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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行云流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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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算是醒了!差点没吓死我,现在感觉怎么样?喝点水吗?”

    “展连?发生什么了我我怎么会在这?”

    “我在溪边树下找到你,前额全是血,出什么事了吗给,先喝点。”

    楚行云确实感觉头缠了一圈纱布,但除了一阵阵钝痛,倒也没什么大碍。此时天已大亮,谢流水这只小鬼魂不知死去哪了,眼睛倒是应他所说恢复了。楚行云略一适应,便睁眼接过水杯,小口啜起来,回道:“水突然变得很急,我可能是被冲出来了。”

    “看来和我那时一样,我当时正准备回去接你,结果被急流打出去,幸好你也出来了”

    楚行云头疼,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展连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也是被水流冲出来的,幸好你也”

    “前面那句!”

    “我我当时正准备回去接你”

    “你没有回来接我吗?”

    展连脸上显出几分愧疚来,接着摇了摇头。

    楚行云顿时如坠冰窟,如果展连从没回来过,那他那时牵着的手

    是谁?

第27章 第十三回 掌中目1() 
第十三回掌中目

    判真假偷闻先机;

    重窥夜窃读旧梦。

    楚行云捏了一把手心的冷汗;急急缓住自己僵掉的神色,皱紧眉头;佯作痛苦状;一旁的展连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唔有点嘶”

    楚行云捂着前额;假意难受地埋进被子里,他方才意识到;若昨晚回来的并非展连那么眼前的这个,就一定是展连吗?

    一旦心里种下个疑问,便能结出硕果累累的不安。他用余光去确认昨夜最开始看到展连时,手、肩和脖子上的伤;无奈却尽数被纱布缠了,根本看不到,恍然间,又想起那块穷奇玉来。

    谢流水当时道;有人想放出这玉来搅局,还笑他正一脚踏进浑水里来。那时自己并未多虑;踏进浑水不过湿鞋脏脚,冲洗一番也就无事了。可此刻再思,只觉得这浑水里全是流沙泥沼;才刚踏进来;便身不由己了。只能毫无头绪地看着一桩桩怪事发生,却无法知晓它的因,也无法预计它的果。

    “行云;来,你喝点水,再睡一会吧。”展连靠得很近,作势要把他扶起来,楚行云却不敢再喝那水,故作头痛欲裂,极为难受道:“我缓一会再喝宋长风那边怎么样?让他派人来接我好了”

    “我已和宋兄说过了,那边无事,他只让你在此休息。”

    突然床下传来一声笑:“宋家那厮听了你摔破脑袋都不给点反应?这也忒寒心了,换作我,早就八大轿子抬着上山迎娶你”

    楚行云不动声色,手缩在被子里狠狠拽了把牵魂丝,直把这人拉出床底,日光洒下来,顿如滚水浇身,疼得谢流水叫都叫不出,猛地一下又缩回去,闷闷道:“迎接还不行吗?下手这么狠”

    “你还保持着实形?”

    “我跟你面贴面尝试了很久想回去,可没办法”

    “如此正好啊。”

    楚行云那声音里都含着莞尔笑意,听得谢流水寒了一下,又往床底深处缩了缩。

    这淫贼既已化实形,那倒要好好算算那一夜私仇,到时候就能肆意妄为地对他狠一点、再狠一点。念及此,楚行云的好心情就像升小旗般升起来,随风猎猎舞动。

    只是眼前的展连话中确有蹊跷,楚行云捂着前额,偏头笑问:“我这摔着脑袋,大夫可有说什么?”

    “大夫说你走了大运了!那么高摔下来还是前额着地,竟伤的都是表皮,不过须得好生静养,你现在武功尽失,也别到处跑了!”

    楚行云表面上点头称是,心头却咯噔一跳,他武功尽失这事,统共就告诉了宋长风和展连,莫不是自己多疑了?且试这人一下,于是开口随意道:“若不是伤着脑袋,不得不在这躺着,我就借你一匹马,自个儿下山去了,也不烦你”

    “你还想着自个下山?便是没伤着脑袋,也得给我好好躺着!还嫌流的血不够多?”

    “这点小伤,何足挂齿?前年中秋我摔了手臂,不照样骑着宋长风的黑驹赶回来?有什么要紧”

    “还敢说何足挂齿,你这脑袋都要摔糊涂了!宋兄的马不向来是雪驹吗?你怎会骑匹黑的回来?”

    楚行云故作迷糊状,眉头微微皱起,想了一会道:“不是黑的吗?我记得他以前好像买过匹黑马。”

    展连笑一笑:“那匹黑的不够好,既然是给你用的,那自然是雪驹了!”

    楚行云抿了下唇,拉起被子,嘴角噙笑,边躺下边随口道:“不过这雪驹,快是快,但论起上山下山,还是你的白额马平稳。等这伤好了,就拿来借我骑两天?正好游山玩水过把瘾!”

    “好好好,到时我们一块去!”展连帮他拉平被角,“你现在就别想东想西了,只管好好休息罢!我待会再来看你,水放这了,要是渴了就喝。”

    “好。”楚行云顺从地闭了眼睛,不一会听到脚步声渐远,猛地从床上炸起来,一把扯起牵魂丝:“快!穿进墙里跟着他!”

    感觉谢流水慢悠悠地爬起来:“你相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干嘛要跟”

    “那人不是展连!”

    谢流水皱了下眉头,立刻融进墙里:“怎么回事?”

    “展连的马向来是黑额马!”

    自以为昨夜已是诡秘莫测,未料今朝蹦出三个展连,楚行云的心像鼓点般敲起来。

    最开始在山洞前遇到的那个,大约是真正的展连。虽一年半未见,模样略微有变,但声音无差,最关键是燕娥那事儿,这事连宋长风都不知。何况当年为了燕娥,展连不知跟他谈了多少次,但每次都是自个儿先把脾气拔起来闹得不欢而散,那说话的神情楚行云熟悉得很,便是真有人能知晓这事,也未必学的个一模一样。

    眼下这个展连已露出马脚,说的话自不可全信。可现在想来,昨夜回来接自己的第二个展连,真假却还是吃不准。有可能是真展连回来了,也有可能别人假扮了他,何况当时自己体力透支又失明,要蒙过去根本不难。

    而这第三个展连,最是奇怪。模样声音完全挑不出毛病,但转念一想,都精心准备到这个份上了,会连展连的马什么样儿都不去了解吗?

    况且按展连的性子,当时无论如何也要回去找自己,否则扔在那,只有死路一条,这人既是假扮,缘何要刻意否认?这不是平白招人嫌?

    以及,这人既说宋长风会把雪驹给自己,那便知是交情不浅了。既然交情不浅,听闻伤病好歹也捎句问候,更何况宋长风还是出了名的温言温语,便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要嘘寒问暖的。这人既知,为何说道自己受伤之事,只带了句冷冷淡淡的“他让你在此休息”?

    一瞬不过一念间,一念却可绕千回。此刻谢流水仍在墙体里穿梭,所行未远,牵魂丝却已绷紧,那丝儿只在楚行云指尖绕,可却是从谢流水肚脐眼里长出来的,稍一牵拉拽扯,就可疼可疼,当即作罢。因极惧光,只得从墙角口,稍稍溶出一只眼瞧瞧外边的情况。

    “看见什么了?”

    “那人在跟两三个家伙说话,看起来是他或者说是那个展连的下属,单这么看,倒也没甚奇怪之处,反正此地不宜久嗯?”

    “怎么了!”

    “这墙里好像有一段是空的。”

    “空的?”

    “对”谢流水转身融进去,“是密道。”

    真是流水淘沙不暂停,前波未灭后波生。楚行云翻身下床,又回头将两枕并堆,衾被覆上。三步并作两步移至谢流水处,抬手敲了敲墙体,却沉闷得紧,遂问:“里面空的?”

    “有一部分是空的。”谢流水露出一点点食指尖,捏住楚行云的指关节,往左移了三寸又松开,楚行云再敲,果然一声清响,又听这墙中魂道:“密道的入口在隔壁这间,有个大书柜挡着。”

    “墙有多厚?”

    “七八尺左右。”

    楚行云乍一想,便明白过来。这处平房分隔为两间,而中间那堵厚墙被人打了个洞通往地下。如今这假展连居心叵测,又领着一帮下属,自己武功尽失,想硬碰硬全身而退怕是痴人说梦,不妨就试试这密道,至于这地底下又有甚么幺蛾子,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书柜后有没有机关?”

    “把第七排第七本书抽出去。不过我说啊,你还真准备进去?虽然楚侠客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充满好奇心是蛮可爱的,可你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太乱来了吧?”

    “修密室以藏宝,修密道而逃跑,没人会在保命的退路里设陷阱,你又如何料定吉凶了?还是说你早已知”

    “行行行你是爷都听你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就恳请楚大侠收了那颗爱思考的心吧!”

    楚行云没再跟他废话,直接问:“隔壁窗开在哪?”

    “就在后头,只是这高度你武功尽失了,恐怕是不行”

    话音未落,楚行云已就着窗沿一撑一跳,手一勾,身一跃,干脆利落地翻进屋来,谢流水乖乖闭嘴,重新回到墙角,溶出一只眼窥着外边的情况。

    楚行云大略扫一眼,此室是个杂物间,三面药橱、五箱衣物,以及一摞摞农具、炊具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堆在一块,倒显得诺大的屋子有些无处落脚了,甚至将那占了一整面墙的大书柜给挡了大半。

    走近细观,这柜子至少有自己的两倍高,像山般矗立在眼前。不过上面放的并不是装订成册的书籍,全是些破破烂烂的废纸残本。连木头都有股霉味,仔细看还能发现好几个蛀洞。

    然而一去拨弄那层废纸,便现出乾坤了。这书柜原是做了两层,外面一层烂木头装着残本,拿出一些,便能瞧见里边另一层书柜,一溜崭新的书脊,互相紧挨着,可惜具无书名。

    若不是此地不宜久留,楚行云倒还真想一一翻开看看,此时却只得径直找出第七排第七本,食指扣住书脊上部,一施力,倾出一个书角

    楚行云一下子愣住了,封面上这略微眼熟的纹饰

    他猛地把书抽出来──

    穷奇纹。

    拿着书的那只手有点僵,但另一只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把它翻开──

    书里无字,接连几页都只画着个背对他的人,楚行云索性用拇指抵住书页,快速翻阅,随着书页流动,一幅幅画在眼前跳动,连贯成一片触目惊心的变化:

    画中人光裸的背,先是从腰侧洇出一抹青紫,逐次深浓,徐徐蔓延,所及之处,肉尽数烂去,尤其是双腿,烂得筋骨尽现。

    随后,像火舌舔舐冰棱般,骨也消弭了,两条笔直的腿和成一滩稀泥,又发起了水肿,下半身活像条蠕动的肉虫子。

    渐渐地,数百个脓包从烂肉中冒出来,先只是露一点白头,接着鼓成一团黄,再饱胀起来,最后噗地破了,流了一地。而后从那流脓的凹陷里,钻出一粒粒黑尖子,旋而如伞展成片片黑鳞,很快布满周身

    书已翻至尾,看着这不成人形的怪物,楚行云手心微微渗汗,颤抖的指尖捏住最后一页──

    画中人终于转过头来,桀桀一笑,人首蛇身。

    阳春三月,楚行云冷了个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记忆指路标展连的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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