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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借阴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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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在我九岁那年,碰到小叔钻进了赵寡妇家,接踵而来的事情完全不可思议,平凡的生活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继而走上了一条我从未想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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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寡妇() 
在我九岁那年,小叔竟然把死人的肚子搞大了。

    我小叔周道安是我们家最不着调的人,按照我奶奶的话说,他就是个“不着窝的鸡”,年轻的时候特混蛋,想一出是一出。

    最不靠谱的是他有段时间拜了个牛鼻子老道为师,还离家出走了两年,可把我奶奶给愁坏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回来之后小叔倒是稳重了许多。

    兴许真学了一些鸡毛蒜皮,在镇上开了一家冥店,有时候还给人家主持主持白事,说白了就是挣死人的钱。

    以前农村迷信,白事都办的讲究隆重,我小叔又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生意越做越火,日子过的远比我家和二叔家滋润。

    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也是小叔,因为他有说不完的故事,稀奇古怪,还就跟真的一样,常常把我吓的哭爹喊娘,却还嚷嚷着让他讲给我听。

    但当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最崇拜的小叔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说起那件事,还要先说说我们村的赵寡妇,因为那个被搞大肚子的死人就是她。

    赵寡妇的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只因为她是死鬼赵四海的婆娘,才落得这么一个名号。

    我记事的时候,赵四海已经死了有几年,都说他生前是个臭流氓,名声在十里八乡都臭的熏天,根本讨不到媳妇,就托人从外地买了一个小媳妇,也就是赵寡妇。

    赵寡妇进门的时候才十七八岁,长的很水灵,惹得一众老少爷们直流口水,都说赵四海走了狗屎运,背地里也颇有微辞,那意思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好白菜给猪拱了。

    说归说,但是碍于赵四海的凶狠,也没人敢动手动脚。赵四海对自己的婆娘很满意,自从娶了媳妇连门都不怎么出了,都说他天天只顾着在家弄他婆娘,连床都不下,时常有人在他家窗户底下偷听。

    但是好景不长,还不到一年,赵四海就去见阎王了。对此,村里的长舌妇们有各种说辞,但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赵四海死在了女人身上。

    且不管是不是死在了女人身上,反正赵四海一死,村里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光棍们就首先按耐不住了,一个个就跟发情的公狗似的。

    只是人要脸树要皮,就这么屁大点的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再加上赵寡妇每每以死相逼,所以也不好强来,于是就有各种献殷勤的,可人家就是宁死不从。

    虽说赵寡妇要名节,但终归是个弱女人,一来需要男人撑腰,二来也是寂寞难耐,所以尽管没有挑明,但时间一长,大家也都知道她和张建业好上了。

    张建业那是正当年,二十三四的大小伙,年轻力壮,脸面长的也算英俊,再加上他爸是村长,这样的条件不愁娶不到媳妇,因此家里也就更不可能允许张建业和赵寡妇相好。

    当时正好赶上每户抽一个劳动力去修河坝,张建业也就跟着大家伙去了一个多月,再回来的时候,赵寡妇都已经入土下葬了。

    至于赵寡妇是怎么死的,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奸不允,被人弄死了,也有人说是被老张家害死的,更离奇的是说被鬼缠了,上吊死的。

    不管怎么样,这些说法都没有证据,更何况赵寡妇还是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没亲没故,村里出了棺材钱,给她葬了也就无人再过问此事。

    张建业回来也不好开坟验尸,本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好死不死的却被九岁的我给碰上了,也可能是我命中有此一劫吧。

    我记得那是七月中旬的一天,刚放暑假,中午吃过饭,我趁家里人午睡的功夫,偷跑出来准备去发小陈学明家看《西游记》。

    刚走到巷子口,就见一人骑着二八杠自行车快速的穿了过去,虽然一闪而过,但我却认出了那个人,正是我小叔。

    小叔住在镇上,他来村里往往都是去我家,可那个方向明显不是去我家的,这大晌午的,小叔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去呢?

    想着我也就跟了上去,一来是好奇小叔干什么,二来也想问问他答应我的木剑做好了没有。

    但是才一会的功夫,小叔就不见了,我也就沿着那个方向小跑了起来,一直来到村西头,把所有的人家都瞄了遍,门口都没有看到小叔的二八杠。

    这时我的目光就投向了孤零零的赵四海家,可能因为赵四海生前人品不怎么样,没人愿意跟他做邻居,所以他的房子与其他家离的老远,谁也不挨着。

    在赵寡妇死了之后,那里就再也没人去了,因为晦气,而且也不碍事,所以就没人去过问。

    难道小叔去了那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的这种感觉特别强烈,于是也就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院门没锁,往里瞄了一眼,就看到小叔的自行车还真在赵四海家的院子里。

    大晌午的,小叔不在家呆着,来这里干什么的呢?

    瞄了一会,我正准备进去看看,却见小叔从地底下钻了上来,那应该是赵四海家的地窖,地窖这东西就是冬天用来储存红薯玉米什么的,夏天一般不怎么用。

    小叔进赵四海家的地窖干什么?难道他在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来不及多想,因为小叔快速的盖上了地窖盖儿,推着自行车就走了出来,直觉告诉我,小叔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我急忙闪躲到一边。

    看着小叔贼头贼脑的骑着自行车快速离开,我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赵四海家的院子,没办法,我这个人好奇心大,要是不去看看,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推开地窖盖儿,踩着阶梯我就小心翼翼的进了地窖,虽然正午太阳大好,但地窖里面却不怎么明亮。

    一进入地窖之中,我的目光就被昏暗中的七个火光吸引住了,那是七个白瓷碗,里面装着煤油,煤油中浸着棉花捻成的灯芯。

    地窖之中除了煤油味之外,还有一股子臭味,就跟死耗子散发出来的味道差不多。四下里一看,在七个豆大的火光映照下,我就看见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妈呀!我的小腿顿时一软,脚下没站住,就从剩下的几个阶梯上摔了下去,好在这地窖中的土壤不硬,除了屁股疼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爬起来,再一看,我就感觉头皮发麻起来,因为地上躺着的真是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个死人,被那七盏灯包围着。

    这地窖之中怎么会有死人呢?难道与小叔有关?

    想到小叔,我也就鼓起了勇气往前凑了凑,随手端起一个白瓷碗,想借着火光看清楚些,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整个人就僵住了。

    我首先看到的是浑圆的大肚子,就跟快要生娃儿一样,视线往上走,看到脸时我立即大吃了一惊,这不是赵寡妇吗?而且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我的妈呀!

    惊叫一声,我吓的双腿发软,直接倒坐在了地上,冒了一身的冷汗,手中的白瓷碗也应声打翻在地。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白瓷碗打翻的那一刻,就听唿的一声,地窖之中竟然旋起了一阵阴风,剩下的六盏灯一下子也被吹灭了。

    除了从窖口射下来的一道太阳光之外,地窖四周一片漆黑,我的心跳的极快,简直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嗡嗡作响。

    两排牙齿在打颤,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像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此时此刻,也只有从窖口射下来的那一点太阳光才能让我感到安全。

    我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拼命往那光亮处爬,但是还没动两下,却听见空气中响起了一个呼吸声。

    呼……

    声音很长,好像呼了一大口气,而且这个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地窖之中,显得异常响亮、空灵,听的我浑身毛毛的。

    这里除了我,就是死了的赵寡妇,这声音不是从我口中发出的,那只有……可是一个死人为什么还能发出呼吸声呢?

    妈呀!我急忙加快了速度,但是两条腿软的就跟下了锅的面条一样,我也只能连滚带爬,可就在我挣扎的时候,突然!我感觉黑暗中好像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左腿。

第二章 活了() 
凉!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左腿上好像包了一层冰块,冰凉刺骨。

    “啊……”

    我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下,激发了我求生的本能,两腿快速的蹬起来,想摆脱那只手。

    蹬了几下我就感觉有了些力气,立即翻身起来,摸上阶梯,连跑带爬的就冲出了地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跑回家中,因为害怕挨揍,我也不敢跟家里人说,就倒在床上钻进了被窝里,虽然是大热天,但我却感觉浑身冰冷。

    赵寡妇的那副死样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缓了好大一会,我才慢慢平息下来,但是脑袋里依旧乱轰轰的。

    赵寡妇明明入土下葬了,又怎么会跑到她家的地窖中?难道是小叔干的?

    但是小叔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和那些光棍一样,心里也惦记着赵寡妇,既然生不能同床,那就在她死后,把她从坟里扒了出来,藏在了地窖之中。

    而且我看到赵寡妇的肚子很大,她临死的前几天我还见过她,当时并没有大肚子,怎么现在反倒挺起大肚子起来了?难道是小叔搞大的?

    就算她死前已经怀上了娃,也不可能一两个月就鼓起那么大的肚子,而且她现在明明是个死人呀!

    正想着,就听小叔吆喝道:“云虎,你小子是不是搅了我的好事?”

    我猛地一惊,暗自纳闷小叔怎么知道的?而且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了,看来是躲不过,掀开被子,我立即就看傻了,因为站在我床前的不仅有小叔,他的身边还站着赵寡妇。

    小叔摸着赵寡妇挺起的大肚子,突然呵呵笑道:“很快,你就有个弟弟了,你要带他玩哟。”

    说着,伴随着一阵撕裂的声音,就见赵寡妇的大肚子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血哗啦啦的流了一地,突然,里面伸出来一只小小的血手……

    啊!

    我大叫一声,猛地惊坐起来,四周看了看,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但却依然心有余悸,下床灌了几大口凉白开,才感觉好点。

    屋外天色暗了下来,但依旧燥热,我妈正在张罗晚饭,等我爸做活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也就坐在院子里吃饭。

    我老是感觉左腿脚腕处痒痒的,以为是蚊子叮的,挠了几下也就没有在意,而且我妈和我爸的对话也彻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爸干了一杯啤酒,说:“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村里好像有白事,是陈家老爷子去了么?”

    陈家老爷子是我发小陈学明的爷爷,几年前得了脑血栓,好几次都快不行了,如果说我们村有白事,那十有八九就是陈家老爷子。

    我妈盛了一碗饭递给我爸,摇了摇头说:“不是,是村长家的张建业。”

    我爸大吃一惊道:“张建业!他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我妈叹了一口气,转而压低了声音说,“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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