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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失贞童妃-第179章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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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然是三月底的时候,是她改变了心意,冰封了对他的冷漠,所以才觉得她也可以不管南烈羲的身份,跟他坐在一起吗?平日里,她咄咄逼人,如今却判若两人。她扪心自问,却也无法得到心中的答案。

她跟他一同走去河岸边的闹市,她身上分文没有,他却慷慨解囊,替她买了许多小食,她也不拒绝,一路走着吃着,又回到河岸的石凳,安静地品尝午后的点心。

“这是邹国最有名的点心螺饼。”琥珀将手中一个纸袋放置在南烈羲的手心,她自顾自品尝着其他的填饱肚子,不再看他是否喜欢。

他笑了笑,想说男子汉原本就不爱甜食糕点,但如今她好心好意体贴他肚饿,他自然也甘之如饴。

也不知是否因为她对他敞开心扉的缘故,那并不精致的螺饼咀嚼在口中,却也甜的腻人。

好像只需要一小块,就能饱足,就能填补满心的空缺。

而他身边的琥珀,品尝着刚出炉的糯米糕,上面的白粉糖精沾着唇角也不自知,她神色自如,眼底一派安然。

他却好奇,他品尝到的甜腻滋味,是否也跟她的一样。

南烈羲黑眸镇定,这一回,说的很是认真。“在邹国才大半年,怎么看你都像是本地人士,往后你也可放心而活,你身世的秘密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知晓,也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们。”

“你要同我保住秘密吗?”她轻声叹气,神色苍茫。

“戳穿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南烈羲笑着反问,这一句话,却让琥珀说不出话来。保守秘密,他就一定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吗?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这么说出口,南烈羲想来心高气傲,让他如今隐忍对待这份感情,已经对他足够折磨了。

她无论能否给他满意的答案,也没有必要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

她一瞬间崩落了笑容,低着头,塞入一块柔白糯米糕,用甜蜜滋味化解内心淡淡苦涩,不让人看到她的惆怅。

“你不回到我身边的原因,是否有一个,是因为不想我跟轩辕睿对抗?”

这个疑惑,显然琥珀没有料到,她顿时血色全无,直直望入那一双黑眸之内,南烈羲的墨色眼瞳颜色过深,若是他没有任何情绪,那宛若黑夜的幽然,也让人看不到他的内心。

南烈羲不肯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让她在他的眼底,无所遁形。

她的身份,已经再无别人知晓,她不再是见不得光的亡国公主,也可以光明正大活在世间。甚至只需要她一点头,他就能将原本属于她的韩王妃头衔重新送到她的手边,如果她还不够爱他,如果老夫人还不同意,除此之外,还有多少个如果可能?会不会,她终究还是考虑到轩辕睿的心情,所以,宁愿一个人,也不轻易答应南烈羲的情意?!

轩辕睿,会不会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琥珀微微一笑,眼眸清澈的让人不敢逼视,宛若是天生的清丽姿容,如今因为笑容,更娇俏可爱。

“你想问我为何绝口不提轩辕睿吧。”

对一个人的喜欢,原来也会用完。

心,也是会死去的。

她感受的到南烈羲的沉默,笑的更深:“我没有那么宽容,其实我很小心眼,背弃过我的人,我始终没办法相信他的心意。即便他口口声声说,他喜欢我。不喜欢,就可以一脚踢开,不顾一人生死,喜欢,才要捡回来细心呵护吗?”

轩辕睿的罪,不是因为他是轩辕淙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撕裂了她对人的信任,也撕裂了她最初对人的情感。

她很难原谅他。

她即便笑的灿烂,眼底的凄楚颜色,更加沉重。“终究无法忘记,他的姓名,他的身世,也忘不掉我当初的狼狈凄楚。世人说的宽容释怀,我居然办不到。”

她不是为了让南烈羲摒除嫉妒才说出这一番话,那是她真实的心,虽然很少有人听过她的倾诉。这些情绪,也憋在心口很久了,她原来也需要一个抒发的渠道,也需要一个可以倾听她内心所有秘密的人。

这回,献给南烈羲了,出乎意料之外。

“你并不爱他。”他再一度确定。

“你说呢?”她的眼瞳,轻灵的不像话。

她也曾经想过,是否可以摒弃前嫌,却没想过自己的心,根本无法容下轩辕睿。她低声轻叹。“这几天,我总是梦到一年前的情景,记得爷爷跟我说的,这世上你唯独信任的就是睿王爷。”

南烈羲的手掌覆在她的肩头,她笑着说话的模样,却叫人最心疼。

她沉入回忆的神色,苦不堪言。“美梦终究成了噩梦,人总是要疼到了极点,才看得清事实。”

她也会害怕,在相同的地方,跌倒两次,也会害怕,在相同的人身上,尝到两回被抛弃的苦痛。

她还是有软肋,并非无所不能。

琥珀心平气和地解释:“京城,故地重游,不只是怕看到轩辕睿,更怕想起我在上官府生活的点点滴滴。因为,那段过去,我也很久没有回想了,人都不在了,回想也只是无益。”

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过,让她活在远离伤心之地的邹国,或许她才能从痛苦中尽快走出,她能够快乐,他也可以安心。

“再说了,我若是跟你回了韩王府,奶奶一定气得不轻那。”琥珀话锋一转,倒是眼眸闪耀着柔光,语带调侃。

“老夫人对我的偏见,很深。”南烈羲苦笑,他生性不喜欢阿谀奉承,个性孤僻冷漠,即使在南家也不受喜爱,更别提要去讨好别人。这些事,他以往是不屑去做的,但如今才发觉,他无法忽略所有人对他的偏见。

琥珀摇头,一板一眼地回应。“也不全部是偏见啊,你这个人,也叫人很可气。”

可气?

南烈羲蹙眉看她,老夫人对他不了解也就罢了,难道她也还是这么觉得?那他所有的付出,都付诸东流了。

琥珀在脑海之中细数他身上不讨人喜欢的地方,约莫也有十来个,这般想着,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奶奶眼底,你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坏人。”

没有长辈,愿意将最后的亲人,送到南烈羲怀中去的,生怕被吃的一根骨头都不剩,每日以泪洗面还不敢声张。

坏,哪里足够形容南烈羲的恶?加一个表示程度之深的“大”,才勉强可以形容南烈羲的臭名昭著。

“那,在你眼里呢?我又是什么样的男人?”南烈羲抓了个契机,俊颜贴近她的气息,一脸忱挚。

他越来越在乎她,在乎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恨不得她一口说出她也爱她这般的甜言蜜语。

“我也不知道了。”她避开他的疑惑,这一句却是真心话,她的心乱了,至今没有理清楚头绪。

“你看,天边的晚霞多好看。”

她沉默了许久,却是扬起小脸,望着天际的红色晚霞,一身轻松惬意。

“我一直活在想象中……想象中的那个良人,可以跟我一起看那夕阳。”

她说的是谁,南烈羲心里头清楚,他没答话,表情有些凝固的僵硬。

琥珀没有察觉南烈羲的孤寂,挽唇一笑,像是坦荡的自嘲。“倒是没想过,到头来,终究一场空。”

“今天的夕阳,美得不像话。”她欣赏着美景,也不顾白皙脖颈仰着多酸疼,咬了一口软嫩糯米糕,含糊不清暗自发出一声称赞。

南烈羲跟随她的视线往天空望去,在西关守边关的时候几乎日日都能见到彩霞夕阳,他并未觉得美丽特别,但今天……的确是他二十四年来见过最美最祥和的一次。

是因为身边的人儿吧。

他轻轻扳过她的肩头,要她看着他,眼底只有他的身影,他情不自禁以指腹轻触她唇角沾着的白色粉末,感觉着她唇瓣轻轻颤栗,却将那糖精粉末送到自己的唇边,独自品尝。那一双墨黑的眼眸,却死死盯着她,万分炽热。

那样体贴的举止,偏偏因为南烈羲,而显得格外暧昧,格外别有深意。

她的唇儿几乎要红的胜过天边彩霞,她急忙伸出手,以手背抹去多余的粉末,那一刻几乎不敢抬头看他。

那好像是一个吻,虽然他并未吻她。

也有,骚动人心的用处。

他实在是太放肆浪荡,张狂邪气……本性难移!

“很甜。”

他望着她的眉眼,笑着吐出这一个字眼,那双黑墨眼眸却愈发深沉。

。。。。。。。

121 不习惯你的温柔

甜?

他指的是那糯米糕上的糖粉,还是……

他粗糙指腹划过她柔嫩唇角带来鲜明对比和细微触感,还残留在她的肌肤上,宛若细细麻麻的火热,几乎要将那一小寸肌肤都燃烧。

他看她的眼神,跟方才的平静镇定相差不小,他的黑眸之内,带着好整以暇的审视,似乎要剥掉她身上所有伪装自若的衣裳,要她无法逃避他的炙烫情意,要她即便想要忽略,也无法忽视。

“咳咳咳……”也不知喉咙是被黏黏的糯米糕哽住了,还是她突然分心呼吸不畅,琥珀弯腰咳着,双颊通红。

南烈羲笑而不语,手掌不自觉覆上她的后背,对待孩子一般耐心,一下一下轻轻拍打。他的确是几乎没有用力,否则琥珀不敢想象,在南烈羲这双了结过不少性命的手掌下,只需要添加一份力道,他就可以一掌拍的她吐血她可是半分不敢怀疑。

“你不要拍啦……我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你手下。”

她实在不太习惯事事为她着想的南烈羲,琥珀忙不迭抓下他的手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

“很痛?”他俊颜一沉,原本是好心好意,不过看来那些事,他实在不擅长。

她挽唇一笑,却是刻意将俏脸压的很低,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吐纳,这才安静地抬起小脸,长长舒出一口气。

“都陪我坐了一天了,也该走了。”

她跟他目光交汇,相顾无言,最终还是说出了分开。

眼眸一闪,放下防备的她,整个人显得情绪轻松,琥珀侧过身子,安安静静地说道。“谢谢你陪我消磨时光,最近很少有时间理清头绪,今天我想了很多事,拜你所赐,我更确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她的感谢,这一回,不带任何牵强,语气温柔,察觉不到任何尖刺,也让人更加容易接受。是消磨时光,还是拉近彼此的距离,他的心里也有定论。这一天,对他而言,万分重要,无法取代。

该感谢的人,是他,以前总是被她的心墙关在门外,根本无法靠近她,今日他却跟她一同坐在河岸,解开了以往的偏见和误解,总算走出可喜的一步。

南烈羲神色镇定,黑眸之内是沉敛光芒,他看着琥珀的那双眼眸,发自内心地说道。“如果遇到难关,无论何时我都可以帮你。”

琥珀短暂沉默过后,轻笑一声:“如果需要的话,也许会来找你。”

闻言,南烈羲淡淡一笑,望着她的表情,心里却涌上些许分离的惆怅,她说的只是场面话吧,也许——也是不会来找他的意思。

她总是固执坚强,比世间的女子都来得独立自主,宛若青松一般,在狂风暴雨的时候,也可以维持不低头不屈服的力量,即便万不得已,她也鲜少会投靠其他人。

她起身,南烈羲跟她一并走着,回到客栈,牵拉着各自的马匹,这一回,也要各自去往不同的方向。

南烈羲跃上马背,身着蓝紫色劲装的他,身材高大俊挺,面容上没有笑容,凝重沉静。他望着琥珀的灰白色身影,灵活翻身上马,她一手扼住马儿缰绳,背脊挺得很直,身上带着几分英气潇洒。

“天很快就黑了,你先走吧。”琥珀淡淡睇着他,语气中透露着从容。

“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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