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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昭华-第230章

小说: 昭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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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马驹也比不上椿哥儿手中的画笔,“没人教我!我要我爹!我已经二百二十七天没见他了,唉——愁人心中似箭穿啊!”

    椿哥儿学着戏台上的桥段摆了两个身段,口中自己给自己打了节拍,笃笃地杀出了门去。

    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不过皇帝的目光在对着伺候的宫人的时候就不那么友善了,“是你们教他这样说的吗?”

    殿中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都指天画地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么授意皇长孙。

    “他今天去了什么地方?”皇帝就问。

    “只在后花园玩了,”所有人都道:“别的地方都没去。”

    皇帝沉吟了半晌,倒是徐皇后吩咐他们起来,道:“大郎是个有孝心的孩子,父子分隔了许久了,总也该相聚了。”

    皇帝微微闭上眼睛道:“朕再想想。”21

第七章 见识广大() 
张昭华呷了一口茶,和榻的韦氏说话:“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生了吧。【。aiyoushenm】”

    “还有一个月十七天,”韦氏道:“那很快呀!”

    张昭华好笑道:“那只是医正给你预测的产日,不定提前或者推后呢!”

    韦氏点点头,忽然道:“生孩子痛不痛啊?”

    “那是肯定要痛的,”张昭华道:“我生椿哥儿那会儿,都疼昏过去好几回呢,枉我自己还觉得平日锻炼的差不多,盆骨也应该早早打开了,你也别害怕,稳婆不是说了吗,你身子结实的很,到时候就自然瓜熟蒂落了。”

    韦氏其实是不害怕痛的,她还兴致勃勃跟张昭华将她们那个地方,有女人干着活呢,觉得要生了,就跑回家去生下来,自己给自己接生,自己绞了脐带拾掇干净了,又站起来接着挑水干活。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韦氏就扭捏起来,想要张昭华再给高煦写封信过去,叫他回北平来。

    韦氏不识字,现在在慢慢学,进度十分慢,所以和高煦往来的信件,都是托张昭华写的。张昭华觉得有意思,但是她并不推拒,她是希望看到高煦在北平和开平之间数次往回的。

    “每次都是嫂嫂叫他,他就来,”韦氏嘟囔道:“我派人问他去,就没有准话。”

    张昭华笑道:“我看他是抹不开面子。”

    不多时,蒲察也过来了,她是来辞行的,她在北平呆了许久了,朵颜三卫早就回了大宁,脱尔火察数次派人来催她回去,这一次终于决定走了。

    宁王的朵颜三卫在靖难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永乐皇帝曾经许以割让大宁之地,给予他们。但是等燕王真的做了皇帝,却只是将三卫首领授予官职,大大小小的首领都有朝廷的官儿做,各授指挥、千、百户等官,赐诰印冠带及白金、钞币、袭衣这些东西。而说好的大宁地方,却只字未提,且不许他们在故城这边逗留,虽然将营州五屯卫河东胜左右卫内迁进河北,但是不许朵颜也跟着南迁。

    三卫的首领不服气,质问皇帝为什么不按照约定,将大宁地方,割让给他们。皇帝也振振有词,说大宁只有一块地方,要怎么分割呢?按地理位置来看,大宁夹在泰宁卫和朵颜卫之间,隔得远的福余卫该怎么分呢?

    所以割让这事儿,就马虎过去了。而蒲察似乎也知道了中土皇帝的不守信用,这一次来,面若冰霜,语气也非常不客气。

    张昭华也不打算受气,她是支持皇帝的决策的,在国土面,一丝一毫都不能割让。

    “别吉,”张昭华道:“四月时候,鞑靼侵扰辽东,一路掳掠至开原地方。是谁放他们南下的?别吉心里应该有数。你说中土皇帝不守信用,朵颜三卫曾发誓效忠皇帝,只听大明天子的话,却一路放鞑靼南下,甚至还有三卫的兵卒夹杂其间,为鞑靼开路,侵扰我大明子民。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蒲察哑口无言。

    “两面逢源不可取,二姓家奴当不得,”张昭华将手中把玩的棋子扔进棋盒中,告诫道:“当年兀良哈被鞑靼攻击,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就归附了大明,誓守臣节。我太祖高皇帝,设福余、朵颜、泰宁三卫,划草场,授官职,对你们真可谓厚意相待。三卫数年以来生聚蕃息,得到壮大,不思报恩,反而忘仇,只怕将来,会有噬脐之悔。别吉乃是英雄儿女,见识广大,不同一般女子,请慎思之,且以部族百姓为念,为他们谋福祉。”

    蒲察走的时候,张昭华特别送她量身定做的汉人衣冠,因为知道蒲察喜欢。说实话,她穿汉家衣服,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张昭华就是要用衣冠礼乐这样的汉人文化同化她,让她清楚感知到,此时的汉文明是世界先进的文明,而人类的进步就是俯首于先进文明之前。

    “唉,”张昭华想起来高皇帝对待归附的蒙古人的政策,仍然让他们居住在北方的水草之地,这种方法也延续到永乐朝:“戎狄én miàn兽心,一旦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以兀良哈来看,真好比心怀叵测的邻居日夜窥伺,这种门庭之寇看似不足为患,其实为害甚大。怎么就不将这群人陆续南迁进来,让他们渐渐忘了自己的种族和本性,三代之后,都是中国人了,哪里还还有中华夷狄之分呢?”

    南京奉天殿中。

    挥退了金忠,皇帝才疲惫地摇了摇头:“真是能说,朕眼看着他说了两个时辰,愣是插不进一句话。”

    马和赶紧端来一杯热茶,又滴了薄荷露在白巾子,小心翼翼为皇敷了敷眼睛:“金大人可是算命卖卜出身的,可不是能说会道吗。哎呦,奴婢瞧着都累啊。”

    金忠主张立嫡长,而且毫不隐晦,很明确地表示对高炽的支持,因为他是潜邸旧人,靖难有功,皇也无奈他何,只能由着他从春秋说到唐宋,把嫡庶之争说了个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立嫡必须立长。

    听了一番长篇大论,永乐皇帝的心思也兜兜转转说不清楚,他耳边情不自禁地又回想起黄子澄死前对他的诅咒:“子孙有效尤而起无足怪者!”

    “子孙效尤”,是皇帝不能碰触的逆鳞他自己走过的路,绝不希望儿子们再走一遍。他敢称兵构逆,子孙后代若是也有学有样,不仅是宗室的大祸,也是天下的大难。当年唐太宗李世民踩着兄弟的血登皇位,有唐三百年,皇位斗争最为惨烈今朝他若是不能确立成法,必将贻害将来。

    解缙走进来,伏拜于地。良久没有听见皇的声音,不由得抬头一看,发现皇陷入沉思之中,他轻轻地咳了几声。

    “爱卿,”永乐皇帝道:“储位正虚,朕有三子,你觉得谁人可以正位东宫?”

    解缙的眼睛总是在不停地抖动着,他毫不犹豫道:“立嫡以长,古来如此。皇长子仁孝,天下归心,若弃之立高阳王,必开争端。先例一开,怕以后难有宁日,此臣肺腑之言,且有不少前车之鉴。”

    皇帝如何不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依然非常不高兴。

    解缙也发现了皇长子并不是皇帝心中的太子人选,但是他在这件事,不可能退让分毫。

    “陛下,”解缙就叩头道:“好圣孙啊。”

    皇帝想起椿哥儿来,心中顿时高兴起来,他微微点了点头,让解缙退下了。

第八章 吕武之心() 
北京留守司之中,高燧打开奏疏,发现上面就两个字“准奏”,不由得将之扔在了地上:“大哥二哥频频上奏疏,都有百八千字的回应,甚至下各部审议,我上奏疏,就得了这么两个字!都是一样的儿子,就因为我比他们生得晚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黄俨从里间绕出来,捡起地上的奏疏,吹了吹,又重新放还在高燧手中:“就是生得晚了两年,连高阳王这样功勋卓著的,要立太子,都千难万难呢!”

    高燧自然对太子之位是有想法的,他不可能没有想法,这早就不是在藩王时候了,藩王世子之位,和一国太子之位,能相提并论吗?高燧是觉得自己有一争之力的,所以他主动揽过了营建行府、行部、国子监的活儿,也在辽东、北平府赈灾,但是他的举措,好像根本不被人看见,甚至精心拟写的奏折,都如石沉大海。

    “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世子和高阳王身上,”黄俨胖墩墩的身体费力地挪到了脚踏旁边,给他捶着腿:“这难道不是殿下想要的结果吗?当年唐太宗三子,李承乾与李泰互相攻伐,最后坐上皇位的,是谁也不曾料想和在意过的晋王。”

    高燧裂开嘴角邪笑了一下,他说的一点没错,如今的局面,和唐太宗时候,是多么相像啊!

    “我大兄懦弱良善,为人所欺,”高燧道:“二兄倒是真有些英雄气象,只可惜也就是沙场莽夫了。这天下,舍我其谁呢?”

    “你说得对,我要做的,就是悄悄潜藏起来,”高燧道:“把我的野心、抱负和才能都藏起来,做一个安静乖巧本分的三皇子,等待一个时机的到来。”

    “殿下如今,”黄俨悄声道:“应该促成立太子一事。”

    高燧一愣:“什么?”

    “不仅要劝说皇帝立太子,”黄俨道:“还要劝立皇长子!”

    高燧不是个笨人,相反,他相当聪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皇帝在继承人问题上如此犹豫不决,是因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和礼教大义、和群臣想要立的人不一样,如果迫于这些压力,皇帝立了自己不中意的人选,那么他心中,就永远不逞心如意。

    不逞心如意会怎么样,他会时时想着,这个人不是我看中的人,是谁谁谁看中的,是他们看中的人,也是他们逼我立的——那么这个人,即使做的再好,在他的心里,怎么样都达不到完美。今后但凡有大小的事情,他就会一遍遍地冒出一个想法来,想要纠正这个源头上的“错误”,若是和群臣有了龃龉,他的火气,也会自然而然地撒在这个人身上。

    这样的太子,实在是不好当了些。高燧哈哈大笑,决定将这个烫屁股的椅子,先让给他的大兄来坐。

    “那么,”高燧摊开一本奏章,道:“我应该要为我这位大兄,说一说好话了。”

    花开两朵。

    张昭华走进久违的房间里,又一次看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只用了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害得一千七百人死了,而她今日再见到他,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什么愧疚或者不忍,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害得我差点死了,”张昭华道:“我能活着回来,真是天幸。我想杀你,想了不止一回。”

    王度并没有觉得惊讶,他还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不杀我,我还觉得奇怪了。两军较量,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没有其他的办法。”

    “你承认你败了吗,”张昭华颔首道:“你说燕王不能南下,燕王南下了;你想让我死在丰县,我偏偏还活着回来了。你这个算计来去的人,算得一塌糊涂。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算算你自己的命。”

    “我的命,”王度笑起来:“我这一次一定能算对了,你肯定不会叫我活着走出去了。说起来,直到现在,我才觉得你有那么一点值得我辅佐的资质。”

    “不能为我所用,则必杀之。”王度道:“你做对了,不要犹豫。”

    “我没有犹豫。”张昭华道:“我只是在想你在归善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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