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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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卓秦:“夫人,快到为夫碗里来。”
贺舒摘下面纱,朝着杨卓秦捏出一个甜腻腻的兰花指,“死鬼!”
李铭、刘安哲、吴齐珖、付志辛、宋金:“!!!!!”
——只是一个真人秀啊少年!用不用这么拼啊!!!
恍惚之间,他们好像看见了一扇被轰然推开的新世界大门
宋金:“贺舒,你来,哥哥今天不打你一顿,我回去就得心梗。”
杨卓秦挺身而出,“老宋,你冷静一点,这种事情还是大家一起来比较好。”
“夫君这是要和我恩断义绝?”贺舒幽幽地站到他身后,“请先把我卖身葬父的钱还我。”
杨卓秦:“”
最后贺舒当然没有被打,其他七个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轮着番揉了他一顿,最后定下来让他请客搓一顿。最新最快更新
付志辛认识当地的一个酒吧老板,八个大男人就决定去一起去喝酒,贺舒自然是没意见的。酒过三巡,贺舒和身边的杨卓秦说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
也不知贺舒是什么招灾祸的体制,他刚一跨进洗手间的门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哀求,那打着颤的小嗓音飘飘忽忽地落到贺舒耳朵里,好像一把刷子,扫得贺舒耳廓发麻。他掏了掏耳朵,脑补了一下发出这声音的小可爱那羞红的脸蛋和纤细的腰肢,忍不住扼腕叹息。
“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做这个的,您放过我吧。”
贺舒打开水龙头心不在焉地洗手,觉得自己就快要遏制不住英雄救美的冲动了。
“先生!”里间突然传来骤然拔高的尖叫,紧接着“嘭”地一声,卫生间隔间的门猛然被推开,重重地撞在隔壁敞开的门上。一个穿着酒吧制服的年轻男孩跌跌撞撞地跑出来,看到门外站着人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又被后面骂骂咧咧追出来的男人揪住头发往回扯。
“小崽子还敢打我!今天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你就他妈等着坐牢吧!”
男孩脚步不稳摔在地上,他顾不上呼痛,脸色惨白地去抓敞开的隔间门板。骂骂咧咧的男人扯了半天都没扯动,一回头见他可怜巴巴地扒在门上,立马火大起来,他一脚踹上男孩的手,狞笑:“不愿离开这儿是吧,好,老子就在这操|死你。”
水龙头的水还在淅沥沥地流,从贺舒的指尖无意识地滑下,涌入阴暗肮脏的下水道。贺舒静静地从巨大明亮的镜子中看到男孩撕扯中露出的细白的腰肢,擦破出血的白嫩小手,以及一张精致秀美的小脸上我见犹怜的惊恐他轻轻叹了口气,关掉水龙头,从一旁的纸箱里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地擦过手,把它团成一团,朝后面丢了过去。
那轻飘飘的纸团好像携带了不属于它的重量,越过几米的距离重重打在男人臃肿的后背。男人没有防备,就感觉背后好像被网球狠砸了一样,疼得他一个踉跄。他怒火中烧,还不忘泄愤似地在男孩身上踢了一脚,他朝着疼得蜷缩起来的男孩吐了一口吐沫,赤红着眼转回身,张口就骂:“哪个不长眼的孙子——”
贺舒抱着肩靠在烘干机上,满脸不赞同,“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比较好吧,你把人打成那样有什么意思?”
男人自带酒臭的目光在贺舒身上拖拖拉拉不肯挪开,浑浊的眼珠在布满血丝的眼底转了个别有所图的圈。他扯了扯自己的裤腰,往贺舒的方向走了一步,“帅哥也好这口?”
贺舒克制地笑一下,像极了自恃身份点到为止的衣冠禽兽。
男人的眼睛亮了亮,“那不如一起?”
贺舒的眉毛高高扬起,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孩身上,晦暗的眸色藏在了大片长羽似的睫毛中,有种教科书式的傲慢和冷漠。他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袖口,脚步优雅地从极亮处走到极暗处,好像一只撕开了楚楚衣冠的恶魔。
贺舒:“仗着里面没监控?”
男人一怔。
贺舒抬腿照着他肚子就是一脚,男人被这一脚踹得倒退了好几步,正好绊上男孩的腿,往后跌撞几下一屁股坐进了马桶里。贺舒紧跟一步,抬手按着他的肩膀往下一压,把他半截身体满满当当地塞了进去,看起来好像恐怖片里被下水道吸走的倒霉鬼。
男人破口大骂,奋力地想要从马桶里挣扎出来,却忘了他吃的脑满肠肥的时候,是万万想不到自己“富贵逼人”的将军肚,会有让他和小小的马桶难舍难分的一天。
贺舒欣赏了一下这个长出四肢还满嘴脏话的马桶怪,体贴地帮他关上了门。他低头看向捂着肚子扶着门板缓缓爬起来的男孩,微微挑眉。
这小美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个子不高,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精致,老天爷好像对他格外偏心,不仅给了他一副精雕细琢的好相貌,还给了他人人对他软下三分心肠的柔和气质,若说浑身上下唯一的败笔,大概就是眉宇间藏的那抹好像天生洗不掉擦不净的懦弱了。
——不过他的怯懦尚在人类的审美范围之内,可以无限等同于温顺乖巧,是个招人疼的小家伙。
的确是贺舒在遇见周壑川前偏好的长相,故而贺舒也不吝惜几句好言好语,“怎么样,还能走吗?”
男孩的脸一红。
贺舒意味深长地一笑,“我扶你”三个字不经调度就已经在他唇舌间严阵以待。
男孩却白着一张脸连滚带爬站起来,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说了句“今天的事谢谢您,我还要上班,我先走了”,然后匆匆忙忙地从贺舒身边溜走了。
贺舒:“”
马桶怪还在和他的壳做着殊死搏斗,满嘴的污言秽语顺着门缝散发出难闻的恶臭。贺舒脸上笑开一半的风流多情被紧急叫停,他有那么一瞬间也很想骂脏话。
难得自作多情了一把的贺舒脸色冷了下来,他走到外面重新洗了手,抽出一张纸准备回包厢。结果走到一半,刚刚那个年轻男孩竟然去而复返,他的领结还歪着,惨白的小脸也因为快速的奔跑泛起了水润的红色,看起来可口极了。
“先生,”男孩局促地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垂着脑袋露出雪白的后颈,“我和领班请了假,我能请你吃饭吗?”
——自古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
贺舒从胸腔里溢出一抹低笑,在这种纸醉金迷欲|望蒸腾的地方,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他朝男孩伸出手,在他微微的瑟缩中帮他慢条斯理地扶正了领结,翻好了衣领,整个人连指尖都散发着罂粟般的温柔。
“好啊。”
男孩是领着贺舒从酒吧的后门离开的。
贺舒扫了一眼周围昏黄的环境,觉得再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人家小孩这份羞涩馥香的暗示了。他突然伸手一揽他的腰,把人压在墙上低头含笑看他,“那狗东西踢你哪了?”
男孩的睫毛颤了颤,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细不可闻的低语,“腰。”
“他怎么下得去手,我看着都觉得疼,”贺舒又笑了一声,“心疼。”
男孩轻轻咬了咬下唇,唇红齿白,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可口,“我们先去吃饭——”
“别,”贺舒截住他的话,左手滑到他的腰间,暧昧地在他腰际磨挲,“乖,自己掀开衣服给我看看,伤没伤着,我不放心。”
男孩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他轻轻地在贺舒的胸口推了推,摇了摇小小的脑袋,“不用了,我不疼了。”
“那可不行,你不疼了,我的心还疼呢,”贺舒的指尖沿着他的侧脸轻轻描摹,像是收藏家抚摸最珍贵的藏品,又像画家在勾勒自己最得意的大作,他微微弯腰,歪头去捕捉男孩无处安放的目光,“不过你亲亲我,没准我就不疼了。”
男孩倏地闭上眼,从眼角一路红到耳根。
贺舒成功接受了他无声的准许和邀请,从善如流地压了下来,对准他轻颤的唇瓣。
“宝贝儿。”贺舒顿住,眼睑一抬,露出其下雾霭沉沉的一双眼,他扯出一个极艳丽的笑容,好像一朵盛开在忘川河畔的血色彼岸花。
“接吻的时候可没有拿刀抵着人后背的道理。”
第45章 壬水()
整座大楼的灯光一簇接一簇地熄灭,陡立的建筑渐渐沉寂下来,它脚下的城市脉络却越来越亮,在黑夜里跃动着无穷生命力。
周壑川揉了揉眉心,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八点了。他动了动酸涩的肩膀,拿起手机,发现上面别说电话了,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贺舒一向是这样,从来不记得在闲下来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更别说粘着他了。
他穿上外套拿好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他走进电梯,按了一层。
这时,一条短信顺着堪堪闭合的电梯门缝溜进他的手机。
电梯一震,缓缓下行。
周壑川看到屏幕上的人名,眉心就是一跳,等他点开短信的时候几乎算得上是勃然色变了。
周九:r的人盯上了贺舒,可能已经查到他的行程。另,丙火前几天入境,不知是针对你还是针对贺舒,万事小心。
周壑川的太阳**突突突直跳,他手指飞快地回了句“立刻派人去保护贺舒”,然后赶紧给贺舒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叮——”周壑川的心和电梯一起沉到了底。
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没心没肺地躺在贺舒的口袋里,而它的主人则正在用实际行动诠释着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后心抵着的那把尖刀已经在他外套上戳了一个坑,贺舒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随时能把他捅个对穿的压迫感,甚至还特别不吃亏地摸了把男孩水豆腐一样滑嫩的脸蛋。他抻着长调,不慌不忙地说:“我可不是那种不讲情趣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一夜情。宝贝儿你要是觉得现在接吻太快了,我可以陪你从写情书拉小手开始,用不着这么害怕的。”
男孩脸上的红晕犹在,他又卷又翘的睫毛颤了颤,眼睑一寸一寸地撩起来,露出其下玻璃似的毫无生气的眼珠子,当乖巧的伪装卸下后,那双原本极明亮可爱的大眼睛像是瞬间被人抽去了生命力,在里面徒留一片秃鹫盘旋的埋骨荒原,让人看了就心里发寒。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贺舒让他逗笑了,“我怕你还没把我后心扎透,我就一个不小心把你脑袋扭下来了。”
他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叹气,“那简直太暴殄天物了,我可舍不得。”
男孩定定地看着他,像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漂亮的小眉毛打了个一一触即分的结,“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你这孩子情商太低,”贺舒语重心长地说:“无论是接吻还是谈合作,都没人把刀抵在人家背后的,太没诚意了。”
“因为你看起来很随便,”男孩表情认真,“你身手太好,连己土都打不过你,我需要防着你一点。”
贺舒让“随便”两个字砸的胸口有点闷,他嘟囔一句,“明明是你勾引我的,怎么就算我随便了?还有,你怎么会知道己土的事,难道他喜欢用自己挨揍的事娱乐大众?”
“因为我也是r的成员,我的代号是壬水,”男孩收回刀,推开贺舒,“还有,己土很爱面子,他不会把丑事讲给别人听的。”
贺舒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