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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蔓蔓婚路-第29章

小说: 蔓蔓婚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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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还敢诅咒妈?她凭什么!”林逸凡只听见她这么说,心里就不平了。

    “凭她是林家的长女,爷爷最看重的长孙女,够资格了吧。”

    “够不够资格,全都是爸说了算!这个林家,我才是以后的当家人,公司里我才是总经理!”

    “姐当然知道,也站你这边。好了,不说了,你先忙吧。”

    和林忆珊通完电话,林逸凡心里边有些不舒服起来,秘书的内线又是响起,“林经理,华丰铁企的梁副总到了。”

    梁瑾央这次被直接迎进办公室,林逸凡招呼她往沙发入座。

    梁瑾央因为只瞧见今日唯有他一人,好奇询问,“怎么今天令姐不在?”

    “今天一些私事,所以她不能来。”林逸凡解释道。

    梁瑾央扬眉,“其实私事,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这好像也不符合开始说好的条例,令姐是牵线人,也算是负责人。”

    “这当然。”林逸凡也怕得罪这位华丰副总,想了想只觉得那也不是不可告人的事,“只是家姐的母亲病了,她在医院里陪同,所以才不能来。”

    “令堂病了?”梁瑾央问道,“那还真是让人难过的事。”

    “不是我的母亲病了。”林逸凡道,“不怕梁副总见笑,家姐是父亲和前任太太生下的孩子。”

    梁瑾央这边明了,她会意道,“原来是这样,那我祝愿令姐的母亲早日康复。”

    ……

    海天大厦——

    顶层的大厅内,他手执调色盘在作画,这样修长匀称的手指,灵活的着墨着颜色,就像是指尖在琴键在落下一个个音符一样的动人。

    身后有女人站定静静守候驻足,她不敢上前,亦或者只是这样在旁看着他的身影,就仿佛感到满足。

    等到他上完那一株画架上的冬雪寒梅,这才放下画具道,“晚上不是还有应酬。你跑了一趟锦悦就过来,是有了什么收获?”

    “也不算是收获,只是今天从国资局出来去锦悦的时候,被人顺道载了一程。”梁瑾央回道。

    宗泉则是拿起早就备好的手巾递上前,“少爷,请净手。”

    尉容接过,他慢条斯理的轻轻擦拭,垂眸淡淡道,“温氏的少东。”

    “我该说你是神算,还是你会读心术?”梁瑾央笑道,“昨天回去后你就说他还会来找我,而且是单独,没想到真是。”

    “他既然昨天会请你,那就一定想将事情办成。”尉容将手巾递过抬眸。

    “我奇怪的是,你怎么就能猜到他三天之内就会找上我?”

    尉容微笑,“因为他料不准你会怎么给答复,但又希望按照自己所设想的预期走。这样一来,就必须先发制人。而且这位温少东自信独裁惯了,他宁可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也不会落给旁人。”

    “就像是那天在射击馆,他故意给你施压先十发全中?”梁瑾央也是笑,“其实他很有魄力也很有智慧,不过今天来请我卖这个人情给他,真有些得不偿失。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欠下一个人情,值得?”

    尉容听闻,他沉静微笑着,深沉的让人瞧不出是怎样的情绪。

    “这位林小姐,”梁瑾央惊觉间改口,“不对,应该是温太太,想必一定是和温少东有着深刻感情,才会让他公私不分吧。”

    “是么。”他淡淡应着,似是生疑,又似是随口一说。

    “你说现在我要怎么做?”梁瑾央望着他又道,温氏少东前来请求卖个人情,那是绝佳的机会。兜转过一圈,其实不过是想要得到最佳的地理方位,如果又能在和温氏交好的情况下,那当然是更加相得益彰。

    尉容微笑道,“人来求你,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你是让我坐地起价?”梁瑾央扬起唇角。

    “应该说,是你可以自由决定。”他温雅说着,丝毫没有沾染商人重利的俗气,却偏偏字里行间都是极尽手段。

    “我明白了。”梁瑾央点头应声,“不过这样一来,怕是那位林小姐所做的一切心思都是白费。还好,温少东对她这么用心,能促成一段姻缘,我也算是做了一回月老。”

    “看来改天你该去开家婚介。”尉容揶揄一句。

    “提起林氏,今天后来我去锦悦,又听说了一件事,”梁瑾央道,“有关于那位林小姐。”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自己合作方的一举一动了?”尉容笑着问。

    梁瑾央走近他几步,愈发想要将他看清楚,“她的母亲,好像生病住院了,所以她最近在医院里。”

    阳光却是通透温暖照入,将白纱衬得更为明润,他的侧脸浸在这片温润暖意里,淡淡的说,“真是不幸的消息。”

    然后呢,只是这样?

    他却没有了下文。

    定睛中,梁瑾央没有再继续问,只是道,“我也该走了。”

    “去吧,晚上的应酬也够你忙的。”尉容微笑道。“小泉,送梁小姐下楼。”

    “是。”宗泉立刻应声,“梁小姐,您这边请。”

    这边宗泉送梁瑾央下楼去,尉容伫立在大厅里一动不动。等到宗泉折返回来,他还是维持同一个姿势,“容少,梁小姐已经走了。”

    “小泉,去查一查。”尉容轻声说,“是哪家医院。”

    “是。”

    ……

    傍晚十分,天空里的白云蓝天都慢慢隐去,唯有暮色上染,像是一场巨大的帷幕遮掩而来。

    医院的病房内赵医生前来为冯若仪例行检查,从昨天到现在,母亲一直都高烧不退,整个人也陷入于昏迷里。她一直在睡,可也一直说着梦话。蔓生就这么在床畔陪了一整夜。

    林书翰已经定好机票在回来,可是航班问题却也要明天才能到,机场里给她打电话询问情况,蔓生冷静的告诉他不要慌张,只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就好。

    林书翰问:姐,妈妈她真的不行了吗?

    蔓生对他说:妈在等你,见到你,她就会好了。

    一听这话,林书翰像是开心起来,那样郑重的保证他会以飞鸟的速度赶回,天真的就像个孩子。

    蔓生没有说实话,比如赵医生对她说:情况不怎么好,冯女士恐怕撑不了太久。

    那又是有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半个月?

    如果生命开始倒数,可以谁又给思念一个归属之地?

    蔓生站在回廊里,她的眼睛是这样酸涩疲累,她闭上眼睛,不禁开始默默祈祷。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神明。

    上帝,又或者是佛祖。

    可如果真的有,能不能听到她的声音?

    蔓生无声的请求,她的手轻握起:我愿意,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给我的妈妈,只希望她能留在我们身边。

    回廊这一头,她寂静站在那里。

    回廊那一头,却有人慢步而来。

    只隔了一道回廊,光阴都好似将时光定格,长长的过道尽头,男人看见她,静静站在窗前。

    她闭着眼睛,那张侧脸垂着,不过是几日不见,却已经消瘦。

    只是无法撼动的姿势,这样虔诚的脸庞,她握起的祷告之手,无一不像是在请求上苍降临幸运的少女。

    男人悄然上前去,似不忍心打扰。

    最终,他还是开了口——

    “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也没有佛祖,他们都是不存在的。”男声幽幽,猛地在耳边响起,让蔓生一下被惊醒。

    她豁的睁开眼,一扭头就看见尉容鲜明的面容,离的这样近,不过是一米之遥。

    距上一次见面,也没有间隔多久,可现在突然相见,却觉得好遥远。

    然而,他还是这样的风华。

    她看见,他的手里捧着一束看望病人的花束,却是不曾见过的花。

    那深绿色长椭圆形的叶子上,伸出弯曲优雅的花梗,绽开着清香纯白的花朵。花骨朵垂着头,煞是惹人可爱,却又有些可怜似的,只是微垂着脑袋。

    他身上的白色衬衣像是永远不败的一抹颜色,衬着他的黑发浓眉,捧花的男人当真是俊的让人心神一震。

    可他一开口,却说着残忍的话语,好似要将她心底那点零星的希望全都打碎。

    这个人,凭什么这么说?

    蔓生凝眸质问他,“尉董事,请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探望。”尉容说着,将手里的花束捧给她,“这是送给令堂的。”

    蔓生并不伸手去接,“我想以我和尉董事的交情,还不到这一步。”母亲病了,来人探望,这是值得感谢对方的事情。可他们之间夹杂了那段过往,将一切都变质。她不愿意,和他有牵扯。

    “于公,我是华丰的董事,华丰最近和林氏有合作。于私,我和林小姐,也是老朋友。所以来探望,这也是应该。”尉容说着,那花束还捧在她面前。

    他说的冠冕堂皇,可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蔓生只得接过花道,“尉董事,谢谢你今天到来,不过我母亲身体不好,所以也不能见你。我这边很忙,也不能招待你,请你自便吧。”

    谁知,他不为她的话所动,只是说,“没事,你照顾令堂就好,我不会打扰你。”

    蔓生望着他,不想再和他迂回的说话,“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到来对我而言,就已经是最大的打扰?”

    明明说了再见的,明明已经全都告别,不再想有往来!

    她的拒绝和疏远那样清楚的瞧见,尉容像是早就确实会如此,“我今天过来,是真心探望。没有别的心思。”

    “你这样一个人,还会有真心?”经过了这样的前后之事后,蔓生如何去相信他自诩真心的话语。

    他的那双深邃眼睛,沉静的就像是十二月的大海,他沉声说,“我不会拿别人的家人开玩笑。”

    那双眼眸太过赤诚无垢,有着让人不忍质疑的清澈,蔓生道,“好,就当你是真心的。谢谢你来探望,现在可以走了吗?但是我的母亲,真的没有力气见你。”

    “该走的时候,哪怕用任何手段,都是留不住。”他对上她,缓缓说道,“我只能祝愿,令堂安好。”

    他到底是来祝愿。还是来刁难故意说这些让人沮丧痛苦的话?蔓生捧着那束花,她的手不自觉用了力,“谢谢你的祝愿,她当然会安好!”

    蔓生说着,抬头直视他迎上他,她不妥协不善罢甘休,好似是想证明,母亲真会如自己所说那般安好。

    可是他却专注的看着自己,没由来的问她,“那么你呢。”

    蔓生眼中有着愕然,太过跳脱的问询会让她僵住,他的手抬起,轻轻碰触她的脸庞。

    那半边脸,虽然褪了红肿,可还留了一些痕迹,分明是被人重力扇过的痕迹,五指的掌印,还依稀留下。

    他勾起手,只轻轻碰了碰,他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先前被父亲打过留下一道印子,蔓生脸皮薄,又显白,一巴掌扇下去,一天都会红肿。现在已经好转许多,至少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他太过分毫锐利的目光将她紧锁,仿佛将她都看穿。

    蔓生这才惊醒,她一下扬手挥开他,“只是不小心撞的。”

    “这是掌印。”他很坚定的说,又是问,“谁动手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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