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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昭华-第49章

小说: 昭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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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掌握规则是容易的,玩起来就围追堵截颇费脑力了,眼前这两个淑女就胶着在一起了,张昭华就不当观棋不语的真君子了,给她们解围道:“这里掷出的点数位置有对方的三颗棋子,将无法移动月牙中的棋子,应该换对家掷色子了。”

    但是她说的并没有人听,因为这两个淑女还是在角力,倒是旁边有淑女拉她到一旁,说那是一户人家的嫡庶女儿,明争暗斗许久了。

    张昭华自叹多事儿,但是当看到竹林里还有一桌下棋的,她还是忍不住上去看。

    这倒是个她之前没见过的新棋子游戏,玩法是不论纵横,三子连而为城,城成就可飞食对方一子,其他或者夹或者挑,只能就近吞食,不能飞食了。

    这棋子似乎很带劲,玩起来简单而且能激起兴味来,这里围着的淑女也越来越多,起先看不懂的后面也渐渐懂得了,不时喊叫起:“破他一城,吃我一子”之类的的话。

    在园里厮磨到到中午开饭的时候,张昭华就要和王氏分开了,王氏他们有另外用饭的地方,张昭华便和吕氏搭伴去了疱膳所,那里也已经等候了许多淑女了,大家都有固定的席位,张昭华走过去正要入座,就听到一声柔和的声音唤她:“华妹妹——”

    张昭华侧头一看,居然是第二桌首席的马氏在叫她。

    马氏就是光禄寺少卿马全的嫡长女,资格确实够坐第二桌首席的,她身边坐的也都是文官的女儿。她既然叫,张昭华不敢不去,走过去就听她道:“华妹妹和我同坐。”

    她身后的那名淑女就立马挪了位置,张昭华不敢坐下,只团着手不安道:“姐姐这里,不是我坐的地方。”

    “便坐下罢,”马氏和善地笑道:“想与你说说话呢。”

    张昭华踟蹰了一下,看在她身边的嬷嬷们和宫女都视而不见的样子,就坐了下来。

    马氏和她攀谈,是有纡尊降贵的意思了,说起来真的匪夷所思,两人认识是在园子里玩樗蒲的时候,那次玩的人太多,记不住名字,大家就约定以籍贯加姓做代称,比如“六安张”、“钟祥李”、“临泉方”、“庐阳刘”之类的,轮到张昭华就说是“永城张”。

    她那时候明明看到,在她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前,坐在中央做裁判的马氏是看都没看她的,她说了名字,马氏就倏然望了过来,之后的游戏也是时时刻刻注意她,但是一双眼睛着实看不出什么意味来。

    游戏里面马氏故意抛给了张昭华两三次机会,张昭华只赢了一次,但是所有人都看出马氏对张昭华的注意,所以那一局,张昭华赢了,彩头是马氏给的一双玳瑁簪。

    马氏好像真的对张昭华青眼有加,当然她身上有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在与张昭华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冷落其他人,让其他淑女都觉着她特意关照了自己,而心中升起被重视的感觉。

    之后马氏就常常请张昭华去她那里说话,说话的内容也不像是纯聊天,刚开始也就问一些稼穑的事情,张昭华知道这些官家小姐哪里去过地里,就糊弄了几句。果然马氏的重点也不在稼穑上,之后就问读书识字,读了多少书,通晓经义的上面,张昭华也接着糊弄,说书是读了一些,最爱看唐传奇,最后话题扯到了《李娃传》上面,张昭华兴致勃勃地表达了对李娃这个奇女子的喜爱之情。

    张昭华在揣摩马氏的意图,凭什么对自己青眼有加,她知道马氏是决不可小觑的人,因为她心胸绝对不小,且看明明可以独坐内室吃饭的她,偏偏要和这些平民淑女们一体同仁在疱膳所用饭就知道,武将家的女儿就没有这般,从来没有出现在席上。

    这是一种领导屈尊来了食堂跟员工一起吃食堂饭的感觉,大家似乎心里都有点感激的意思,何况马氏一直端着一种大姐姐的范儿,对所有的淑女都嘘寒问暖,她还记得一些淑女的抱怨,比如换洗的棉被迟迟没有送来,挑水的大缸离得太远之类的事情,告诉给马氏,第二日就都能办好。

    这样的事情,张昭华自然能看出收买人心的意思出来。她所显露的这种可以被称为“德”的行为,是一定会得到嬷嬷、女官她们的赞赏的,她的考评划个优等一定没有问题。

    就在张昭华还在思考马氏的意图的时候,她设下的网里,终于落下了她期待已久的猎物。

第77章 厌胜() 
这一日,诸王馆明德居里,各宫尚宫也是难得的都在,总算是有了空暇说说这一届官选的好赖了。

    “李尚服最是辛苦了,”有人道:“秀女这么多,每日少说也有七八起失窃的事情发生,这边还没处理完,那边又发了,每日忙得连影子都看不见。”

    “在宫中给贵人掌仪仗宝玺、印符,”李尚服也叹道:“也没有这般难以应付。还是因为宫外头的女子,不知晓礼仪,门第浅薄的原因。说到辛苦,还是尚食和尚寝最辛苦罢。”

    “既说到我这里,”尚寝便笑道:“我虽没有苦水要倒,也有一肚子笑话要讲。”

    “我们尚寝局的,晚上去查看这些秀女的睡相,真是千奇百怪,”她道:“北方女子打鼾、磨牙,还有脱得精光睡的;南方的女子梦呓,还有唱曲儿的声腔。以前听人说世上有睁着眼皮睡觉的,我素日还不信;这一届的秀女里面,还真有一个,查到她身边的时候,把我们都吓了个狠。”

    “不独说你尚寝局,我这尚食局也经历颇多啊,”尚食嬷嬷忍不住道:“你们是没见着有第一次吃上好饭菜的情景,简直是不忍卒视。还有为了一口冰糖肘子抓破脸的事情闹出来。乡下贫穷地方出来的,不知道当地县官是如何给了车马费遣送入京来的,这样的秀女要是选上来入了大雅之堂,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把食膳单给我看,”宫正嬷嬷发话了:“你再报一下用支。”

    尚食将账册取给她看,道:“月支用度每人如是:大廪每月供给白米十五升;白面十斤;香油五斤;猪肉十斤;羊肉四斤;活鸭两只、活鹅两只;香荩八两,蔴菇八两,绿笋八两,石花菜一斤,黄花菜一斤,大茴香四两,木耳八两,其他菜随时节取用。”

    “每个秀女还有大吉事盒子,分装核仁、桂圆、小枣和杏仁,”尚食道:“一月限取三盒。”

    “全给的是嫔以下美人的份例,”宫正嬷嬷道:“这两个月就花去了内帑三十七八万的钱,靡费颇多,还没花到点子上。”

    “等后日再行选阅,”她道:“那时候刷下去十之七八,鱼目和珍珠分开,管起来就便宜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有宫女道:“嬷嬷,有一名秀女请见,说有事情要面陈。”

    “李尚服,你去看一看吧,”宫正嬷嬷道:“怕又是丢了什么东西。”

    然而不一会儿,李尚服匆匆又返回了,这次明德居里的各位尚宫都朝她看去了,因为李尚服的脸色变得很差劲,脚步也是十分慌乱的样子,这在众人看来是很罕见的事情。

    “什么事情,”宫正嬷嬷皱眉道:“如此慌张!”

    “疑、疑有厌胜——”李尚服有点哆嗦了,当然这话让全屋子的人都狠狠打了个寒噤,宫正嬷嬷厉声道:“胡说什么!这话也是敢说出口的么!”

    李尚服低下头发着抖,宫正嬷嬷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谁告发的?把她带进来!”

    就这样牛氏被带了进去,跪在地上被问话。她看着众人的神色,心里也忽然开始慌张起来,也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你说有事情要面陈,”宫正嬷嬷居高临下地审视她:“现在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若是有半点虚言——”

    “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牛氏叫嚷道:“我们‘履’字号房里那个永城张氏,她有一个这么大的木板子,每天早上、晚上都拿出来,对着这东西念念有词,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话,总之一直不停地念叨,还背着人不让我们看见,我偷偷看到的!亲眼所见!”

    这下屋子里的尚宫们都倒吸一口冷气。

    “那块木板子,放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宫正嬷嬷道。

    “知道,”牛氏道:“她有一个红酸木的官皮箱,就放在箱子里,钥匙在她身上,晚上睡觉都要带着。”

    宫正嬷嬷又问:“永城张氏现在在哪里,在房子里么?”

    “在,她小日子来了,没精神出去。”牛氏道。

    “王尚宫,你和曾尚宫去我房里取对牌,告诉馆里门房,关闭大门,其他偏门角门后门也一律关了,不准通行。所有人通行需要持我的印信或者手令,否则不准放行。”宫正嬷嬷道:“现在敲钟,让所有秀女一刻之内回到房里,清点人数,让她们各安其事,不许乱出。”

    宫正嬷嬷又唤来宫女和执事内监在屋子前听训,眼睛扫过每个人,严厉道:“谁走路带风我就绑了谁,谁想滋乱我就先要了你的命!都听明白了吗?”

    宫正嬷嬷威重令行,不一会她吩咐下去的事情都完成了。女史将所有秀女人数清点完毕,共有九十八名秀女出了馆子,乘小轿子去看天界寺的****了。

    外头一百二十乘小轿就是供这些秀女外出的,在二选之前,所有秀女的衣服都是她们自己采买,所以能私带许多东西来,等二选之后,能留下来的秀女必定是要充掖庭的,到时候就不许她们再出去了,会统一发吃穿用具,所以现在是各宫尚宫们头疼的时候,虽然有严禁携带的东西,但是还能查出许多违禁物品来,但是大家都没料想到,还有人能弄出巫蛊厌胜出来。

    张昭华在床上恹恹地躺着,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锦被,她这次小日子来得很不舒服,恐怕和之前奔波忙累有关系,肚子是一阵疼过一阵。

    王氏给她端了红枣泡的水来,道:“俺看别的秀女,有自己买了这么小的炉子和炭来的,还有自己煮米煮粥的,也没有被尚宫们收走,咱们过几日也买一个回来,给你煲补血的茶汤喝。”

    “哎哟,”张昭华坐起了身来:“我感觉底下透了。”

    王氏就帮着她换了月事带子,道:“带子快没有了,俺再去领一包回来。”

    她说着就取了牌子走出去,但是还没走到院子中,就看到一帮嬷嬷女官们都急匆匆朝这里走过来,她吓了一跳,急忙避开了,然而她又看到了夹杂在人群里的牛氏,同时牛氏也看到了她,便指着她说了一句,这下从那人群里跳出三五个宫女子来,不由分说地扑上来,把王氏给摁住了。

    王氏被这莫名其妙的变故惊呆了,然而她又被扯进房子里,看到为首的宫正嬷嬷道:“哪个是永城张氏的?”

    田氏正在那里梳头,看到人来也吓得瑟缩,张昭华从床上翻身下来,道:“我是永城张氏。”

    “有人举告你,说你厌胜。”宫正嬷嬷一挥手,就有宫女子上来把她捉住了。

    “厌胜,”张昭华大惑不解道:“厌胜是什么?”

    “厌胜就是施术诅咒他人,”宫正嬷嬷道:“你敢说你没有?”

    张昭华大惊失色道:“嬷嬷明鉴,我哪里会施术诅咒他人!厌胜之名,也是第一次听说!”

    宫正嬷嬷看她神色不似做伪,便在心里怀疑诬告或是被陷害的可能性。

    “你既然说你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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