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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逆流伐清-第99章

小说: 逆流伐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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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儿子分赘各土司。其长子沐忠显便娶了土官龙世荣的三女儿,入赘龙家。次子沐志亮入赘的那家,是自己的女婿。难道岳父会出卖女婿,反而投靠清军?
    那嵩心中陡然腾起了惊涛骇浪,看向朱永兴的眼神都有了变化。是与不是,岷殿下此计可行,既能试出龙世荣之心,又可能给予清军打击,依照而行,并无什么损失,倒是大有益处。
    计议已毕,朱永兴觉得心情大畅,隐忧原是如此,一朝解除,脸上立刻露出了轻松的神态。
    那嵩偷偷给陈国公吴子圣使了个眼色,落后了几步,待吴子圣凑近,低低的声音问道:“国公,殿下果有通神预卜之能乎?这龙世荣乃是黔国公长子之岳丈,殿下亦未曾见到,怎知其有投清之意?”
    陈国公吴子圣微微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殿下不轻言,但言之必中。他说清军由东北而来,便多半如此;他说龙世荣要投清,咱们便小心提防。至于通神预卜,此万不可对外宣之。只须记得,神授天眷。不是虚言。”
    那嵩沉吟了一下,连连点头,拱手道:“受教了,受教了,多谢国公。”
    ……………
    来的时候大张旗鼓,走的时候静静悄悄。朱永兴觉得元江已无疏漏可补,胜算颇大。便在黄昏时分偷偷出城上船,沿江缓进,向滇中行去。
    水路虽好,但却难保万一。所以,在联络通讯方面,朱永兴授意建立了两个途径。一是元江水道;一是陆路快马,也就是他当初率军由腾冲至安南所走的道路。
    既然是要三军联动,协同作战,互相之间的联络通讯自然非常重要。为此,朱永兴还让那嵩、吴子圣等人预备一套应急之法,即狼烟或烽火,以免元江万一被围时。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雨季结束的迹象已经越来越明显,这从元江的水势便能看得出来。尽管江水在逐渐变浅,但明军所乘坐的船只都不是什么大船,有从安南抢来的,有从元江借来的,还有一部分新造的,在江水中航行,还是绰绰有余。
    三日后。船队在西舍与李晋王派来的部队会合,此地已经是景东辖境,水上航程已经走完了大半。
    在景东,将要汇集的兵力有晋王李定国所部一万三千余人,朱永兴率领的安南明军七千余人,各土司的助战土兵五千余人,再加预计征召随军的辅兵四万多人。总兵力将近七万。
    对于辅兵,朱永兴一直有着相当矛盾的心理,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因为当时战兵与辅兵的比例实在令他难以忍受,一比一。或一比二,甚至一比三都属相当正常,也就是说,粮草物资在路上就将被辅兵吃掉大半。
    正因为如此,虽然朱永兴很想直接北上,过南涧直取大理,将清军三江以内的防御线拦腰斩断。但是,一来明军兵力并不是特别的充足,中间突破便可能遭到永昌和姚安、楚雄的东西夹击;第二便是路途远,大军携带的辎重,以及大量的辅兵消耗,让朱永兴感到无奈。
    所以,参谋部最后制定的计划是先取永昌,再由西向东逐个攻取。而朱永兴与晋王李定国在景东会面,寒喧过后,便立刻提出了想好的改革后勤,减少辅兵的方案。
    “晋王,吾拟按一比一的战兵、辅兵比例配置军队。新兵和助战土兵都暂时算辅兵,我军便有战兵一万六千,辅兵九千,再征召七八千的辅兵即可。”朱永兴够狠,一刀下去便把人数削减了三万多,“骑兵只要两千,保留三千匹的马,剩下牲口的都用来驮带辎重。对了,书信中要多多地征集大小车辆,不知现在有多少了。”
    “殿下勿急。”李定国笑着点了点头,吩咐人奉上香茶,说道:“书信中所说不详,征召四万辅兵只是虚数,有湅沧江水运、暹罗船只相助,两万辅兵足矣,倒也不必把战兵归至辅兵,把骑兵变为步兵。”
    “那我军能日行几里?”朱永兴对这个数字也不满意,缓了口气,接着问道。
    “每日当以二十里为准。”李晋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一舍三十里,已经算是标准的行军速度,这二十里嘛,光行军的时间就差不多要一个月了!
    朱永兴觉得速度还应该再加快一些,每天四十里是他希望达到的目标,照他的想法,这是可以实现的目标。普通战兵全部披挂后,加上武器等物,负重应该在三十公斤上下,一比一的辅兵则可以把负重降低一半。再者,还有马匹车辆,水运船只,一天至少要达到三十里才行。
    “时间上有些来不及。”朱永兴很执拗地坚持着,“成立专门的辎重营,这将是以后我军的发展方向。晋王,吾的想法是这样的……”
    关于后勤辎重营,朱永兴也是边看、边学、边改,最后成形的方案。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他还是抄袭了戚继光的做法,吸收了其中的成功经验。
    戚继光在蓟镇防御鞑靼军队时,开始编设辎重车营,每营编设一千一百二十名官兵,有炮车八十辆,指挥车、鼓车、元戍车各一辆,共计八十三辆。每辆车一次可装载米豆等市粮十二石五斗。这样。一个辎重营可供一万人马三日的食用。如果加上自带,则可以保证六天的粮食供应。为了保证辎重营的安全,营内官兵还配备了土枪、土炮等作战武器。
    在车辆充足的情况下,一千后勤兵可供应一万军队六七天的粮食,两千则可供应十二天,三千则是十八天,按照朱永兴要求的行军速度。十八天后便能到达永昌城下。再算得宽裕一些,一万战兵需要后勤兵六千供应粮草,其余后勤兵则可驮运盔甲,一比一的比例也绰绰有余了。
    “……辎重营伴随保障,沿途还可从当地获得部分补给,则师行长饱而敌忾不消。”朱永兴暂时歇了口气。端起茶杯喝水。
    步兵、炮兵、骑兵、辎重兵四大主力兵种在朱永兴的讲述下约略成形,辎重车营已完全超出了传统的、单纯供应部队粮草和军械的后勤保障单位的框架,而成为一种战斗化的后勤部队。这样既减少了辅兵的消耗,使行军时携带的物资大为减少;又因为辎重兵也经过训练,组织行动更为方便,还可以在必要时对战兵进行补充。
    晋王李定国越听越认真,脸色也郑重起来。看朱永兴停了下来,不由得迟疑地问道:“此是戚少保《纪效新书》所写?”
    “是吧?”朱永兴其实也不敢叫真儿,他看过的这些资料是网络上的白话文,作者标明是以戚继光著述的《纪效新书》《练兵实纪》《练兵杂集》为参考依据,具体的他没看过原书,也拿不太准。
    “下官在书中并未读过此语。”在座的一位文官拱了拱手,疑惑地开口说道。
    朱永兴眨了眨眼睛,脸有点发红。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脑袋,说道:“那是吾记错了,许是《练兵实要》中所载,也或是《练兵杂集》。”
    李定国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吏部侍郎金维新,吾之记室。”
    朱永兴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对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给李定国个面子,因为金维新是李定国最为信任的幕僚。
    在连连失败,南明君臣撤离昆明的时候,正是大奸臣马吉翔勾上了金维新。而金维新私心自用,又蛊惑了李定国,做出了转进滇省西南、而不是由建昌入蜀的错误决定。历史上,也正是这个决策失误,使南明再也没有回天之望。
    其实,这也是李定国最大的弱点——走极端。信任一个人就言听计从,只要是金维新坚持的,李定国从来不曾否定,而金维新反对的,李定国就不继续坚持。
    可金维新偏偏不知道朱永兴的心中厌恶,还就成立辎重营的事情纠缠,担心临时组建耗费时间,殆误战机。李定国则又犯了老毛病,犹犹豫豫地不做决定。
    朱永兴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对李定国也颇为失望。性格的缺陷啊,真是难以改变。
    “殿下,我军行将启程,擅改军制,必致混乱……”金维新振振有词,朱永兴却已经忍耐不住了。
    不把此人在李定国心中的地位打下去,日后也为祸患;有此人蛊惑,李定国以后还要犯错误。
    “啪!”的一声,朱永兴把茶碗重重顿在了桌子上,瓷片破碎,震得屋中众人都面目失色。
    “闭嘴,巧言寡谋之辈,私心自用之徒,还敢在此蛊惑人心。”朱永兴怒斥一句,转向李定国,略略拱了拱手,说道:“晋王,当日出昆明时,是否此人进谗,坚走永昌,而不入蜀。晋王可知其与马雄飞暗室相商,以私心左社稷安危,陷朝廷于异邦蛮夷。”
    李定国皱眉不语,当时主张西迁的并不只是金维新一人,一部分朝臣,包括沐剑波在内的云南人士大抵都不想离开云南。若说是决策失误,那是自己的责任,并不好算在金维新头上。
    “金维新,汝是滇省人,坟墓亲属皆在滇中,不欲入蜀,尚有情可原。”朱永兴又转向金维新大声斥道:“然汝与建昌总兵王偏头为争一女心生怨恨,恐入蜀后遭其报复,转而蛊惑晋王与朝廷西迁,可是有的?”
    此等私密之事金维新从未对人言说,突然被朱永兴揭出。就象被当众扒光了衣服又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简直是惊骇莫名,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指着朱永兴,颤声道:“汝,汝,汝是。如何知晓——”
    “暗室欺心之行,岂能避天瞒神。”朱永兴冷笑一声,看着金维新缓缓软倒在地。
    “拖出去,听候发落。”李定国怒斥一声,挥手命令侍卫,把金维新架了出去。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或许是朱永兴的雷霆之怒,也或许是那句“岂能避天瞒神”的话过于震撼,众人望向朱永兴的眼神都有些畏惧。
    “心底无私天地宽,若是行为坦荡,又怎会惧天畏神?”朱永兴幽幽地说道:“该害怕的,该担心的,应该是成丑、三鬼之流。甘为奴狗。屠戮同胞,罪恶昭彰,天必灭之。”
    晋王李定国长叹了一声,起身深揖,“殿下,吾有罪。当日西迁,虽是金维新之流苦谏,却也是吾私心作祟。蜀王勋镇林立。吾担心新败之余,远则袁(宗第)、郝(永忠)诸勋之穴,未保诸勋听从节制;若恢复荆襄,又恐朝廷封郝永忠等数亲王,以与吾并立……”
    “晋殿下过矣。”朱永兴赶忙起身还礼,并破例使用了尊称,诚恳地说道:“吾知殿下作何想。乃为部下所谋也。朝廷措置亦有失当,部分官绅鼠目寸光,固执于狭隘之正统观念,甚而仍视忠心朝廷、矢志抗清之华夏赤子为贼。令人寒心,令人不得不小心提防。此实为抗清中兴之大碍也,吾深恨之。”
    “殿下,您——”李定国很意外,朱永兴这番话说得相当诚挚,也很直接大胆,触到了他心中的那点痛处。
    出身不正,先反明,后归明,原大西军和原大顺军一样,其实都对朝廷有着不满,都担心日后不得善终。而朝廷中的一些官绅把联合农民军作为权宜之计,内心里往往对农民军深怀敌意,往往掣肘牵制,更增添了原农民军中将士的担心。
    “吾说得不对吗?”朱永兴把李定国扶坐回椅子,笑着说道:“赵王入缅接驾,闻敕旨则返,岂不是担心朝廷疑惧,日后算账?晋王驻兵缅境,未敢轻动,不也是顾虑重重,恐朝廷不测,流言及身吗?”
    “殿下,您——”李定国苦笑摇头,说道:“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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