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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贵女凤华-第34章

小说: 贵女凤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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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似乎受了重伤,在这一击下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奇怪的是,即便如此狼狈,他却平静地抬起头,慢悠悠地开口道:“小丫头。。。。。。几日不见,你身边又多了个厉害角色。。。。。。”

第三十九章 生死之交() 
看似轻松地说完这句话,沈长渊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众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只见他今日并未穿那身招摇的红衣,玄色夜行衣上隐隐绣着金色的暗纹,照样是丝毫不掩饰的华丽和张扬。

    “郡主。。。。。。这。。。。。。”暗卫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晕在地上的人,抬首看向林弦歌。尽管他对于沈长渊的事略有几分了解,心中也笃定了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但很显然,林弦歌与沈长渊的关系却是不错,要如何处置这个人,还得她做定夺。

    这是林弦歌头一回见到沈长渊如此狼狈的模样。她皱着眉俯身去探他的鼻息,又亲手将他翻过来,凑近了看,那玄色衣衫上头洇着同样暗色的血迹,血腥的气味冲得她侧过头去。沈长渊的腹部有一道刀口,正是那血的来源。

    “给他处理一下,别让他死了。”林弦歌看得出刀口很深,随时可能伤了性命。心头一丝阴影掠过,却仍然状若不经意地开口道。

    暗卫得令,便立刻将人抬至塌上,魏千也在旁边搭手帮忙。尽管不是大夫,但习武之人处理起刀伤来却十分得心应手。暗卫撕开沈长渊的外衣,先是让魏千取了酒来清洗干净血污,再撒了些止血的药粉,最后包扎起来。

    处理完了,林弦歌才进屋去。只见沈长渊的面色苍白,那双桃花眼即便闭上了,仍然看得出线条流畅优美,长睫覆在眼睑上,仿佛个病弱的美人儿。

    “他怎么样?”林弦歌见床边一盆血水,不由得微微蹙眉。

    暗卫回禀道:“郡主,他身上的刀伤倒是好处理,不过可能还受了内伤,伤及五脏六腑,属下只能先将血止住,之后。。。。。。还须请大夫来瞧瞧。”

    林弦歌点点头,沈长渊忽然闯入王府,实在是有些诡异。他身边不止寒光一个暗卫,自己的武功也不弱,如今却身负重伤陷入昏迷。。。。。。究竟是何人能够伤得了他?

    瞧着林弦歌有些晦暗不明的神色,暗卫却是擦了一把冷汗。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迟疑着开口道:“属下有一事。。。。。。想与郡主说。”

    “你说便是。”林弦歌还是有些担心沈长渊的伤势,只是如今是深夜,她不好去请大夫,也怕惊动了王府中人,只得先这么将就着,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地听暗卫说话。

    “这位沈。。。。。。沈少爷,实非郡主良配啊!”暗卫踌躇了一阵儿,还是脱口而出。

    林弦歌只觉得自己眉头一跳,半晌才缓缓转过脸来,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暗卫道:“你从何处觉得,我与他有这种关系?”

    暗卫被那目光刺得后退一步,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沈少爷虽是一表人才,但是当日属下还与靳家有联系的时候,主子曾吩咐我们注意盯着他。。。。。。沈少爷与一些古怪的人有来往,又迟迟不入仕,郡主还请三思,终身大事不可。。。。。。”他话还没说完,一边看不下去的冬渔便狠狠踩了他一脚。

    林弦歌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了又变,最后便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你是说,沈长渊身上有古怪?”

    经过冬渔暗示后的暗卫显然收敛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回禀道:“是。。。。。。只是我们始终没有发现他背后究竟有什么机密。另外。。。。。。”暗卫的话头又被截住,因为榻上奄奄一息的沈长渊,忽然睁开眼轻咳了两声。

    沈长渊醒了,他摸着自己腹部右侧包扎起来的伤口,弯起嘴唇露出一个笑容,却因疼痛而颤抖着道:“小丫头,你包扎得真不怎么样。”

    暗卫:“。。。。。。”那是我包的。

    “大半夜的,沈小将军这是遭了什么埋伏,才闯进我的院子里来求助?”林弦歌忽然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涌起,声音有些冷硬道。沈长渊对她而言,就是一团怎么也拨不开的迷雾,三番五次下来,都被他避开。眼下,这人还眼巴巴地跑到她这里来求救,当她是这么好心的吗?

    沈长渊看着她似乎发怒了,只得将那轻浮的语调和神色收起来,重新躺回去,苦笑道:“出去办事,还真是遭了埋伏,寒光他们被调开了,我一个人难以力敌。至于来你这儿。。。。。。还多亏我与长宁郡主有几分旧交,被追杀至附近,我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才逃进来,多谢郡主收留了。”他话说得稀松平常,却隐去了自己要去办的事,和追杀他的人,令林弦歌眉头皱得更甚。

    只是,沈长渊帮了她数次,却是不可否认的事。林弦歌只得按捺下心头的不快,沉声道:“不想死的话,你就在这好好歇着。明日我吹哨找寒光过来带你回去。”说罢,她便款步走出房间,只留下暗卫在房间里,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你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哦。”沈长渊笑眯眯地望着那暗卫,桃花眼眯得狭长而不怀好意,“你倒是一心为那丫头好嘛,只是,谁说本少爷不是良配?”

    暗卫本能的打了个激灵,随后才想起自己分明是靳家的死士,如今听郡主的命令,为何要怕一个沈长渊?他心里暗自提醒自己,定了定神才赶紧跟上林弦歌的脚步。

    因林骏德一事,府中人人紧张匆忙,又少了王氏掺和,将沈长渊藏在院中自然是不会被人发现的。虽然当夜,林翰飞率领的暗卫队真的将被下了迷药的林骏德带回王府,又请了大夫诊治,确定一切无碍,但林邦彦还是将此事视作王家的挑衅,大发雷霆。

    林弦歌第二日起来,先是忙着问候林骏德,又抽空去给林丝竹送了些养身的药材,这才有空回到自己院子里看望不请自来的伤患沈长渊。虽说是为了救人,但到底是利用了林丝竹与林骏德,她下药时斟酌得精准,倒并未伤着林丝竹,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沈长渊却好像恢复了精神似的,不仅有力气坐起来,见林弦歌来了,还笑得愈加灿烂。

    “怎么,寒光还没把你拖走?”不知为何,看他这副模样,林弦歌就有些气闷。她瞥了一眼在床边替沈长渊端茶送水的寒光,冷冷道。

    沈长渊伸了个懒腰,却是不小心碰到了腹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寒光说,这附近可能还有人埋伏,要确定安全再走。”

    寒光在一旁腹诽,分明是你自己赖着不愿意走,怎么有栽到我头上?

    见林弦歌微微颔首,却始终不开口,沈长渊便又道:“小丫头,你与靳家搭上了联系?”他仍然是笑着,但笑容里却有一丝危险的意味。

    “怎么,你也知道靳家死士?”对沈长渊的情报网之广,林弦歌已经不算惊讶了,大概是昨日认出了暗卫,所以才有此一问吧。

    “当日我审问那刺客,便有些怀疑。”沈长渊坦荡荡地解释道,他因一夜受伤痛折磨,眼下有些乌青,却无损他那艳丽的姿容,反而几分憔悴更衬得他那双桃花眼流光溢彩,“不过靳家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当年说是告老还乡,实则隐居到了别处,你当心被人骗了。”

    这话中的弦外之音听得林弦歌心神一动。她沉声道:“莫非,沈小将军知道靳家人的下落?”

    沈长渊略带得意地望了她一眼,薄唇微抿,显然是极度愉悦:“小丫头,你对我好一点,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爱说不说。”林弦歌懒得与他周旋,微眯着眼,“沈小将军的命眼下可握在我手里,就不怕我将你的下落说出去?”

    沈长渊却似乎总是能从她的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意思,当下嘴角翘得更高了:“我救过你,你救过我,这下咱们可是生死之交了,过命的交情多难得啊。”

    林弦歌深吸一口气。不知为何,她平日里掩饰得很好的心绪,总是会在沈长渊面前暴露出端倪来,尤其是如今。。。。。。她对沈长渊一无所知,只觉得心头烦闷万千,最后只是轻哼了一声,便提裙走出房间。

    被忽视了的沈小将军摸摸鼻子,无辜地望向一旁面不改色的寒光道:“为什么她总是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呢?”

    寒光想了想道:“或许,长宁郡主她心中有所顾虑吧。”

    沈长渊挑起眉,潋滟的眸光里似乎掩藏了更多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无妨。回去给我查查,昨夜来的是哪些人,务必追杀干净。。。。。。知道那件事的,一个都不能留。”

    最终,沈长渊也没有亲自将靳家的下落告知林弦歌。一来,林弦歌心高气傲不肯主动去问,二来,沈长渊在确认伤势无碍后,便急着回府休养顺便追查昨夜的事,因此不告而别。待林弦歌想起他来的时候,已经是人走房空,血迹和药味皆散去,只是那桌上留下了一样东西。

    林弦歌抬手拾起,只见是块形状奇特的玉佩,下头压着张字条儿,字迹如行云流水般飘逸潇洒,转角处却隐隐现着锐利笔直的锋芒。上头写着:城南城隍庙,金氏包打听。

    果真是字如其人。林弦歌在心中评价着,却将那字条儿攥得很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沈长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给的线索,自己又能信几分?

第四十章 北狄来使() 
秋天过去,便是严冬。东晋京城因地域偏南方,即便是冬日也少见严寒地冻,大雪纷飞的北境之景。从前,林弦歌还在闺中时,在书中读到那北境风光,心中难免有些神往。只是待她真的来到苦寒之地,才知晓文人之笔皆是如梦如幻,身处其中才能品出世态寒凉。

    根据沈长渊的线索寻找靳家人踪迹的事并不顺利,林弦歌第二日便去了城南的城隍庙,却全无那传说中包打听的一丝痕迹。那块玉佩留下的也是莫名其妙,林弦歌只是将它收在了匣子中,自那日之后,沈长渊便没再来过,故此,她也没了机会问他此物何意。

    而江夏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在年关即将到来之际,府中人人安分守己,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儿。王氏去世,林邦彦有意续弦,只是人选未定,于是林翰飞的亲事也不得不往后放,按理说,这本该是府中的大事,只是林邦彦似乎日日忙碌的,却是另一件公事。

    “北狄朝贡?”林弦歌端坐在林邦彦的书房中,她素来畏寒,身上披着大红的猩猩毡,手中捧着的是个雕花精美的铜手炉,里头被冬渔填了满满的炭块,此刻燃得正旺,将她那苍白的皮肤也烫得微微发红。

    “不错,如今西燕与北狄暂时议和,值此关头,北狄却提出要于东晋年节时赴东晋朝贡,往年从未有过这个道理,实在是狼子野心。”林邦彦有些头痛地按住额角,“殿下和陛下的意思都是不得不防,这迎接北狄使臣的活计,交由太子殿下、本王以及礼部尚书曹大人处理。”

    林弦歌捧着手炉,似乎是畏惧那未关严的窗子外头吹来的一阵寒风,不动声色地拢紧了披风的领口:“只是不知北狄是派何人来使,又是否有军队随行?”

    她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着实是陡然一震。前世也正是年关的时候,北狄人提出来东晋朝贡议事,但那应当是三年之后的事。她嫁与完颜真时已是十六岁,而如今却提前了几年。。。。。。她重生以来,只发觉了沈长渊这一个变数,难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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