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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师父,快哄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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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令只是紧紧盯着那人,也不知那人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口中一直低吟着一段古老的曲调,李令听不出来。

    “前辈心情如此之好?”

    “哦?怎得说?”那人来了兴趣,哼曲的调子顿了顿,笑道。

    “乐时一杯南台醉,喜上喜,忧时一坛喟叹寻,愁上愁。”李令如实答道。

    那人来了兴趣,大笑着抬头望向李令,向着徐半仙使了个眼神,徐半仙也机灵,立马转身而走,末了还带上了房门。

    房间中只剩下了那酒鬼与李令两人,酒鬼半躺着,李令站着。

    细细打量了一番李令后问道,“还真有趣,你和他是何干系?”那人口中的“他”李令是知道的,指的便是林立了。

    “回前辈的话,弟子乃是他的徒儿。”李令俯首作揖,既然是林立的挚友,那称为前辈又谦礼定然是不会错的。

    只是这人的脾气李令着实有些摸不准,明明面上不修边幅,可那眼神却又是能看透面前人的灵魂般,让人不容小觑。

    酒鬼的语气稍软,又带着点嘲讽,“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收徒弟?”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站在其不远处的李令听的。

    李令不答,倒是寻了个位置自顾自坐了下来,酒鬼轻笑,“果然是他的徒弟,一个德行。”

    虽不是什么好话,可李令依旧能听出其中并无恶意,更甚者,其中还带着几分宠溺?这下子李令心中对林立的认知再次推翻重塑。

    说完那句话后酒鬼口中再次吟唱起先前的曲调,也不顾李令,不过他想了想倒是从一侧翻出一个小酒坛子,晃了晃后随手丢给了李令。

    尝了一口坛中酒,是南台醉无疑了,思索一番后李令终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不知前辈名讳?”

    林立时常提起那酿了南台醉之人,可这么多年念叨下来,李令却是连其姓氏都是不知的,如今还真当碰上了。

    这下也来了兴趣,说不定跟着此人,哪天还能见着上门求酒的林立。

    李令将心中的算盘打得贼响,闻言,酒鬼只是看了一眼李令,莞尔一笑,答道,“钟离书。”

    这名字多少有些书卷气了,与钟离书本人没有一丝相符,更何况还是能与林立成为挚友的人,内里定然是如同林立一样随心所欲之人。

    其实李令猜错了,钟离书是大世家的长公子,自小接受的教导也是极优,在钟离书没有认识林立之前,也是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若说是林立将其带偏了也不为过。

    “弟子李令,字久爻。”

    钟离书一愣,“李久爻?”

    “弟子在。”

    钟离书嘴角一勾,喃喃道,“有意思。”

    随即而来的,是又一阵良久的沉默,可二人这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倒未显得气氛凝滞。

    钟离书倒了倒手中的葫芦,再未有一滴落下,打了个酒嗝,叹道,“味道还当真不如喟叹寻呐”

    钟离书与林立相识时,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子,那时家中之人为求一卦天一门道长之卦,历经千险终是去到了天一门。

    钟离书作为家中嫡长子,自然是要跟着的,路上当真受了不少折磨,可自小的那些礼规让其只能强装无事。

    那时的林立虽早已不知几百岁,可骨子里的那种脾性是不带一丝收敛的。

    知道他们是来求卦的,林立也就起了捉弄的心思,正巧挑中了那一板一眼都做的规规矩矩的钟离书。

    乔装成传话弟子,对其说道,“师父爱酒,若是没有好酒,这卦也是算不了的。”

    像这种大能多少有些怪脾性,但那道长爱酒之事他们确实从未听说过,可又想,这定是道长给他们出的题。

    可钟离家,来的人也不曾有一人会酿酒,这可就愁坏了家主。

    林立也不急,等他们乱了一阵后继续说道,“师父说,你们竟然要算的是你们钟离家的后世,那这题自然是要由钟离家气运之子所解。”

    “不知这气运之子”这说法家主是从未听过的,却也不敢存疑,林立莞尔道,“气运之子,自然便是一家的嫡长子了。”

    此言一出,一阵哗然,这钟离书年仅十二,又怎会明了酿酒之术,这道长分明是在为难他们。

    家主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不傻,可这既然是道长提出的要求,他们也只是应下,只是“小道长,这,我儿今年不过十二,又从未习过酿酒之术,这”

    “师父说,能解便能算,若是连这题未解便让你们白的了一卦去,他老人家的面子不久被落下了?”

    林立说的一本正经,吓得家主连连称,“有道理。”

    “若是无法,家主便请回吧。”

    “不不不,小道长莫急,可这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酿成的,这怎得也该有个期限不是。”

    林立思索一番后觉得有道理,便道,“这不用家主忧心,你且随我来。”

    说罢,看向钟离书那处,林立与家主谈论期间,有个一半的心思在钟离书那,若不是此人还有呼吸,林立只会以为此人乃是一座雕像。

    钟离书站在家主身后,一动不动,眉眼微垂,到有了几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但这些在林立看来就是一等一的死板,太规矩了,导致林立起了破坏的心思,总觉得这年资的少年就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童性。

    林立将钟离书带走了,自然也有人来安排家主等人的住所,那时林立幻化成的年纪也仅有十岁左右,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捣起蛋来是最容易逃脱的,人们对其也会少几分戒备之心。

    没错了,林立打的就是这个心思,再说那几日陈域不在山上,为所欲为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

    不过在其他门里闹腾得腻歪了,林立就决定还是在天门安生待着吧,天门人虽少,可弟子大多随心所欲,倒显得有人气多了。

    林立将钟离书带去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钟离书目不斜视,就这么安生地跟着林立,就算再好奇外界,他也强逼着自己不随意乱看。

    进了院子,林立引着钟离书到了一处住所,道,“后园的那棵红梅下有一个时间阵法,你将酒坛子放进去埋上个一两天,也算是陈了一两年了。十日之内你且需要酿出能打动师父的酒,那便算你过了。”

    钟离书应“是”林立心知钟离书不懂得酿酒之法,等着他开口要基本关于酿酒的书也好,不想钟离书竟独自一人摸索起来,这就让林立更有了兴趣。

    也不知钟离书是倔的还是死心眼,反正林立是看着他瞎捣鼓了八天时间后才见其稍稍摸到了些门路,第八日那天,林立就坐在那红梅树上,晃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笑道,“今个儿可是第八日了,阿书这酒你当真还能酿出来?”

    说实话林立自己都有些没准,这园子中的果子、树、甚至草药什么的数不胜数,可此时正处冬季,开着花的也就这些梅花了。

    也不知钟离书要酿出些什么玩意,前七坛“酒”让其闹了不知多少天肚子,现在看见钟离书将酒坛从梅树底下挖出来他就觉得肚子疼。

    可又不好抚了其面子,只得继续扯着笑。

    “阿墨你且看好吧,这次这次定是能喝的。”说着,钟离书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那模样倒是逗乐了林立。

    林立自第二天便与钟离书打好了关系,后来也知钟离书其实是个腼腆的人,稍微被人逗逗就能脸红,最初没有向林立讨要酿酒书的原因其一便是这了。

    其二,他后又听其言,“既然道长要考,我又怎可借助外力?当是亲手为之。”

    林立:“”是,你是亲手为之了,可我的梅树都快被你揪突了,还有我收了那么久的天材地宝,还有算了,数不胜数的好东西都被钟离书糟蹋了不少。

第24章 生·梁城(二十四)() 
后来,还别说,真被钟离书给酿了出来,在第十日林立当真喝上了一口美酒,也不知钟离书在其中究竟放了些什么东西,竟然将酒酿的如此美味。

    可惜了也只有一坛酒,他和钟离书两人分了半坛,其实钟离书也就喝了一小杯而已,剩下的都是被林立喝了去,要不是有钟离书拦着,说不定那坛酒就见了底。

    钟离书死命抱住那剩下的半坛,死活不愿给林立碰一下,心中不禁发愁。

    林立也知其在想什么,道,“放心,给师父换个小些坛子不就好了。”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无道理,钟离书问道,“这些事你常做?”

    “怎么可能?!”被人当面戳穿,林立哪还能干,顿时跳起来否认,不想正巧暴露了自己。

    “小孩子不该喝那么多酒。”钟离书板着一张小脸教训道,林立自知理亏,毕竟现在这躯壳当真仅有十岁罢了。

    “没事。”林立笑得特贼,全然没注意陈域也是在这时回来了。

    陈域一进院子便闻到了酒香,猜测林立又是背着自己偷喝了,无奈地进了后园,不想,见到的竟是两个半大的孩子,愣了一会儿的同时正巧林立开口说了那句“给师父换个小些的坛子不就好了。”

    到林立笑得那个嘚瑟,陈域这才忍不住开口,“原来,为师那些酒都是被你这么掉了包的。”

    陈域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温柔,可听到林立的耳朵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林立的小背立马挺得笔直,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过身讨好地冲着陈域可劲得笑。

    钟离书局促不安的同时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板着一张小脸,眉眼低垂,站的笔直。

    陈域一早就注意到了钟离书,也知林立定是又玩起了什么花样,不戳穿,只等着林立在那圆。

    给他使了个眼色,林立立马道,“师父,这是钟离公子酿好的酒,您尝尝。”

    陈域喜酒,林立自然也是其带出来的,只是一个只是小酌,一个却是痴迷。

    喝了一小口,陈域眉一挑,林立见状更是喜了,这模样一看就是喜欢啊!林立觉得这次的罚说不定还能免了去。

    心中不免有些兴奋,“师父,这十日内酿出让您满意的酒这题也是解了?”

    钟离书有些期待地抬头望向陈域,只看了一眼后又再次垂下了脑袋,内心忐忑。

    “嗯,这酒可有了名?”陈域问道。

    林立回身看向钟离书,钟离书板着那张小脸道,“回真人,未曾取名。”

    “一曲名牡丹,三盏醉长安,长安又名南台,不如叫南台醉?与你那喟叹寻正巧凑了个对。”

    “南台醉?”钟离书喃喃地仔细回了一番这名字,少有的在外人面前露出一抹笑意,俯首作揖道,“多谢真人。”

    “说罢,惹了什么祸事?”陈域突然传音给了林立,面上依旧是如长辈询问晚辈的架势与钟离书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立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变成了委屈,回道,“师父,我是这般人嘛?你怎得如此看我?”

    “你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林立心虚,就耍起了赖,陈域无法,只好道,“你再不说,道经再加十遍。”

    要不是面上得假装若无其事,林立现在的表情定能委屈成球一般,之后就一股脑儿的将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末了解释道,“师父,我真当只是想结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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