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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步步惊唐-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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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明与黑暗本是一体两面,再光明的事,有时也需要一些黑暗的手段来辅助。所以,我们的手段或许有些见不得光,但最终我们确实是火井大多数百姓受益。

    我将自己的利益,明府将自己的政绩,与火井百姓的利益捆绑在了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吗?没有什么不对。

    方家经营火井盐业这么多年,除了撷取私利,他们为火井百姓带来了什么?既然他们不能为火井百姓造福,而我能,取而代之有什么不对?

    为人处事,不能像方家这样只顾自己,必须把自己的利益与大多数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自己获利的同时,也要惠及其他人,这样才有生存的土壤,才能长久。

    而且,做人必须有信仰,造福火井县,这就是明府与我共同的信仰,妨碍这项崇高事业的人,不管他表现上如何光明正大,不管他有多少理由,都是错的。

    廖仲南这样的人,刚直不阿是没错,但这种人往往难以真正造福百姓,因为他们凡事不思变通。他们只想着人人都能变成圣人,以为这样社会就和谐了,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

    就眼前而已言,廖仲南实际上是妨碍火井繁荣起来的最大阻碍,我们在他面前,完全不必心虚气短,因为,我们才是真心造福火井百姓的人,我们把自己的名和利和火井的百姓都捆绑在了一起。

    他这样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缝隙,他不好利,然好名,好名声是他理直气壮的根本,只要从名之一字入手,廖仲南就无颜再在火井呆下去。”

    崔寅听了他这一番话,回头一想,对啊,自己想要政绩没错,但这也是造福了火井百姓,才出政绩啊,这个目标,自己心虚什么呢?

    “先生,廖仲南这种人,极为爱惜自己的名声,咱们又如何污其名呢?”

    “这有何难。”李昂让崔寅附耳过来,小声地对了耳语了一番。

    崔寅听后大喜,起身长揖道:“先生实为本官命中贵人也!”

    ***

    廖仲南挑灯夜战,花了一整夜时间,把毒盐案的宗卷全部看完,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又带人亲自到方家的盐铺,查看了被毁掉的仓盐。

    廖仲南是接到他人私报,说火井县有官商勾结,栽赃嫁祸,谋财害命之事,才急急赶过来的,有了这先入为主的印象,他对崔寅毫无好感。

    火井城的百姓听说朝中御史亲自来查毒盐案,又纷纷赶来一看究竟。方家盐铺前很快就围满了人。

    相貌清癯的廖仲南,光看外表,就给人一种清正之感,这让前来观看的百姓忍不住连连称赞,廖仲南一拂大袖,喝道:“开仓验毒!”

    方家盐铺里剩下的两个盐库也被打开,里面的盐完好无损。廖仲南让人带来多只鸡狗,从两个盐库中抽取多处食盐,拌入粥中喂鸡狗。

    大家这回耐心地等了两柱香时间,二三十只鸡狗,没有一只中毒身亡。围观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廖仲南冷哼一声道:“崔县令,当日为何不验这两仓盐?以让百姓放心呢?莫非崔县令另有苦衷?”

    有了信仰的崔寅,在廖仲南面前从容不迫地答道:“廖御史,这两仓盐验不验有何分别吗?至于百姓的安危,本官身为火井的父母官,岂能不关心?本官当日便贴出布告,百姓家里的盐,都必须先试毒,才能食用,并就此行文使牙上报章仇节度使,命各地百姓但凡购买了方家盐的都要先试毒。本官如此做,何错之有?”

    “整个剑南道,唯有刘贵吃了方家盐中毒,崔县令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本官也非常奇怪,因此在堂审时,以大刑讯问刘二虎。廖御史难道没有看堂审的宗卷吗?”

    “哼!”廖仲南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前去那个被毁的盐仓观察。

    外头围观的百姓,看到两位官员不和,顿时来劲了,私下里议论纷纷。

    崔寅不甘示弱,随即反击道:“廖御史,莫非您已经认定了刘二虎是诬告?”

    廖仲南无言以对,再次冷哼,扫向雇寅的眼神充满了寒意。

第0078章 水亦可覆舟() 
毫无疑问,刘二虎是整个毒盐案最关键的人物,廖仲南从方家盐铺一回到县衙,立即升堂提审刘二虎。

    公堂之上,除了火井县的三班衙役,还有廖仲南来带来的四个随从,这些随从的称谓叫“白直”或“执衣”,都是朝廷配给官员的皂隶,白直月俸200文,执衣月俸80文。

    廖仲南是八品官,按朝廷规矩,本应配5名白直,3名执衣,共八名皂隶,但因薪俸低,跟着廖仲南这样的人,事情多,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又不能私捞油水,有4人开溜不干的,所以只剩下四个给廖仲南撑门脸儿。

    刘二虎一经提上堂来,廖仲南立即一拍惊堂木,凛然大喝道:“大胆刘二虎,你可知罪!”

    刘二虎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似乎之前被崔寅打得不轻,他虚弱地答道:“草民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草民的父亲被毒死了,告到这县衙来,本想为家父鸣冤,却不曾想,被告一句也没被问到,某这个原告反而被一再毒打………。”

    说到伤心处,刘二虎声泪俱下,趴在地上大声哭嚎起来,“草民冤枉啊,天下奇冤啊!在场的乡亲们……。你们给某评评理吧,家父刚刚被毒死,这尸骨未寒,尸骨未寒啊!呜呜呜……。。你们这些当官的,不为民作主,反而说某诬告。试问,有人会毒死自己的父亲来诬告他人吗?谁说某是诬告,除非他自己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啊!父亲!父亲你死得好惨啊!!呜呜呜……。父亲你在天有灵,就显显灵吧!儿也要被冤死了呀,呜呜呜…………”

    刘二虎一通悲声哭诉,伤心欲绝,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最后伤心欲绝的刘二虎竟当堂哭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堂外的百姓多有不忍,心生恻隐,一时议论纷纷:

    “细论起来,这刘二虎真是最惨的啊!”

    “可不是,作为被告,方家一句没被问到,这原告倒先被打得死去活来了。”

    “以后啊,有什么冤情,咱们这些斗升小民还是自己忍着吧,这官司是打不得啊。”

    “这当官的也真是,怎么都不问问被告方家,尽针对原告呢。”

    “就是,要是方家的盐没事,他们干嘛要销毁库房里的盐呢?当官的放着这么大的疑点不问,一上堂又针对原告刘二虎,这是何道理?”

    “这还用说,方家有钱呗。”

    “哼,传说这廖御史是个清官,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收受了方家的贿赂。”

    “这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看了,不看了,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这些高声议论的人中,自然多数是李昂安排的“水仔”,他们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一个比一个喊得高。

    坐在公堂上的廖仲南听得清清楚楚,气得脸都黑了。他才问刘二虎一句,就被说成是受了方家的贿赂故意刁难原告,这对一向爱惜名声的他来说,堂外百姓的评论可比杀了他让他还难受。

    “肃静!肃静!”气急败坏的廖仲南忍不住大喝起来,“把堂外的闲杂人等赶走,再有胆敢扰乱公堂者,通通抓入大牢!”

    在一则陪审的崔寅立即对成管等人悄悄使眼色,成管立即向廖仲南施应喏:“遵命!”然后带着一班衙役冲出大堂,皮鞭铁链外加水火棍齐出,一边驱逐堂外的百姓,一边大喊:刘御史有命,闲杂人等立即离开,否则通通抓入大牢。”

    观审的民众中有人不干了,大喊道:“凭什么不让某等观审?”

    “崔县令升堂时,还让看呢,去查方家盐铺,还让德高望重者一起进去呢。”

    “就是,这盐有毒没毒,关系到咱们每个人的身家性命呢,凭什么不让咱们观审?”

    “常言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狗官分明是想屈打成招,怕咱们看着不好下手。”

    “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啊!”

    成管等人本来还挺客气的,没有立即动手打人,可堂外的民意沸腾,说话越来越难听,这下成管他们可就不管了,皮鞭乱抽,水火棍猛打,衙门外顿时惨叫连连。

    “官差打人了!”

    “那姓廖的狗官打人了!!”

    “啊!”

    “…………”

    有人大喊着,有人惨叫着,衙门外乱成一团,不少百姓被打伤、摔伤,成百上千的人就像溃兵一样,被衙役满街追打,有些人跑不掉,被锁拿了起来,前后被抓者多达上百人;

    整个火井城都震惊了,那些侥幸逃跑了的人,也不知道随后官差会不会捉拿他们,可谓是人心惶惶,各种流言在火井县成也如瘟疫般传播着。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廖仲南有些傻眼了,抓来的上百名百姓,把堂下挤得满满的,一个个的目光里或是充满了仇恨、或是充满了惊惧。不管是哪一样,都让廖仲南如坐针毡。

    完了,这一世清名,怕是毁了!

    成管上前抱拳道:“禀刘御史,这些无赖之徒不听劝告,遵照您的命令,全部抓回来了您发落。”

    廖仲南气得胡子直发抖,指着成管及一班衙役大喊道:“你们……谁让你们动手打人的,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成管唬了一跳,急忙辩解道:“刘御史,这不是您下令把堂外的闲杂人等赶走,有胆敢扰乱公堂者,通通抓起来吗?刘御史,这命令是您下的,大伙都听着呢,某等只是听令行事,您可不能又怪罪某等头上啊!”

    一班衙役立即跟着叫冤,“刘御史,分明就是您下的命令嘛!”“就是,这怎么能怪某等呢?”“这差使没法干了。”

    成管把腰间的配刀解下来,往地上一扔,怒道:“某不干了!”

    “这种官儿,自己下的令,却把责任往咱们头上推,这差使,某也不干了!”

    “不干了!都不干了!”

    一班衙役纷纷撂挑子,廖仲南几乎气绝,最后指向崔寅,却不知说什么,“你们……。。好!好你个崔寅,咱们走着瞧!哼!”

    “廖御史,您现在不能走!”崔寅淡淡地说道,“堂下这一百多人,是照您的命令抓来的,怎么处置还是您看着办吧,要不然万一有人饿死,或许伤重不治死在狱中,廖御史,这责任可就大了。”

    廖仲南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他又惊又怒,方寸不免有些乱了,他能猜到这事没这么简单,可又抓不到崔寅把柄,驱逐百姓的命令也确实是他下的,百姓们不愿走,衙役人依命强行驱逐,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无奈之下,廖仲南只得带着满腔怒火喊道:“放人,通通放了!”

    把人放了,并不等于这件事就完了,上百人刚刚被放出去,县衙前面的鸣冤鼓就响了,咚!咚!咚……。只见十来个身上带伤,血还在流的人,挤在衙门前,用力地敲着鸣冤鼓!

    “冤枉啊!”

    “冤枉啊!草民只是路过衙门外,这腿就无缘无故地被打断了,草民冤枉啊!”

    “草民的脚也受了重伤,家里没钱就医……。冤枉啊!”

    听到衙门外声声的控诉,廖仲南神色大变,随着鼓声和喊冤声不断地传来,衙门外又开始有人聚集过来,特别是那些受伤的人,多跟着来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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