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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鹰爪王-第284章

小说: 鹰爪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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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命中应该要落到这步劫难,竟有淮阳派、西岳派和我凤尾帮树敌结怨。我那凉星山,正是一个要紧的所在。他们也想着在侵入连环坞之前,给凤尾帮些颜色看,我凉星山才弄个瓦解冰消一败涂地。西路十二家舵主,若能真个合力对付淮阳、西岳两派,也不致于就毁个一败涂地!象追魂叟酆伦等一般人,明着是帮助着暗含着却在给敌人以机会,才把我罗锦云弄个无立足之地。我若真个象他们所说的那种情形,我有几个脑袋,敢回十二连环坞总舵?我正为的问心无愧,想回到龙头总舵,把我被屈含冤的情形,完全报告武帮主,求他秉公判断,洗我不白之冤。

“哪知道这般人真个厉害,他们知道我只要回到十二连环坞,把凉星山真实情况报告武帮主,他们全得受到惩罚,这般人用尽了阴谋手段,在我未入十二连环坞之前,给我散布了许多蜚语流言,叫我跳黄河也洗不清。所以我生身之父,全中了他们阴谋暗算,我入福寿堂看望老父,反倒落来忤逆不孝之名。吴师哥!你是知道我的性情最真的人,我在未出嫁前,就是一个倔强的性情,不肯服人,他们越想这么毁我,我越想和他们挣扎一下,拼到底。只是我终是一个女流,本帮中有这么多的人和我为难,再加上西岳、淮阳两派也为这般奸人流言所动,认为我是一个江湖道上极不堪的女人。吴师哥!你想我还逃得出手去么?终于落个蒙羞含辱,被人把我擒获,在净业山庄龙头帮主面前,使我丢尽了丑,现尽了事。吴师哥,我绝不愿意再活下去了,我对不起我那刚强的老父,我对不起效忠凤尾帮死去的丈夫,我对不起陆罗两家的祖先!我现在绝不是求吴师哥你来救我,诚如你的话,你纵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力量,我一个无法搭救的人,又何必害吴师哥呢?“我现在好恨!我也不恨这一般安心陷害把我置之死地的仇人,我只痛恨我们夙具英名果断的武帮主和能够明善恶处断公平的欧阳老师父,竟自全为了淮阳派西岳派门户之争,意气用事,对于我罗锦云的事,不派人彻底细查,就这么轻易把我这条小命断送了,我罗锦云死得太冤枉、太委屈、太可怜了。只有现在求吴师哥你能够深信你师妹的临死前这番话,在我领刑之后,你要留心仔细的细查我这番事的经过,我认为自有真相大白之时。只要师哥你能够知道我罗锦云是含冤而死,冤被汙名。我虽然身已死,无法挽回,在死后能为我两家洗刷清白,我在九泉下也感恩不尽了。”

海鸟吴青听到女屠户陆七娘这么凄婉动人的言辞,虽则有过去先入为主之言,因为和女屠户陆七娘过去一同相处过多时的旧谊,也未免心头稍动。

但是自己想到凤尾帮十大帮规的可畏,眼前又有坛下弟兄众目相视,自己实不敢略形放肆,致招杀身之祸。

这时海鸟吴青看了看麻头鬼刘天寿等,见他们故意的作出如无其事脸向着别处,毫不理睬的情形。

海鸟吴青不禁一惊,心想我英雄了二十余年,无论在江湖道上,以及入凤尾帮,全是以正直不欺铁面无私来应付一切人,到如今我不要毁在她身上,我自问绝不是忘恩负义,现在我是无可如何。

遂把面容一整,厉声向女屠户陆七娘道:“罗锦云你所说的话,将来自然能够水落石出,现在你被屈含冤而死,只能认为情屈命不屈,该你落到这样收源结果。你能明白,我海鸟吴青现在就是明明知道你被人陷害,遭受不白之冤,叫我吴青也无可如何。我吴青没有力量给你洗刷冤枉,挽回这步劫难。你可知道帮主坛谕的严厉,净业山庄尚等待我复命。罗锦云,请你原谅我,赶紧请进刑堂,也好执行帮规。依我看你多一分牵缠,多一分苦恼,那又何必呢?”

海鸟吴青说话间,天空电光一闪之下,西北响一阵雷声,跟着从净业山庄外天凤堂的屋脊上面,掠空而过,飞进一群信鸽,往主坛报警,是从来所少见的。

赶到抬头看时,每个信鸽的脖项下全挂着小竹筒儿,众人不约而同全惊惶异常!

数了数天空过去的这群信鸽,一共就是十一只,这种情形就分明告诉有十一处舵口已发现紧急事。

因为天空电光一闪之下,信鸽所挂的藏信件竹筒,一律全是黑漆颜色,这尤其是不祥之兆。

因为平时有事报告,无论多紧急,全是用朱红色竹筒,这种黑色竹筒,错非有非常变故,被外人侵害,把舵口给人踢了,才敢用这种黑竹筒报警。

最奇怪的是,十一处舵口不约而同,竟然发出这种紧急非常报警。

海鸟吴青心慌意乱之下,厉声喝叱,令手下弟兄把罗锦云押解进刑堂。

自己还恐怕她故意的和自己纠缠,借着查看天空信鸽过去的情形,脚底下故意的放慢。

女屠户陆七娘已经到了刑堂门口,海鸟吴青尚没有走出四五步来,眼看着女屠户陆七娘已被麻头鬼刘天寿等拥进刑堂,海鸟吴青这才脚下移动往刑堂走。

这种事情全是阴错阳差,海鸟吴青也只得归诸命运,终于弄个身败名裂,惨死在临榆县,这也是命中造定了。

可是当时海鸟吴青若是紧跟进刑堂,不再拘执于帮规的仪节,只要把女屠户推进刑堂,从后面一刀把她斩杀,割血发,到净业山庄复命,以海鸟吴青一身本领,更为天南逸叟所重视的人,必然也能随着龙头帮主从秘径鲇鱼套以皮艇脱身逃走,保全了他多年的威名。

哪知道当时一点应付失当,铸成大错,无法挽回。

当时海鸟吴青脚步这一停,忽然从那条小径匆匆跑来一名弟兄,看见了海鸟吴青,带着惊慌失色,低声招呼道:“吴香主慢走,您老看这件事怎么办?”

海鸟吴青一章身,仔细看时,跑过来的正是坛下效力的弟兄,专管行刑之事,给受刑人治伤敷药的张元泰。

他是帮中一个老弟兄,只为人拘谨无能,又不会说话,所以多少年来,在刑堂中效力,总也熬不上去。

此时他跑到近前,海鸟吴青喊问什么事?

张元泰一伸手,海鸟吴青看见他手掌中托定一个四寸长核桃粗的黑漆竹管,竹管的当中扣一个铜环,尚连着两根五寸长的丝绳。

海鸟吴青一见大惊失色,向张元泰问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是外坛非常报警的信号。”

张元泰忙答道:“弟子是往后库房领取药物,因为棒伤药昨天被那石舵主一人就用尽了,才从库房那边回来,走到前面这条小路的转角地方,从天空掉下这件东西,险些砸在我脑袋上。弟子在帮中也是效力多年的人,知道这种东西的重要,可是我竟无法处置它,这是向内三堂传递要紧的公事,我这么点身分,没有见这种东西的资格,我献出去,也怕落了泄露机密,把命白送了。可是任凭它落在地上不管,事关外坛紧急报告,我好歹也是主坛效力的弟兄,置之不理,被别人发觉,我也有死罪。弟子无可如何这才想起,求香主的慈悲,替弟子处置这件事。”

说到这里,张元泰更向前走近了一步,低声向吴青说道:“香主!弟子效力多年,最本分不过,香主也信得及弟子。我知道的事,不敢向别人说,我想报告香主,不致于怪罪我。”

海鸟吴青此时挨到这个黑竹筒,心头也是腾腾跳个不住,紧握在拳内,藏在袖中,倒背着手,向张元泰正色问道:“有什么事快讲?我是奉主坛谕,刑堂执行大刑,没有工夫耽搁。”

张元泰忙答道:“我从刑堂往库房去的时候,遇见了天凤堂值坛的弟兄,是我一个族侄。他告诉我,从分水关那里起,不知什么时候,从各处港汊子中撞出大帮的渔船,不下五六十只。分水关外,巡江十二舵因为奉到主坛命令,在净业山庄事情没解决完,各坛紧守防地,不得任意移动。大队的渔船,这么闯到分水关下,任凭怎样威吓,他们绝不肯听,可见没有什么动作。这种情形,太觉可疑,并且,所有各渔船上,人数和平时渔户们不同,全是年轻力壮、二三十岁的慓悍矫捷的壮丁。因为净业山庄正在紧急之时,各外坛都不敢把大队船只放出驱逐他们,看情形颇象是缉私营改扮的渔船,有攻取分水关的模样。听到这种情形,各处里全戒备起来。可是最奇怪的,分水关内盘山磴道乌鸦嘴后,所有放卡子的弟兄们,就在这一个时辰内,连续的发现了可疑的情形。那几条秘密道路,荒林乱峰间,好象是有不少人潜伏,并且有二处外卡子,守卡子弟兄失踪。香主,你也是帮内的老人了,这种情形可不大好,弟子一个当小卒的,不敢多说话,只有向吴香主你说一声。内三堂老师父们,应该别尽自把全副的力量用在净业山庄,万一入十二连环坞的再勾结了官家,里应外合,攻取我们龙头总舵,我们不能不提防一下。”

海鸟吴青此时因为既惦着处置陆七娘,须要到净业山庄复命,更惦着手中所得到的外坛报警,自己也想要知道外面真实的情况,再听到张元泰这番话,分明形势不好,恐怕有变生不测的情形。

海鸟吴青虽是老江湖,这几种事凑在一处,也有些心慌意乱了,立刻向这张元泰说道:“张元泰,你是我坛下的老弟兄,你所说的这种情形,倘若在别的老师父们面前讲,你可有惑乱人心之罪,我盼望你还是象平常那样守口如瓶,不再多言多语。这件紧急报警的信物,我自有法处理,好在你也明白关系重大,你对任何人不要再提起你捡得的。你老弟兄是知道帮规严厉,龙头帮主以及内三堂香主,全是最怕泄露总舵上秘密。你一个刑堂效力的弟兄,绝不能知道这种龙头总舵的机密;虽是无心中被你拾得,你只要自己交上去,就是杀身之祸。我不忍叫你遭这种无妄之灾,快快的去办你应办的事吧!”

这张元泰听到海鸟吴青这番威胁,吓的他赶紧谢过海鸟吴青,立刻紧走奔刑堂旁边的一道小门。

海鸟吴青容他已经走远,自己赶紧从袖中把黑漆竹管取出,把竹管上的活塞拔下来,从里面抽出一个布卷,把这布卷展开。

这是用一种极薄的细绢,上面排好了浆,字迹写在上面,非常清晰,只是现在已经黑沉沉,海鸟吴青借着天空的电光不时闪动,看出正是分水关外巡江十二舵总舵紧急报警,也正是张元泰所说的情形。

可是还有比较他所说重大的事,已经证明六七十只渔船分队停在港汊子上,来人中的首领,竟敢和守分水关外的巡江总舵叫阵。

他们当面扬言是外江的渔户船帮,因为一连十天,没有得着顺利的彩头,知道分水关外是一个极好的渔场,所以破出死去结队前来,在这里打两场鱼就走;只要有阻拦的,他们这帮渔户情愿连人带船毁在这里,亦所不惜。

可是巡江总舵看出有诈来,赶紧派出八名会水的弟兄,下水后暗中查看各处港汊子情形,竟自发现这般渔户船帮用大队船只掩护着,暗中却打发多少只瓜皮小艇,满载着少壮的渔户们,绕进了分水关后乱苇塘一带。

他们这一带登岸的大约有不少的人了,不过他们在乱苇塘后登岸,一处处悬崖峭壁没有道路可通。

下水的弟兄,被他们发觉,弟兄们险些送了命,不能跟缀他们从乱苇塘后上岸,不过已经证明是怀着恶意而来,更不能判断是何作用,所以请求龙头总舵紧急指示,应付御防之策。

海鸟吴青看到这封报警的布札,不禁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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