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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山水妖娆-第92章

小说: 山水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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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指绞着衣衫一角,“我只是想,你不再伤害无辜。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但是我如何可以看着你杀人,不停地杀人”

    “你可以离开了,外面不会有人阻拦你。”他扬手欲将案上的烛火灭了,那烛火只是跳动了几下,仍融融地亮着。

    他垂下手,“你看,如今我连烛火都无法熄灭了,你可以走得很放心。”

    她望着那烛火,没有动。

    他微微睁开眼,“你若想看到最后,也随意。”他的目光落在暮霭沉沉中的大雪,“明日一早,新的门主也该选出来了。”

    轻罗走到窗前,外面一片白茫茫很是干净。她关上窗,将烛火灭了,在他的身边躺下,如往日般蜷在他的怀里。

    她听得清楚,他一瞬时的错愕,和之后的,仿佛是释然的声息

    土拉河,浩浩荡荡一路劈开连绵的蛮荒、高原和峰峦,没有片刻的停留与流连。

    在柳溪泠的印象中,这条浩浩长河,只是图卷上一道蜿蜒曲折的墨线而已。如今,真真切切站在河岸,看着那墨线无限的伸展辽阔,变成了眼前的涛涛波澜,单用震撼二字,实在不足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想当初,二哥也曾领着她去西疆探望大哥。彼时初见塞外壮美河山,令她兴奋得夜夜不能寐,白日里呵欠连天,被两个兄长嘲笑了好些时日。

    如今眼前景色,比那里更为辽远阔达,让人胸襟之间也随着畅快淋漓豪气顿生。

    “柳姑娘,可要渡河?我们这船似乎小了点,看这河水汹涌,怕是有些困难。”身后的侍卫上前道。

    此番溜出来,柳溪泠只带了四个人,都是柳诀手下平素与自己十分熟识也十分信任的。

    她向对岸张望了一回,“不用我们自己渡河,会有人来接我过去。”

    那侍卫一愣,“接?谁来接?还有,姑娘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去?”

    柳溪泠点点头,“是,就我一个。此番过了河,生死难料。我擅自主张跑到这里,已是连累你们,再让你们陪我一起过河涉险,就更说不过去了。”

    那侍卫神情一肃,“我们既然将姑娘送到这里,自然是要护着姑娘周全,怎能让姑娘一人赴险。”

    柳溪泠回身笑道:“先不说这个,毕竟过了土拉河就离开了南商,故里茶还是要饮的。”

    说罢众人就在河边起了炉火,煮水烹茶,很快茶香四溢。

    柳溪泠茶分五份,道:“此行凶险,幸得诸位相助,以茶代酒谢过各位。”说罢将茶饮尽,那四人也跟着将茶饮了。

    待一切收拾好了,方才那侍卫又问道:“姑娘之前说会有人来接我们过河,什么时候会过来?”

    柳溪泠面带歉意,“你们还是先好生休息,余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了。”

    那侍卫只听身后扑通扑通几声,扭头看去,另外三人已经倒在地上,大惊道:“姑娘这是为何?”

    “放心,他们没事,只是一时无法动弹。你也会没事,自会有人带你们回大营”她的话没说完,那人也倒在地上,再想说什么已经发不出声音。

    眼见着来时船上的船夫将他们四人抬到船上,再抬眼,船已回行。只看见柳溪泠一人独自站在河边,衣衫飘摇。

第159章 伏罗大檀() 
夜色初落,江边寒意瑟瑟,柳溪泠望着眼前三垛苇草,将身上的大氅又紧了紧。自袖里摸出一个火折,将苇草依次燃了。待烧了大半,又将两边的用土掩了灭了火光,再在中间的那一垛上淋了油,火势立刻冲天,却又很快因为草垛燃尽而熄灭。

    她望着河对岸暗沉的夜色,心里默念:“一,二”三字尚未出口,忽间水面上多了一点点的火光。那火光迅速地靠近,越来越清晰,她不觉露出微笑。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火光已到了近前,竟是一艘不大的舟子。

    如此滚滚河水之上,这么一艘小舟能行驶得如此之快,足以令十分有经验的船家咂舌惊叹。

    小舟靠岸,落绳停稳了,一人自舟上跃下,“何人施的火讯?”

    柳溪泠微微伏了伏身子,“是我。”

    那人似是没料到竟是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在此,转头看了看地上三堆灰烬,“你究竟是何人,竟识得伏罗火讯?”

    “我是南商临西柳氏,柳诀是我的长兄。眼下你不是该把我抓回河的那边去么?”柳溪泠瞧着那人四下看了看,接着道:“我带来的人都已经走了,这河岸上就我一个。”

    那人也不再犹豫,“请上船。”

    船上有人搭了木板浮桥,柳溪泠稳稳地踩着上了船,那浮桥很快被收起,小舟便轻盈地往北岸而去。

    篝火熊熊,巫人正低声吟诵,手中旗杆上狼旗猎猎。周遭环绕着的碎叶伏罗勇士,面上是一道道用乌汁涂抹的纹路。除了眼眸晶亮如星辰皎洁,其余都遮掩在古老而神秘的图腾之下。

    伏罗匹黎的目光,穿过火光与幢幢人影,落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那身影如石塑般纹丝不动,看似只是随意地坐着,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他的面容隐在暗处,伏罗匹黎却能想象他此刻的神情。

    自知道南风出事之后,伏罗大檀就一直是那个样子,没有喜怒哀乐仿佛平静如波,但其实压在那下面的,是最可怖的情绪。这种情绪,只需一点点,就会被彻底地点燃,发出骇人的力量。

    “狼主”身后有人打断了伏罗匹黎的思绪,“对岸放火讯的人已经带过来了,是个”

    伏罗匹黎转过头,能让左杀吞吞吐吐的,究竟是什么人。

    左杀正偷眼瞄着远处的伏罗大檀,“是个女子,南商临西柳氏,柳诀的幺妹。”

    伏罗匹黎微微的愣怔,“还有呢?”

    左杀收回目光,“就她一个人。”

    伏罗匹黎转眼再去看他的兄长,哪里还有他的人影,立时心里一紧。估摸着知道了这女子的身份,已经沉默了太久的大檀一只手就将她捏碎了。当下不敢耽搁,伏罗匹黎直往河岸边而去。

    那艘船刚靠岸,最后一个下船的是个娇小的身影,因为浮桥搭得太高,离地面尚有些距离。那身影未做犹豫,将裙摆三两下塞在腰间,手脚并用爬下来,十分利索。

    伏罗匹黎眉头微皱,这女子自称柳诀的妹妹。想那南商柳氏,且不说柳诀和他的另一个弟弟眼下镇守国疆,这一族也曾四世三公,氏族内最小的幺女怎么也该是养尊处优端雅大方。看这身手

    眼前伏罗大檀的背影看不出任何情绪,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着,伏罗匹黎有不太好的预感。

    那女子将裙摆放下,略理了理被河风吹乱的发髻,提步走到伏罗大檀的面前,“临西柳溪泠,此番随军在中军帐辅以谋策,抚北将军柳诀是我的长兄。南风郡主遭北夏奇袭重伤,是我没有及时劝阻郡主前往,罪责我愿一力担当。”

    伏罗匹黎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面颊上大约是蹭了之前火讯用的草灰,只露出几道净白的肌肤。然仪态落落英气迫人,比那养在深闺的玉叶金柯更多了几番飒爽之姿。

    “一力担当。”伏罗大檀一字字咬得仿佛用了十足的力气,“如何担当?”

    一旁火把跳跃,映在他的脸上。

    他的身姿十分高大,若想看着他的双眼,柳溪泠需费力地仰着脑袋。他面上墨色的图腾几乎覆盖了每一寸皮肤,却并不让人觉得狰狞,倒仿佛凝聚着这片大地上荒原辽远长河滔天的意识和力量。只是那双眼眸之中,几近癫狂的愤怒之下分明费力遮掩着痛惜

    还是有什么让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她尚未看清楚,已被他扼住了脖颈之间。

    他的掌心粗糙,厚厚的茧印紧贴在自己的肌肤之上,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狂怒正将自己的呼吸寸寸阻断。

    不知为何,在意识渐渐模糊的瞬间,另一个面孔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又很快消失不见。她想看清楚,迷糊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袖子滑落,露出半截手臂,伏罗大檀手中的劲忽地去了大半。

    那露出的手臂之上,是几道浅浅的疤痕,是利爪擦过肌肤留下的,是狼的爪印。

    “大檀!”伏罗匹黎眼看着那女子脸色煞白已是不行,出声道。

    伏罗大檀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手,那女子伏倒在地上,猛烈地喘息着。

    “她的在哪里?”伏罗大檀纵是积攒了浑身的力气,仍是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柳溪泠喉中剧痛,哑声道:“她应该还活着”

    “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亦十分遥远,心神被那“还活着”三个字撞击得一时大乱。

    他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紧紧钳制着她的双肩,“她在哪里?南风在哪里?”

    她的颈间一片淤紫,“只是我的猜测,她在回伏罗的船上失踪,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的。我相信带走她的那个人,应是有法子救她”

    “带走她的是谁?”伏罗大檀几乎将她的肩头捏碎。

    她微微皱着眉忍着痛,“给我点时间,让我找到她。”

    伏罗大檀的手忽然松开,她又重重摔在地上。

    “你觉得,凭这几句话,就可以让我伏罗大军不过这土拉河了?”伏罗大檀的眸光投入宛若墨色的滚滚河水之中。

    “南风为何要去河的那一边,我们都很清楚。萧景云把她弄丢了,那我,纵然踏平南商,也要将她找出来。”大檀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第160章 银狼玄瞳() 
伏罗的营帐只是草原游牧族普通的毡帐,在这酷寒的北方,并不能抵御多少寒意。柳溪泠蜷在大氅里,尽量不让自己睡着。如此寒冷的夜晚,怕是一旦睡去,就再不会醒来。若是她当真在这里死去,伏罗的铁骑不会有半分犹豫,将给早已不堪负重的南商带来致命的一击。

    后半夜寒风呼啸,听着外面一时错综的脚步声,她知道外面下起了大雪,心里不觉暗暗舒了口气。雪夜渡江风险太大,伏罗一时应不会拔营。

    正思忖着,毡帐的帘子被掀开,一个人闪身进来,裹挟着一些纷纷扬扬的雪片和刺骨的寒意。

    那人将角落里的火盆燃了,推到她的脚边,柳溪泠这才看清,这是方才站在伏罗大檀身后的那个人。

    “你是伏罗匹黎?”她的喉咙还是很痛,声音哑得自己都听不出。

    那人微微一愣,在她对面坐下,“把我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你说你不是奸细谁会相信。”

    “奸细?奸细多无趣。”她朝着火盆挪了挪,将她的双手缚在身后的锁链一阵悉索。“我其实馋你们的烤羊腿,很久了。”

    伏罗匹黎差一点没憋住笑意,偏过脸遮掩了一下,“为了烤羊腿这么不要命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顿了顿,“你,真是柳诀的妹妹?”

    “我的腰间玉佩上,有柳家的印记,还有我的名字。再说,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冒名顶替过来送死呢?”柳溪泠道,“我大哥当年镇守西疆的时候,我也去过,那时候才第一次在沙盘上看到伏罗的舆图。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你们的烤羊腿,天下一绝。”

    “你去过西疆?”伏罗匹黎觉得有什么飞快地触动了记忆,却又稍纵即逝。

    “很多年前了,后来被父亲抓回临西,并没有玩得十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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