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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里尸香-第3章

小说: 十里尸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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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去危险。

    “邮递员冯德亮死了。”曹楠道。

    我心脏一抽,自己来晚了!

    快递单极有可能就是冯德亮涂抹的,昨天他刚给我派件,今天就死了,没那么凑巧的事。

    这时我回想起一个细节,昨天我签收娃娃的时候所有人都嘲笑我,唯有他面无表情,当时就觉的他有点不对劲,以前的他挺爱开玩笑的。

    “去看看。”我立刻往里面挤。

    曹楠急忙拉住我,“磊子别去,你都快结婚了,别沾这种晦气,听人说死的挺惨,是横死的。”

    “不行,我必须去。”我甩开曹楠往里面走;现在公安还没来,要是等公安封了现场,想看都没机会了。

    很快我就挤到了里面,曹楠也跟了进来,邮政所的几个人正在打电话,也没人拦我们;先进到大厅,大厅最左侧就是邮政邮寄业务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的景象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冯德亮靠坐在椅子上,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前面,原本足有一毛硬币那么大的黑瞳缩成了筷子尖那么点,瞳孔几乎缩成了针眼。

    这是一种只有在极度惊恐之下才会有的表现。

    而造成它死因的是脖子上一支记号笔,深深的贯入咽喉中,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已经干涸成黑色,显然死去多时。

    “我去!”

    曹楠也被这场景吓的不轻,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我头皮发麻,冯德亮死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会惊恐成这样?

    还有那只记号笔,自己兜里的快递单极有可能就是用这支记号笔涂的。

    顿了顿,我发现冯德亮有一只手是放在办公桌上的,于是壮着胆子靠过去。

    只见黑色的办公桌上,一个血迹勾勒的“石”字触目惊心,冯德亮的手指正好落在“石”字的最后一笔上。显然,这是他临死前写的最后一个字。

    “这…;…;是凶杀啊。”曹楠也看见了,说:“凶手名字里肯定有一个石字。”

    我浑身一僵,自己的名字里不就有石字么,还是三个石字叠加。

    冯德亮是什么意思,指向我吗?可我不是凶手啊。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磊子快出去,公安来了。”曹楠立刻拉着我往外走。

    等我们跑出大门后,公安也从警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在邮政所的人员陪同下进去查看,剩下的拉警戒线,这种命案在金盆乡可不多见。

    没多久,冯德亮的老婆得到通知来了,看到冯德亮的尸体后当场哭死过去。

    公安一边劝慰冯德亮的老婆,一边侦查案情,很快便有消息传出来,说冯德亮是自杀的,有邮政所的监控为证,他亲手把记号笔插进了自己咽喉里,铁证如山。

    这结果让我有些不太敢相信,一个人要自杀方法有很多,上吊跳楼都可以,没什么痛苦,一瞬间的事。

    用笔插进自己的咽喉,这得多痛苦?怎么下的去手?笔尖又不是刀子,没那么好捅。

    最关键的是冯德亮死前的眼神太可怕了,如果是自杀有必要惊恐成那样么?一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别的?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甚至公安的态度也十分耐人寻味。

    想了想,我立刻拨陈老根的电话,可电话居然没通,于是只得编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冯德亮的死被定性成自杀,所以程序走的非常快,公安上午将尸体带走,中午等县城来的法医验了尸,下午尸体便交还给了冯德亮的家人安葬。

    冯德亮的家就住在离圩场三里地的地方,下午三点便起了丧鼓,开始丧礼的筹备,不少人都去帮忙了。

    乡下不同于城市,是个熟人社会,所以无论红白喜事都是大家伙互相帮忙,顶多请一个法师和一队锣鼓。

    于情于理,我和冯德亮还算熟,住的也近,应该去帮忙的,可我心里总有些不安,不敢去。

    他临时前写的那个“石”字甚至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陈老根。

    我闪电般按下接听键,陈老根确定是我后,凝重道:“孟磊,你要想办法把冯德亮的尸体烧了,决不能让尸体过夜,否则要出大事。”

    “什么?”我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头顿时就大了。

    烧尸体,开哪门子玩笑?

    乡下崇尚的是全尸土葬,烧尸体是对先人的大不敬,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冯家人绝对不可能答应。

    陈老根解释:“冯德亮是横死的,怨气深重,今天农历十四接近月圆,极有可能会诈尸,如果真诈尸了,第一个目标就是你!”

    我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浑身汗毛炸立,整个人都哆嗦了。

    死去的人诈尸袭击自己…;…;那画面,想想就感觉自己快尿裤子了!

第四章:烈火焚棺 (点追书收藏!)() 
我话都不利索了,说:“可…;…;可冯家人不会答应呀,要…;…;要不然你打电话去劝?他们或许会听你的。”

    “我打过了,冯家人不听,所以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在午夜之前将他的尸体烧掉,切记切记!”陈老根道,说完又匆匆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我冷汗哗哗的直冒,人都懵了。

    烧尸体说的简单,怎么烧?

    冯家在金盆乡可是一个大姓人家,人多势众,这么多人盯着,就算烧起来也会被扑灭,况且冯德亮本来就有点胖。

    最多的可能是自己没烧掉尸体,反而犯了众怒被冯家人活活打死。

    这不是开玩笑,乡下是个宗亲社会,大姓人人家往往很团结也很强势,被围殴致死的话连公安都抓不到凶手,因为没有人敢出来指证凶手;况且你一拳我一脚,鬼才知道哪一下致命,死了算白死。

    怎么办?

    我急的团团转,这事弄不好,横竖都会没活路。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曹楠,这件事我一个人干不来,需要帮手。

    曹楠家里是做木头加工生意的,就住在圩场旁边,接到我的电话就来了,我于是将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说了。

    曹楠长大了嘴巴跟听天书一样,直到我放出了红衣娃娃的视频,他才艰难的相信了,连连拍腿说原来他奶奶没骗他,这个世界真的有脏东西。

    消化了我经历的一切,曹楠无语道:“磊子,你说你都快结婚了,怎么缠上这种倒霉事?”

    我叹了口气,谁说不是,红衣娃娃那边还没闹清楚呢,冯德亮又来了,问题是我和他没冲突呀,又不是我害的他。

    可从冯德亮临死前写的那个“石”字来看,陈老根的话又不能不信。

    曹楠想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说:“其实这事说难也不算难,只要做足准备,趁着冯家人没反应过来放火,应该能成功。”

    “你有计划吗?”我急忙问,曹楠人高马大,脑子也同样好使,有时候我做生意遇到难题,他还会帮我出主意。

    “这样,我们天黑后蒙面潜伏过去,免得被人认出来,然后用汽油点火,点完开车就跑,我想应该能烧个八九不离十。”曹楠道。

    我眼睛一亮,这倒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

    说干就干,我们分头准备,曹楠去准备摩托车,我去准备汽油、衣服和蒙面黑布。这些东西都不难搞,天黑时分我们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会了面。

    曹楠弄了一辆没牌的摩托车,还别出心裁的做了两个钉板,要是有人骑车追我们,钉板可以把他们的车胎扎破。

    之后我们骑车到了离冯家不足半里的地方,我在路边换上宽松的衣服蒙上脸,便提着汽油桶走隐蔽的田埂朝冯家去了。

    曹楠留在原地准备接应,他本来也说要去的,但我没同意,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不能连累自己最好的兄弟。

    半里地很快就到,运气不错,灵棚就在面前。

    仔细看了一下,守夜的人也不少,光灵棚外就有两桌,大多是青年和后生,正吆五喝六的围在一起打牌。

    趁着他们聚精会神,我快速贴了过去,走到了灵棚侧面一处阴影里。

    我贴上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只有冯德亮的老婆在哭,他们婚后一直没生下儿女。令我惊喜的是,冯德亮老婆哭声没几下居然停了,还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天助我也!

    我立刻一撩帘闪了进去,里面果然没人。

    冯德亮的尸体摆放在一扇门板上,用两张长凳支着,身上盖着白色的尸布。乡下土葬的规矩是必须有法师来了才能敛尸,也就是入棺,所以尽管旁边有一口棺材,但尸体还没放进去。

    我看了一下,如果就这样烧的话根本不可能烧掉尸体,因为汽油都流到地上渗进土里去了。但如果把尸体放进棺材再倒汽油,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时间不多,随时会被人发现,我壮着胆子把冯德亮的尸体抱起来放进棺材,然后拧开汽油桶往里面倒汽油。

    可就在我倒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股阴风从外面灌了进来,将冯德亮的盖尸布吹飞。

    顿时,一双收缩的只剩眼白不见黑瞳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直溜溜的盯着我,冷如霜刀。

    “我靠!”

    我吓浑身汗毛炸立,触电一般把汽油都丢了。

    “哐当”一声,汽油桶落地。

    “什么动静?”

    “不会是野猫跑进去了吧?”

    “靠,赶紧去看看,别弄起尸了!”

    “…;…;”

    声响惊动了外面守夜的冯家人,他们朝灵棚快步涌过来。

    我大呼不妙,立刻抓起一根点燃的蜡烛朝棺材丢过去,然后疯了一样往外冲。

    “嘭”的一声,汽油爆燃产生一股热浪,我感觉自己后面的头发都被燎焦了。

    冯家的一大群人都被惊住了脚步,我趁着他们迷糊的一瞬间冲了出去,夺路而逃。

    “我艹,有人烧德叔的金身,快灭火啊!”

    “王八蛋!”

    “快抓住他!”

    “追!别让他跑了!”

    “…;…;”

    冯家人反应非常快,一半人疯狂的朝我追来,一半人手忙脚乱的去灭火,场面顿时大乱。

    我撒丫子狂奔,有多快跑多快。

    半里地二百多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追来的都是冯家的精壮后生,有几个跑的比我还快。

    但我也不弱,两腿急速交替,跑的快抽筋了。

    前面,看到火光的曹楠已经发动了摩托车,正在轰油门示意我快点。我越过钉板后跳上后座,曹楠一拧油门摩托车飞蹿了出去。

    冯家追来的人吃了一嘴的烟,只剩跳脚骂娘的份。

    也有人骑车从后面追上来了,但曹楠弄的钉板起了作用,他们追了没多远便纷纷熄了火。

    我轻呼一口气,这事算成了,就是不知道尸体能烧成什么样,但那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之后,我和曹楠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分了手。

    回到店铺,我立刻奔上二楼朝冯家的方向眺望,让我心头微沉的是,火势没有想象中的大,而且还有减弱的趋势。

    本来是有一桶汽油的,结果一阵阴风吓的我把半桶汽油都丢了,也不知道够不够烧。

    想了想,我立刻拨打陈老根的电话,想给他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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