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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边荒传说 作者 黄易 全本-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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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裕失声道:“甚么?”

  船速放缓,终抵达淮月楼。

  干归确如所料,没有在他们赴淮月楼途中下手。

  屠奉三来到司马元显身旁,和他一起透窗望向对岸的淮月楼,沉声道:“今次我们可能劳而无功。”

  秦淮河热闹起来了。

  泊于这截河段的七、八只画舫,全都灯火通明,照得秦淮河亮如白昼,管弦丝竹之声在波光闪闪的河面飘荡于两岸广阔的空间,益显这天下最著名烟花胜地十年如一梦的繁华。河上舟楫往来不绝,骚人墨客似要趁执行戒严令前尽情享受人生。

  此处是纪千千的雨枰台。自纪千千离开后,雨枰台便被丢空了,并没有让其它青楼姑娘占用,事实亦没有人敢进据这秦淮河的圣地。今次是由宋悲风出面,借用雨枰台,以作他们的临时指挥部。

  司马元显正看得入神,心中思量,要在穿梭往来的众多船只中,寻找到干归的座驾舟,他本人实在没有这种本领。

  此时闻言心中遽震,色变道:“屠兄何有此言?”

  屠奉三神色凝重的把目光投往右方入长江的河口方向,道:“干归的监察网全无异动,似是完全不晓得淮月楼之会。如果情况如此保持下去,我们将没法调动贵府内的精锐部队。”

  司马元显忍不住问道:“屠兄说的监察网,究竟指的是甚么呢?”

  屠奉三道:“指的是七、八个被证实是干归派出来作探子的人,他们每天都扮作不同的外貌身分,从事对贵府、谢家等地点盯哨的任务。”

  司马元显皱眉道:“如何可以证实他们确是干归的人呢?”

  屠奉三道:“因为他们轮值完毕,会回到大码头区,以类似任青媞的手法回到船上去。”

  司马元显道:“我们可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一举把监视的敌人全抓起来,再调动人马?”

  屠奉三道:“干归的人全是经验老到的好手,要一把逮着所有人,是近乎不可能的事。如被对方以烟花火箭传出信息,更是打草惊蛇。”

  司马元显头痛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我们现在该怎办好呢?”

  屠奉三道:“更令人疑惑的是直到这一刻,我们仍没有在淮月楼附近发现任何可疑人,也不觉有任何可疑的活动,确是耐人寻味。”

  司马元显道:“会否是我们真的猜错了,干归根本不晓得淮月楼之会,我们是捕风捉影,白走了一趟?”

  屠奉三道:“我仍认为我们没有猜错,问题在猜不中他刺杀的手段。”

  司马元显心焦的道:“可是如果我们没法调动人马,万一干归真的出手,我们凭甚么杀死他?”

  屠奉三目光投往淮月楼第五层灯火灿烂临河厢房的窗子,隐见人影闪动,道:“现在我们必须冷静,然后把高手全集中到这里来,静候形势的发展。我们并非完全没有机会的。”

  司马元显道:“如果干归的人混入淮月楼的宾客里去,我们如何应付?”

  屠奉三道:“淮月楼方面由王弘的人负责。今晚随他到淮月楼的八名随侍,只有两人确是他的家将,其它六人是通过他爹的关系请来的,均为一等一的好手,有足够能力和经验防止敌人在楼内发难。”

  司马元显道:“楼外又如何呢?”

  屠奉三道:“我们有四艘快艇在附近河道巡逡,每艇四人,由宋悲风指挥。

  公子该不会怀疑他在这方面的能力?“

  司马元显无法不同意,说到防刺客反刺杀,建康该没有比宋悲风更出色的人。

  司马元显道:“现在随我来的有十六个好手,其中有两人是我爹为这次行动特别派来的,主要负责贴身保护我。屠兄方面有多少人?”

  屠奉三道:“我手上只有十九人,已全投进今次的行动去。哼!干归比我猜想中的还要高明,虽然我已尽量高估他。”

  司马元显道:“或许淮月楼之会确与他没有关系。”

  屠奉三摇头道:“他用的可能也是‘一切如常’,致令我们生出错觉的招数,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司马元显露出颇有点意兴索然的神态,叹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屠奉三道:“我们仍要着手准备,一方面请陈公公秘密赶来,另一方面通知刘裕目前的情况,让他清楚内情。”

  司马元显道:“正在府内候命的人马又如何呢?”

  屠奉三道:“让他们继续候命,不得妄动。”

  司马元显道:“我们可否派战船堵截秦淮河和大江的交汇处?”

  屠奉三叹道:“如果公子如此做,干归还肯来吗?”

  接着欣然笑道:“江湖斗争的苦与乐正在于此,未到敌人真正发动,你是不会晓得敌人所采取的策略手段,这便叫斗智斗力,只有当胜负分明,你方会知道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三十一 卷 第 三 章 淮月之会





      第 三十一 卷 第 三 章 淮月之会

      

  淮月楼位于秦淮河南岸,与另一齐名的青楼秦淮楼夹岸对峙,楼起五层,高起耸立于附近楼房之上,为以楠木为主的建筑,用料浑厚,翘角飞檐,气势雄伟。

  楼顶形如蝴蝶,配合其节节升高、宽敞轩昂的姿态,直似临河振翅的飞蝶,更加上靠河基部用石梁柱架空,宛如悬浮河面,静中藏动。

  楼外遍植桂树,形成高墙深院的布局。楼内用的是清一色红木家具,令人甫进楼下迎客大厅,即有木香盈鼻的感觉。而不论梁柱廊窗、门道阶梯,均以浮雕、圆雕、镂空雕、阴阳雕等种种雕刻手法美化装饰,意境高远,朴实中见华丽,令人叹为观止。

  刘裕扮作侍从,混在王弘的“家将”里,下船后随王弘进入淮月楼,一切自有王弘这识途老马去应付。

  与王弘在途上的一席话,令他更深入掌握建康高门名士的心态、拓阔了视野,而更清楚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

  因朝廷的猜忌、天下四分五裂的情况、胡人的威胁、政局的不安,令士人既不满现实,但又怕出头惹祸,故相率务高谈,尚游乐,以摆脱现实的烦恼。他们对现实没有改革的勇气,只希望能从清谈中得到精神上的解脱和慰藉,想逃离现世去寻找那精神上的桃花源,过憧憬中的神仙生活。南晋如果不是先有王导,后有谢安,又出了谢玄这位不世出的无敌统帅,现在真不知会变成怎样。现今谢安、谢玄先后辞世,人心涣散无依,乱象已现,所以南晋由上而下,都在找寻应时而起的另一个救国英雄。

  这个人会是他刘裕吗?对建康的高门来说,他们需要的绝不是拨乱反正、翻天覆地的改革者,而是一个可让他们继续眼前生活方式的保护者。这才是今晚聚会背后的意义。

  说起来他崇拜的祖逖实为这时代的异种,深知清谈误国,欲以坚苦卓绝、夙夜不懈的精神,出师北伐,规复中土,然终因未能上下一心,致功败垂成。

  “不论世事,唯咏玄虚”的清谈,会有朝一日把汉人的江山断送吗?他刘裕能否以一介布衣,在以高门大族为当然统治者的情况下,挽狂澜于既倒呢?王弘停下脚步,别头向刘裕微笑道:“到哩!”

  原来已抵第五层楼的束厢门外。随行高手人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当然是因没有刺客于登楼之时施袭。

  刘裕心中涌起古怪的念头,不论来此或离开的途上,人人都会提高戒备,只有在厢房内风花雪月、酒酣耳热之际,才会放下戒心,如此岂非最适当的刺杀时机?该在厢房内而非其外吗?可是在高手环护下,谁能于他们在厢房喝酒之时进行刺杀呢?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事实上当晚宴开始后,整座淮月楼都会置于己方人马的严密监视下,任何异动均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刘裕自被谢玄看中后,连番出生入死,已培养出高度的警觉性,虽仍猜不到干归的手段,但已暗自留神,对看似安全的地方更特别有自危之感。

  门开。

  王弘领先进入厢房。

  快艇沿河缓驶。

  划艇的是屠奉三的手下,精通江湖伎俩,不待宋悲风指示,已知该采取哪条航线,如何不引起敌人注意。

  宋悲风和蒯恩扮作骚人墨客,诈作喝酒游河。这是秦淮河上惯见的情景,此时如他们般游河的艇子便有十多艘。

  今夜是个月明风清的秋夜,皓月当空,银光泻水,茫茫名河,万古如斯。

  宋悲风似是自言自语的道:“不妥当!”

  蒯恩的目光正搜索淮月楼的对岸,闻言道:“会否是敌人尚未展开行动呢?”

  宋悲风反问道:“如你是干归,会晓得刘爷何时离开吗?”

  蒯恩坦白地摇头,道:“不晓得!但是会猜刘爷怎都该在楼内逗留上半个时辰或更长的光阴。”

  宋悲风道:“既然如此,敌人便该在刘爷抵达淮月楼后,立即展开行动,进入精心策划的攻击位置,那不论刘爷何时离开,都可以进行刺杀。可是现在秦淮河附近全无敌人的踪影,这是不合理的,唯一的解释是我们错估了敌人的刺杀方式。”

  蒯恩思索道:“可能敌人根本不知道今晚的约会呢?”

  宋悲风道:“你相信直觉这回事吗?就是不需要任何道理,你总觉得事情会随你的感应发展。”

  此时小艇经过一艘泊在离南岸十多丈处的楼船,船上的灯火照得艇上人和物清晰起来,歌舞乐声填满他们的耳鼓,比对起他们此刻的心情,感觉更是古怪特异。

  蒯恩锐利的目光扫视楼船,道:“另一个可能的解释,是敌人并不准备在河上进行刺杀。”

  宋悲风道:“这也是不合理的。敌人定有派出探子监视王弘,见他从水路出发往淮月楼去,刘爷又扮作侍从,自然会推想刘爷会从水路离开,想不在河里发动攻击也不行。”

  蒯恩一震道:“那照现在的情况看,敌人该是选择在楼内进行刺杀。”

  宋悲风皱眉道:“但那将不再是刺杀,而是强行硬闯。参与今夜聚会的人,全是建康高门赫赫有名的名士,个个有高手家将随行,即使以干归的实力,亦没法在那样的情况下得手,是智者所不为。”

  蒯恩苦思道:“敌人必有混入东厢之法。”

  宋悲风叹道:“如果我们想不破此点,今晚会是白忙一场。”

  蒯恩讶道:“宋爷似乎一点不担心刘爷本身的安危。”

  宋悲风理所当然的道:“事实上我们从没有担心过刘爷会被人杀死。对屠爷来说,刘爷乃真命天子,怎可能窝囊得壮志不酬身先死?对我来说,如果刘爷是福薄早夭的人,安公是不会点头让他作玄帅的继承人。”

  蒯恩听得呆了起来。

  小艇驶离画舫灯光笼照的范围,重投月夜。

  宋悲风微笑道:“你不相信他是真命天子吗?”

  蒯恩垂首道:“小恩怎敢呢?”

  宋悲风道:“是否相信并不打紧,至少刘爷和你持相同的看法,他自己并不相信自己是甚么真命天子,所以他一定会提高警觉,亦因此他今夜绝不会没命。”

  蒯恩再次抬头望向宋悲风,双目射出沉痛但坚定的眼光,沉声道:“我蒯恩今夜在此立志,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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