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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真理世界-第3章

小说: 真理世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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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拿我们取乐呢?”中年刑警笑起来,面色却狞厉,“不说实话是吧?”

    “我说的就是实话。”

    “行。不到黄河心不死。”小张啧啧说着,把笔录推过来,“你看记得对不对,没错的话,签字按手印。”

    苏朗看了一遍,把名字签了,按上手印。

    小张问:“这人不能放吧?”

    “放啥?重大嫌疑,还一句实话没有。”中年刑警转头看肖言,“是吧,肖队?”

    不知什么时候,肖言点了根烟。他仰着头寻思片刻,把烟掐灭,突然问:“你看过理想国吗?”

    苏朗一愣,点头:“常看。老师让看的,还让我说体会。”

    “陈墨古是吧?”肖言笑了笑,“除了这个,他还经常看什么书?”

    “挺杂的。”苏朗想了想,“有的挺深奥,我也不太懂。”

    “哦?”

    “比如理论物理什么的。”

    肖言点点头,又问:“‘一切始于11’,听说过吗?”

    “没有。”

    “行了。”肖言站起身,“就这样吧。你呢,就先留一下,配合一下工作。这案子影响挺大,都不容易,咱们相互理解吧。”

    “嗯。”苏朗看着肖言和另外几个刑警离开,屋里只留下自己和小张,心里不由得一慌。这人可一直对自己有成见,不会挟私报复吧?

    小张盯着他的脸,嘿嘿冷笑。苏朗心里毛了一阵,也就无所谓了,闭上眼睛想自己的事儿。过了十多分钟,小张有点儿内急,掏出手铐把苏朗铐在椅子背上。

    “老实点儿啊!”小张出了门,远远传来他的抱怨声“也不知肖队怎么想的,跟这样儿的客气什么”,接着就是踢踢踏踏走远的脚步声。

    屋子里静了下来,苏朗反而感到煎熬。之前的镇定,多少有些故作姿态的倔强,而今独处,就自我考问出内心的脆弱来。一颗心正在逐渐下沉,为自己和陈墨古的命运悲叹。

    老师怎么死的?图财害命?有这个可能。陈墨古喜欢清静,小别墅就一个人住,雇了个小时工,也只是隔三岔五地上门。一个孤弱的老人坐拥巨富,对别人可是个不小的诱惑。

    但苏朗总觉得,陈墨古不一样。自从那次演出之后,他就固执地认为,世界上真有魔法这种神秘的力量,而这力量,就掌握在陈墨古手里。就如宙斯掌管雷霆,即便失落头顶的金冠,也不会被凡人冒犯威严。

    他却死了。

    苏朗和陈墨古只认识半年多,但很敬重对方的为人。他不知道陈墨古为什么收自己做学生,在外人眼里,这是一步登天,可实际上,除了一些读书、养气的道理,对方连一个变纸牌的戏法也没教过他。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了解了陈墨古渊博厚重的一面。要是不当魔术师,这位老先生也能做一名学者,轻轻巧巧便著作等身,来个名利双收。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一天之内,由亲厚到疯狂,由疯狂到死亡——突兀,而且迅速。

    苏朗的世界,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接纳了死亡。一些莫名的东西压在胸口,热辣辣又沉甸甸的。他挺了下身子,不平之气无处舒放。手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提醒着他眼下的处境。

    门开了。

    小张走了进来,看见苏朗挣动,伸脚踢了一下:“不老实了是吧?想跑是吧?”

    “你干什么?”苏朗有些愤怒。

    “瞅你不顺眼!”小张一脚踹过去,笑着说,“有本事投诉我。忘了告诉你,这屋里可没探头。”

    这一脚不重,但彻底点燃了苏朗的情绪。一整天的压抑,如同一桶不断被挤压的火药,就等星星之火了。

    他怒目而视。

    “嗬,眼神不错啊。”小张情绪亢奋了起来,一巴掌打得苏朗连同椅子一起跌倒。苏朗感到嘴角发咸,似乎是出了血。

    “我让你瞪眼!让你瞪眼!”皮鞋没遮掩地踹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疯啦?!”苏朗浑身发热,就地一脚,把小张蹬了个趔趄。小张骂了一句,掏出警棍,蓝白色的电弧按上了苏朗的胸口。

    苏朗顿时僵硬,只觉得一个重锤在奋力敲击心脏,敲得他浑身抽搐。他张开嘴,大口喘气,小张狞笑一声,把警棍捅向苏朗的嘴。

    “滚!”苏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下意识挥动,手铐竟然啪地裂开了。他顺手一拳打在小张脸上,小张顿时鼻血长流。

    小张捂着脸倒地呻吟,苏朗看着自己的双手发愣。

    这是怎么回事?苏朗对自己的力量感到迷惑。小张摇摇晃晃站起身,意外地没有呼救,反而猛扑过来,好像一头发了狂的公牛。

    “疯子!”苏朗一脚将他再次踢倒,心中不由得奇怪,这么大的动静,刑警队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老子宰了你!”小张跳了起来,一把抽出腰间挂着的警刀。他满脸是血,面容扭曲。苏朗慌忙后退,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小张一刀落空,也被苏朗绊倒。两人在地面上翻滚、扭打,苏朗仗着力气大,很快便占据上风。他一脚把小张蹬开,脱身爬起。

    苏朗的肩膀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滴血。

    “妈的,真是疯子!”苏朗啐了一口,却发现小张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他喘了几口气,小心地上前观察。

    只见警刀深深地刺入小张的小腹,鲜血如同溪水,在身下慢慢汇聚。

    苏朗的脑袋“嗡”的一下,浑身发软,伸手一探,发现呼吸已经消失,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死了!

    “我杀人了?”苏朗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开。他贴着墙壁滑坐下来,粗重地喘气。小张扭着头,死不瞑目的双眼瞪着苏朗。

    说不清楚,根本说不清楚!

    苏朗明白,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袭警杀人,这个罪名是落实的。等待他的,将是审判和处决,没有第二条路。

    不能就这样死了!

    生存的欲望支配着他,他摇摇晃晃地来到窗口。两根拇指粗的钢筋,交叉成救赎的十字。苏朗一拳将玻璃击碎,却丝毫没感到疼痛。

    “你的手可真够硬的。”少女的声音一闪而逝。

    不能就这样死了!

    苏朗用力砸,钢筋在拳头下颤抖,咯咯地弯曲。鲜血还是流淌下来,滴在水泥窗台上,变成暗红色的污渍。

    一拳,又一拳。苏朗被生存的狂热支配着,完全感觉不到痛楚。终于,钢筋发出不堪重负的叹息,向外崩断,敞开希望的大门。

    苏朗奋力将钢筋掰开,形成一个可容身体通过的豁口。下面是围墙,墙外是一条冷清的公路。苏朗最后一次回头,看见小张毫无生气的双眼里,似乎藏着一张无所遁形的网。

    他纵身一跃,消失在自由与危机的边界。

    警铃大作。

第3章 Ⅰ(3)() 
'第二章逃犯'

    最后一班长途车驶离市区。街灯炽烈,两名便衣在站台稍作徘徊,转身隐入夜色。不远的居民楼上,苏朗把这一切收入眼底。

    他从七层的楼道窗口缩回头,靠在墙上,为自己点了一根烟。从高中毕业,这东西已经四年没碰了。深深吸一口,一种辛辣的温暖涌入胸腔。

    真是久违。

    吐了口气。杀人后四个小时,苏朗终于正视了现实:自己的身份,是逃犯。

    那名死去的警察化作苏朗人生的沟壑,他从此将不得不在另一侧游走,遥望正常社会的风景。但他也毫无自首的觉悟,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无处申冤。

    ——是的,我是个逃犯。

    站在正确的位置思考问题,思维便畅通起来。当务之急,并不是离开潮东市——这是最愚蠢的思路,警方必定在各个交通要点布下罗网,只待鸟雀来投——而是在灯红酒绿中隐遁起来,浑水摸鱼。

    这里地势较高。翻过小区的矮墙,苏朗看到潮东市的夜景在脚下展现。温暖的灯火,各色的窗。仿佛一双巨手操纵着魔方,扭转排列之间,形成绚烂的城市。

    光芒在苏朗眼中依次闪亮,又依次熄灭。他在寻找自己的灯火,一个能够暂时躲避的港湾。十月的夜,微风触体生寒。苏朗几经选择,终于走进一家小旅店。旅店前台,一个年轻女孩儿倒在破旧的长沙发上发着短信。

    “有房间吗?”

    “标准间一百二,优惠价。”

    “普通间呢?”

    “四十元。明天中午十二点前结账。”女孩儿略微有些失望。

    “好。”

    女孩儿拿出登记簿:“身份证?”

    “忘了带了。”

    “哦”女孩儿犹豫了一下,没有坚持,这是小旅店的生存之道。

    苏朗拿了钥匙,找到对应的房间。这是一个四人间,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他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看着墙上走到十一点的石英钟,没有一丝困意。

    明天该怎么办?

    必须离开潮东市,但不是现在。苏朗想,开头的几天,交通系统一定控制极严,先要避一避风头。

    躲在旅店里不是办法,警察肯定会挨个排查,身上的钱并不多,必须做长远打算。他不是没有露宿街头的勇气,但这更加危险。

    这座城市,已经张开了巨大的网。

    白天的事情一一在脑海中掠过:陈墨古的疯狂和死亡,那个奇怪的电话,失手杀死的警察一切都透着诡异。

    难不成,自己卷入了什么超自然的事件中了?苏朗不禁苦笑,他一直对神秘学充满了兴趣,若不然也不会同陈墨古扯上关系。没想到上天竟会这样回报自己的追寻。

    苏朗看着自己的手。宽大,骨节分明,并无太多特异之处。但在几个小时前,这双手曾和钢铁较量,并最终获得了胜利。而那些撞击的伤痕,也已经复平如初。

    他拿起桌上的陶瓷烟灰缸。用力一捏,“啪”的一声掰碎了一角。坚硬的陶瓷,化作细碎的粉末。

    力量又变大了,强度也是。苏朗相信,若此时再去折断钢筋,绝不会像之前那么费力。这种变化持续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一丝兴奋,一丝恐惧。

    门突然“嘎”的一声开了。

    苏朗倏然起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提着行李进来,反被吓了一跳。那人扭头看了看房间号,朝苏朗笑了笑:“小老弟,没睡呢?”

    是个旅客。

    苏朗松了一口气。

    “哦,还没。”他不想多谈,转身佯作倒水,偷偷把烟灰缸塞入窗帘后面。

    对苏朗的冷漠,来者并没什么不满。他把行李放在靠门的那张床上,然后出门去水房洗漱。

    这应该是一个习惯旅行的人,或许是某个公司的业务员,苏朗判断着。靠门的床位一般没人愿意睡,对方为了避免纠纷,直接把好的位置让给了自己。

    十多分钟后,“业务员”洗漱完毕,从行李里抽出一本闲书,直接躺上床。苏朗依然没有困意,但为了保持体力,他必须强迫自己休息。

    苏朗躺上靠窗的床。这和“业务员”保持了最远的距离,也方便随时跳窗逃走。这些年,苏朗在神秘学上的追寻虽然没什么结果,却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学习过一种不知是瑜伽还是道教的呼吸方法,可以让自己迅速镇静,进入睡眠,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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