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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贵女凤华-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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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分明轻轻柔柔的,却如同石块一般,纷纷落落地砸到了萧逸之的身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太子之死() 
几乎如同在梦境中一般,若不是重来一世,这场景,绝对难以想象。

    她见到的萧逸之,何时不是风度翩翩,贵气加身,不用开口,就能从举手投足之中看出他天成的温润亲和,必然是富贵场中养出来的君子风度。

    如今,他却一身粗布衣裳,如同落水之犬那般邋遢,虽然沈长渊的守卫并未刻意虐待羞辱,却仍然能从那低垂的头颅和落魄的神态中察觉出,他的精气神已经被抽走了。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皇子,如今,却是个阶下囚丧家犬,只能用阴毒的目光瞪视着林弦歌,咬着牙根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们先出去吧。”

    林弦歌轻声道,她不想让沈长渊知道自己与萧逸之前世的纠葛,而且——还有更重要的原因,这是一笔属于她自己的账,她想好好地、独立地,将这笔账与萧逸之算个清楚。

    沈长渊对林弦歌向来是说一不二,见她的神色坚定不似作伪,便点点头,吩咐了两句,带着两个守卫走出了门外。

    屋内只剩下林弦歌与萧逸之二人。在过去的许多年中,他们相处的场景其实十分苍白。林弦歌恪守女德,轻易不出家门,萧逸之自然也不会引人注目地将她约在茶楼酒馆等处,于是,他们相谈、饮茶,都只是在江夏王府中。而今日,二人却在一间残破简陋的茅草屋中互相对视,竟有几分滑稽。

    “大殿下,今日之败,败在你轻敌。如今,你已经无路可走。东晋么,你是回不去了。”林弦歌微微一笑,她的足尖在地上点了几下,手指合拢托着下颌道,“现下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你萧逸之是个通敌卖国的叛国之人,所以,好好待在这儿,你更安全一些。”

    萧逸之冷哼了一声。

    那一日,他从营地大火中全身而退,本是要伺机返回东晋再做打算,却不成想,因主力部队都在前部战场,他身边只有一二随从护卫,竟是半道上就被沈长渊的人劫走。

    被掳走之后,他不见天日,更不通外界消息,尽管那些西燕士兵并未有意苛刻虐待,可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东晋皇子,自然有些气馁。若不是从前被贬为庶民的日子,让他学会了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只怕还未等到林弦歌来,他便早已寻个法子自尽去了。

    后来,不知为何,那些做事一丝不苟的守卫竟有一日要带他出去放风,为防逃跑,还特地点了他的穴道,令他周身动弹不得。几个守卫也作了寻常人家侍卫的打扮,架着他在北狄王城中走动,不消半日,便又返回。

    这举动虽然有些莫名,但是被囚禁的日子里,萧逸之却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林弦歌如今所言,更是应证了他的猜想。

    他抬起头,蓬乱纠结的发丝垂在脸侧,随着他呼吸的起伏微微颤动着:“林弦歌,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沈长渊是个乱臣贼子,与西燕人有关系,你——你可曾想过江夏王会如何看你,世子又会如何看你?王府世代忠勇,又要如何自处?!”这话倒是刚直异常,仿佛是在全心为林弦歌着想一般。

    用父兄和家族来绑架林弦歌,也算是他出了个险招。只是萧逸之毕竟只活了一世,无法预知林弦歌前世的苦痛和绝望,更无法知道,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林弦歌站了起来。

    她身材娇小清瘦,过去在萧逸之面前,足足矮了他一个头,便是对视,也是她微微扬着脑袋,更有小女儿家的娇憨情态。可如今,萧逸之坐在地上,她站直了身子,审视一般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那双清澈却又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水亮亮的,眼下的一颗泪痣,绽放万点风情。

    “你可知,我为何要如此待你?”

    不知为何,在朝堂之上见惯了高官大臣,甚至自己父亲便是九五之尊的萧逸之,在这清瘦孱弱的女子身上,感觉到一股威压。这是他熟悉的感觉,是上位者对着卑微者释放出的信号,压得他有些抬不起头来,甚至不想再与她对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信服于我?”他沉吟着,似乎是在问林弦歌,却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林弦歌却微微摇头,止住了他的提问,压低了嗓音道:“大殿下,我曾经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你依旧待我很好,父王视我为真正的掌上明珠,大哥将我放在心尖上。可是,北狄人来了,你们怕打仗,怕面对面的,正大光明的打仗,便商量着将我当做一个礼物送出去。父王劝我,大哥劝我,大殿下你一面劝我,一面允诺日后必然会将我接回来,仍然做你的妻子。在梦里,我嫁了,听你们的话,收集北狄人的消息,暗中传送回东晋,甚至与你们里应外合,最终让完颜真死在了战场上。”

    她说着这些话时,刻意打量了萧逸之的神情,他的面上没有一丝愧疚,这让林弦歌唇角的冷笑更甚。

    “可是,你猜猜看,我是个什么下场?我被完颜真的弟弟,完颜津,几番羞辱,甚至折断了手脚,挖出了眼睛!但是没有人来接我回家,因为,你与父王早就达成了协议,我不过是他交换高官厚禄的棋子,是你成就功业的垫脚石,从始至终,你们中没有一个,将我林弦歌看作是一个活着的人。”

    为免被沈长渊听到只言片语,林弦歌的嗓音始终是刻意压低的,因为激愤,甚至带着几分压抑过深的颤抖。这是她头一回将自己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说给故事中的另一个人听,她知道,萧逸之必然是听得懂的,因为再来了一世,他依然是那样的角色,从未改变。

    萧逸之抬起头看着她。他从未见过林弦歌这般激动的模样,微微蹙着眉头,嘴唇抿紧,双手压在裙边上,却能看出那攥紧的手指间止不住的战栗。

    “。。。。。。我是为了东晋社稷着想,再说。。。。。。历代帝王,想要成就霸业,怎可能没有牺牲?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怎会不明白?”萧逸之却并未觉得自己有错。负一人心,并不算什么,这也是他能如此坦荡的原因。

    林弦歌冷笑了一声。

    她重新坐下,双手叠放在膝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东晋社稷?萧逸之,你说得好听罢了。你要知道,人,本就不该做棋子,因为棋子是死物,人,却是活着的。如何?我这颗棋子,活过来了,逆了你的心思,打乱你的计策,然后,你便落败了。我方才就告诉过你,不要轻视我林弦歌!”

    分明是这样娇小的一个女子,可是,却能用几句言语,便带上了千军万马的力量。她望着萧逸之的脸,面上却露出一个微讽的神情来。

    屋内的气息仿佛凝滞,二人对视着,林弦歌已经平静了下来,萧逸之的胸膛却剧烈起伏着,不知是为这话中的威压畏惧,还是为自己从前所为而有所愧疚。

    “林弦歌,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萧逸之终于开口,他的语气却不如一进屋时那般沉稳,而是带着几分微不可闻的恐慌。

    “沈长渊与西燕有联系,你与他都来到北狄,绝非是为了我一人才如此。你们二人。。。。。。定然还有别的计划!你们要对北狄动手,还是要与北狄结盟?”

    想来,他本是东晋皇子,说后半句时,有些许的慌乱,兴许就是在担心西燕与北狄结盟,造成东晋不利甚至面临灭顶之灾的后果。

    “你想的,都不对。”林弦歌微微侧着头,神色却有些兴味地打量着萧逸之的脸,那一双眸子水亮亮清凌凌的,竟如十二三岁的孩童一般,带着一点好奇和兴奋,在看向自己的新玩具一样,“一窝子蛇虫鼠蚁,我为何要留下其中一只?”

    “你是想。。。。。。”萧逸之晃了晃自己的头,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做到!”

    话已至此,林弦歌想要说的,尽数说完,已经不想再与萧逸之纠缠。她轻声笑道:“可能与不可能,我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你未必会知道了。萧逸之,你能知道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沈长渊,其实是你的兄弟呢。。。。。。生在皇宫,本该与你和萧逸邗一样,是天之骄子,有能耐一争大统的兄弟,可是。。。。。。都是皇家人的自负,给自己埋下了这等祸根。”

    说罢,她再度起身,对着窗外,微微提高声音道:“行了,这人留着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你们都进来,给他做个了断吧。”

    她不想手上沾血,尤其是这样一个男人的血。沈长渊的两个守卫似乎早有准备,他们本是要直接用匕首刺入胸腔,却被林弦歌拦下。

    “算了,好歹也是一国皇子,给他个体面的全尸吧。”

    然而,蜷缩在角落的萧逸之却仿佛无知无觉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他咽下那口被强灌进去的药液,抽搐着死去时,眼睛依旧是大睁着,仍然在想着林弦歌最后告诉他的那个秘密。

    “夫人,怕吗?”沈长渊有些多余地捂着林弦歌的眼睛,不让她看到人临死前挣扎扭曲的惨状。

    “不怕。”

    她怎会怕?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质() 
走出茅草屋的时候,林弦歌觉得心绪轻松了许多,仿佛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告别了一段不想再回望,却不得不始终放在心头的过往。

    “你与他说了什么?”沈长渊一反常态地好奇,他抬起眉,似乎想要做出一副不经意的表情,却能让人看出端倪,“为何最后你还是让他服毒自尽?”

    为什么手下留了一着,不是血债血偿,更没有折磨,反而是用毒药这种稍显体面的方式?林弦歌也说不清,绝不是因为心存怜悯,更不是对他还有旧情,或许。。。。。。是她终究觉得,一个颓唐至此的人,一个本该是天之骄子的人,沦落至此地步,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或许萧逸之的野心,早已经死去,用不着他人再刻意折磨。

    林弦歌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嘴角一翘,双眸微弯道:“以后告诉你。”

    这是沈长渊过去常常对她说的一句话,那时,他们各自还保留着秘密,像敌手,又像朋友。

    或许沈长渊也回忆起了当时的样子,不由得跟着她笑了起来,手指轻轻点了她的鼻尖一下。

    北狄城内。

    虽然是冬日,但是北狄的王城内部,王上的大帐里头,却时时燃着热烈温暖的火焰。干冷的空气似乎并不影响北狄人的热情和欢愉,大帐里不仅温暖似春,更是有着载歌载舞的仆从和舞姬,珍馐玉宴,酒饭皆备。

    完颜津高高在上地坐在以玄色石块堆砌出的王座之上,他似乎有些疲倦了,编织起来的发辫悉数散在手指之间,侧歪着头,下巴搭在手背上。他的五官不似完颜真,更不似北狄男子,那两道浓眉却斜飞入鬓,眼窝深邃,如西域人一样,淡色的瞳孔中映出了大帐正中燃得正旺的火焰。

    那在大帐中翩翩起舞的女子,皆是用轻纱覆盖身子,尽管北狄人民风开放,但如此打扮,对女子而言终究是一种羞辱,唯有供人取乐的下贱女奴才会作如此衣着打扮。故此,那些女子皆是些身份低微的人,见完颜津脸上露出不耐之色,纷纷舞得更加卖力,腰肢如水蛇一般扭动摇晃,做尽了妖媚之态。

    新的王上,却是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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