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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如意菁华锦-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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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带刀侍卫们做两列,间或有巡逻的队伍经过,就打招呼说道一切安好,并无异常,多少年都无事,想来南江皇城之内,皇宫练瑕门,李氏皇室自己的地盘,还能生什么大事,有本事北辰那些野蛮人倒是领军带兵杀到练瑕门下来,真到那时候别说守门,京都都沦陷了,他们还守这死物作何用,第一个就上前去投降呗……这样聊着笑着,看看四下无外人,那些守门的侍卫也松懈下来了,有人还笑骂道:“守着练瑕门真没意思!就一个没油水的业儿。”

“马上就是下一班轮上来了,我们正好歇息去,今天可是引河选花魁啊,没看到红雀大街上半个人影儿都瞧不着吗,我们赶紧去,估计尚来得及拾个尾。”

有个侍卫摆弄下腰间的刀鞘,一脸神秘地用肩膀撞推一下同伴,笑道:“今早我们青宫那位主子出去了,你们可瞧清了?”

所谓青宫,正是皇太子殿所在居住的地方。

“说话尊敬!站好,什么那位这位是咱的皇太子殿下!”他同伴抛过去一个鄙视的目光,然后望望万里无云的碧空,吸一口春末犹带青草香味的空气,端正了一下站姿似只要提起皇太子三字就能令人精神振奋。“咱皇太子殿下很少走出宫去,偶尔出去一次又如何,趁着还没有继承大统,能四处走走就走走,你见过哪个继位以后的天子整日能说出皇宫就出去?”

当今乐帝,也就是皇太子靖皓的父王大人,自从继位以后可半次都没有再出现过在红雀大街上,毕生时间,都因为顽疾而白白耗费在那张龙床上了。

“皇太子殿下大清早地就坐着辇车装出宫门了兄弟,我可有留意,”那先说话的人笑得愈加诡异了。“殿下可没带太子妃。”

“哦?”听宫里人皇太子和太子妃是相敬如宾。相处得不错地啊。太子妃还是内阁大学士地掌上明珠。现在太子伴读怀大人地亲妹妹这层层地关系就足够令众人对这一对结为夫妇地年轻人充满信心。加之众人皆知皇太子殿下为人最是温柔体贴。难道还能薄待了太子妃吗?所以听身边人这种表情口吻来说着。听出言下之意来。有人就板起脸表达不悦。将佩戴地刀一抽又放回腰间去。“谁规定皇太子出门还一定要带上柔弱地太子妃了。男人出门办事。女人自然当乖乖待家里。守着人回来。”

若让摩娅公主听到这种大不惭地话。不知是马上嗤笑南江男人地自大狂妄之后又要会作何反应。

“也是。”想了想也对下也不是要时时将太子妃带身边地。看看那些南江高官大老爷们出门车舆里面有哪个是端端正正坐上一个正妻地。还不是搂着抱着个娇妾美姬。“殿下也甚少带两位侧妃出青宫那些八卦。好像这皇帝陛下亲自给皇太子殿下指了两位侧妃年纪都是比殿下大地。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打算地。难道年长一些地好生养?”念叨着皇太子李靖皓大婚约两年多了。没听说传出什么身边人怀有子嗣了地消息。好像后宫中地皇太后与皇后娘娘都急了。“但都几年了。也没见两位侧妃娘娘为殿下诞下一子半女。”

“大约是属于贤惠贤内助那种吧。两位侧妃有一位还是民间出身地。不过听闻是能舞会唱。人儿也美。像天仙一般。”

这时候。几个宫女打扮地年轻女人往这儿袅袅娜娜地走过来。一路出地银铃般笑声吸引了不少目光。

“守宫门地大哥。辛苦你们了。”

…………

领头的姑娘迎上来便面带笑靥,打招呼了,看清了姑娘系在腰间的腰牌,这些侍卫们一哆嗦可不敢怠慢,赶紧回一声,见人手上提着东西还帮忙拿,态度热乎。“姑奶奶们,你们往这儿走,可是要出宫办事了,这可忙

天两头地要被主子派遣往外跑,怎么不放着让同在公公们去干这苦活儿,累着你们娇滴滴的姑娘们!”

“主子吩咐下来的事儿,到底是要自己亲自来办才放心的,交由他人手上,总觉得忐忑不踏实,毕竟要事儿办砸了,主子怪罪下来可是怪到咱头上,你说不是吗?”侍卫们认出带头的女子是青宫里面的姑姑,后头带一群宫女丫头当手下,约莫又是太子妃抑或是侧妃娘娘有什么事儿要给了她们出宫采办。检查一下腰牌没错,点人头数数,按流程可以放任出宫了,有人就笑道:“青宫有了位来自民间的侧妃娘娘就是好,经常能放着你们出宫去替她采办东西,原来按南江历来的宫规宫女终身都放不得出宫的,陛下和殿下都是难得一见英明且宽厚的主子,说改了就改,你们不只能替主子出宫办事了,还说年满就一定能出宫,加一份不菲遣散费,真是皇恩浩荡,姑姑你说这话对不?”

“不瞒大哥们,我们几个出宫还是存私心的,”那姑姑收好腰牌,狡黠地一笑,“听说今天皇城会很热闹,都说选花魁,要品出民间青楼教坊里的第一美人,我们常年待宫中的宫女,就想凑热闹瞧瞧,以后就是说给主子听,不准还能逗得主子欢心,毕竟这事儿难得,还四年回轮一次,恰巧遇上能看一看就是福气了。”

往年都没有机会出宫的,今年是乐帝体恤宫女孤苦,特批允许她们和太监公公轮值偶尔带牌出宫办事,这样稀奇难得,宫女们乐坏了的心情能理解。“难道几位大哥就没有这打算去瞧瞧?”捂着嘴儿偷笑,几个宫女故意这样一问,笑得挤作一团。

“,当然去,我们就等着接班儿的人来了,换下衣服便去,”侍卫们傻傻地回答,“你们是青宫的人,想来也清楚,今早皇太子殿下也出宫门去了,办什么事儿我们这些人是半点不得过问,就是好奇,不知道你们了解多少,可能从你们主子身上听过一些吧?闲事一桩能说说不?”顺道想起清晨轻车出去的殿下,侍卫们忍不住就问道,期望能从这些青宫出来的宫女口中知晓一二,毕竟谁也不以为皇太子殿下出门是游玩享乐的,前些时候南江与海兴国缔结同盟,暗地里还有人传来传去,说其实朝廷当时是真的山穷水绝了,最后内里全是殿下英明,功劳全算殿下的才对!

南江朝廷上的员?除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挠头望天打卦的,他们还能干啥,还是别指望他们了!

殿下这次出宫,某非又是为南江做大事?就是明朝闻说北辰败了,咱南江国莫名其妙又多一个盟友之类云云的,他们都不会再惊奇,因为他们有一位那么能干完美的殿下。

低低地喊声,那青宫年轻的管事姑姑无辜地眨巴眼儿,顿半晌才接话:“像这种事儿,我们是不能说,大哥们,你们也是糊涂了,殿下的行踪是说不得提不得的禁忌,宫规律例里写了谁也不许透露,你们这一问,可为难我们……”按南江律例皇太子行走在外,宫人需行禁口令,防止那些存歹念的人以此作乱,其中就包括要提防潜入南江的他国间谍。

侍卫们这样一问已经是了宫规律例,万一上面的人要当他们是居心叵测的他国间谍就难逃罪罚了,看那姑姑犹豫的表情,想来是念这些守门侍卫不过一时糊涂无心初犯,心软了不想揭出去,才弱弱地这样提醒一句。

给一盘冷水往头上泼终于是醒悟,位侍卫忙地颔,又是后怕,看着宫女姑姑旋即换上了一脸的感激。“是我们糊涂,我们糊涂了,站半天宫门脑子都僵了,就当我们什么都没问,姑姑好走,记得天黑前全回来了就好,好走啊姑姑!”

那姑姑听这说,才面色稍霁,再看侍卫们的脸色,她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那大哥们可要帮忙一下,我们几个还不懂得引河正选花魁的地方那里怎么走呢。”

殷勤的侍卫们挖空心思费口舌给她们指路,最后还加一句。“你看到哪儿画舫最多,声响动静最大,大多数人都走去的那方向,便不会错!”

说着回头给守门的大哥们带酒,那些早一颗心往引河上飞去的宫女们欢欣雀跃地谢过了侍卫们,宫鞋踏上红雀大街,带上满心的向往。

【70 千叠之变】

开心心到引河岸边,人山人海,比肩接踵的拥挤,彩一边酒楼茶馆里面也满座了,推杯换盏之声络绎不绝,那些宫女们一眼就瞧到引河上游来游去的画舫,金色的舫盖子在阳光照耀中折射出耀眼夺目的灿烂金光,几令人睁不开呀,描花画翠的船身,缚满彩带,一眼望之还有不少金箔贴的花儿堆积,许多盛装艳妆的女子站立在那儿,一派莺莺燕燕展翅娇啼,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宫女们双眼乍然亮,浑然忘记了宫规仪态,扶着桥连杆就哇地跟着众人喊。

“那儿有人起舞!”

“好棒。”

脸蛋给挤得热泛红,她们应接不暇,听到有人这样喊了,挤在人群中的她们就一脸好奇往那盛着最多最多金箔贴花的画舫上看。

雪白的水袖在水上翻动,袖口系着铃铛,一拂一回间出点鼓一般悦耳的声音,只见起舞的女子身姿若轻鸿飞燕,举手投足之间,美态展现,却是欢快如祝春至的舞,人群中出一声惊呼,看着那起舞的女子将两管水袖掷向半空,轻轻回旋,翩然似飞,落下时候袖口细小金铃划破平静的水面,留下一道道慢慢荡远了的水波涟漪,女子身后几个捧着

【71 惊现双姝】

神明在上啊!”

“哎哟!”

“痛!”

在众人眼皮底下千叠楼的画舫侧板无声息地迅速打开,正确来说,是被强力推开,厚实的板儿还一下子被掷到河水里面,咚一声甚为大声,引起的水花能溅起半人高,于是离着画舫最近投掷石子最多以及口中最不够积德句句辱骂千叠楼的家伙就捂着脸长长一声哀嚎,滚到地上。

…………

画舫里随带的竹木琴座,烛台矮榻,那个不是拎到手上有分量的,人敬你一尺你要还他一丈,古贤人传世警句挥淋漓尽致了,张大嘴了沉默瞪圆无数双眼,他们见识过哪些青楼头牌,哪个不是温柔似小鸟依人,琴棋书画等八大艺有所精修,貌美如花另一面就是如花似玉般娇弱需要攀附大树那种,就是烟柳阁的如师姑娘不也恬静娴淑,叫人恨不得捧到手心里呵护着————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千叠楼这种打人的!

满心还等着待们砸完了画舫,里面架子摆太大的千叠楼官妓就会灰溜溜地出来,或啼哭不止或瑟缩抖,结局等来飞出来一把烛台,明晃晃就往人群中抛,他们悟过来要躲开的时候,已经有人惨被砸中,享受到千叠楼那艘画舫同样的待遇。傻愣地看着伏地上惨叫连连的可怜兄台,一阵子过去才有人忽而惊醒。

“从来没有只许你们砸我的船们不可反砸你们的道理,”千叠楼画舫里面传出来一个冷冷的女声,“……选花魁要是这样,我们千叠楼不屑于参与们继续围着那野班子出身的贱人好了,师傅说过,我们的才艺属于我们,交到谁手上由我们自己决定!”

杏叶色暗纹帘子轻轻地荡,开处漾暗香淡悠,内里女子的身影越清晰红似火的面纱,晶莹若白玉的肌肤描绘出侧脸,后面有一双深锁无限意的冷色眸子。

暗淡轻黄体性柔疏迹远只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赫连翔没想其他人一第一时间将心神精力放在观察那女子身上。他越过女子背后。看清一个模糊有形地影子出了那被素锦裹套地物品。旋即恍然。“不会整艘画舫就一个人吧?”这样想着。他放眼看分辨。倒真地看出其实坐在那冷冷话女子身侧阴影覆盖角落还存在有人。同样脸覆着轻纱半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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