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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蔓蔓婚路-第690章

小说: 蔓蔓婚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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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曾楼南并没有应下。

    曾若水更加坚决,“现在!而且是单独!”

    这下子,盛公子体谅道,“那我一会儿再来找若水小姐。”

    眼看着盛公子离去。蔓生也同样道,“你们慢慢聊。”

    她就要转身往别墅礼堂折返,可是不经意间一抬头,却发现这幢别墅的三楼,其中一扇落地窗后方,竟然驻足了一道挺拔身影!

    虽然窗户玻璃是墨绿色,可她还是认出,那是尉容没有错!

    他竟然一直站在楼上目睹一切?

    目光隔空清楚交汇,蔓生感到愕然,她收回视线又是匆匆走出花园。

    立刻,她往楼上而去。

    着方才的方位,蔓生找到了他所在的那间房间。门并没有关上,走进去一瞧,只见是一处宽敞明亮的藏书室。书架整齐排列,摆放着各种书籍,十分安静,并没有旁人。她穿越过一道道架廊,终于在尽头靠窗的位置,发现了他的身影!

    蔓生径自走近他,她刚要开口,“你……”

    他却一下收回视线,长臂一伸握住她的手腕,同时飞快移动步伐,将她整个人拽往落地窗一侧的墙壁!

    瞬间一阵天旋地转,蔓生尚未回神,他另一只手已经捂住她的脸,不让她再出声。

    “会被发现。”他俯身于她的耳畔,低声提醒。

    这个位置的楼下正是曾楼南以及曾若水,蔓生这才明白过来,立即想要拉开他捂住自己的手,“……”

    但是同时,他的掌心覆在她的唇上,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唇瓣,温热带着些湿润,竟是一阵酥麻直击心底。

    “曾楼南!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难道我是一具可以任你随意操控摆布的木偶——!”透过那扇敞开的铁艺窗户,是曾若水愤怒之下的女声猛然响起,有些遥远却也清楚传来。

    蔓生更是惊愕,她一下拉开他的手……

    他亦如木偶,不动,不闪,不言,更不语。

    却在刹那之间,瞧见他的掌心留下一抹红唇印记,是她的口红落下痕迹,灼热了他的眼眸!

尾声篇第364章:最痛之事我很不好() 
“是正红色……”突然,他低声说。

    蔓生一怔,那抹口红印记愈发醒目,竟像是吻在了他的掌心!

    因为是出席婚礼,所以蔓生自然精心装扮过。唇膏是必备品,余安安替她选了正红色,为了迎合今日这场喜事。蔓生也没有在意,余安安一递给她,她也就用上了。

    结果此刻,却是有些局促,她想要翻找手帕亦或者是纸巾,总是要擦拭干净……

    尉容还摊开的手,手指弯曲成一个姿势。那枚印记,不断灼烧,灼烧了五脏六腑,他终于又道,“不用找了。”

    蔓生刚要拉开挎包拉链,却见他已经取出西服前襟处别着的巾帕。将掌心的唇印轻轻擦去,但也立即,那抹正红色印染在他洁白的巾帕上。

    他倒是并不在意,直接将巾帕收起,也将那抹痕迹一并收掩。

    蔓生竟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忽然安静下来,却又听见曾若水的声音再度响起,是她不断在质问,朝着曾楼南喊着,“你说你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记忆里鲜少会这样暴躁动怒的曾若水,显然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在花园里厉声质问。冷静和理智也荡然无存,曾经不苟一笑的冷美人,俨然成失控。

    蔓生秀眉一蹙,张望了一眼落地窗外。悄悄探出头,瞧见了曾若水以及曾楼南的身影。她深知留在这里实在不妥,更不愿偷听他们谈话,当下就要离开,也势必要将他一起带离此处。

    可是蔓生再一回眸,他竟然直接坐在了一张椅子里!

    “你怎么不走?”蔓生下意识询问,声音却也克制着尽量放轻。

    靠着那道墙,有一张桌子,还有两张椅子,都是象牙白的颜色,他端坐在那里,将手中的书籍轻轻举起,给了她无声回答。

    蔓生瞧明白了,原来是他一直在这里看书,而她才是前来打扰之人。

    就连楼下争执的另外两人,也像是打扰了他的清静安宁。

    可他若是不走,蔓生怎么能够独自一人离开?

    让他留下来继续偷听,她绝对办不到。现在直接打断曾若水和曾楼南的谈话,似乎也不合礼数。就在两难之际,蔓生离去的步伐也止住了。

    除了这两种原因外,还有更重要的一则,她是真的担心曾若水。

    她也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蔓生靠着那道墙内,她低头望了下去——

    三楼的窗户下方,曾若水一双眼眸狠狠盯着曾楼南,听见他道,“盛瑄是个不错的人选,家世优良,书香门第,有礼貌也有学识。如意已经嫁了,你也不该再耽误。”

    耽误?

    曾若水笑了,她当真笑了出来,“我这样一个给曾家丢脸的人,有资格匹配那样一位才貌品行皆优的富家子弟?”

    “很明显,盛瑄对你很有好感,只要你愿意,他就一定会爱上你。抓住了一个男人的心,还有什么不能?谁没有过去,等他对你死心塌地,一切都不算什么!”曾楼南沉静回声,几乎是在客观分析。

    曾若水脸上的笑容淡去,却有些绝望道,“曾楼南,在你的心里,我这个人的感情,难道就这样低贱?”

    ……

    低贱!

    蔓生听到这两个字,一颗也是拧起。

    怎么会用上这样强烈的字眼,好像她这个人早已经卑微不堪……

    蔓生靠着墙,清风透过铁艺窗户不断袭来,在曾若水的质问过后,却突然化为寂静。

    唯有,身后处那张椅子里,尉容静静翻看书籍,他不曾再有任何声音,像是屏蔽了周遭所有声音。

    郁郁葱葱的花园里,曾若水只能看着曾楼南,她感受到自己的喉咙处,有一丝腥甜。因为她抿紧的唇,是在痛恨之下牙齿深深咬出一道血痕。

    曾楼南也同样望着她,消瘦的她,几乎瞧不见任何一丝丰盈姿态,风一吹拂,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吹走。

    须臾,他眼中那份深邃被压下。愈发冷漠强势道,“盛瑄如果向曾家求亲,我会为你答应。”

    “你就这么急着想要把我嫁出去?因为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就是一个污点?还是,曾家现在早就容不下我了?”曾若水切齿道,“把我嫁出去,这一次能为曾家换来什么利益?”

    “两年不见,这就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你就为我操办这件事?”曾若水不断询问,他们确实已有两年未见,可那些伤痛,却如利刃刻进骨子里,在对上他的刹那间,悉数被再次翻出。

    曾楼南凝望了她一眼,显然无意再和她谈下去,“岁数到了,女孩子总要嫁人。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你的另一半。”

    所以,这个另一半,不是盛瑄,也会是别人,任何一个陌生人……

    曾若水双眼瞬间红了,那压抑在心中不知多久的话语,哪怕是她最不堪最肮脏的情感,她都忍不住喊道,“曾楼南!你以为我还能爱上第二个人——!”

    这声询问这样痛彻心扉,那仿佛是一个人一辈子,唯此一次飞蛾扑火般的爱恋!

    蔓生的手轻轻扶住墙,她不曾再目睹曾若水的神情,但是她的声音,那样悲伤那份愤恨,充满了无尽的无奈……

    可是,这唯一深爱的人,又会是谁?

    从年少到成年,曾若水身边来来去去那样多的男孩子,可唯有蔓生和邵璇知道,其实她从来不曾真正动心过。旁人只会认为她是一只蝴蝶,游戏人间的是她,但她不过是客套的扮演场面角色。

    那份深情,并未对任何一个男人展露丝毫,而今却在曾楼南面前倾诉质问?

    蔓生一下定住,她不该更不敢这样去设想,却偏偏不由自主往那可怕的设想聚集。

    她唯一深爱的人,其实不是旁人,而是曾楼南本人?

    可他们是兄妹!

    这到底又是怎样的开始,延续了怎样的经过,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尉容抬眸,他望向前方的身影,她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思绪开始混乱,蔓生的呼吸也是静止,她的手紧紧扶着墙,险些就站不稳。

    如果是真,这是违背纲伦大逆不道!

    ……

    那份惊惧,让蔓生一动也不动,四肢百骸不过如此,直到听见曾楼南冷漠训斥,冷然一句,“你不要发疯!嫁给盛瑄,有什么不好!”

    两年的冰封,那所有一切都像是一团沉积在心中的阴霾,曾若水那双眼睛通红一片,更是冰冷,“我就算是疯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可以答应这门婚事,但是对方娶到的,只会是一具木偶!”

    她这是在说什么?

    木偶没有生命!

    她是在拿命威胁?

    曾楼南终于亦是怒气凝起,“我是你的大哥!父亲过世后,你的婚事现在就由我来做主!你是曾家的女儿,我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你爱或者不爱,曾家这么多年养育你,你就该学会知足!”

    “我宁愿自己从来都不是曾家的女儿!这辈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我的身上流着曾家的血!”却不想,她更为激烈的女声直接回击。

    尖锐无比,想要将这片宁静苍穹全都刺穿,仿佛这样才能抵达一片安静栖息之所,那里没有所谓的家族,没有所谓的亲人,更没有他!

    曾楼南眉宇紧皱,对上她道。“你痛恨也没有用!你这辈子也改变不了!”

    改变不了……

    的确是无法改变……

    曾若水愣住了,竟然像是被说到了痛处,她无力反抗,更无力反驳,纵然握住了刀枪,想要推倒拦在面前的那堵高墙,拼却性命却也枉然!

    天地都没有了颜色,曾若水的面前唯有无止尽的黑暗……

    “大少爷……”佣人从后方处奔走而来,身为曾家长子的他,的确不该这样长时间远离婚宴宾客。

    曾楼南在离去之前道,“不要再说意气用事的话!自己想清楚!”

    曾若水瞧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却许久也没有移动步伐。

    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砸在这里后就任由风霜雨打。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蔓生双脚也发麻,她才动了动身体,沉重走出花园。

    可是别墅三楼的藏书室内。蔓生已经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他们走后,她也想要远离,远离这些纷扰,远离这段违背纲伦的感情……可是若水,她又要怎么办?

    蔓生急忙转身,却因为太急切,胳膊肘撞击到墙角架子上的吊兰盆栽!

    “……”蔓生无法反应,整个人还沉静在那可怕的设想中!

    有人却伸出手,那么刚好的接住,将这盆吊篮又放回原位——

    那可能会有的刺耳破碎声不复存在,蔓生也因为这意外之下的失手而清醒过来,又听见他道,“他们已经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吊篮盆栽被调整了方位,尉容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到书架上去。

    蔓生瞧着他走向架廊。他是这样平静,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她也的确是要走,但还有一句话也必须要说明,“尉容,我希望刚才听到的一切,请你不要对第二个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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