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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孽缘之恋-第2章

小说: 孽缘之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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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琢磨着,”王小五咂巴了一下嘴说:“经过咱们这一闹腾,苏进华是铁定了要下台了,也只有咱俩互相竞争啦,可咱俩从小到大,说话办事从来不隔气,不管谁当这个村主任,目的都是一样的,……”

  “是呀。”吉庆点了点头说:“我也正想这事呢,等我当上了村主任,还缺一个得力助手,你就配合一下吧。”

  王小五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难堪起来,叭唧了几下嘴唇,说:“我都想了好些天啦,你管着这几千万的摊子,又要筹建工厂,顾头不顾腚的,如果我当了村主任,你能凑空给我指点一二,挺合适。”

  吉庆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你那些鬼点子我知道,总想利用张嘴货赚大钱,没病没灾的还算顺利,万一赶上个天灾人祸,那风险可大了。我要是能当选的话,一定将咱村建成城市里小区一样的村庄。”

  王小五的确很佩服吉庆的才能和魄力。大哥那一脚让他失踪了四年,回来之后,定然就象个天外来客一样,盖起了令全村人为之瞩目的小洋楼,还把村子里一大班子年轻人都带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也都一个个喜笑颜开的。但自从他当上了冷库总经理之后,王小五就越来越觉得他有些盛气凌人了。自尊的本性使他不愿屈居在吉庆之下,也暗暗地较劲,一定要和他比个高低。尤其在这次选举中,决不能输给他。他用蔑视的目光撇了一下吉庆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冷笑一声,说:“资金过亿的集团企业都垮得一塌糊涂,何况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冷库,我实在不敢恭维。对于村主任这个位置,倒是非争不可。”然后,也不等吉庆回话,唿地一下站起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走出了吉庆的办公室,王小五就找到了吉运。吉运又当爹又当娘地把吉庆拉扯大,为此自己还打了一辈子的光棍,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的责任。他的话对吉庆应该具有相当的份量。吉运正搬了一把摇椅,半躺在他的超市门口,一边晒着半温不热的太阳,一边慢慢地欣赏几只雪白的小山羊羔在空地上跑来跑去,时不时对空咩地长撕一声,给人一种莫名的凄美感。这是叶梅家的小山羊。一个寡妇人家,没有工作,日子过得很是无聊,就养了几只羊儿,不图卖钱,就为找个活干。几只小山羊浑身雪白,光洁无暇,没一根杂毛,常常会趁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在吉运的超市门前,捡食一些枯落的槐树叶子,同时也留下一片楝枣样的黑屎蛋子。闻着那带有膻味的羊屎,吉运从不反感,反倒有一种非常的亲切感。当听明白了王小五的话的意思,吉运收回放在小山羊羔身上的目光,气呼呼地说:“为这事我都和他翻了几次脸啦。没摔过跟斗还没崴过脚吗?不说自己时运好,只夸自己本事大;你看那满身的傲气,走起路来横三横,出口气就想吹起一座大山来,也不想想那山实在不实在;左手一个太阳,右手一个月亮,嘴里还要衔上几颗星星,都能耐得上了天啦。一个屎村主任有啥好当的?上得奉承领导,下得讨好百姓,大事小事屁事,甚至两口子的那事都得管。当好了没人夸你,当不好了反落一身骚。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非争它干啥!”吉运口中骂着吉庆,却把王小五尴尬得脸红脖子粗的,吭咳了半天,竟没接上一句话。

  回想起前些天的事,王小五的心情就特别的激动,演讲也分外动情,言辞恳切,博得台下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使他对这次选举充满了信心,也使台下的叶梅激动不已。“难得我儿的一片苦心。”

  演讲结束,李世永在掌声中站起来,宣布最后一名候选人。“我们的最后一名候选人就是吉庆。吉经理年富力强,富有很好的创造思想和开拓精神,愿意带领大家在小康路上越走越好。”

  吉庆站起来,冲台下点了点头,立时就引来一阵极其热烈的掌声。他习惯性地甩了甩被老人们戏称做特务头的四六分,一张少经风霜的面孔白皙耐看,甚至还带了几分的脂粉味,微笑的下巴处胡须刮得黑青,又显示出男人少有的刚毅和坚强,目光中略略透出一种玩世不恭的神色,高挺的鼻梁又使他显得很有些桀傲不驯。吉庆既没有象苏金华那样看着稿子照念,又没有象王小五那样滔滔不绝地即兴发挥,先是绷紧了嘴唇,用一双自信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遍之后,才接过李世永递来的麦克风,微微一笑,说:“各位领导,各位邻居爷们,如果大家看得起我吉庆,我情愿把冷库所带来的经济效益,还有将来建成后的大蒜产品加工厂都算做村里集体的收入,让大家每年年底都可以按人头平安分红。”

  “我的儿,真是我奶大的好儿,有出息的好儿!”听着吉庆三言两语就换来的如雷鸣般的掌声,叶梅简直欣喜若狂,激动得浑身发抖。

  吉庆这个按人分红的伟大创举的思路应该说是来自四爷和二叔。那一天,王小五气冲冲地走出他的视线之后,经过一阵子的思索,他便走进了王姓中最为德高望重的二叔家中。大表姑正坐在床沿上嗞啦嗞啦地纳一只鞋底;二叔则半倚在床头上看一本很烂的书。见吉庆走进来,忙下了床让座,又吩咐老伴倒茶递水。“大表姑,你忙,我坐一会就走。”吉庆阻挡住。二叔的老伴是吉庆的一个远房表姑,按照先叫后不改的习惯,吉庆喊二叔为叔,喊她为姑。大表姑还是将茶端了过来,热情地递到吉庆手中,然后就坐在他的对面,关切地问:“孩啊,你那事跑得咋样啦?表姑担心得饭都吃不下嘞。”二叔则直率地问:“是不是为那事来的?”“是嘞,二叔。”吉庆直言不讳,“如果我当了村主任,一定把咱村搞得更富,要跟大邱庄南街村比一比。不过,有你们家小五跟我争,心里总是不踏实。”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您在村里说话最有份量,能不能替我活动活动,同时也劝劝小五,别再跟我争啦。”二叔沉思了一会,摘下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答非所问,“这本书里有一则故事很有意思,说古时候有个财主,富甲一方。有一年,黄河决口,村里人纷纷逃避,背井离乡。唯有这个财主割舍不下他的家财,完全不听别人劝说,死活不肯离去。结果,洪水来了,淹没了所有的村庄和农田,逃走的人都幸免于难,洪水过后,一路乞讨回村,在重建家园时,发现财主被淹死在家中,怀里还抱着一箱沉甸甸的珠宝。意思是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徦如你能看淡这一切,或许……”二叔的话说了一半,却又咽了回去,用一种征询的目光看着吉庆。吉庆多少听懂了点二叔的意思,面有难色地说:“二叔啊,冷库集团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可不敢自做主张。”二叔便不再言语,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大表姑则咂巴咂巴嘴,吞吞吐吐地说:“孩啊,你那冷库动则上千万资金,吓死个人嘞。哪能说让就让了呢,别听你叔瞎白话。你表弟也想跟小五学学,弄个鸡厂猪厂啥的,苦于手头有点紧,你能不能先转转弯,凑和点?”吉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大表姑,钱再多,那都是公款……。”话还没说完,大表姑的脸立即就寒了下来,说:“你是我娘家表侄,小五是我婆家亲侄,一表三不亲,你二叔要是帮你说话了,人家还不骂他胳膊肘往外拐?”吉庆很知趣地告别,没势耸拉地走出屋子,就听到大表姑不高不低的声音传出来:“看来,哪朝哪代的官饭吃着都香嘞。”之后,却又听到二叔粗鲁的骂声:“屎妇女,头发长,见识短!”

  吉庆败兴地走出二叔的家,又走进四爷的院子。四爷的老伴去世多年,一直孤身独院,正盘腿坐在一把褪了漆的古老的太师椅上,把玩着那尺把长的烟袋锅子,眯缝着眼睛听了他的来意,用苍劲的五指捋了捋下巴处那撮雪白的山羊胡须,说:“乖儿,你想当长官,还是当短官?”“四爷,这长官咋说,短官咋讲?”吉庆剥开一支烟卷装进四爷伸过来的锅子里。四爷心安理得地让吉庆点燃了,深深地吸上一口,盯了他一阵,才将浓浓的烟雾徐徐吐出,说:“乖儿,这短官就是见钱眼开的那种,该捞的不该捞的,虾米小鱼一把抓,最后腰缠万贯了,却也臭名远扬了。”“四爷,您知道,我现在不缺钱,也用不着贪。”吉庆坚定地说。“乖儿,爷知道你不缺钱,但你得学会吃亏。”“四爷,我当村主任就是为了咱村能更富,多大的亏我都能吃。”“乖儿,有一样亏,你吃得吗?”“四爷您说。”“那好,俗语说得好,地多了是劳累,房子多了是累赘,挣下的银钱是催命小鬼。徦如你那冷库共产了,……。”四爷神秘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吉庆的眉毛就拧成了一个疙瘩,为难地说:“四爷,你咋跟二叔一个魂嘞,商量好的吧。”四爷微微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我做不了主。”吉庆苦丧着脸说。“谅你没那个胆量。”四爷冷笑一声,又闷头抽起烟来。

  拜访过了村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吉庆最后走进叶梅的家中。叶梅正在踩动缝纫机,轧一只鞋梆,近几年,穿惯了皮鞋的村民们突然又返朴归真起来,掀起了一股手工布鞋复兴的热潮。吉庆在叶梅的一边坐了,听着那久远的嚓嚓声,看着叶梅逐渐苍老的面容和黑发中新添的几根银丝,吉庆的心中就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小的时候,大哥经常教诲他:“你和庙里的包老爷是一样的,都是吃了嫂子的奶长大的,她就是你的亲娘。”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和叶梅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大哥对他诸如此类的教诲却越来越少。吃奶的事他是无法记得,但他知道,小时候的衣帽鞋袜都是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他还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娘给他做了一身绿的衣服,穿在身上和解放军一模一样,神气得很呢,把他高兴得都蹦到了腰高,惹得三四岁的叶子叽叽吧吧地哭了一场。这事转眼都二十年啦,但面孔依然丰韵好看。嚓嚓的响声停止,叶梅剪断了一根线头,多余地问:“这几天忙吗?”吉庆点了点头,说:“忙。”叶梅停顿了一下,说:“都管了那么一大摊子事啦,还非争那个村主任干啥?那可是个受气的差使嘞。”“娘,你不知道,”吉庆感到莫大的委屈,“我有一个长远打算,把咱村由一个农业大村逐渐转变为工业村。”“你大啦,娘管不着你啦,娘只想你赶快再成个家,该忘的就得忘掉,都奔三十的人啦,别人家的孩子都上了学啦,你还满脑子一根筋,不让娘省心。”“娘,”吉庆猛一冲

  
 3 '本章字数:167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3…07 20:49:24。0'
  3……动,几乎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说:“娘,你甭操心,我保证给您找个既漂亮又孝顺的儿媳妇。我今个来,只想求您一件事。”“啥事?”叶梅问。吉庆咽了口唾沫,说:“我知道,小五很听您的话,您能不能帮我劝劝他,别跟我争了。”“唉——!”叶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他前脚刚走,也是这个意思,让我劝你嘞。既然你俩都是一条心,咋就不能两个计划一齐上,合着伙干嘞?”吉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娘啊,老话不是说,一个槽上栓不下两个叫驴吗?”

  掌声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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