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电子书 > 武侠电子书 > 傲爷刀 >

第13章

傲爷刀-第13章

小说: 傲爷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时,君不侮又把右手伸进衣襟之内,模样显得非常的安闲自若:狄二爷,你先时说我做错了一件事,不,我没有错,我看你,倒是快要做错一件事了,只要你这一错,恐怕就连你这条老命一同错进去楼!”

乱发蓬散的狄元双掌微微上提,从齿缝中嘘着气:“一朝将你宰杀,便天大的是非也与你无干,好杂种,纳命来吧!”

掌势的运展猛烈而又雄浑、狄元只斜偏两步,那波涛般汹涌的劲气已暴卷君不悔,君不悔匆忙退向窗前,狄元人已挫腰旋身,左掌猝起,快同闪电般劈向君不悔胸膛!

房中又是一阵突然的寒冷,寒冷来自那不知何时迷蒙扩散的一片青蓝光华,光华森然的无声流动,有如一大群看不见的,摸不着,泛现着育蓝色调的精灵——狄元拼命后腾横滚,却也在右颊上留下一道血槽,像是婴儿嘴唇翕动般的一道血槽!

几乎忘了自己挂彩的这档事。狄元仿佛看到活鬼似的看着君不悔,这位狄二爷的一双眼珠子牛蛋一样凸出眼眶,脸盘上的肌肉不住抽搐,累累的疤斑不再透红,而是泛灰了!

同样惊窒得目瞪口呆的还有一个管瑶仙,她失了魂似的盯着君不悔,这个人,这个粗工、贱役,这个只配推车打杂的君不悔,竟然怀有一身如此精绝的本领,拥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功力,甚至方才出手之际,用的什么招式、何类兵刃她都没有看清,但见那冷莹莹的寒光展现,业已是眼前的情景了。

粗独的呼吸着,狄元强按惧栗,怒力使自己的舌头不发直:“你你……你……到底是他娘的什么人!”

君不悔一本正经的道:

“回二爷的话,我是飞云镖局的车把式,还不是赶车的车把式,乃是推车的车把式,二爷,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听到君不悔的自我介绍,管瑶仙禁不住脸上发热,极为尴尬--那是一尊真神,却疏做泥菩萨闲搁着沾灰蒙尘,自己兄妹这双眼睛,不但不叫识人,简直就被沙土封瞎啦。

狄元死瞪着对方,喃喃自语:

“不对……这家伙的路数怪异,刀法凶险,连我都搪不过一招,他娘的,天下哪有这等的车把式?”

就在此刻,房外有人轻轻敲门:

“我说狄老弟呀,你又吵又闹也疯了大半宿啦,到底完事了没有?我们老大有交待,早点歇着,别弄伤了身子,往后辰光正长,有你乐和的日子。”

狄元心里发急,却不敢开口求援,一则人家的那把刀实在太快,他生恐只一发声,对方突起猛扑,十有八九是招架不住,二则这张老脸还不能不要,凭他“无影四狐”头一位狄某的嫡亲胞弟,居然叫起救命来,朝后还见得了人么?因此他只僵在那里喘着粗气,不吭声,也没有移动。

敲门的人是黎在先,约模是听到狄元喘息的声音,不由得嘻嘻笑了——纵然未曾对面,也能叫人想像到他那副贼头脑脑的德性:“你看看,狄老弟,你看看你,累成了这付模样,还不好生歇息?元气可不能多耗呀,对那管丫头也怜惜点,人家到底是黄花大闺女,经不得你连番狂风暴雨,好啦,早早睡吧,我不打搅了……”门外传来黎在先长长的哈欠声,然后是趿拉着鞋离开的脚步声,狄元禁不住脸色泛青,暗里咬牙切齿,操翻了他黎在先四哥的祖宗十八代。

凑近一点,君不悔轻声轻气的问:

“狄二爷,有这么个好机会,你怎么不示警求援?”

狄元哼了哼,回答得却也但白:

“老子不给你下手的借口,老子也不愿刺激你下手!”

君不悔笑了:

“你怕我?“

狄元的“太阳穴”跳了跳:

“我怕你个卵,可是我却并没活腻,今晚只低一低头,迟早要找你出这口怨气!”

炕上,管瑶仙恨声道:

“杀了他,君不悔,杀了他!”

猛一错牙,狄元憋着嗓门狞笑:

“最毒天下妇人心不是?好贱婢,你若打谱要我的命,我也包叫你们松活不了,只要这小子,起意想干掉我,至少我痛叫一声的时间还有,到了那时,我看你们两个如何逃命?”

管瑶仙顿时沉默下来——狄元说得不错,他眼前顾惜自己这条老命,才硬着头皮闷声不响,一旦察觉老命将要不保,十成十会出声求救,那样一来,惊动了“无影四狐”,这甫露的一线生机,很可能又会趋于幻灭……君不悔想的和管瑶仙有些不一样,他担心的是能否对付得了“无影四狐”,因为直到现在,他还摸不清楚自己的功力深浅如何,到了什么火候,假设引来那四条邪狐,吃得住固然最好,若是抗不过人家,岂不是自找绝路,从此际的形势而言,这个险还是不冒为妙!

狄元观言察色,明白方才的恫吓已生功效,他打铁趁热,赶紧道:“今晚上我自认晦气,跟头栽就栽了,你们如果不动我的脑筋,我也不叫你们为难,我任你们逃之夭夭,保证半声不吭,就好像我不在这里一样!”

君不悔望向炕角的管瑶仙,以征询的语气间:“二小姐?”

闭闭眼,管瑶仙眼下一条细筋在连连扯动,她的腔调怨恚却又无奈:“便宜了这畜牲!”

狄元压着一头爆火,恶狠狠的道:

“你骂,叫你骂,有朝一日,我会让你把这每一个字再生吞口去!”

管瑶仙冷凛的道:

“希望你能活得那么长久,狄元,也但愿能遇上你!”

双目是闪着赤焰,狄元威胁的道:

“贱人,你好歹记牢就是,我狄二爷自来有仇必报!”

君不悔带着怒意接腔:

“姓狄的,如今你是一脚踏在阴阳界,两手分攀生死门,还喳喝个什么劲?真要惹翻了我,一刀剁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深深吸了口气,狄元阴着声道:

“此际老子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算你狠,我这就收口不与她吵!”

君不悔道:

“还不快去把二小姐身上的禁制解除?”

狄元倒也干脆,从腰间掏出钥匙,爬上炕去替管瑶仙启开铁环的锁口——管瑶仙在狄元动作的过程中一直扭闪缩让,生怕被对方的手指触碰着,好像姓狄的身上染有杨梅大疮,沾上一下便一辈子洗不净了。

君不悔已把窗户启开,等管瑶仙跳下炕来,这才冲着直眼发怔的狄元道:“狄二爷,请你帮个忙,要嚷要叫也等我们走远一点再开始。”

管瑶仙却是头也不回,只低促的向君不悔说了一声“走”,人已越窗而出;仿佛多往后面看一眼,便更会为她带来不能言的污秽感……天亮了。

雪覆的大地上起着雾包,白茫茫的烟霭浮沉在山限林隙,也飘荡于原野荒畴,当人们哈一口气、便将那蒙蒙的雾色挂上眉梢鬓角……四处都是一片迷蒙的混饨,看不到人家,闻不得鸡犬鸣吠之声,这一阵发力狂奔下来,君不悔与管瑶仙甚至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

经过再三寻觅,君不悔总算找着一座小小的土地庙,庙前一棵半枯的白扬树,庙后一堆乱葬岗,真个是处人鬼杂居、阴阳交界的所在。

这座土地庙的确是小,巴掌大的方圆,还隔着一道神坛,坛后供着土地公、土地奶奶的泥塑神像,庙里的香火平素似乎不错,金钱银纸的烟薰,把这个地方神抵的一双老脸都乌抹得看不清晰了。

管瑶仙的大红斗蓬丢弃在“无影四狐”那幢石屋里,只穿了一身袄裤奔命,这身袄裤还叫狄元撕裂了好几处,洞隙通风,人在情急狠跑的辰光不觉得冷,这一停下来,寒气就侵肌透骨,冻得心里发慌啦。

君不悔进入庙里之后,赶紧取下自己颈问的围脖,当做掸子在地下匆匆拂掸雪尘,未了又把围脖摺叠起来铺平,意思是权充坐垫,他搓着手打了声哈哈:“好歹算找着这么一处暂可挡寒避风的所在;二小姐,你先请坐,我再看看能不能弄点柴火来引着,也好驱驱这片寒冷……”管瑶仙双臂抱肩,冻得脸色发青,嘴唇泛紫,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牙齿不使磕颤,还想扮出一抹笑容回答君不悔的好意,却因面颊肌肉僵硬,算是白搭了。

怔怔的望着这位二姑奶奶,君不悔呐呐的道:“二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很冷?”

管瑶仙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扁着唇道:

“是有点寒意……”

搔搔头,君不悔想到如果现在出去找些火,能否找着适宜引火的干燥木柴且不去说,就算找着了再拖回来引燃,也要一段时间,这一阵延宕,只怕管瑶仙就待冻僵了,如今仅有一个应急办法,便是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管瑶仙穿上御寒,然则双方身份悬殊,管二小姐的脾气又来得个娇盛,这一番好心若叫人家当成了驴肝肺,可就大大不上算了;他迟疑不定的欲言又止,模样间便不免有着三分窘迫。管瑶仙亦有颖悟,她打着哆嗦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君不梅干咳一声,壮起胆子,却仍免不了带着腼腆之负:“二小姐,假如你实在冷得熬不住,我……呕,我身上这件袍子你先拿去披上,也好驱驱寒意,当然,我是说你要不嫌弃我是个下人以及这件袍子太脏的话……”终于在僵冻的脸庞上绽出一丝笑意,管瑶仙动容的道:“谢谢你,君不悔,但你也会冷……”君不悔忙道:“不要紧,我身底子厚实,抗得了这点寒冷,二小姐总是姑娘家,比不得一般男人壮健,尤其是我,冰天雪地里干活惯了,皮厚肉粗,自来便耐得冻……”管瑶仙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君不悔,袍子给我,说真的,我冷坏了!”

君不悔迅速脱下他那件陈旧却相当暖厚的棉袍,帮着管瑶仙披在身上,管瑶仙身段窈窕纤长,披上这件又宽又大的袍子,不啻裹着一张小型棉被,袍子内仍残留着君不悔的体温,暖暖的,熨熨的,更透着一股男人特有的汗酸气息,这股气息沁入管瑶仙的嗅觉,不知怎的,她非但不感到腌酥憎厌,竟反有一种微醉般的晕眩微荡……瞧着管瑶仙舒恬宽怕的神情,君不悔就更不觉得冷了。他挺起胸膛,竖直脖颈,颇有一副风雪不能屈的气概。

“二小姐,你看,我可不是抗得住么?待会再出力背上几捆柴火,就益发热腾腾的能冒汗啦;二小姐,你现在是否比较暖和了点?”

管瑶仙扯紧棉袍的襟口,一股温热由肌肤透到心田,她不再颤抖,不再寒栗,脸上的笑容亦显得那么真挚坦率,没有丝毫矜持做作:“君不悔,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表达我的谢意,更不知该如何向你言明我的愧疚,以你这样一位拔尖的高手,却屈隐在我们这家不成气候的镖局里,忍辱受气全不计较,更在紧要关头出力卖命,慨施助援,要不是你,我若非死在自己手中,也必然难逃这冰雪封天的大限……”摆手阻止君不悔出言,她又继续说下去:“你明白,君不悔,人都有一死,逼到头上,亦不由得贪生畏死,真要到了那一步,我也豁得出去,但我却不甘含冤受屈的死,不清不白的死;一个姑娘家,在承受玷污之后带着那样一条肮脏身子,便是到了黄泉,又有何面目对先祖列宗于地下?君不悔,你不仅救了我的命,更保全我的名节,我……我……”双目中泪光隐隐,语声硬咽,管瑶仙有些说不下去了,我这的真情真性,这样的掬心掏肺,倾诉的对象却是一个从起始便屈居杂役的君不悔;君不悔不禁受宠若惊之下兴起无尽的各般感触——人际关系风谲云诡,变化无穷,某一桩难以逆料的遇合,却是人与人之间处势迁异的因素,而谁又能预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