统一不触动大河诸部的神经也不至于导致战争,他选择了先向东向北征伐,将西边与大河诸部相邻的城邑作为缓冲。

    穹夕以防备夏国为借口,现实要求附近各个氏族城邑按照人口提供一定数量的士兵,平时种植、狩猎、放牧,一旦开战立刻自备武器出征。

    这种高压的态度引起了很多氏族的反感,穹夕指挥着大军迅速平定了几个氏族,将全族贬为奴隶,将首领的头砍下来送给了各个城邑以作警示。

    除了高压的态度外,又积极笼络一些大的氏族城邑。

    先用联姻的办法保持上层的血缘关系,采用贵族议政的方式将他们成为名义上的统治者一部分,同时保持自己的实力优势,挑拨那些氏族之间的内斗。

    将征服的氏族一部分沦为奴隶,另一部分强壮的编入自己的氏族中,变革氏族的土地制度。

    从城邑向东沿着大河修筑了几个小城邑,以此作为联络诸部和保持统治的手段,建造一些小型的树皮船和木船,沿河往来。

    这是一种对内部族群的分化,穹夕成为了武装抢劫奴隶集团的首领,将原本东夷诸部的一部人作为奴隶以此作为战利品,扩充了自己的实力。

    整体来看东夷整个族群的实力是削减了,但是集权之后穹夕集团的力量得到了极大增强,逐渐有了国家雏形的影子。

    而大河诸部这边,因为有夏国这么一根搅屎棍在,不断地说什么亲族一体之类的话,以至于粟城这样的大城无法去劫掠同属亲族的城邑,更像是一个部落联盟和城邦联合体。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和夏国的忽然崛起密不可分:因为在东夷大胜,交换俘虏后帮着穹夕扫除了集权的障碍,让穹夕的实力可以超出其余城邑一截;而因为夏国的崛起,让粟岳没有办法拉下脸来去攻打附近的亲族城邑,一旦攻打夏国立刻就能取而代之占据大义从而联合诸多城邑灭掉粟城。

    如果不是夏国的出现,穹夕还在为内部争斗而头疼无法集权,可能要花上十几年的时间才能确定自己至高的权利;如果不是夏国出现,粟岳反而可以用小盟的形式不断攻伐那些不认同他当首领的城邑逐渐统一。

    只能说穹夕从夏国这里学到了集权,并尝试着使用;而粟岳虽然学到了也明白集权的好处,但却因为夏国横在那以致有心无力。

    而现在,陈健已经将粟岳逼到了绝路,只有用当初惧怕的意识形态和贵族利益为旗帜,将各个城邑的人集合在一起;穹夕也明白一旦大河诸部被夏国统一,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最好的选择就是支持粟岳和陈健争斗。

    粟岳所许诺的是一个个小城自治的名义统一,各个城邑的上层都是亲戚,联合起来维护上层的利益。

    他也清楚,这种联合就算击败了夏国,维护的也是各个城邑单独行驶权利的体系,自己不过仍旧是诸城共主,甚至还要维护血统传承因为这是反对夏国的最大理由。

    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夏国每一天都在壮大,在他看来拖得越久越危险。

    于是从这篇细数了夏国种种罪恶的誓文出炉后,各个城邑的士兵开始在粟城集结,做好了与夏国作战的准备。

    穹夕承诺一旦开战就会攻下新华城,而北狄人则盟誓自己会袭扰草河一带。

    粟城附近的城邑准备了充足的粮食,在之前的备战中修好了坚固的城墙,准备了大量的船只,城邑间也有了简单的道路,对于挖地道之类的攻城方法也做过防御的演练。

    在粟城周边的城邑还留有大量的族人,作为城邑的防御力量。

    粟岳手中拥有两千穹夕支援的弓手、一千背后东夷城邑的步兵、粟城本身的五千人,加上附近城邑的三千多人,一共一万一千人的大军作为野战主力。

    北边诸多城邑组成的联军则负责攻打那些草河与榆城之间的夏国体系内的城邑,逼迫他们投降,切断草河与榆城的联系。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各奔东西() 
消息传到榆城的时候,陈健无奈地苦笑了半天,随后兴奋地把手拍肿了。

    苦笑是因为这番罪责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头上,这一场仗就不再是争夺诸国霸权的战争,而是两种意识形态之间你死我活毫无妥协余地的战争了。可是一旦打输了,不仅仅是整个族群全面退后,更可怕的是东夷集团已经成为了国家雏形,整合起来的力量将会彻底击败凌乱不堪的大河诸部,一个可以预见的奴隶制帝国的兴起。

    兴奋,是因为他已经年近三十,在这个时代已算得上是中年人了,再拖下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稍微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就可能夺走自己的生命。况且仗打完了还要建设,这才是重中之重。

    夏国的高层会议已经召开,那些对自己的指责原封不动地用作了战斗宣传,强大的舆论机器利用自上而下的体系高效地运作起来。

    矿山那边号召在战争开始前多挖一筐煤铁、农庄那边号召将粮食登记出来统一配给,宣传队在那些曾经当过奴隶的人当中渲染仇恨,信使通过信鸽或是修好的简易小路将消息沿河向上传递。

    之前的数年夏国本就是为战争准备的体系,早已做好了各种预案,该统计粮食的、该分发戈矛的,各有人负责。

    陈健缕了缕留起的胡须,换上了衣衫,来到了学堂。

    学堂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那些各个氏族的亲贵子女们不知所措,尤其是一些敌对城邑的年轻人们,惶恐不安,从清晨开始就有士兵将学堂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准出入。

    他们也得到了粟岳起兵的消息,也知晓了粟岳宣读的陈健的罪状,更知晓了粟岳的军中还有一些东夷弓手。

    这让这些生活优越、接受了数年族群思想、反对血统天定论思想启蒙的年轻人一阵茫然。有人固然想着血统接班,也有人却深信陈健的那一套考核贤人为官吏、亲族一体不再征战之类的思想。

    人总有背叛自己屁股的。

    陈健走进讲堂的时候,数十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齐声叫了一声先生。

    陈健压压手,示意他们都跪坐下。

    “这或许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了。明天我会派船给你们送走,回到你们的父母身边。”

    “或许将来有一天咱们会兵戎相见,也或许有一天咱们之间会彼此厮杀。”

    “但我想,不管何时,你们和我,都会想起:曾经在大河沿岸有座榆城,榆城的东北边有座学宫,学宫中有个先生还有很多弟子。”

    “许多弟子和先生一起,画出了一面旗帜,上面有你有我也有每一个大河诸部的姓氏,蜿蜒如河,其名为龙。”

    “在这里,许多弟子和先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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